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夏福樂九年七月十六早朝。


    今天蠶夏皇朝的當今聖上福樂帝司馬洛衣破天荒的在早朝上走了神。


    昨晚香豔撩人的激情讓司馬洛衣此時還在不時的回味,想起那調皮而魅惑的丁香小舌在自己身上遊走,那如蛇般扭動如絲般質感的身子真讓人欲罷不能,嘴角噙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想到那樣的畫麵,司馬洛衣不由懊惱,不得不換了一下坐姿以掩蓋自己不由自主的小弟弟。


    台階下奏事的大臣見少有表情的皇上居然露出了如朝陽般的笑容,參奏得便更加起勁了。


    想到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樣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嘴裏卻叫著一個叫李漠的男人的名字,他的臉色瞬間變的猙獰起來!


    皇帝的臉色一變,可嚇壞了剛才還在洋洋得意奏事的吏部尚書。


    司馬洛衣一拍龍椅的扶手,斥聲道“陳歡誌,你還敢上奏說別人不是,朕不是瞎子,在民間也有眼線,你平日裏如何風流亂搞,朕不管,但你卻拿著朕給的官職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委實可恨。來人,將他拿下交刑部審理,戶部協理此案,朕倒要看看這麽些年你都幹了什麽?”一頓怒氣後,司馬洛衣漸漸冷靜了下來,“吏部尚書之職暫由吏部侍郎代理,記住,在其位,謀其政,幫朕好好的挑拔國之棟梁,不要學陳歡誌,否則他就是你的例子。”


    階下的眾臣都顫巍巍的禁了聲,生怕皇帝下一個發怒的對象就是自己。


    鳳欒宮內,皇後樓悠雪正低頭靜靜的翻著手中的《女戒》,她的身旁的小木桌上焚著淡淡的梅花熏香,她的貼身丫頭司棋正在煮雪韻茶。


    若不是那個慌慌張張哭哭啼啼的跑進來的身影,這一切會顯得靜雅很多。


    “貴妃娘娘。請留步,皇後在休息呢!”一個小丫頭見攔不住發了瘋一樣的上官雅,隻得出聲阻止,以引起院內之人的注意。


    樓悠雪挑了下眉,閣下手中的《女戒》,對著司棋道:“去把她引進來吧。”


    司棋小聲的嘀咕了聲,心裏大抵對那個所謂的貴妃有點不滿,但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啊,不得了。你知道嗎?皇上,皇上昨夜竟然在景陽宮臨幸了那個賤人!”未見其人,以聞其聲。樓悠雪的嘴角不屑的翹起,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膚淺女人,皇上的一舉一動,她會不知道?可笑!


    “姐姐,你可不知道。那個小賤人可真是夠下賤的,我當初一看她到的這狐媚像就知道她日後定不會安分,原本之前想好好的教訓教訓她,不想反而還被她教訓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上官雅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樓悠雪的旁邊,繼續憤憤不平的說道:“姐姐。你可知,皇上剛剛已經賜封她為德馨妃,最可恨的是竟然把景景陽宮旁邊那處最豪華氣派的椒房殿給了那個賤人。這到底憑什麽,要說德,哪裏比的上姐姐你,要說貌,她也就一般的姿色。那個地方哪裏就輪的到她!”


    德馨,得心!聰明如樓悠雪。臉色頓時煞白,八年不離不棄的陪伴,她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大方得體雍容大度的皇後,不善妒,也不抱怨,隻想做他身後的女人,讓他能在處理完朝政的時候有一個安靜舒服的地方。


    可是,如今,都是她錯了嗎?


    那個男人的心從來都沒有在自己身上,他看她的時候總是謙恭有禮的,溫文爾雅的,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經習慣了八年的麵具開始出現了裂痕,她不甘心。


    上官雅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竊喜,此時再觀皇後的臉色,雖如平日一般,一副高高在上,雍容大度的樣子,可是那緊扣的手指卻泄漏了她的心思。


    還有什麽能夠比敵人窩裏鬥讓人更高興的呢?


    蘇七七躺在那張她紅木雕花大床上,從左邊滾到右邊,又從上麵翻到下麵,這一切來得太快,快的她都不來及消化,都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司馬洛衣的妃子。


    想起某人昨夜的熱情,她的整個人又燒了起來。


    她這樣算不算正式的被圈養?


    她突然有點不敢再見到司馬洛衣,想起臨走前小貴子俯在她耳邊說的話,抓起被子又蒙到了臉上。


    “來人,給我拿幾壇美酒來。”蘇七七一下子掙紮的做了起來,卻推翻了床側的木,清水頓時灑滿了一地。


    一大群宮女太監慌裏慌張的推門跑了進來。


    “娘娘,你有什麽要吩咐奴婢做的嗎?”一個長的還算機靈秀氣的宮女見其他宮女太監都緊張的低著頭不敢說話,恭敬的問道。


    “給我拿點酒來,我要喝酒。”蘇七七的腦子裏又混亂了,剪不斷理還亂,隻得借酒消堵了。


    “這?”小宮女遲疑了。


    “叫你去你就去,還站著幹什麽!”蘇七七知道這些宮女太監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而她現在真的想喝酒。


    “奴婢這就去。”那宮女慌亂的站了起來,匆匆離去。


    蘇七七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是。”眾人急急退去,噓噓的摸了把額頭的汗。


    如此一番周折,蘇七七終於開始大口大口的灌酒,醉吧,醉吧,一醉解千憂,她喜歡司馬洛衣,卻不喜歡皇宮,她愛自由,不想被約束,卻不得不做出抉擇,愛還是落跑,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題。


    如若他們的關係還是在昨夜之前,她興許還能安穩的在宮裏呆上兩年,可是,如今,她的身份角度變了,她無法再淡定的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因為她會吃醋,會傷心,會難過。甚至可能會做出她自己都不願意的事情。


    她不想成為冷宮之中那個為了得到飄渺的帝王之愛而不折手段勾心鬥角靠算計度日的女人。


    當最後一壇十年佳釀被她喝完的時候,她終於光榮的倒下了。


    “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仿佛整個椒房殿奴才們的催命符一般,讓她們瑟瑟發抖,誰讓她們的主子德馨妃這會兒還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呢。


    司馬洛衣的車輦停在了德馨殿的門口,此時,夜幕已經低垂。


    忙碌了一整日的龍軒帝直到此刻才有機會停下來思索自己今日的反常。他從來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心煩過,女人如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更多的是為了穩固當下各方勢力的棋子,皇後是。上官雅亦是,至於那個婉妃,雖是個意外。卻也是個可憐的犧牲品。


    想著,抬頭看向椒房殿內。


    “奴婢(奴才)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椒房殿內的一幹宮人都誠惶誠恐的跪在了門口兩側恭迎聖駕。


    司馬洛衣放眼掃去,卻不見蘇七七,深吸了口氣。眼裏的寒氣開始聚集,凍的眾人一陣寒瑟,像是迎麵對上了西北刮來的刺骨冷風,冷!


    “娘娘,娘娘突發不適,無法侍駕。望,望皇上恕罪。”剛被調到椒房殿的秀果,被司馬洛衣凍的話都講不順溜了。見皇上臉色更加深沉,唬的臉都白了。


    司馬洛衣的臉色不見緩和,狠狠的甩了下衣袖,大步的走向蘇七七的那間主臥,嘭的一聲。一腳踹開了合著的木門,嚇得後麵跟著跪著移動的秀果和秀珠。眼淚都蹦出來了,趕緊磕頭,一邊磕還一邊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司馬洛衣哼了一聲,並不搭理,顯然還氣在頭上。


    閉了閉眼,推開了蘇七七寢宮的門,頓時,一股濃鬱香醇的酒香撲鼻而來,雖然秀珠和秀果二人已經剛剛打掃過了,還灑了些熏香,可這股子酒味就是散不去,反而越加的濃烈,這讓她們二人更是緊張的不得了,心裏一上一下的,直為她們的新主子擔心。


    “出去。”司馬洛衣陡然轉身對著後麵的宮人喝道,聲音裏竟有絲不耐。


    嚇得所有人連滾帶爬的關門出去了。


    自新皇登基以來,沒有一個妃子像這位娘娘一樣,敢在皇上沒來之前就喝的酩酊大醉的,這明顯是對皇威的挑釁,他們不約而同的歎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菩薩保佑,但求他們的主子沒事。


    司馬洛衣繞過屏風,走到蘇七七的床邊,心裏的怒火合著妒火,讓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拉開了那層薄薄的紗帳。


    頓時,一股子醉人的酒香合著酥人馨甜的女兒香撲麵而來,出奇的怡人,司馬洛衣暴躁的情緒突然緩和了下來,竟然忘記了自己到這裏來的原因。


    薄薄的透明輕紗下,是一具妙曼的若隱若現的*,蘇七七此時正抱著自製的棉花枕頭呼呼大睡,被子早因燥熱被踢到了一邊,藍色絲袍大敞的領口,領口下風光無限,一對若隱若現的小雪峰,挺拔俏麗;玉潤光澤的大腿,修長雪白;仿如白蓮的玉足,以及玉足上那根紅繩,就像人世間最美好的畫麵,如此波瀾壯闊不設防備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暴怒一瞬間灰飛煙滅,初嚐人事的他,不覺下腹脹痛,口感舌燥,仿佛有一股火在燒。


    他不是沒見過比這更撩人的畫麵,卻獨獨對她有了生理反應。


    隻是想到她早晨叫的那個男人的名字,眼神一暗,低咒一聲。


    “起來。”司馬洛衣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拉起蘇七七。


    因疼痛而朦朧爭眼的蘇七七看清眼前那張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美的不似男子的臉,不由癡癡的笑了:“美女~你好美啊!但是你皺眉頭的樣子不好看哦,嗬嗬嗬~~”說完還伸手去撫平司馬洛衣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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