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玻爾走進了唐吉柯的房間,他一臉恭敬的對著神棄者鞠躬行禮,然後才說道:“希望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您的閱讀和休息,湯姆少爺。”


    唐某人把書本一放:“沒什麽,格玻爾,看書時間太長,也得休息休息。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莫多出去後輕輕的把門帶上,格玻爾則說道:“沒什麽,湯姆少爺。因為跟那位伯爵家的合作關係,這段時間我父親和大人都很忙。我父親覺得對您關注不過來,就讓我……讓我代替他為您服務。”


    唐吉柯點點頭,神棄者的出身文件、還有因為他“嫁給”那位伯爵千金的關係,雙方都會有一定的利益交換,那麽大的家族合作,必定不少事情要忙。


    “而前段時間我也挺忙,一直沒空來看看您,正好事情現在告一段落了,我就趕緊過來了。不知道您在家裏住的還滿意嗎?這房間如何?”


    唐吉柯對於對方釋出的善意欣然接受,但是他卻覺得這個格玻爾來找他,並不是眼前的這些話題,無事不登三寶殿,唐吉柯想起這句成語。


    “小莫多的伺候您還滿意嗎?這小家夥平時都是我帶著,當父親向我提起需要為您準備一個跟班的時候,我就把他推薦出來了,他可是我手上訓練的最好的小跟班了。”


    唐吉柯喜歡直接,不過對於沒有惡意的人,他倒是比較寬容,特別是考慮到對方的父親是老奧托,那個為哈裏斯家族服務了五六十年忠心耿耿,並且難得的是家族裏對湯姆最沒有惡意的老人,無論如何唐吉柯要承這份人情的。


    唐吉柯一問一答的應付著格玻爾,不知不覺時間過了十來分鍾,就在他想要打斷對方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隻見頭發斑白的老管家一臉憤怒的站在門口,他先是對唐吉柯鞠了一躬,隨後才嚴肅的對他兒子說道:“你給我出去,波爾!不要再來打攪湯姆少爺!”


    格玻爾臉上一陣尷尬,他趕緊的辭別了神棄者離開了房間。隨著房門的關上,在神棄者平靜的目光中他又一次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緩緩說道:“非常抱歉,湯姆少爺,格玻爾實在是太失禮了。”


    “奧托,他隻是來找我聊聊,你不該這麽對他。”


    “任何一個管家都不應該因為瑣事或者無關緊要的事情打擾主人,這是一個非常不應該範的職業問題。”


    “這沒什麽,真的,奧托。正好我也想換換腦子,再說他是你的兒子……”


    奧托打斷了唐吉柯的話:“正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更加不應該打擾您!”接著又為他打斷話語的行為道歉:“請您原諒我的失禮,湯姆少爺。”


    對於這樣一位如此嚴格的管家,唐吉柯還能說什麽呢?他搖搖頭表示:“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就好,湯姆少爺,如果您沒什麽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有什麽需要您可以讓莫多去做。”說著這個老頭兒鞠躬完就要離開。


    “等等,奧托!”


    “您還有什麽吩咐?少爺。”老頭轉身再鞠躬問道。


    看著一板一眼三句一鞠躬的職業管家,唐吉柯無可奈何的撓撓頭,然後說道:“我相信你的教育,所以格玻爾如果不是有很麻煩的事情不會來找我,就是不知道我這個神棄者有什麽是他需要的。”


    奧托麵色猶豫了一陣,緩緩說道:“沒什麽事情,少爺,他隻是……”


    “奧托,讓我們直接點,說吧,什麽事。”


    老奧托如此閃爍的眼神令唐吉柯的興趣更加濃厚,他欲言又止的好一會之後,又一次深深的鞠躬而下。這一次唐某人更加鬱悶不快了,看著一個七十多的老頭不斷的朝自己鞠躬,而且那態度又是如此的真誠。唐吉柯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不同調是如此明顯,也許在那些大貴族看來,管家的態度是很正常的,但他卻覺得實在是不習慣。


    “是這樣的,少爺。”奧托最終下了決心坦白,然後語調重新拾起平和:“之前您曾交代我,讓我幫您物色一個管家替您打理莊園,格玻爾知道後向我推薦了一個人。”


    “這很好啊,奧托,我相信你的兒子也不是個不懂得分寸的人。”


    “但我沒同意,於是他就自己跑來了。”


    唐吉柯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湖畔,接著回過頭說:“那麽你為什麽不同意?那個被推薦的人很懶惰?不稱職?不夠忠誠?太貪婪?亦或者品格有問題?”


    奧托的臉上閃現的是無比自豪:“不,少爺。那個候選者作為管家的話,我認為非常合適和優秀,他一定會把工作處理得妥妥當當,令他的主人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那究竟是什麽,讓他無法獲得你的推薦?是因為我是神棄者麽?”唐吉柯猶豫了一下,為了調整這鬱悶的談話氣氛,他加了後麵一句,他當然知道對方從來沒有看不起自己神棄者的身份,這隻是一種變相的親近,可是很快他就為自己的後一句後悔了。


    因為奧托聽了後漲紅著臉再一次深深的鞠躬,誠惶誠恐的說道:“不,少爺,我從來沒有因為神棄者的身份而對您有任何的不敬!如果我的不當舉止令您產生這種想法,那麽奧托實在非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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