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茵跑了那麽遠的路,又買了那麽多的東西,所以早已就累癱了。第二天她根本就睡不醒似的,渾身骨頭都睡得痛,睜開眼睛也是十分迷茫的樣子,瞳孔似乎沒有焦距一般。足足發呆了幾分鍾,斐茵才算是回過神來。


    隻是她還不敢動,稍微動一下,就覺得骨頭酸痛的多,比她原來跑完八百米測試還要難受。當斐茵咬著牙換好衣服下床的時候,都已經快是中午了。她慢吞吞地走下樓,顧致遠也已經考完試了,此刻就坐在沙發上麵,手裏拿著幾張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你已經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顧致遠將視線從報紙上移開,目光沉靜地看向她。


    斐茵被他看得心底發毛,眼光轉向報紙,後麵有一個巨大版塊在講述斐澤私生女的事情。她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那張隱藏了宋慧姓名,單獨留了斐澤的姓名在上麵的dna檢測書卻是十分清晰地刊登在上麵。


    斐茵並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坐到了桌邊,拿起筷子吃盤子裏煎好的荷包蛋和香腸。眼神倒是不停地往顧致遠手上的報紙瞥,這件事會鬧出軒然大波,她早就猜想到了,隻是不知道這些報社究竟會如何寫。


    顧致遠眼角的餘光也一直盯著斐茵,看見她不時投射過來的眼神,輕輕抿了一下嘴角,慢慢地將手中的報紙折疊起來,放在大腿上。


    “放假之後,你除了睡就是吃,看樣子與家畜沒什麽區別!”顧致遠手撐著下巴,手肘壓在膝蓋上,平靜地注視著她,輕聲說道。


    當然他所說出來的話沒有語氣裏的那種平和,相反還十分令人生氣。斐茵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她直接放下筷子,嘴裏正在咀嚼的火腿似乎也失去了原本的香味。


    “顧致遠,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特別令人討厭!”斐茵瞪大了眼睛,有些氣惱地看向他,語氣裏充滿了責怪的意味。


    對於她這樣的指控,顧致遠也隻是聳了聳肩,並沒有接話,相反卻是抬起頭無比認真地注視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神態之間看出些什麽一般。


    麵對他這樣的眼神,斐茵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錯愕地別開頭去,顯然是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情緒來。


    不過她這樣的閃躲,在顧致遠的眼中,又是另一種意思。顧致遠認為她是心情不好,隻是一直強裝著而已。


    “今天的報紙你要看看嗎?似乎是前幾天來的那對母女,和你爸爸扯上了不好的關係。”顧致遠停頓了片刻,才輕聲說了幾句,他拿起大腿上的報紙晃了晃。


    斐茵徹底沒了吃東西的心情,直接走向沙發,坐到顧致遠的身旁,從他的手中拿過報紙。報紙上有很多折痕,足以見得是被人揉擰過很多次了。幾份報紙的頭版頭條,無一例外都是講述斐家恩仇錄的。


    因為斐澤的私生女一事,甚至都牽扯出斐老爺子和斐簫,當然那些報社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直接敢提及國家重要人物,隻是一筆帶過,不過這幾句話背後的意味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含沙射影地指出斐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當然斐澤是斐老爺子私生子這事兒,不是什麽大秘密。卻也不是尋常百姓家就能探聽到的,畢竟這事關政府要員的家事兒,哪家報社都不敢隨便亂報道。


    不過這些報社對斐澤就沒那麽溫和,可能是前幾次斐澤被報道之後,斐家沒有出麵來阻止,助長了這些報社的膽子。上麵所報道的內容,都十分勁爆,當然胡編亂造的成分居多。隻不過斐茵在把dna檢測書寄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把“宋慧”的名字剪掉了,所以那些報社再神通廣大,也無法猜出這位私生女究竟是誰。


    斐茵除了寄去檢測書之外,還弄了一封信,當然信上的字是用言情小說上的印刷字粘貼而成。隻是簡單地說了斐澤有了私生女,不過這些報道卻寫得天花亂墜。當然,之前在冰激淩店偷拍的照片也被放在一旁對比,報道之中將斐茵這位正牌斐家千金寫得十分可憐。


    不僅父母離異,還要經受父親拋棄的這種磨難,不得不說,在這些記者口誅筆伐之下,宋氏母女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看完了。”斐茵將報紙放回顧致遠的腿上,長舒了一口氣,聲音十分平穩,並不見有什麽委屈的意思。


    對於她這種表現,顧致遠顯然有些驚詫。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輕輕挑起眉頭,臉上原本比較深沉的表情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你真的越來越像家畜了,連思考方式也是!”對於斐茵這種變化,顧致遠毫不客氣地用了這種欠揍的語氣說道。


    斐茵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抓起一旁的靠背,就往他的頭上砸過去。


    “你才家畜呢!我要是家畜的話,你一定是眼鏡蛇,每天都是一副陰森森的表情!”斐茵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惡狠狠的,她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凶狠,見顧致遠躲開了,又順手抓了兩個靠背。


    不再砸過去,而是直接舉起來就往顧致遠的身上招呼,顧致遠原本是為了讓她把注意力從這私生女上移開,沒想到這狠話一下子撂得陰損了,直接引起了斐茵這樣大的怒火。


    雖說斐茵的力氣不大,不過這一下下靠背砸過來,也是個讓人承受不住的動作。顧致遠總不能跟著動手,也隻有抱著頭四處逃竄。為此,客廳裏上演起一幕兩個孩子追打的場景。


    客廳裏的地方雖然夠大,足夠讓他們二人瘋,不過這裏畢竟還有花瓶等裝飾的東西,如果摔碎了恐怕惹來徐媽的嘮叨。兩個人的戰場便移到了庭院裏,斐茵手裏就抓著兩個靠背追了出來,完全沒有了淑女該有的溫文爾雅。


    她的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對於追著顧致遠打而感到愉快,摔下抱枕那一刻絲毫不手軟。既然顧致遠自願擔當人肉沙包,她當然不會客氣,況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麽令人討厭,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顧致遠,竟然也會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時候。


    兩個人都穿著拖鞋,奔跑追逐的時候還有些行動不便,不過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玩鬧。到了最後,顧致遠也被追出了火氣來,直接搶過斐茵手裏的靠背,變成一人拿著一個靠背對打起來。


    院子裏那兩條黑背,似乎也被他們歡快的情緒所感染了,開始不停地喊叫起來,甚至還衝出來,就圍繞在二人周圍跑得異常歡快。


    顧致遠的情緒也從原來的不耐,變成了幾分歡快的意思。他已經許久沒有如此單純地瘋過了,雖然這些舉動看起來有些幼稚,卻不失為一個有趣互動。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臉上都帶了幾分歡快的笑意,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那樣耀眼。


    當然這樣瘋玩兒的下場,就是先被徐媽嘮叨了許久,然後斐簫回來之後,難免有是一番輕微的冷嘲熱諷。


    當晚斐老爺子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斐茵和顧致遠都睡了,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發脾氣。不過老爺子把斐簫叫到書房裏,倒是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斐澤徹底進入斐家經濟封鎖的時候。


    當成績出來之後,就是徹底放暑假了。斐茵兩門都考了滿分,再加上私生女見報這件事兒,導致老宅的人都對這位小小姐十分心疼,無論什麽事兒都順著她。


    斐茵的日子就過得相當舒心,隻是還沒消停幾天,她就又要去上課了。斐簫幫她和顧致遠報了暑假班,不過因為上次海邊之行,斐茵差點淹死在水裏,所以斐簫和跆拳道的老師商量了一下,讓她減少了一半的課程,跑去隔壁學遊泳。


    “下來吃飯了,今天要上舞蹈課!”外麵傳來顧致遠的聲音,混合著“咚咚”的敲門聲,讓還在沉睡之中的斐茵感到無比的厭煩。


    “我不要上舞蹈課!”斐茵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還有幾分悶聲悶氣的,顯然是她躲到了被子裏,想要隔絕顧致遠的聲音。


    顧致遠聳了聳肩,直接推門而入。他也不想每天起床就先到斐茵的房間,喊她起床。無奈這是斐簫交給他的任務,斐茵賴床的本事兒,在整個老宅都傳遍了,更別提她那大小姐的起床氣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起來,別讓我對你用刑!”顧致遠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毛絨玩具,原本都是在斐茵的床上,現在全部被掃落到地上來了。


    一大早要叫人起床,顧致遠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更何況這被叫的人還如此不合作。回答他的隻有沉默,顧致遠的眉頭一擰,明顯是沒什麽耐心了,他一把扯開被子,直接將被子拖到了陽台上,明顯是不要讓她蓋了。


    “快點,今天穿什麽衣服?紅色的還是黑色的?”顧致遠看見床上的人還無動於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直接走到衣櫥前,開始替她挑選衣服。


    這是之前顧致遠和斐茵商量好的,斐茵要節省每一分鍾用來睡覺,所以起床之前的準備工作,顧致遠要盡量都做好。換一句話其實就是伺候她,挑選衣服自然是重中之重,更何況斐茵還繼承了賀琳一樣挑剔的性格,對衣服的搭配更是有一定的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替換晚了~每天都會有防盜章,然後第二天再替換~


    妞們可以放心購買的,一定會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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