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樹林,遠遠瞧見前方地勢較低的地方出現一座鎮子,從建築數量來看,鎮子並不是很大。


    小成子很懷疑這種小地方可以治好皇上的病,這樣想著就出了聲:“這地方這麽小,會有靠譜的大夫嗎,我們皇上可不是普通人。”


    “這隻是普通鎮子的規模,並不算很小。進鎮子以後,你可不能再叫皇上。”冼淵帶有鼻音的童音提醒他。


    “我知道啦,小大人。”小成子嘿嘿一笑,問李一文,“皇上,那我該叫你什麽呢?”


    李一文想了想,反正就是一個代號,沒有人會追究,幹脆用了自己的名字:“我在這裏叫李一文,你隨意叫。”


    冼淵歪著腦袋看他,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就用真名了嗎?”


    “你這都知道!死老頭是告訴了你多少啊?”


    冼淵攤手,有些驕傲地說道:“幾乎全部。”


    “什麽!”李一文煩躁地撓頭,不會是全部吧,該不會作為腐男的身份也暴露了?


    想問他,但是又想不出怎麽問,問他知道自己喜歡看兩個男人上.床的事情嗎?這什麽鬼,問一個上過自己的男人這種事情,豈不是自找嗶嗎?


    小成子完全跟不上兩人的話題,關於皇上口中的死老頭到底是誰他不想追究,他現在隻看見皇上不知道在為什麽事情抓狂,對麵的小孩子則一臉賊笑,還露出了寵溺的眼神。


    寵溺……仿佛心被插了無數劍,小成子捂住胸口,就算是公公,他也是有□□的好嗎?


    徹底意識到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多艱難,小成子“咳咳”兩聲,打斷兩個人:“少爺,我們該走了。”


    少爺?多麽有故事的一個詞啊!李一文的腦海中又出現了無數個小版本:《少爺總叫我暖床》,《爺才是少奶奶》……(以上文純屬作者君腦抽虛構)


    小成子看到皇上笑得有些不正常,不知道在想什麽,叫道:“皇上,我以後叫您少爺。”


    “哎?說的是我嗎?”


    李一文的臉瞬間紅了,所以說他是在臆想自己嗎?


    “臉紅死了,快走。”冼淵看到他紅紅的臉,想起了那一晚,竟然也有些心神蕩.漾,小手一伸牽起他的手就走。


    “你做什麽!”李一文爆炸起來,掙脫幾下掙脫不開,隻好乖乖和他手牽手,用他隻是一個小孩子,被看到也沒什麽來安慰自己。


    小成子跟在兩人後麵歎了口氣,對自己說,看,這就是你淒慘生活的開端。


    三人向小鎮走去,在離小鎮還有一段距離的路上,路邊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寫著興安鎮,應該就是小鎮的名字了。


    繼續走到快進興安鎮的時候,遠遠看見小鎮入口有兩個人跪著。


    走進一看,是一個成年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兩個人的頭發都散亂地披著,臉髒成了黑色,粗布衣服破著洞,露出了一樣髒的身體。


    成年女人一見到三人急忙跪下,手捏著袖口拭淚,哭道:“三位大人行行好吧,我那身為乞丐的丈夫說死就死,沒有留下一分一毫,我和女兒實在是沒法生存才出來乞討,求三位大人可憐可憐我們。”


    小女孩也跪了下來,不過她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好像並不會行乞,隻是低頭跪著沒有說話。


    “你們等等……”李一文掏掏腰包,空空如也,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皇宮竟然一點銀兩都沒拿,窘迫地湊近冼淵耳邊,低聲問他,“你有銀兩嗎,我沒帶。”


    冼淵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直接對這對母女道:“抱歉,我們沒帶銀兩。”


    李一文瞪了他一眼,怎麽可以說得這麽冷靜,好像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那怎麽辦呢?我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孩子最近每到半夜都會被餓醒,我這個母親,真是當得不稱職。”


    成年女人的淚流下來滴到地上,她看了一眼李一文的衣服,可憐巴巴地說道:“那……小公子能把那身衣服送我們娘倆嗎,我這裏還有一身死去的丈夫穿得衣服,給您換上。”


    “那怎麽成,我們皇……少爺,怎麽能穿死人的衣服。”小成子有些生氣,這女人還真會開口,這身是專為皇上製作的衣服,用得都是頂級的衣料,還嵌著金片,當然值錢了。


    “有什麽關係,那就換吧。”


    李一文是怕鬼的,但是迷信這一套他還從來不信,當下扒下自己的外衣,穿上了女人給的破衣服。


    小成子簡直氣死了,又不能幹擾皇上的決斷,嘟囔道:“皇上,你變了。”


    “快走吧。”


    李一文轉移話題,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皇帝,當然變了啊。


    進入到小鎮,街上的人很多,還是蠻熱鬧的,小成子想起了什麽,問道:“少爺,我們沒錢,等會怎麽看大夫啊?”


    “把這個賣了吧。”冼淵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淡淡地說道。


    李一文怒道:“那你剛才怎麽不拿出來送給那對母子,你太沒有良知了吧。”


    “哇!這成色可不是一般貨色,小大人你是怎麽得到的?”小成子兩眼放光道。


    “祖傳。”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李一文語塞了,人家都為自己賣祖傳玉佩了,自己怎麽還責怪別人!


    不過他不習慣道歉,支支吾吾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我不知道。”


    冼淵看起來並不介意他的話,向四周看了一圈,說道:“走吧,我們去找當鋪。”


    李一文的手拽住他想要阻止,祖傳的東西怎麽能當,何況冼淵跟著自己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他以前的朝代,能陪著他的也就隻有這快玉佩了。


    還沒有張口,就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靠近:“你們也被騙了啊。”


    來的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穿著乞丐服的男人,他繼續道:“你們是外地人吧,真是不好意思,入口處那一對母女是我們從前的兄弟的妻子,他死了以後,那母女倆便出去騙人了,我們給她銀兩救濟她還是不起作用。”


    “這樣的話也不算上當吧,她的丈夫死了是事實。”李一文分析道。


    那男人張嘴大笑,似乎很看好李一文,拍在他肩上:“哈哈哈,公子好性格,在下常元化,公子如果稱呼?”


    李一文還沒回答,冼淵拿起劍把打掉搭在李一文肩上的手,冷冷地說道:“別碰他。”


    “哈哈,我叫李一文。”李一文怕氣氛尷尬,幹笑著圓場。


    常元化收回手,看起來並沒有介意,反而很欣賞冼淵的樣子,說道:“文兄,你身邊這個小孩武功很高啊。”


    “文,文兄?!”李一文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詞,文.胸!急忙擺手道:“能叫我李兄嗎,文兄……怪怪的。”


    “那好吧。當做為弟妻賠禮道歉,我請你們去吃本鎮最好的美食吧。”


    常元化做出請的姿勢,李一文和冼淵互看一眼,牽著手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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