一人參軍全家光榮。
“去。”陳言芝重重吸了一口，然後狠狠吐出，沉聲道。
這是她第一次決定這個家的大事情讓大寶參軍。
白玉鬆了口氣，道：“如果你是擔心他參軍了會對家庭造成經濟負擔，沒有必要，因為有不錯的津貼，每個月最少有30塊錢的補貼，現在軍人也是一種職業，既然我敢提出來要人，就肯定不會隨便把他放到一般的地方性部隊混日子，那叫暴殄天物。”
“你是什麽背景，會讓大寶去哪個軍區那支部隊？你的聯係方式是什麽？如果出了事情我怎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你？”言芝一口氣說道，斤斤計較就像菜市場買菜的小媳婦。
白玉顯然有點無法適應這種交流方式，太唐突，太冒昧，對她來說不得不算件新鮮事，她不動聲色地盯著陳言芝。
但她身旁的司機卻緊緊皺起眉頭，他是個軍人，不欣賞這個叫陳言芝的這種表達方式，女人就是女人，扭捏，不夠爽快，這根本就是一件對這個貧苦家庭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倒成了像他們在放低身架有求於人。
“我懂你的意思了，確實不容易。”白玉淡淡的說道
白玉許諾道：“我會把大寶帶到沈陽軍區，所在的部隊絕對不會糟蹋了大寶，況且我還等著他30歲以前混個大校軍銜呢，我會讓他接受最好的訓練。說到底我是個軍人後代，很是樂於見到一個優秀軍人的脫穎而出，所以這不是施舍，不需要你回報。”
“這個恩，我會報。”
言芝站起身，說這句話的嗓音不大，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冷豔的女人，從她眼中看不出半點城府，很是真誠。
白玉道：“我今天住村子裏，明天我就帶人走。”
說完，她便和沉默寡言的男人離開。
言芝此時的眼睛有點紅腫，雖然她說的很是灑脫，什麽給大寶找媳婦，把白玉給大寶當媳婦，實際上言芝心裏難受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流淚，言芝此時不負往日的雲淡風輕，因為這個家確實很窮，這個家裏的人都是弱勢群體無疑。言芝第一次說粗話了朝天罵道：“狗娘養的老天爺。”
“女孩子罵人不好。”
大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言芝身旁，蹲在她身邊，傻笑著，十幾年多年如一日。
“我就罵，咋的，有本事讓老天爺打雷劈我啊。”言芝耍賴道。
大個子歎了口氣，出奇地沉默起來。
“說定了，你明天走。”言芝開口打破沉默。
大寶搖搖頭。
言芝猛然站起身，湧起一股苦澀怒意，大聲罵道：“你個傻子，不走？不走你能幹什麽？你要一輩子窩在這裏被人當作傻子？麵對著那群真正的蠢驢笑？每天對著巴掌大一樣的村子？”
看著默不作聲也不憨笑的大寶，言芝卻是越發憤怒，“你腦子比我好，打獵比我好，揍人比我狠，身體比我好，你丫什麽都比我好，而我隻是一個女人，這個家最後還要你說了算？！”
大寶擠出一個笑臉，輕聲道：“媽身子不好，我出去，你就走不開。”
言芝氣得臉色發青，道：“你就不知道替你自己想一次？！你就非得讓我虧欠你一輩子？”
大寶許久緩緩道：“你不欠我，誰都可以欠我，就你不欠我。姐姐，爺爺走了，我不護著你和媽，誰來做這事？這事做著我每天睡覺都香，吃飯香，心安。”
言芝蹲下來，咬著嘴唇。
“姐姐，爺爺早說過你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秀才和老道師父也說你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大寶富貴輕聲道，
言芝印象中，她該叫爺爺的人是個喜歡喝酒的糟老頭，言芝八歲前爺爺好像經常和老道秀才在一起聊天打屁，可是在言芝和老道學藝的那天她回到家了的時候爺爺就過世了，他說言芝的命格不凡，將來一定會讓老陳家發達，那一年言芝八歲，大寶七歲。
其實比誰都聰明的傻子大寶站到言芝身邊，起身，看到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年輕女人，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走進屋子。
“你必須去參軍，娘有老道和師父照料著，這裏有那個女人買野豬留下來的4000塊錢，留下1000給娘，老道秀才那裏放1000，你帶走1000，剩下的我帶走，你明天和那個女人走，不許說不不然我會不高心的。”說完言芝一轉身走了。
大寶望著那個嬌小微微顫抖的背影，眼神迷離。
最終大寶離開了陳家莊和那個叫白玉的女人走了。
看著汽車緩緩駛出陳家莊，言芝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空落落的。
送走大寶，言芝無精打采的往家裏走，她的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一個月後，陳二狗終於從鄉裏為言芝領回了身份證。陳言芝看著那貼了自己照片的小卡片，心裏甭提有多興奮了，她很清楚隻要有了這張東西，她就可以進城去，蛟龍入海天大地大任她翱翔。
如果她隻是普普通通的農家女說不定就這麽一輩子在陳家莊呆呆下去然後嫁人，相夫教子，但她終究多了那一世的經曆，她不想做一個平凡的女人，一輩人碌碌無為，雖然這個小山村限製了她的出身，但是她不懊悔，她有拚搏的資本，她自信不比那些大家族教育出的子女差。
不怕平凡怕拚命。
那是一世的浮生使的言芝相信她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神，這個世界的傳奇。
強大言芝無所畏懼。
似乎這對姐弟的命運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言芝背著布囊，裏麵塞滿了母親幫她準備的東西，有醃肉有棉衣有剛縫製好的布鞋，還有那包言芝暫時不知道的1000塊錢，母親把言芝給她的1000塊錢也給言芝帶上了。
把兒子送走了，母親很難過，這一次女兒也走了，母親一轉身的扭頭就走，一句話兒也沒說。
言芝坐上拖拉機，拖拉機啟動後慢騰騰沿著崎嶇道路爬行起來。
言芝看著母親的背影，心情突然低落了下來，渾渾噩噩的坐在拖拉機上，然後入鄉後又改坐大客車，直奔縣城。
一路上，那老鄉看出言芝的異樣，他笑嗬嗬的勸慰：“小姑娘，別這樣，等掙了錢再回來給你爹你娘蓋房子，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兒然後嫁個好人家過好日子。”
言芝淡淡的說道：“第一次出門有點不習慣。”
“去。”陳言芝重重吸了一口，然後狠狠吐出，沉聲道。
這是她第一次決定這個家的大事情讓大寶參軍。
白玉鬆了口氣，道：“如果你是擔心他參軍了會對家庭造成經濟負擔，沒有必要，因為有不錯的津貼，每個月最少有30塊錢的補貼，現在軍人也是一種職業，既然我敢提出來要人，就肯定不會隨便把他放到一般的地方性部隊混日子，那叫暴殄天物。”
“你是什麽背景，會讓大寶去哪個軍區那支部隊？你的聯係方式是什麽？如果出了事情我怎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你？”言芝一口氣說道，斤斤計較就像菜市場買菜的小媳婦。
白玉顯然有點無法適應這種交流方式，太唐突，太冒昧，對她來說不得不算件新鮮事，她不動聲色地盯著陳言芝。
但她身旁的司機卻緊緊皺起眉頭，他是個軍人，不欣賞這個叫陳言芝的這種表達方式，女人就是女人，扭捏，不夠爽快，這根本就是一件對這個貧苦家庭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倒成了像他們在放低身架有求於人。
“我懂你的意思了，確實不容易。”白玉淡淡的說道
白玉許諾道：“我會把大寶帶到沈陽軍區，所在的部隊絕對不會糟蹋了大寶，況且我還等著他30歲以前混個大校軍銜呢，我會讓他接受最好的訓練。說到底我是個軍人後代，很是樂於見到一個優秀軍人的脫穎而出，所以這不是施舍，不需要你回報。”
“這個恩，我會報。”
言芝站起身，說這句話的嗓音不大，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冷豔的女人，從她眼中看不出半點城府，很是真誠。
白玉道：“我今天住村子裏，明天我就帶人走。”
說完，她便和沉默寡言的男人離開。
言芝此時的眼睛有點紅腫，雖然她說的很是灑脫，什麽給大寶找媳婦，把白玉給大寶當媳婦，實際上言芝心裏難受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流淚，言芝此時不負往日的雲淡風輕，因為這個家確實很窮，這個家裏的人都是弱勢群體無疑。言芝第一次說粗話了朝天罵道：“狗娘養的老天爺。”
“女孩子罵人不好。”
大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言芝身旁，蹲在她身邊，傻笑著，十幾年多年如一日。
“我就罵，咋的，有本事讓老天爺打雷劈我啊。”言芝耍賴道。
大個子歎了口氣，出奇地沉默起來。
“說定了，你明天走。”言芝開口打破沉默。
大寶搖搖頭。
言芝猛然站起身，湧起一股苦澀怒意，大聲罵道：“你個傻子，不走？不走你能幹什麽？你要一輩子窩在這裏被人當作傻子？麵對著那群真正的蠢驢笑？每天對著巴掌大一樣的村子？”
看著默不作聲也不憨笑的大寶，言芝卻是越發憤怒，“你腦子比我好，打獵比我好，揍人比我狠，身體比我好，你丫什麽都比我好，而我隻是一個女人，這個家最後還要你說了算？！”
大寶擠出一個笑臉，輕聲道：“媽身子不好，我出去，你就走不開。”
言芝氣得臉色發青，道：“你就不知道替你自己想一次？！你就非得讓我虧欠你一輩子？”
大寶許久緩緩道：“你不欠我，誰都可以欠我，就你不欠我。姐姐，爺爺走了，我不護著你和媽，誰來做這事？這事做著我每天睡覺都香，吃飯香，心安。”
言芝蹲下來，咬著嘴唇。
“姐姐，爺爺早說過你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秀才和老道師父也說你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大寶富貴輕聲道，
言芝印象中，她該叫爺爺的人是個喜歡喝酒的糟老頭，言芝八歲前爺爺好像經常和老道秀才在一起聊天打屁，可是在言芝和老道學藝的那天她回到家了的時候爺爺就過世了，他說言芝的命格不凡，將來一定會讓老陳家發達，那一年言芝八歲，大寶七歲。
其實比誰都聰明的傻子大寶站到言芝身邊，起身，看到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年輕女人，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走進屋子。
“你必須去參軍，娘有老道和師父照料著，這裏有那個女人買野豬留下來的4000塊錢，留下1000給娘，老道秀才那裏放1000，你帶走1000，剩下的我帶走，你明天和那個女人走，不許說不不然我會不高心的。”說完言芝一轉身走了。
大寶望著那個嬌小微微顫抖的背影，眼神迷離。
最終大寶離開了陳家莊和那個叫白玉的女人走了。
看著汽車緩緩駛出陳家莊，言芝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空落落的。
送走大寶，言芝無精打采的往家裏走，她的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一個月後，陳二狗終於從鄉裏為言芝領回了身份證。陳言芝看著那貼了自己照片的小卡片，心裏甭提有多興奮了，她很清楚隻要有了這張東西，她就可以進城去，蛟龍入海天大地大任她翱翔。
如果她隻是普普通通的農家女說不定就這麽一輩子在陳家莊呆呆下去然後嫁人，相夫教子，但她終究多了那一世的經曆，她不想做一個平凡的女人，一輩人碌碌無為，雖然這個小山村限製了她的出身，但是她不懊悔，她有拚搏的資本，她自信不比那些大家族教育出的子女差。
不怕平凡怕拚命。
那是一世的浮生使的言芝相信她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神，這個世界的傳奇。
強大言芝無所畏懼。
似乎這對姐弟的命運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言芝背著布囊，裏麵塞滿了母親幫她準備的東西，有醃肉有棉衣有剛縫製好的布鞋，還有那包言芝暫時不知道的1000塊錢，母親把言芝給她的1000塊錢也給言芝帶上了。
把兒子送走了，母親很難過，這一次女兒也走了，母親一轉身的扭頭就走，一句話兒也沒說。
言芝坐上拖拉機，拖拉機啟動後慢騰騰沿著崎嶇道路爬行起來。
言芝看著母親的背影，心情突然低落了下來，渾渾噩噩的坐在拖拉機上，然後入鄉後又改坐大客車，直奔縣城。
一路上，那老鄉看出言芝的異樣，他笑嗬嗬的勸慰：“小姑娘，別這樣，等掙了錢再回來給你爹你娘蓋房子，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兒然後嫁個好人家過好日子。”
言芝淡淡的說道：“第一次出門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