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神棄者突然轉換話題,奧利齊有些茫然,但還是立刻給出答案:“恩……有的,閣下,昨天剛剛到了一支。”


    “很好,去找他們,我們的比賽需要幾個小醜,要會調動氣氛的。”


    “小醜?”治安隊長傻眼了,“可這是比賽,大人們都在看著。”


    巴裏布朗倒是沒想那麽多,他衝著手下瞪眼嚷道:“問什麽問,薩拉丁先生說要小醜你就去找,如果找不到,就畫上花臉自己上。”


    治安隊長一聽趕緊就要走,唐吉柯一把攔住他:“等等,雖然不會給報酬,但你可以說表演的時候允許他們報出自家馬戲團到名字,就當是給他們的宣傳機會。”


    奧利齊跑了,親自去落實這件事情。倒是巴裏布朗有些疑惑:“你是想要用小醜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麽?可大人們可不會認可,特別是尤裏沃爾城來的幾位監督巡查員和天音堂的神父。”


    “不是轉移,是強化,你等下就知道了。”


    第三場比賽再次開始,令圍觀的人和看台上的大人物們好奇的是,在河麵上還多了兩條船。兩條船在靠近岸邊的兩側,上麵除了兩個漁夫還各有一個小醜。鎮長邦克萊正在跟那位神通廣大的神棄者交談著,剛才比賽鬧出的笑話讓他有些不快。但經旁邊隨從的提醒,他才注意到河麵上的變化。


    “小醜?男爵,這是怎麽回事?”神棄者克雷伯納好奇的問道:“這不是比賽麽?”


    鎮長陰沉著臉招來他的治安官:“爵士,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麽回事?難道上一場出的亂子成了笑話,所以就把鎮上那該死的小醜也給引來了?你想搞什麽?”


    爵士有些扭捏的回答:“大人,那是……是薩拉丁先生提出的,他說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湯姆?”聽到是唐某人的主意,出於對神棄者的信任,鎮長沒有再深究,他低聲嘟囔道:“希望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倒是克雷伯納好奇的問道:“湯姆?就是那個神奇的湯姆?”


    “是的,克雷伯納先生。”邦克萊解釋道:“您也知道他?”


    “尤裏沃爾城都在傳,我回到城裏就聽說了,我記得你說這個豐收祭他也有一份參與?”


    “啊,是的,先生。他的點子很多,我常聽神父說,當艾爾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我開始一直因為您是特例,現在看來艾爾對神棄者還是非常寵愛的。隻不過這份寵愛,也得看人,他的眼界跟您比還有很大距離。”男爵拍馬屁的功夫還是有些拗,這樣的生掰他自己都覺得別扭,但跟這位神棄者搞好關係還是有好處的。


    “不錯了,我在他那麽大的時候,還在家族裏戰戰兢兢呢,那就讓我們看看這位神奇的湯姆,會給這亂糟糟的比賽帶來怎樣的改變吧。”


    亂糟糟的比賽,邦克萊心中一涼,他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旁邊的科爾德拉神父,那是尤裏沃爾城來三級監督記錄員。此時那位神父的臉上滿是鄙夷,顯然剛才的糟糕情況已經令他不滿,加上突然出現的小醜,恐怕接下來的評價可不好。他有些忐忑的望向另一邊,那位湯普森神父也是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這次活動的嚴肅性和對罪民的洗滌效果對湯普森而言更加重要,科爾德拉神父的評價直接影響了湯普森能否成為魯遄鎮的輔理神父。


    “巴爾,你看到了嗎?上一場比賽那些蠢貨,他們搞砸了自己的比賽。”比賽正準備開始,船上的一個小醜拿著特製的喇叭大聲嚷起來。


    “當然,巴勃,這裏幾千雙眼睛都看到了,除非是瞎子。他們居然隻會在原地打轉,就像吃了梆暑的倫薩人,最厲害的是,他們原地打轉都能撞到一塊,我敢說就是奧爾托的倫薩人都趕不上他們。”另一個小醜同樣舉著喇叭嚷道。


    “你覺得眼下這四條木頭上的木疙瘩會表現的更好嗎?老夥計。”


    “不,巴勃,我覺得他們隻會更差。喂,我說你們這群隻會在岸上傻站著看熱鬧的人,你們為什麽不下來試試?我敢保證,這幾位女士就是用一隻手都能贏過這群蠢蛋。”小醜指的是靠岸邊的一名婦女,鄉下的婦女大多都是體型魁梧,粗胳膊巨腰的貨色。


    小醜的話並不算很好笑,但是配合他們那誇張的表情,達到的效果就不同了。至少在起點附近的觀眾都被逗樂了,而笑聲是會感染的,很快聲音隨著人群一路傳遞過來。


    此時的唐吉柯正站在起點的岸邊,他已經事先給把參賽的隊伍集合起來,統一打了預防針:你們的任務就是劃到終點,不用管小醜的事情。至少目前來看,劃船的人在小醜的調侃下因為先入為主,都是抱著在前排看好戲的心態,如果沒有事先說明,估計這時候就不是比賽劃船而是玩水上揍小醜了。


    號令響起,每條船上的領隊都用著自己的小喇叭衝著船員喊著拍子,而兩條最外圍的船上小醜,則拿著各自的喇叭衝著岸邊喊話。


    “看,現在是“公牛卵蛋”領先,巴勃,我很看好這顆卵蛋,我敢用我今晚的晚餐,那半棵蘋果打賭,這場冠軍絕對是他。”


    “不,你這個沒卵貨,就是因為你缺卵蛋,才會挑他們。我用我明天,後天的所有蘋果打賭,希望之角肯定能拿第一。這可是路爾特莊園的船隊,路爾特莊園可是魯遄鎮最大的莊園,他們出產的豬肉那是最美味的。”


    就這樣,兩個小醜靈活的根據賽況進行解說,他們刻意的把聲音對外,以免幹擾船隊的指揮,同時又時不時插入魯遄鎮的軼聞和介紹,但整個話題的核心,依舊緊緊的粘在比賽上,這使得岸上的觀眾都把注意更好的集中在比賽之上。


    掉鏈子的情況依然有,但是其餘三條船堪堪衝了過去,隻留下可憐的原地打轉的船。而小醜們的船依然跟在前頭,他們用更激烈的話語,把觀眾的注意力放到了其餘三條爭奪第一的船上。


    “我的爸爸媽媽,巴爾,這下你這個星期所有的蘋果都是我的了!希望之角獲得了勝利!我就說路爾特莊園是最棒的,你這個沒卵的廢物!”克雷伯納的船隊獲得了本輪的第一,實際上這並不稀奇,路爾特莊園派出的人手都是老手的漁夫。頃刻間兩名小醜的話匣子打開來,從莊園扯到那位主人,再扯到艾爾天教的救贖,最後又扯回鎮長大人的英明治理,溜了個圈拍了一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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