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力地穩住身形,杏眸圓瞠,仔仔細細地盯著上官玄錦,想極力看清他的內心深處。睍蓴璩曉


    可是,淚眼朦朧間,她僅能看見他星眸,如夜空一般幽深,如墨玉一般冰寒,散發著綿綿不絕的冷意,直侵入她的五髒六腑,似要冰凍她的心和魂魄。


    “以後不要再讓朕看見你出現在福熙宮裏。更不準打懿華夫人和皇嗣的主意,如若讓朕察覺到你要對夫人母子不利,朕會讓你生不如死!滾!”


    一片混沌中,她聽見上官玄錦冷澈的聲音猝然響起,隨著那絕塵而去的杏黃身影越飄越遠,卻讓她傷痕累累的心再次跌入萬劫不複的煉獄。


    他的話,狠,冷,厲,如一柄尖刀,將青姝璃的心髒劃出血淋淋的傷口煦。


    她痛苦地伸手,顫巍巍地撫上那血肉模糊的胸口,淚,如雨下。


    天下間能傷她的,唯有上官玄錦一人。


    她明明知道這個事實,卻還是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而他也理所應當地一次又一次欣然接受並完美利用值。


    究竟是他恨的太徹底?還是她愛的太卑賤?


    她已經不想再去深究。


    她隻知道,無論自己再怎樣努力,終究抓不住他的心,也抓不住她想要的愛情了。


    為什麽你愛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為什麽你可以對她奉若至寶,卻要對我棄如敝履?


    為什麽我的愛換來的隻是你的殘忍和絕情?


    上官玄錦,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娘娘,皇上已經走了,我們回宮吧,娘娘——”


    一聲聲不安的輕喚,夾雜著歡快的滴水聲驀然響起,劃破了殿中的寂靜,幽幽地回響在夏日的燥熱裏,很久很久……


    ***********************


    蕭淺淺坐在軟榻上,靜靜看著香案上那一碗藥膳出神。


    青姝璃那泫然欲泣的臉總是在她麵前浮現,心頭總有隱隱的擔憂,想到今日之後在宮中行走,難免要與之碰麵,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應對,不禁有些頭疼。


    她自認不是世故圓滑之人,沒辦法周/旋其中左右逢源。更何況今日之事,恐怕會讓青姝璃更加地怨恨自己吧!


    她並非害怕青姝璃會伺機報複,相反的,她竟然有些同情她。


    蕭淺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一個絕情的人,縱然青姝璃曾經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可是看到她如今哀怨的模樣、可憐的境況,她那沉睡的悲憫情懷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喚醒了。


    哎,也許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吧……


    蕭淺淺忍不住心中輕歎,不知從何時起,從前那個無所畏懼、隨性灑脫的自己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了。


    難道是宮中的日子過久了,連本性也迫不得已地埋藏了嗎?


    “淺淺,我已經讓青荷把藥膳熱過了,你快喝了吧。淺淺——”


    耳邊驀然傳來的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才如夢方醒,輕抬螓首,上官玄錦滿是關切的目光落入眼中,淺淺一怔,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你這是怎麽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上官玄錦語帶關切,探身向前,仔仔細細地審視了蕭淺淺半天,確定她無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伸手端起案上的藥膳,柔聲道,“再不喝就要涼了!”


    語畢,拿起白玉勺子,舀了一勺,遞到淺淺唇邊。


    經曆了方才的事情,蕭淺淺心頭的憂慮還未完全消散,也沒有什麽胃口,可是看見上官玄錦臉上的關切和期盼,又不忍讓他擔心,便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碗,低頭喝起來。


    喝了幾口,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含情脈脈的明眸,隻見上官玄錦大半個身子倚在香案上,修長的雙手支住下頷,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星際悠遊


    雖然進宮已經很久,但是蕭淺淺那不雅的吃相並沒有改變多少,此刻被他這樣注視,俏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熱,她有些羞窘低下眸,強壯鎮定道:“我臉上有字嘛?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淺淺,我總覺得你今天似是有什麽心事?”上官玄錦睇著微微垂首的淺淺,星眸中溢滿關心,忽然探身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淺淺抬頭,那深邃星眸中急切和不安讓她心尖處一疼,這個叱吒風雲的青年君主,此刻所有的不安憂慮都是為她而生,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愛,她又豈會不知?


    寧負天下人、也不負她的深情厚意,她早已了然於心,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那般對青姝璃。


    他是真真正正視她如命的人,所以,她理應對他坦誠不公。


    “我隻是方才看了青姝璃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罷了……”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心事,淺淺緊張地看著上官玄錦,心裏仍有一絲忐忑。


    上官玄錦勾唇,漾起一抹淡若清風的微笑,清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淺淺,你我之間,本應坦誠布公,無須謹言慎行。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我看青姝璃可能真的想改過自新吧……”淺淺低聲說著,時時觀察著他臉上的神情,“她還為我們的孩子精心準備了兩套衣服呢……再說,這麽長時間的親身體會,想必她也早已明白了時移世易的道理……我是想說,我們可不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如果,我與她能夠相安無事的話,那你和母後就可以省去不少擔憂了。”


    “淺淺,你難道忘了她從前是如何對你的?”上官玄錦修眉一凝,輕輕握住了淺淺的手,沉聲道,“她曾經心狠手辣到要將你一劍刺死……”


    他驀然閉口,深邃的星眸中閃現出極度的痛苦和深深的憐惜,極力隱忍著心頭陡然聚斂的怒氣,過了片刻,才恨聲道:“我一想到,她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就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她現在不過是受些白眼和嘲諷罷了,怎麽和你當初承受的痛苦相比?”


    他麵色減緩,眸中湧現出疼惜之色,輕撫著手裏的柔荑,又道,“我就怕,她送禮是假,下毒害你和我們的孩子才是真!”


    “青姝璃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麽會笨到在親手送來的血燕裏下毒呢?”淺淺心中感動無比,卻又不忍見他被仇恨折磨,連忙寬慰道,“況且,我懂醫術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她又怎麽會傻到以身犯險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她這樣心如蛇蠍的女子!”上官玄錦星眸一眯,眼神驀然轉冷,他深深凝視著淺淺,緩緩道,“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他的決絕和堅定,讓蕭淺淺心中一震,感動鋪天蓋地襲來,再多的言語也不足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唯有輕握他的修掌,與他十指緊扣。


    上官玄錦感受到她心中情意,俊臉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柔,他輕歎一聲,低低道:“淺淺,你就是太善良了……”


    語氣疼寵,略顯無奈。


    蕭淺淺嫣然一笑:“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與人為善總是好的。”她頓了一下,複又道,“我知道你的心中隻有我一人,我很幸福,也很開心。隻是,方才那一幕若是被傳了出去,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麽樣的流言蜚語了?”


    上官玄錦方才展露的笑顏,在看到淺淺眼中的擔憂時轉瞬不見,他臉色一沉,語氣帶了幾分冷硬:“誰敢妄言,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這樣做。你若真這樣做了,那我就真的成了狐媚惑主的禍水了!”淺淺笑嘻嘻地從他掌中抽出自己手,吊著他的胳膊軟著嗓音央求,直到上官玄錦俊臉上的冷沉之色褪去,才一本正經地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我更怕,青姝璃會怨恨在心將自己所有到的委屈告訴青遠懷,若是那樣,勢必會引起古夏國不滿,甚至可能會給夢華招來戰禍啊!”


    “青遠懷沒有心情管自己的女兒了!”上官玄錦忽然揚聲道,星眸中湮起璀璨的笑意,淺淺一怔,又聽他淡淡說道,“幾日前我接到密報,西羅皇決定出兵攻打古夏國,此刻,西西羅兩萬大軍已然奔赴古夏邊境,青遠懷那老匹夫此刻正忙著準備良策退敵呢!哪裏還敢再對我夢華宣戰!”肅肅花絮晚


    但願青遠懷能汲取此次教訓安分守己,不要再滋生事端了。


    淺淺常抒一口氣,心中大石總算落地。見碧朱捧著鎏金茶盤前來奉茶,便伸手接過地遞到上官玄錦手中,笑盈盈道:“這是玉露參茶,碧朱今早提前備下的,你政務繁忙、日理萬機,多多飲用對身體極有好處。”


    上官玄錦勾唇輕笑,接在手中,優雅地啜了一口,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一凜,淡淡道:“我看,青姝璃此番前來討好你,除了為自己籌謀外,還有為她父皇考慮的意思。”


    淺淺頷首,照現今的情形來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上官玄錦放下茶盞,握了握她的玉手,眸中滿是關切,聲音裏頗有些擔憂:“淺淺,你莫忘了,嫉妒是女人最可怕的武器。青姝璃心術不正,又對你心存怨恨,你要隨時提防她!以後沒有我的陪同,若在宮中相遇,能避則避,千萬不要再讓她進福熙宮!我會交待下去,讓暗衛暗中保護你的安全。”


    “嗯!”淺淺看著他眼中萬般認真謹慎的神情,柔柔一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上官玄錦這才放下心來,柔聲問:“你昨晚說想吃珍珠雙皮奶,我晨起時特意吩咐禦膳房準備了一份。怎麽樣,還可口嘛?”


    聽到他冷不丁這樣問,淺淺有一瞬間的呆怔,連忙道:“還好,還好!”


    星眸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慌亂,上官玄錦軒眉一凝,卻是不動聲色地淡笑,輕輕拍了拍淺淺的手,倏然抬眸,目光銳利看向邊上的青荷、碧朱,冷聲道:“是誰去的禦膳房?”


    他直起斜倚在香案上的身子慵懶地靠向軟榻上的方枕上,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青荷、碧朱對視一眼,心頭瑟縮,知道皇上一定是怒了。


    隻是,他此刻一言不發,就好似正在醞釀中的火山,她們唯有惴惴不安地等著這火山爆發。


    良久,才響起青荷因為忐忑不安而略微輕顫的聲音:“回稟皇上,是奴婢!”


    “嗯!”上官玄錦滿意地點點頭,淡笑著問,“那你是用什麽盛了帶回福熙宮的?”


    青荷隱在衣袖下的手不自禁地顫了顫,皇上明明是在對自己笑,可她心底卻逐漸湧起一層寒意來,隻能硬著頭皮回答:“皇上交待過,珍珠雙皮奶光滑潤澤,用水晶盞盛來最相宜。奴婢、奴婢是用水晶盞盛了帶回福熙宮的。”


    她忽然頓住話頭,水燦燦的眸子裏浮現氣憤之色,卻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上官玄錦不耐煩地催促:“可是什麽?”


    淺淺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蹙眉,就知道青荷氣不過會說出實情,連忙給她使眼色。


    青荷接到主子的信號,心頭的氣憤和委屈不知怎的就越來越多了,這一會兒功夫就嘶吼著要衝出牢籠去,既然皇上已經再問了,幹脆和盤托出吧。


    當下便將心一橫,再沒什麽顧及,恭敬回道:“回皇上,您讓禦膳房精心為主子準備的雙皮奶已經被皇後身邊的婢女小月給撞翻在地了。她不止浪費了皇上的一番心意,還仗著有皇後娘娘撐腰,在福熙宮外大吵大鬧,擾主子清淨。”


    低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


    是呀,真的很委屈呢,為自己平白受了月兒的辱罵委屈,更為主子在皇後麵前委曲求全委屈。


    今天的事情,擺明了就是皇後和月兒主仆二人串通一氣演了一場戲,主子竟然就那麽好騙,聽了人家幾句話就心軟了。雖然她也知道主子是要顧全大局、息事寧人,可是她就是看不慣月兒那狗仗人勢的囂張樣和皇後那一副心機深沉的樣子。


    還好皇上適時趕來,狠狠教訓了她們一頓,嗬嗬,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解氣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給朕說清楚!”上官玄錦星眸中冷光乍起,他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香案上,震得茶盞咕嚕嚕地發出一陣脆響。


    淺淺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給青荷使眼色,卻沒料到小丫頭明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竟然一股腦兒地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網配]對不起男神,把你掰彎了


    上官玄錦的神色一分一分地冷厲起來,蕭淺淺終是忍不住,出聲製止:“青荷,別再說了!”


    “主子……”青荷不滿地鼓著小嘴,心中忍不住嘀咕:主子每次都是這般忍讓,才會讓那些人變本加厲愈發囂張。


    蕭淺淺低歎一聲,和顏悅色道:“月兒雖然過分了些,但是古夏國皇上送給皇後娘娘的玲瓏翡翠杯畢竟是碎了。倘若皇後真要追究起來,恐怕你也難逃罪責……既然皇後願意息事寧人,而你也能免受責罰,如此這場風波也算是化解了,你就不要再提起了。”


    “主子說的極是。”青荷跟在淺淺身邊時日見長,自然深知她的脾性,聽她如此說,也覺得很有道理,但畢竟年輕氣盛,又忍不住小聲嘀咕,“可是,月兒太囂張了,青荷就是看不慣!主子你就是太忍讓了,她們才愈發囂張的!”


    “月兒是毓秀宮的人,皇後自然會管教。你既知道她為人,以後見了她遠遠避開便是了,免得再跟她起衝突。”淺淺淡淡一笑,囑咐道:“在宮中行走需謹言慎行,你這直爽的性子啊以後也要改改,否則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青荷心中一暖,乖乖點頭道:“青荷知道主子都是為青荷好,主子放心,青荷以後定然會小心謹慎的。”


    “一個奴婢都囂張跋扈至此,這還了得?”一旁的上官玄錦忽然厲聲喝道,黑眸中一片凜冽。


    蕭淺淺心一沉,急聲輕喚:“玄錦?”


    “竟敢打翻我為你準備的甜品,我看這月兒是活膩了。”上官玄錦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幽深的目光看向淺淺,冷然道,“青荷說的沒錯,她一個小小賤婢,若非有青姝璃在背後指使,怎敢囂張放肆若此!這個青姝璃,竟敢縱容自己宮人如此欺負你,實在是可惡至極!”


    他憤然一揮衣袖,倏然起身,挺拔的身軀頓時寒氣四溢。在某些時候,他整個人就好似化身一把鐸利的利刃,令見者心生膽寒,沒有絲毫拒絕的膽量,隻能選擇臣服。


    淺淺眼見著他一身怒氣地便要衝去毓秀宮興師問罪,即刻伸手拽住了他衣袖,急聲道:“玄錦,我知道你此刻氣憤難當,縱然你真的降罪於青姝璃,又能如何呢?珍珠雙皮奶再做一份就是了,何苦為此鬧得闔宮盡知?如若傳到母後那裏,又要讓她憂心勞神了!不管其中緣由究竟為何,總不過是些爭風吃醋、家長裏短的事情,若是較真起來隻怕會小事化大啊!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追究了。何況今天之後,我想青姝璃必然會更加循規蹈矩……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上官玄錦被蕭淺淺拉著,聽著她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的話,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深幽的眸中墨靄深深,沒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過了好半晌,他才冷聲喚來令言,吩咐道:“傳朕旨意,毓秀宮賤婢月兒膽大包天,撞翻禦品,藐視主子,杖責五十,以示懲戒。”


    令言雖隻是在他麵前站立片刻,卻依然清晰地感覺到了主子身上滔天的怒氣,他心中一凜,忙頷首領命,刻不容緩地領人到毓秀宮中宣旨去了。


    “你總是這樣處處為別人著想……”上官玄錦終是低歎一聲,挨著蕭淺淺坐下,溫柔的目光鎖住身旁的人兒,滿是心疼地低聲道:“青姝璃是怎樣的人,她有何樣的用心,我心知肚明……可是,淺淺,我不想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也不會再容許她傷害你分毫!”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淺淺輕聲說道,纖細的玉指輕輕撫上了他輕蹙的修眉,似是要輕輕拂去凝結在他眼角眉梢的擔憂,“有你在,我和孩子很安心!”


    她牽動唇角,盈盈地笑了。


    這一笑,足以傾國傾城,遑論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傾身靠前,伸出雙臂分別撐在香案的一角和軟榻上的靠枕上,將淺淺困在他的雙臂間,俊臉泛起一抹危險而魅麗的笑意,他靠近她如玉的耳畔,口吻輕緩柔和地低低喚道:“淺淺——”


    “嗯?”淺淺猶不覺察,抬眸對上他含笑蘊情的溫柔眼眸,但覺腰間一緊,上官玄錦的手臂已然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手臂一緊,翻身覆到瑟瑟身上。


    淺淺未料到上官玄錦會當著宮人的麵突然襲擊,忍不住低低驚呼一聲,剛要開口責怪他兩句,一張口,所有的話語都被吞入到了他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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