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那分外奢華的鳳冠之上,白鈺一時間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風舞澈這樣突然的賀禮,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見白鈺不說話,風舞澈不怒反笑。


    臉色比方才還要蒼白了一分,風舞澈的臉幾乎笑到僵硬。


    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捧起那鳳冠,風舞澈輕手輕腳的為白鈺戴上。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偌大的房間內,隻有珍珠流蘇的碰撞聲在不斷的響起。


    為白鈺整理著鳳冠,風舞澈的指尖不著痕跡的拂過白鈺額角的碎發。


    嘴角的笑意更甚,風舞澈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頓時,一口甜腥的鮮血湧上喉頭。


    眉頭頓時一皺,風舞澈手掌壓住鳳冠上那閃著流光的東珠,阻斷了白鈺上揚的視線。


    硬生生的咽下了滿口的甜腥,風舞澈的胸口頓時一陣劇烈的起伏。


    緩緩的呼出一口氣,風舞澈收回手來,衝著白鈺笑道:“這東珠可是我費盡心思找來的,用來裝飾最好不過了。”


    “阿澈……”伸手扣住風舞澈纖細的手腕,白鈺漆黑的瞳孔緊盯風舞澈。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說著,白鈺的指尖便搭上了風舞澈的腕間。


    見此,風舞澈手腕一抖,迅速的收回手來。


    “我心疼我的東珠。”臉上露出痞氣的笑容,風舞澈的指尖依舊仔細的整理著鳳冠垂下的珍珠流蘇。


    看著白鈺,風舞澈無視前者疑惑的神情,深吸一口氣。


    隻覺得那火紅的嫁衣幾乎晃花了他的眼,風舞澈不由的眯了眯眼。


    心頭的苦澀蔓延至喉嚨,讓風舞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就知道,這鳳冠一定很適合你。”


    手掌從珍珠的流蘇上離開,風舞澈的指尖輕輕的劃過了白鈺凝脂般的臉蛋。


    “果然,你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可惜,你卻不是我的新娘。


    我能做的最奢侈的事情便是親手為你戴上這鳳冠吧……


    苦笑一聲,風舞澈迅速的收回手來,身形也是朝後退了幾步。


    “好了,東西交給你了,我也該走了。”說著,風舞澈嘴角嘬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不等白鈺回答,風舞澈看也不看白鈺一眼,大步的轉身離去。


    眼看著風舞澈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白鈺伸出手指覆上方才被風舞澈指尖掠過的臉頰。


    那微涼的觸感,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阿澈,你到底是怎麽了?”低不可聞的聲音緩緩的從白鈺口中傳出,卻沒能讓門外的風舞澈聽見。


    幾乎是一路狂奔的出了白鈺的寢宮,風舞澈身形飛速的竄到宮殿中一處沒人的角落。


    臉色蒼白如紙,風舞澈無力的順著牆壁跌坐在地上。


    額間滲出點點密汗,風舞澈痛苦的呼吸著。


    倚著高牆,風舞澈緩緩的抬起自己為白鈺戴上鳳冠的雙手。


    蒼白的指尖微微顫抖,似乎還殘留著白鈺臉頰的觸感


    以鳳冠為賀,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想著,風舞澈壓下心頭傳來的鈍痛,緩慢而沉重的的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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