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杜鵬這個在生意場上縱橫多年的商人來說,對於蘇七七這樣的突發狀況還是能迅速找到對策的。


    “若我同意你娶我家香香的同時,再許你娶你的那個青梅竹馬呢?”杜鵬再次提議道。


    “謝謝杜叔叔,在七七的愛情裏,一直信奉一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想離。”蘇七七再次歉意的拒絕了。


    “若我杜鵬以所有的家業為交換呢?”杜鵬明顯不相信天底下有男人可以不三妻四妾,可以這般專一,他相信,在金錢麵前,人性是醜陋肮髒的,所以,與其說是在賭,也是在考驗。


    “嗬嗬,杜叔叔這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嗎?七七此生最不愛的便是錢財二字,隻要我想要,便能靠我自己的手去爭取到,杜叔叔你今日說的這些話,我便當玩笑,下次說不定我們還會是生意上的夥伴,到時還請杜叔叔能和七七一起合作共創美好未來。”蘇七七沒有直接搏了杜鵬的話,而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且也含蓄的說明了希望以後能一起合作,以杜鵬的精明,定是能看出美人坊的發展前景。


    “哈哈,你這孩子,倒也心直口快,不過我喜歡!”杜鵬的眼裏有著濃濃的激賞,對於閱人無數的杜鵬來說,蘇七七無疑是塊和田美玉,無論內外都表裏如一,不像有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反而不值得深交。


    而且,美人坊雖然才剛剛開業一天,但是無論是美人坊內的設計布置還是裏麵的東西款式,都給他眼前一亮的感覺,也不枉他今日來此,也算是由此得到許多的啟示和感悟,此刻,又聽他這般不卑不亢,謙恭有禮的婉拒,心裏越發的賞識,再看蘇七七的時候,已經和初見又不一樣了。


    “香兒,今日你先回去,爹爹要和七七再談談生意上的事情。”杜鵬見自家女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就遣了下人把她先送了回去。


    杜香香自從被蘇七七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婉拒絕後,已是氣色不佳,像個霜打的茄子,完全沒了一開始的嬌羞快樂,見爹爹已然把心思放在了蘇七七的身上,隻得懷著壓抑的心情告退。


    臨走時,又轉身看了眼蘇七七,才複又心事重重的下樓。


    一生一世一雙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因為這句話,蘇七七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香澤最專一的癡情漢,又因著蘇七七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了青梅竹馬的娃娃親,一時間,香澤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的心碎了,夢醒了,幾乎夜夜能聽見女子傷心的哭聲,一時間,但凡提“蘇”或者“七”字,一眾七七的粉絲者,必哭的肝腸寸斷,妝容慘烈。


    那日,蘇七七和杜鵬談下了香料和絲綢布匹的買賣,一來是想做點防蟲蛀的熏香,隨著那些衣服當禮物配送,二來也是想開發點香水出來,可以作限量版出售,更快速的打入上層社會。


    和杜鵬合作,就好比找到了一顆根深葉闊的參天大樹,既不用擔心材料的供給不足,同時還能拿到相比小批發商更優惠的批發價格,也算是一舉兩得。


    轉眼到了六月,美人坊順利開業也有兩月有餘,蘇七七每日都是賺的滿缽滿盆,隻是小作坊畢竟太小,人手又不足,需求量又大,其中的弊端慢慢凸現,蘇七七不得不改變策略,開始抬高美人坊的門檻,規定美人坊一天隻接收十個訂單,下單後,也是各自許了時日,對於急單的,則要收雙倍的定金。


    這樣之後,才算運轉正常了起來,大家也不會手忙腳亂,忙得焦頭爛額了。


    不得不提的是,那日蘇七七的氣言,道是真讓她日後下定了決心,在美人坊走上正軌,運營到半個月的時候,才遣人打探那塊山地的情況,巧的是,正趕上那山地的主人正要搬遷到淺川,於是很自然而然的那塊山地便以相當便宜的價格賤賣給了七七,也就一千三百兩的文銀。


    這幾日,蘇七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埋頭畫圖稿,書院的整體構架和藍圖他已經交給了當初幫她建造美人坊的張師傅了,現在,怕是整個書院的地基都已經差不多完工了,而她現在設計的便是以後書院裏的課桌椅和黑板之類的東西,還有裏麵的一些家具和擺設,蘇七七都力求親自操刀設計,很多都是借鑒了現代的家具設計理念。


    既然要爭,首先要在軟件上強過對方,一所漂亮溫馨的書院遠比現在那些死板的學堂要吸引家長和孩子的目光多。


    原本還想設計一個大的泳池,但是因為是在山坳裏,水源埋的太深,若真要人工挖槽,必然在經濟上吃不消,也隻能悻悻作罷,不過,妙的是,那日她一時興起,用輕功飛躍那片岩石後,居然發現她的那邊山林之中,藏著一個巨大隱秘的溫泉,也許,這裏以後可以作為那些孩子的遊泳館,蘇七七當時就是這麽想的,越發的熱衷起這個未來的書院,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有時候,也會被冬菇那孩子奪了筆,強製她睡覺。


    正當蘇七七準備再根據自己的記憶,畫一款多格子的學生收納櫃的時候,就遠遠的聽見冬菇的尖叫聲,心裏咯噔一下,暮然一緊,大白天的,這孩子鬼叫什麽?


    急急的推了門,飛奔了出去。


    “啊——”冬菇的尖叫聲再次傳了出來,卻像是從地窖裏發出來的。


    蘇七七不再猶豫的立刻向地窖掠去,剛好和驚慌失措的跑上來的冬菇撞個滿懷,忙不迭的扶住她,不讓她再亂跑亂叫,急切的問道:“冬菇,發生什麽事了,地窖裏有什麽?”


    “哥··哥哥,有有個死人,下麵,在下麵。”冬菇害怕的一把緊緊的抱住蘇七七,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顯然是被剛才看到的東西嚇壞了。


    “別害怕,哥哥在這裏。”蘇七七捧著冬菇的臉,一字一句非常認真的道。


    “乖,你先回屋去,哥哥下去看看。”蘇七七不容拒絕的把冬菇推進屋子裏,自己轉身往地窖走去。


    “哥哥”冬菇擔憂的喊道,卻是欲言又止。


    “沒事,快進去吧。”


    蘇七七對著冬菇比了個ok的手勢,堅定的往下麵走去,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死人嗎,她大學那會,還拿著死人的肋骨畫畫呢,除了沒解剖過屍體,她可是在醫學院停屍房呆過一陣子的,教骨骼的老師是每節課拿著死人身上的某塊骨頭告訴她們這是哪裏哪裏的,然後表揚某某畫的尺骨標準,髖骨太寬,課後準會一個寢室一根骨頭來個驚喜大配送,最絕的是她的寢室的窗外就是無數的墳山,夜夜都會被門外搗騰垃圾袋的野貓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也就練就了她偶爾很勇敢又偶爾很膽小的恐黑心裏。


    地窖比上麵要暗很多,不過因為現在是六月,太陽也開始變得有點毒辣了,裏麵的亮度相對於冬天,要明亮許多。地窖也不算很大,也就十幾平方米,平時也就放點酒和果蔬,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冰塊,那些冰塊是冬天的時候積攢起來的,蘇七七把它們保存在地窖下麵的很深的洞裏,到了夏季,就能很愜意的偶爾喝幾次冰震梅子湯或者水果炒冰什麽的。


    剛剛適應了地窖內的黑暗,沒走幾步,差點就被橫在路中間的一雙腳絆倒。果然有人,內心的警惕立刻提高,又試著踢了踢那雙腳的主人,見一直沒有回應,心想不會真的是死了吧。


    可是,好奇怪,平白無故的,怎麽她的地窖裏什麽時候就自動吸了個死人過來。


    轉身環顧四周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她地窖裏藏著的那三大壇前幾日剛從地底挖出來的三年曆史的葡萄酒壇子全部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泥封的瓶蓋被丟在了一邊,顯然已經是空瓶狀態了。


    心裏詫異,原來是個酒鬼!


    沿著那雙穿著黑色布靴的腳的主人往上看去,一個口吐白沫的槽老頭子躍入了眼簾,花白的胡子此時毫無生氣的耷拉著,雙目緊閉,仿佛已經沒了生命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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