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已無舊少年,驟然離去 都措手不及 1


    “所以,把衣服脫了。舒愨鵡琻”鄭哲希不是在說笑,餘蝶珍驚慌地後退一步,而他也跟隨著她的腳步上前,將她逼到牆角無處可逃,餘蝶珍的手握著拳,滲出汗,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麽,但她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鄭哲希。


    鄭哲希的身體貼近她,低著頭,鼻尖碰到了鼻尖,他從呼吸呼出的水汽撲到她的唇上,起了薄薄一層水霧。餘蝶珍在害怕,當時她在上海的時候都沒有一點兒害怕,可此刻卻怕到腳軟,鄭哲希問她:“你脫不脫?”


    餘蝶珍想也沒想,用力地搖頭。


    鄭哲希雙手捏住了她削瘦的肩膀,去吻她的唇,然後環住了她的腰,她呼吸不暢,張開了口,他順勢將舌頭探了進去,挑弄她的舌,舔過她的貝齒,他利用他自己的身高和體格優勢完勝了餘蝶珍,餘蝶珍幾次想要掙開,卻每一次都被他抱得更緊,身體也貼得更緊。如果她是一座城,此刻的她就已經淪陷了,她癱軟地任鄭哲希抱著自己,就算有力氣反抗也無濟於事,如果不吻,她不會知道自己對於鄭哲希,是那麽的縱容。


    鄭哲希的唇離開了她的唇,轉而攻占她的脖頸,唇與脖頸細致的皮膚摩擦著,餘蝶珍閉上了眼睛,鄭哲希卻睜開了眼,他將餘蝶珍抱到床上,壓在身下,隨即在她脖子上深深地吮 吸,然後繼續油走到鎖骨,順著鎖骨吻到她的肩,他輕咬,餘蝶珍的呼吸加快了,她睜開眼,鄭哲希在眼前是迷蒙的,她發覺自己有些不太清醒了,她的身體承受著鄭哲希身體的重量,連腿都不能移動半分。


    “我會走的。”鄭哲希說,把她的手按住,褪去她的上衣,餘蝶珍的手被壓在頭的兩邊,手腕被鄭哲希按著,她不知道鄭哲希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他說的話和現在做的事情是那麽的不一樣,當她想要質問他的時候,鄭哲希卻吻到她的肋骨,她大腦一片空白,嬌嗔一聲。身體上的變化她何嚐不懂,她腦海裏又漫上在上海冬日的那個夜晚,本想說是酒後亂性,可是她發覺自己比什麽時候都清醒,反倒是鄭哲希,他配合了她所有的挑弄。


    “鄭哲希,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她臉頰通紅,鄭哲希脫去了上衣,所以放開了她的手,他身體的肌肉的痕跡很明顯,看得出他最近都有去運動,餘蝶珍上身隻剩下內衣,她坐起身,鄭哲希又把她推倒,他沉沉地回答:“我想離開你。”


    餘蝶珍沒有聽清楚,鄭哲希又再一次吻上來,這一次沒有喝酒,沒有麻醉神經,所有的觸感都是那麽清晰,她被鄭哲希的舌堵住了所有的疑問,她放棄了抵抗,任由自己淪陷,任由他的攻占,溫柔根本勢不可擋。


    她愛他,所以縱容他。


    他愛她,可他想要離開她。


    這一次是和在上海那次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沒有酒精,所有的感覺都來得那麽真切,他都懷疑自己是否能抵擋得住他內心不斷呼喊著的癮。


    夏季的溫度讓兩人都出了很多汗,餘蝶珍的頭發被汗浸濕了,貼在臉上,鄭哲希將她抱在自己懷裏,兩個人產生的熱量互相傳遞,就要再一次神誌不清了。不知過了多久,鄭哲希推開了餘蝶珍,他的眼裏容納下了整個渾身赤luo的餘蝶珍,他惡狠狠地說:“穿上衣服,然後滾。”


    “你在說什麽?”餘蝶珍坐起身,詫異地看著他,手摸索到了枕頭,她將枕頭抱在懷裏,遮擋自己的身體。


    “穿上衣服,滾開我家!”鄭哲希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譏諷地笑起來,“你不過如此。”


    餘蝶珍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她緊緊抓住枕頭,她終於知道鄭哲希為什麽那麽對她,“你……是在試探我?”


    “沒錯,可你和那些女人根本沒有什麽不一樣。”


    “你什麽時候和那些女人……”餘蝶珍的臉通紅,她的眼眶溢滿了淚水,一直沒有落下,就在眼眶邊沿打著轉,她手在顫抖,這份羞辱讓她的心被萬箭穿過。鄭哲希還是在意她的那些無理取鬧的吧?她這樣想著,她沒有想過鄭哲希會有來報複她的一天,她一直認為鄭哲希就是愛著自己,無論自己做什麽。


    “我一直等著今天,讓你知道其實你也一文不值。”鄭哲希玩味地看著餘蝶珍的表情,餘蝶珍將枕頭扔向他,下床去尋找自己被扔得滿地的衣服,她哭著說:“你是一座睡火山嗎,就等這麽一天爆發給我看。”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轉頭發現床的對麵還有一麵落地鏡,她看到自己胸前脖頸上都有吻痕,她自嘲地彎起嘴角,淚水滑進嘴裏,鹹到澀,身上塗抹了紅藥水的傷口被汗浸到火辣辣地疼,她的傷口有因為鄭哲希太用力而撕裂,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將頭發用手隨意打理了一下,跌跌撞撞地離開他的房間。


    鄭哲希坐在床上,看著她離開的門抿著唇,什麽也沒有說,出了神。


    江秀賢有一個月多沒有再見過林喆或是鄭哲希來找餘蝶珍,自從上一次鄭哲希將餘蝶珍帶走之後她也沒有再提起過鄭哲希的事情,好像他們兩個人突然人間蒸發了,或是根本沒有存在過這些個人,要不是鄭哲希和林喆的朋友圈時不時更新一下她真的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得到了驗證。


    餘蝶珍變得沉默了很多,就像是學生時代的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看書,而江秀賢一刻也不能消停,方銘剛好可以排遣她的無聊。


    這就是她學習好的原因吧。江秀賢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成績,撇撇嘴。在診所裏畫畫的女孩隻剩下一個了,其他的都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其中一個還去了墨爾本,還發朋友圈說什麽最大目標是要嫁給外國人生個混血兒子。剩下的那一個總是悶悶不樂的,因為餘蝶珍太沉默冷淡,所以安慰她的人就隻有江秀賢了。


    有一日她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起先她以為是“響一聲”的電話,但是那個號碼一連打了很多次,她猶豫著還是接聽了,是一個尖細的女孩子的聲音,是歐媛媛。


    “媛媛?你怎麽會有我的號碼?”江秀賢很驚訝,她並沒有和歐媛媛交換過號碼。


    電話那一頭的歐媛媛滿是哭腔,她抽泣著和江秀賢說話,有些口齒不清,江秀賢讓她重複了很多遍才聽懂,媛媛說:“江老師,能不能救救我爸爸?”


    江秀賢聽罷,心裏一緊。


    當她趕到媛媛的家的時候,媛媛就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小聲哭泣,她坐到媛媛身邊,把媛媛抱著,媛媛抬頭,看見江秀賢,驚詫了一下:“江老師你……”然後她搖搖頭,說,“江老師,我沒有什麽辦法了,真的,我隻能找你了。”


    “你爸爸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慢慢說。”江秀賢更想要快一點知道。


    歐媛媛點點頭,吞了一口口水,抽出一張紙擤了個鼻涕,她緩緩說道:“江老師,我錯了,我不該讓你走的。”她滿臉的內疚和委屈,手握住了江秀賢的手臂,掐出了白色,“江老師,你走之後爸爸就沒日沒夜地應酬,我知道我不該去打擾他,因為那都是為我好,可是我沒有見過那樣的爸爸,前天晚上他回家之後的嘔吐聲吵醒了我,可是他不是像以前那樣吐完就進房間倒頭就睡,我聽到那麽久都沒有他開房間門來看我的聲音,我就悄悄開了一點縫去看,我看到……我看到……我看到爸爸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滿臉是汗,臉也扭曲得好恐怖……”


    “我害怕,可是我不敢上前去扶他,我躲進房間,一整晚沒有睡著……”媛媛回憶起那個夜晚的可怖,她看著江秀賢的眼睛,大聲問道,“我爸爸是不是要和媽媽一樣走了?江老師,你能不能救救我爸爸?”


    她很激動,指甲都嵌進了江秀賢手臂的肉裏。


    “你爸爸現在在哪裏?我去看看他。”江秀賢擔心那個男人,沒有妻子女兒又太小不懂得去照顧他,他一個人活得也挺累的,這就是江秀賢一直以來的心梗,她無法不去想這件事情,即使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


    最後江秀賢搭出租車往媛媛說的一個大酒店去,不知道是誰的孫子滿月,她不顧門前嘉賓的眼光闖了進去,大廳滿是人,十幾二十桌,她環視一周,在一桌上看到了歐進鋒,她大步走過去,奪下了他手中的酒杯,歐進鋒驚訝地看著她,一是驚訝她為什麽會在這裏,而是驚訝江秀賢素顏,他差點認不出來。江秀賢沒有說話,對另一個人說了一句失陪了便拉扯這歐進鋒離開這場酒局。


    “江小姐,你在幹什麽?”這場酒局有很多拋頭露麵的人,也有很多他認識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江秀賢拉扯真的有些丟麵子。


    “歐先生,如果你還關心媛媛的話,就跟我去醫院!”江秀賢嗔怒道,把他拉出了大酒店,歐進鋒不解又有些慌張道:“媛媛?媛媛怎麽了?”


    江秀賢瞪他一眼,“媛媛沒有事,倒是你才最有事。”


    歐進鋒有些慌張,他不知道江秀賢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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