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卑鄙手段?這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全部是嗎?”唐吉柯此時再也無法當作鬧劇來觀看了,他走上前垂下頭盯著這個滿臉白皙的少爺沉聲問道。


    “是……是的……我們大家都看到……”伯格尼回答,語氣中毫無底氣,他望向同伴期盼獲得同伴們的聲援,可其他兩對男女都已經退後,他們沒有加入進來。


    “你在恐嚇一名受到尤敏家族庇護的年輕人,神棄者,注意你的身份。”波莉絲大聲喝道。


    “哦?如果那天您的聲音有現在一樣大的話,我想那兩隻嬌小的白背波斯狼早就被嚇跑了。”唐吉柯微笑的提醒她,顯然這句話勾起了波莉絲小姐關於那天恐怖的回憶,她和珍妮芙差點被狼吞掉,幸虧眼前這名神棄者出現。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但我知道的就是你是一個卑鄙無恥的神棄者。”耍賴是女人的特權,特別是用在詆毀別人的時候,屢試不爽,“你甚至偷襲了那名神速騎士,當時他正在準備神力,這是一場不公平並且不名譽的決鬥。”


    “一名神速騎士對抗沒有神力天賦的神棄者,還要依靠神力武裝來謀殺,真是一場公平的決鬥,湯姆少爺胸口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波莉絲。我以前還真沒有發現你的小嘴那麽厲害,我想她在吸吮伯格尼的老二的時候,一定同樣了不起。”尤妮斯用那帶著磁性的聲音,說著低俗話語的反駁,在整個會場激起了一陣浪花,人們紛紛側目。


    “你……你這個……”被尤妮斯那麽一刺激,波莉絲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


    “好了各位小姐少爺,今晚是縱情狂歡的時刻,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好嗎?”這時候作為舞會的籌辦者和東道主,達爾沃莊園的總管皮特曼走了上來,他微笑著勸開了滿臉通紅的波莉絲一行。這才回過頭來對尤妮斯說道:“小姐,今晚的舞會一定會非常精彩,第一支舞還沒開始你們就開始熱身了。”


    舞會由波莉絲牽頭,尤妮斯讚同,而場地和布置都是達爾沃莊園全部承擔,這位皮特曼總管調用了大量的人力來準備。


    “波曼先生,勞您費心了。”尤妮斯微笑著行了一個淑女禮,而皮特曼笑嗬嗬的應對,之後他對唐吉柯說道:“我們又見麵了,湯姆少爺,希望剛才的小摩擦沒有攪了您的興致,仲夏欲來,大家夥都應該好好發泄掉一些多餘的精力,這樣這個仲夏才過得更平靜。”


    前幾天才謀劃著要奪產謀命,此刻已經成為了他的坐上賓客,聽著他熱情的歡迎致辭,唐吉柯點了點頭表示回應,接著那位身材肥胖的皮特曼便轉身離開,他隻是作為管家對舞會進行籌備和調度,舞池裏的世界沒有他的位子。


    “我還以為你在你的淑女團裏是女王。”唐吉柯給兩人一人一杯紅葡萄酒。


    舞會女王把酒杯湊到紅豔的嘴唇邊上抿了一口,這才回答:“波莉絲·卡繆拉,她的結婚對象已經確認,那是波穀裏斯的一位子爵繼承人。查爾斯為我而來,而她則為查爾斯而來。查爾斯的愚蠢行徑令他受到了教訓,而我的女士團們則把他那糟糕的下場歸結到我的身上,於是乎波莉絲很輕易的就成為了她們中的領導者,在那之前那是我的位子。”


    “女人稱為朋友或者敵視者的時間總是很快,尤妮斯。”唐吉柯咽下這口葡萄酒,味道還不錯。


    “無所謂,這些隻不過是我們修學時候玩的小遊戲而已,為我們即將到來的貴婦人的生活做準備,在那裏才是我們這群女人們的戰場,依靠我們的丈夫還有子女們與其他人敵對,或者成為盟友。”


    兩人談了一會皮特曼便又現身了,他舉著一個酒杯在舞池的中央大聲的致辭,無非就是慶祝這群年輕的孩子們即將結束的修學生涯,同時表示期待孩子們今後的家族事業中有更美好的功績。洋洋灑灑的發言,引得這群年輕的正滿懷豪情壯誌的男男女女們一通激動,紛紛用熱烈的掌聲以及笑聲來回應。


    尤妮斯端著酒杯輕蔑的掃過在場的眾人,目光留在了正一臉歡喜的波莉絲的身上。唐吉柯從她的眼中,讀到了厭惡的味道。


    “看著她終於獲得同伴的認可和崇拜的樣子,就像我從前一樣。湯姆,我們的生活真是可笑,我到現在才真正發覺。我們爭美貌、爭出身、爭儀態,就為了那一頂頂舞會女王的王冠,成為所謂的姐妹朋友們的焦點,可現在回過頭來看,這根本就是一場空虛得不能再空虛的遊戲。同即將要承擔起的家族重擔來說,這些東西都是毫無意義的。”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為了這場遊戲不那麽無聊,大夥兒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其他的小遊戲放在裏麵。你隻是突然厭倦了其中一場遊戲而已,反正即將有新的遊戲等著你不是麽。”


    “遊戲?嗬嗬……”舞會女王思索了一下,苦笑著回答:“是啊,我未來的丈夫,未來的家族,那也不過是另一個遊戲而已。神棄者,你把事情說得那麽直白,讓我今後的樂趣又少了許多。”


    此時舞池裏的音樂想起,這是舞會上的樂隊開始演奏,他們用鋼琴、大提琴還有一些唐吉柯沒見過的樂器演奏起音樂來。


    “第一支曲,我的女王,這又是遊戲之一,這正是我在這裏的原因。”唐吉柯伸出手邀請道。


    “你會跳嗎?”尤妮斯微笑著問道。


    “他們關於我的馬童的說法沒什麽水分,所以我的確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個馬廄以外的舞會,但我發誓,在踩你的腳背的時候,我會盡量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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