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熏出去後,盛延修整頓了一下混亂不安的心緒,靠近病床邊,沈芷芳也與他一同過去。


    “亦佳,你不要哭了,樂瞳對你好像有些誤會,我帶她向你說對不起了”盛延修看著病床上還在抽泣的女人,歎息的說道。


    沈芷芳從包裏拿了一張紙巾遞過去“擦擦吧!斜”


    蘇亦佳止住眼淚,接過沈芷芳遞來的紙巾,喉嚨沙啞,口氣羸弱“謝謝阿姨!”


    “不用謝,你這次救了我兒子,我也感激你,好好養病吧!”沈芷芳淡淡的說,雖不表現的熱情,可也沒有以前對她那種刻薄勁了旆。


    “嗯!”蘇亦佳乖乖的點點頭,心裏麵卻是千回百轉,看延修跟沈芷芳的表情,好像並不如夜樂瞳所說的,已經知道她是同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家的都沉默的那會,盛延修開口了“樂瞳剛才進來,是不是有質問你什麽事情?”


    蘇亦佳委屈的抿了抿唇“我也不曉得她是怎麽了,一進來就對我一通的謾罵,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也容不得我解釋什麽就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延修,夜小姐她究竟為什麽要這樣?你告訴我好不好,就算就打,也要知道原因。”


    “倪蕙蘭死了!”盛延修告訴她這個消息。


    “什,,,什麽,倪阿姨死了!”蘇亦佳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可隨即出現的悲傷卻完完全全是裝的,她心裏實際上無比的欣喜。


    以為自己將麵臨大麻煩,沒想到,最重要的證人竟然死了,一瞬間,她也明白剛才夜樂瞳來她病房如此刺激她的原因了,哼,想套她的話錄下來,她沒有想到連老天都幫她吧,這下子,她可以盡情發揮了。


    她悲傷的捂著唇,眼中又擠下淚來“怎麽會這樣——”


    “她把樂瞳挾持在地窖,知道警察來了,就自殺了,她死前對樂瞳說,這一切都是你跟倪子聰一切策劃的,你讓她挑撥我跟樂瞳的夫妻關係,你還讓她刻意暗示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之後就死在了樂瞳麵前,樂瞳深受打擊,所以才會對你如此記恨了”盛延修告訴她實情,也在細心觀察她的表情。


    雖說他不相信像亦佳這麽善良的女人會做出這麽可怕的事,可是倪蕙蘭為何會專挑她來冤枉,這也是一個疑點。


    蘇亦佳聽完了他說的,顯得萬分的震驚“我?!倪阿姨說是我指使的,這,,,,她為何要冤枉我?我跟倪子聰連見都沒有見過,何來一起密謀,太荒謬了。”


    說到最後,一向溫和的她,也顯得氣憤。


    “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蘇亦佳,你若之前沒有跟她有過接觸,我想她也不會專挑你來冤枉,你們肯定也有秘密吧”沈芷芳在一旁悠悠的說道。


    她是女人,所以她懂得女人為了男人,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


    蘇亦佳咬著唇,垂眼作心虛狀,隨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的抬頭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我跟倪阿姨確實有過接觸,她跟我媽媽是高中同學,是很好的朋友,我小時候就見過她,我回來後也約她見過麵,後來可能是夜小姐跟她提起過我,她有天突然找我去她家裏,她對我提出了一個讓我感到很吃驚的要求,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拆散延修跟夜小姐,她會幫我,說心裏話,我也不是沒有私心,我也不是聖人,我也想跟延修永遠在一起,我就告訴讓我回去想一想,但我一直想不好,也一直沒有給她答案,上次在警局,我看到她想打招呼,她卻急忙把腦袋給低下了,後來還裝作才知道我跟延修的關係一樣,我心裏無奈,也好配合她,之後,她更是三番五次,讓我在延修麵前挑唆,說夜小姐的壞話,可是我想,我跟延修本就很好,為何還要那麽做呢,我想可能是她記恨我沒有幫她,讓她的計劃失敗了,所以在自殺前這麽說,也好減輕倪子聰的罪責吧。”


    “事情是這樣的——”沈芷芳點點頭“想想也是,你一回來我兒子就向著你這一邊,你又何必多次一舉,鋌而走險,這倪蕙蘭為了奪取夜家的財產可真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蛇蠍太後之男色妖嬈


    “阿姨,延修,我承認,我也是不好的地方,我明知倪蕙蘭暗中在對夜小姐做手腳,可是,我卻什麽都沒有說,我,,,我,,,因為我愛延修,我愛他,所以,,,”


    “你不用說了,這個我理解,如果你會告訴延修,那反倒顯得假惺惺了,女人嘛,誰不想獨占心愛的男人,這點小心機不足為怪”沈芷芳自作聰明的下結論。


    蘇亦佳表現出一絲絲羞愧來“延修,你不會怪我吧!”


    盛延修呼出一口氣“事情都結束了


    tang,還有什麽怪不怪的,仔細想想,是我跟我老婆本身存在著能讓人挑唆的矛盾,也會引發這麽多的事。”


    蘇亦佳聽著他從剛才起就一聲一聲老婆,樂瞳,叫的親密,心裏很是恨,可是她表麵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什麽。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麽驚喜的事情一樣,拉住盛延修的手“對了,那個倪子聰被抓到了吧,他能證明我清白的。”


    “很可惜,讓他給逃了,不過總有一天會抓到他的。”


    “逃了?那讓警察快點把人抓起來呀”蘇亦家表現出很恐慌的樣子,握著盛延修的手,都在微微打抖。


    事實上,她早就猜到倪子聰一定是逃走了。


    盛延修歉疚的握握她的手“別慌,很快就會抓到他的,到時候就能證明倪蕙蘭到底有沒有說謊。”


    蘇亦佳點頭“一定要盡快抓到他!”


    “你也受驚了,先睡一會吧,我先回病房了”盛延修收回自已的手。


    “修——”蘇亦佳伸手拉住他,緊張,而又楚楚可憐。


    “怎麽了?”盛延修問她。


    “我知道這樣講,顯得有些無恥,但是還是要講,修,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我活著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你身邊,所以——,請你給我,哪怕是一點的溫暖的也好,不要離開我,好嗎?”


    蘇亦佳心知現在自已這幅樣子的時候還不出手,就沒有機會抓住他了。


    即使盛延修愛的天平已經完全倒向夜樂瞳那邊,可是她也還有殺手鐧,那就是她救了他,為他死過一次,就一點加上以往的感情,他就無法對她狠心。


    盛延修心裏顯得無奈“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他拉下她的手,讓母親推著出了病房,他給不了她確切的承諾,就好像他也不能答應夜樂瞳立刻跟她劃清界限一樣。


    他真心覺得左右為難。


    蘇亦佳望著盛延修的背影,手慢慢握成拳,你甩不掉我的,為你死都願意的我,不會那麽輕易放棄你的,盛延修,我會用盡一切的辦法留在你的生命裏。


    *******


    清涼的冷空氣深深的吸入肺腑,才有讓夜樂瞳回到人間感覺。


    站在醫院的天台邊,陽光猛烈,西北風大作,她呆呆的,像個木偶一樣的生根在原地,動也不動。


    相比起難堪跟憤怒,她現在心更痛,明白了挑破之後他站在的不是中立,而是蘇亦佳那邊後,什麽愛,什麽信任,什麽甜蜜,都統統的潰不成軍了。軍少,厚愛晚成


    他讓她明白,她最終能依靠的,仍舊是她自已。


    望著前方,對於未來她迷茫了,跟盛延修會走到哪一步,她完全不敢去設想。


    “嫂子,你可別幹傻事——”背後的惶恐的驚呼聲,抽回了夜樂瞳恍恍惚惚的心神。


    她冷冷的向後望去。


    宮世熏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撥給盛延修“不好了,嫂子要跳樓——”


    剛回到病房,還沒躺回床上的盛延修,差點心肌梗塞過去“什麽!!!”


    夜樂瞳傻掉了,他哪隻眼睛看出她要跳樓了?


    “喂,宮世熏——”


    “嫂子,你冷靜點,死解決不了問題的,快離開哪裏,掉下去,你可就成肉餅了”宮世熏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他上來就看到她雙目渙散的望著遠方,一副準備跳樓的樣子。


    盛延修聽的又是一陣的心驚膽戰,不顧自已腦袋上的傷,站起來就往外跑,焦急的問“她人在哪裏?”


    “天台,在天台上!”


    “我馬上來——”盛延修掛了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往電梯邊跑。


    “阿修,你別亂跑啊,你頭上還有傷,造孽啊,這到底要鬧成什麽樣啊——”沈芷芳在後麵推著輪椅追。


    這邊鬧完了殺人,又去哪邊鬧跳樓。


    宮世熏放下手機,小心的靠近夜樂瞳“嫂子,我哥他上來了,他說他最愛你了,你千萬不能想不開,你想想你的小寶寶,她還沒見過人間,你就要帶她去天堂了,這過程未免也快了,女媧娘娘捏個人她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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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宮世熏,我——”


    夜樂瞳試圖要告訴他,她隻是上來吹吹風。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又被他給攔去了“我知道你心裏怨恨,但是自殺絕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那麽漂亮,大不了離了婚改嫁,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是一向很堅強的嘛,這次怎麽就這麽經不住打擊來跳樓呢,你跳下去,下麵可沒有人接著你哦,而且還超級的痛,不如你下來,找找不那麽痛的自殺方法”。


    “你冷靜點——”夜樂瞳怒喊。


    勸說者把跳樓者給說毛了。


    宮世熏這才住了口“你說,你說,我聽你說,你也冷靜點——”


    “我——”夜樂瞳拍著自已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沒,想,跳,樓!”


    “那你幹嘛來天台?幹嘛站在哪裏?”


    “來天台就一定是來跳樓的?香港片看多了吧你,再說我站的地方,難道是跳樓的人才專用的位置,不想跳樓的人不能站?你什麽邏輯!”


    “ok,算我誤解了!”宮世熏笑著舉手投降,表示自已說不過她。


    “你簡直就是有神經病——”夜樂瞳的心情原本就很糟,被他這麽一吵,就更加的煩了。


    天台的門被猛的推開,盛延修衝進來,不由分說的大步走到夜樂瞳麵前,很是粗暴用力的將之一把緊緊的抱住,壓在他的胸口。蜜戀,豪門小貴妻


    夜樂瞳被嚇到,在他懷裏動也不動,要知道,她後麵就是“萬丈懸崖”,這一掙紮,說不定,真成肉餅了。


    “誰準你死的?夜樂瞳你這該死的女人,你說誰準的——”盛延修暴怒的出聲,在上來的途中,他不止一次的幻想,她要是真跳下去,他該怎麽辦。


    宮世熏在後麵欲言又止。


    他要是說是他弄錯了,某人會不會陰著臉,把他扔下樓去?!!


    沈芷芳推著輪椅氣喘籲籲的上來“世熏啊,怎麽一回事?”


    “噓——”宮世熏對母親豎起了食指。


    夜樂瞳聽了盛延修的,感到既心酸又好笑“怎麽?活不讓我好好活,死也要先經過你的同意是不是要先申請,批準後再來跳啊?”


    “對!你說的沒錯,無論你要去見上帝還是見閻羅王,無論你要去哪裏,都要經過我的批準,你以為你是你自已嗎,你是我的,哪有人自作主張,把別人的東西給處置了,你那麽喜歡跳,下次我陪你去山上跳個夠”盛延修很是霸道的說道,把她抱的更緊。


    “那既然我是你的,為什麽你就不能愛惜點呢,是你的,就可能隨便搓圓捏扁了?”夜樂瞳的心貼在他的懷裏。


    她能體會,此刻他對她的緊張與在乎,也能體會他滿滿的溫暖。


    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是抱緊還是推開,還是什麽也不做。


    “夜樂瞳,不許耍小孩子脾氣。”


    “你才小孩子呢,是你讓我走的,我也沒有半句話的走了,現在你又說不許我走,把我氣都透不過來的禁錮在你懷裏,你說究竟誰更像個小孩子”夜樂瞳不服氣,他憑什麽這麽對她。


    宮世熏搭住母親的肩膀“看,他們又在演言情劇了!”


    “言你個頭啊——,你哥頭上還有傷,不能吹風的,快過去把他們拉開”沈芷芳看的窩氣,以前是很喜歡夜樂瞳,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了,老害她兒子吃苦。


    宮世熏一聽也有道理,走過去,硬著頭皮說“呃,,,哥,我想說,是我弄錯了,嫂子好像並不像跳樓。”


    盛延修怔了一下,鬆開夜樂瞳“你沒想跳?”


    “是啊,我沒想跳,我上來吹風的,怎麽了,不行呀,我活的好好的,我瘋了,幹嘛要跳樓?你們都跳了,我都不想跳,血肉模糊了,太影響我的形象了——”夜樂瞳甩了甩長發,很是瀟灑的往門口走。


    盛延修瞪向宮世熏,黑著臉,陰測測的說“今天不看到跳樓表演,我會很遺憾!”


    “哥——,親哥,親大哥,我不是存心耍你的,你說的,找了人就馬上打電~話給你的,而且大嫂剛才的表情,真的很像要跳樓嘛”宮世熏步步向後退。


    “好,我相信你,你過來——”盛延修突然對弟弟和顏悅色了一點。


    “嗬嗬,,,”宮世熏笑,然後一溜煙的逃到母親的背後“當著咱老媽的麵,你可不能大開殺戒。”


    “我可以讓媽把頭扭過去”盛延修陰笑,臭小子,害他緊張了半天,原來是他搞的烏龍。


    沈芷芳抖開小兒子的手“你也是,不弄清楚就亂說”她說著又把目光投向大兒子“你快給我過來坐好,自己還是病人你不知道嗎?”


    盛延修悻悻然的過去坐到輪椅上。


    三個人回到室內,看到夜樂站在電梯邊等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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