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其餘的學生要晚了很多,和樹移行還是到達了學校。和樹急急忙忙換上了室內穿的鞋子,和夕菜向二年b組跑去。玖裏子是三年級,凜是一年級,她們的班級跟和樹是不同的。


    在上課的預備鍾聲響起的前一秒,和樹和夕菜終於成功地衝進了教室。簡單和同學打了聲招呼後,和樹立刻在座位上坐下。他的位子在正中間那一列稍微偏後的地方。夕菜的位子在他的正後方。


    和樹從書包裏麵拿出了第一節課要用的教科書和筆記本。第一節課是魔法史。


    魔法的起源是很古老的。據說在歐洲那邊甚至可以追溯到希臘的時候。根據記載,在那個時代,魔法是完全用來操縱天氣的,是可是左右食物收成的重要技術。古希臘共同體的人們通過巫師來聆聽神諭。


    而從羅馬時代到中世紀,這段期間原本的魔法被添加了新的一麵。因為點金術被開發出來了。在那個時代的布拉格創造出來的技術,也就是世人所稱的煉金術,瞬間席卷了整個歐洲。各國競相培養魔法師,隨著那股潮流,魔法師在社會地位也不斷上升。


    但並不是在所有的國家裏麵魔法師都會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由於和宗教利益的互相牽扯,在西班牙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針對魔法師的迫害行動。另外,也發生過在新大陸上居住的原住民魔術師被殖民者虐殺的事件。隨著時代和場所的變遷,魔法師們流了數不盡的血。最後,經過無數次被迫害和被鎮壓等的經曆以後,魔法師們沒有選擇獲得宗教性的地位,而是選擇了和世間的同化。


    國家的當權者注目於魔法師的通信手段,大多數的魔法師都被國家雇用。不論是利用心靈感應的魔法進行對話,還是利用飛行魔法進行信件的運送,那敏捷的速度均被各國看作寶物珍視著。而這樣的聯絡手段促進了國家的中央集權化,有效的防止了在地方上出現和中央敵對的勢力。中央可以在地方的叛亂勢力尚未成熟之前,立即采取有效的對應措施。


    憑著魔法師的這些力量,國家體製很快就得到了穩定。最終,魔法師自身不但和政治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成為了掌控權利中樞的人。


    另一方麵。沒有被國家雇用的魔術師門就流落民間。特別是在商業貿易上,魔法的用處格外多。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迄今為止一直是秘密的魔法技術在群眾中間被廣泛的流傳開來。


    這種情況不僅僅在西方發生著,連東方也一樣。在中國明、清的時代,魔法技術甚至被傳到了社會的最底層。雖然這很令人驚奇,但在海洋的東西兩岸確實發生著同樣的曆史。之後,世人所使用的魔法技術的基本都是在那個時候被開發出來,同時被加上了理論方麵的知識的。


    這樣的魔法曆史,和樹已經學到膩煩的程度了。葵學園為了讓學生們能夠正確的使用魔法,很注重魔法史方麵的教育。


    雖說這種教育是很好的,但對於和樹來說卻是多餘的。


    葵學園的課程裏排入了很多專業課程。這和別的學校是不大一樣的。這是因為它始終秉持著培養出不亞於別國的魔法師這樣的建校理念。也正是因為這樣,學校裏才集聚著來自全國各地的魔法精英。


    然而這種情況對於和樹來說,恰巧是很令他討厭的一點,尤其他的自卑之處。根據學習經過發展的近代魔法理論,每一個人都成為魔法師。隻是,就像每個人的容貌不同,每個人的魔力也存在著差距。


    每一個人都有著固定的魔力總量,且隻能夠在這個範圍內使用。這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又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都是在二十次以下,大約十幾次左右。能夠使用魔法的次數越多,就越接近精英的標準,社會地位也會越高。雖然隻憑魔力的高低來論斷地位的高低這種作法受到了強烈的批判,但這的確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魔法本身強大與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同樣是使用一次魔法,威力的大小也會不一樣。(因為比較麻煩,所以統稱為魔力)雖說如此,但一般來說,魔法的使用次數較多的人才能夠使用威力較大的魔力。


    而在這個方麵,和樹比一般人要困難的多。再者,順便一提的是,由於葵學園是一個精英學校,所以在這個學校裏可以使用千次以上的魔法的學生比比皆是。即使和樹再怎麽討厭,這個差異還是一目了然。


    拜這個所賜,他經常得過且過。因為他總是被迫清楚地看見自己和周圍人的差距。雖然自己由於血統的關係進入這所學校就讀,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不可能提起絲毫的幹勁。


    今天也得過且過好了。


    當和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和樹君。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轉向右邊。隻見夕菜正把她的臉向自己湊過來。嚇了他一跳。


    他嚇得不禁朝後麵一仰,卻看到了夕菜訝異的神情。


    怎麽了?


    沒,沒什麽。有什麽事嗎?


    那個老師怎麽還沒有來呢。


    聽到這句話,和樹看了看講台證上麵的掛鍾。由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時間。掛鍾上的指針已經走了好大一圈了。


    是啊。


    好像從今天開始有新的班主任老師來呢?


    b組的班主任從上個月開始生病住院了,所以校方安排了新老師。


    是這樣嗎?


    是啊。大家都在說這件事呢。你連這也忘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夕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真是的。那,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周末我們約好了要出去的事情呢?


    當然記得。和樹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為什麽要停一下?


    那個,那是


    因為他已經完全忘記了。


    堇同學給了我們兩張門票,所以才說好我們一起去的嘛。連這種重要的事情你都忘啊!


    夕菜夕菜,你的聲音太打了啦。


    和樹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班上的同學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如果夕菜太大聲的話,他們的關係會被班上的同學知道哦阿德。


    夕菜雖然一臉不服氣的表情,但還是把聲音放小了一點。


    那你不要忘記哦。


    對不起啦。先不說這個難道你不覺得老師也太慢了嗎?


    特別是周禮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


    說的也是呢。


    就在這個時候,教室的門嗶地一聲打開了。


    一個女人喘著氣,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那是一位身材苗條的年輕女性。一身請便寬大的服裝,很是適合她那柔軟的身體。應該是經常做一些運動的人吧。


    但是,她的動作看上去很粗魯,沒有半點氣質。頭發在背後草率的束成一束,也沒有化過妝的樣子。


    隻見她先把點名薄拋到了講台上,然後趴在了上麵。她的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著。


    那個


    坐在最前麵的女生,不安的開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稍微等一下,先等我調整一下呼吸再說。


    等了一會兒,女人終於站了起來。


    唔,累死我了


    她半張著嘴吸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麵對再次發問的女生,女人輕輕的揮揮手,說道:


    等等啊,我現在就解釋。


    說完,她拿著粉筆,一口氣在黑板上寫完。


    大家注意一下。我就是你們新的班主任老師,伊庭香。


    她用粉筆頭指著自己的名字說道。她的字向右歪斜。


    不好意思啊。因為一點例行公事遲


    到了。這個學校還真是意外的遠啊。


    她深深地呼吸。


    拜這所賜,我可是從大清早開始就全力快跑呢。這種速度的跑步,除了追那個偷我包裏遊戲機的小偷那一次,這還是第二次。


    她咯咯地笑著。班級裏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中村老師由於自殺未遂還是發狂什麽的原因住院了,所以從今天開始由我來代他上課。那個自殺,好像是因為肝髒有病吧?啊,算了算了,不提了。


    她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經曆。雖說她是日本國籍,卻是在東歐出生的。所以她曾經在歐洲和美國的北中部等地方流浪過。由於她不管是到什麽地方都堅持用日語,所以在德國生活的時候,她被稱為比任何一個德國人都會說日語的女人,被所有的人敬而遠之。


    自從來到日本後,她就在大學裏工作,然後為了玩遍所有上市的遊戲這個目標而專心致誌。


    所以我的房間可是快被遊戲光碟給淹沒了呢。我直接在遊戲碟上鋪被子睡覺哦。啊,我名字的那個香字是片假名哦。這可不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發音的漢字怎麽寫哦。還有,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麵加小字來稱呼我哦。再怎麽說我也是老師,該有的禮節還是應該遵守的。


    在學生們那可疑的臉色上,一致表現出都什麽時候了,老師在說些什麽啊。


    香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繼續說道: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請多指教。大家有什麽問題嗎?


    夕菜舉起了手。香立刻擺出了一臉真的有啊的表情。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宮間夕菜啊?


    夕菜非常驚訝。


    為什麽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笨蛋。事前當然會記一下學生的名字啦!這是作為一名老師最基本的常識!


    她信心十足地昂首挺胸,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


    但,為什麽?


    是啊!授課時間已經開始了一個小時了。


    站在門外麵的魔法曆史老師,慌慌張張地看著手表。


    香向那一邊粗略地看了一下。


    沒所謂的,不要擔心。


    但廣長老師說他最近的血壓偏高


    有才能的人都很偉大。就算血壓偏高,也能登上吉尼斯的記錄。


    這樣的話,會很容易死的。


    但如果能夠登上世界記錄的話,就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夙願。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沒有人想問其他問題啊?


    栗子色頭發的女生舉起了手來。


    你是~,嗯她很快的翻著點名冊。


    你是鬆田和美同學吧。


    我是堇淳子。您不是說記住了所有的名字嗎?


    你真煩啊。我隻記得宮間夕菜這個名字啦。你有什麽事啊?


    老師做我們的班主任會做多久呢?


    嗯,應該是一直做下去吧。


    聽到回答,淳子一臉的驚訝。


    那如果中村老師痊愈了的話


    他已經治不好了啦。應該是就此辭職了吧。


    仿佛是在表示不要問這種白癡的問題了啦,她不停地擺著手。全班級的人都呆住了。


    真的好嗎,您說出這樣的話。


    反正他都不回來了,沒關係啦。上了年紀後生病就是不行啊。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呢,才會在你們畢業之前由我一直擔任你們的班主任。好了,你們也高興一下吧。


    香大大地咧著嘴笑,甚至可以看得見她那特別白的牙齒。淳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


    您的犬齒,很尖呢。


    啊?哦,你說這顆牙齒啊。因為我是吸血鬼啊。


    香挺起了胸,好像很引以為豪似的。


    我可是靠吸學生的血來生存的哦。牙齒要是不夠尖的話就沒有什麽用處了呢。


    雖然她大聲地笑著,但班級裏卻是一片寂靜,連偷笑的人也沒有。


    她可能是感到很尷尬,所以輕輕的咳了一咳,清了清嗓子說道:就這樣了,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啊。如果有什麽煩惱的事情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談哦。啊,如果是戀愛或者考試這種無聊的事情就不要來找我了。但如果是顛覆政府的計劃或者死而複生術的話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來找我商量哦!


    說完,她朝下麵拋了一個一點都不嫵媚的媚眼。


    教室的門突然開始發出巨大的聲響。廣長在外麵狠狠地敲著門。


    香厭煩的砸了砸舌,說道:


    切,再不走的話就麻煩了。你們應該沒有什麽別的事了吧。


    她警惕的看著門外,接著把點名冊夾在腋下。應該是在做逃跑的準備吧。


    突然,她又轉過頭看向學生們。


    啊,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有一個男生叫嗯叫什麽來著,式式森和樹。


    我,我就是。


    突然被點到名字,和樹反射性地回答道。雖然是一個看起來粗心大意的女老師,但卻一直緊緊地盯著和樹。


    就是你啊。


    是的


    和樹本能的感到害怕。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己有一種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覺。


    她會心一笑。


    嗬嗬,記住你了。


    哈?


    和樹呆住了。香毫無介意,繼續說道:


    那麽就到這裏吧。號令很麻煩就這麽算了。再見。


    教室的門以非常華麗的聲音打開了。鑽過因為憤怒而臉漲得通紅的廣長的腋下,她一溜煙地跑離了教室。


    第一節課以廣長的怒氣開始,然後很白癡地結束了。但接下來的課卻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當最後一節的日本史結束以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教室裏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教室裏到處是聊天的聲音和收拾東西回家的聲音。


    夕菜也在向書包裏塞著教科書和筆記本。她沒有什麽社團活動。她想和和樹一起回家。


    和樹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夕菜一直望著和樹收拾東西的樣子。其實與其說是想看他,不如說是如果不看著的話,他一眨眼就會逃走不見了。


    宮間同學。


    有人在叫她。


    夕菜回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在夕菜之後提問的學生淳子。


    有什麽事嗎?


    帶著一點驚訝,夕菜問她。


    淳子是半個月前才轉學過來的學生。雖然由於堇這個稀有的姓她曾經引起了大家不小的注意,但其實卻是一個很安靜的女生。正因為這樣,所以不怎麽看見她和班級裏麵的人聊天。就算是和別人說話,也是向剛才那樣,是有什麽問題才會開口的。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哦,好啊。


    夕菜一邊注意著和樹的舉動一邊回答道。


    是嗎


    淳子用一種沒有什麽抑揚的,仿佛是例行公事般的語氣說著話。如果光聽她聲音的話,甚至會有一種聽著答錄機裏的打招呼聲音的感覺。


    你對曆史有興趣嗎?


    啊,曆史啊


    是啊。


    夕菜想了一下。對於曆史,她隻讀過教科書上的,說不上喜歡也不會討厭。


    她就這樣率直地回答了淳子:


    並沒有特別感興趣。


    是嗎?那個,我之前可能沒有對你仔細說過吧。我多餘的招待券有兩張呢。是現在在晴海進行的大德意誌展展覽會的。


    啊,是嘛。


    淳子是在說門票的事。就是夕菜打算和和樹一起去的那個活動的。想一想的話,她好像並沒有問過那是關於什麽的招待券。


    本來我是打算取得。但是有點事去不了了。而展覽活動在這個星期天就要結束了呢。所以我想如


    果你需要的話,我就


    大德意誌展本來是在東京國際貿易中心開展的展覽活動。雖然由於東京國際展示場建設計劃的中止而迅速轉移了展示地點,由於進行了大力的宣傳,所以這次展覽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這個本來是由新聞社策劃的,向日本介紹德國國內文化和曆史的一場展會。而且由於德國大使館和獨日友好的協會的全麵協助,平常不允許帶出德國國境的東西也被帶過來作展示了。而其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德國皇帝所收集的財寶。這作為這次展會亮點為人們所矚目。聽說展會那邊的碼頭甚至還停泊著八十多年前的帆船。


    不喜歡嗎?


    不是的,怎麽會呢。


    你不是和式森君一起去的嗎?


    淳子莞爾一笑。


    啊


    夕菜吃了一驚。臉蛋微微發紅。


    哎呀,你們該不會是在交往吧?


    雖然我也是這樣想的啦


    隨後,夕菜的聲音小了下去,她小聲地問淳子:


    為什麽你會知道的啊?


    因為和樹很討厭交往或者是男朋友女朋友這樣的話,所以夕菜在學校是決不會說這樣的話的。甚至有的時候,她如果故意粘著和樹的話,他還會飛也似的逃走。在這件事上,夕菜是很不滿的。


    看就知道了啊。


    淳子再次笑了。夕菜有一種被大人說教的感覺。淳子應該和她是同齡的,但有的地方卻非常老成。


    你們兩個人還沒有約會過吧。


    還還沒有。


    不管怎樣,兩個人一起走過的最長的路,就是從學校到宿舍的路了。雖然她也有約過和樹到遊樂場去玩,但結果總是不了了之。


    那樣的話不是正好嗎?雖然展會上可能有很多人,但是這樣一來式森君就不會害羞了吧。


    說的也是。


    確實,他們兩個人不要說是出遠門了,就連一起散步都沒有過,。也沒有穿著日常的服裝一起出去的回憶。


    夕菜從淳子那裏拿過兩張招待券後,低頭道謝:


    謝謝你。


    不用了。反正我拿著這個也是沒有用的。


    夕菜一邊聽淳子說話,一邊急急忙忙地做著回家的準備。在她和淳子說話的時候,和樹君已經不見人影了。大概又是因為害羞,所以撇下她先回去了吧。


    夕菜抱著書包,打開教室的拉門跑了出去。


    玩得高興點啊。


    淳子在夕菜背後說道。語氣莫名的有一點生硬,但是夕菜並沒有注意到。


    和樹正準備走出校門。當然,他是打算走回家的。而且是他自己一個人。


    為了從夕菜的眼皮底下逃走,從下課後開始,他就混在班級的一片喧嘩聲裏,既不早也不晚地,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教室的走廊。抓住這種時機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


    夕菜現在一定很慌張吧。或者是在生氣的抗議也說不定。也可能,是兩者兼具。


    我也不是不想和她一起回去,和樹對自己說著借口,隻是有一點不好意思而已。


    迄今為止,和樹和女生從來沒有過什麽接觸。從頭到腳,他沒有一點可以引人注目的地方,而且成績也是從最後一名往上數會比較快。他還不擅長運動。但話雖如此,也不是說他就是最差的。重點來說他隻不過是很平凡而已。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都沒有可以向別人展示的地方。他就是那種永遠被淹沒在班級裏,絲毫不引人注目直到畢業的那類人。


    小時候,和樹還曾經很活潑,也有過帶頭做事的時候。但自從知道自己擁有魔力的時候,就漸漸開始沒有什麽幹勁了。


    比起其他人,和樹在魔法上是處於壓倒性的劣勢。事實上,在日本這個國家裏麵,一個人擁有的魔力越高,在學校或者是社會裏越是有利也就是說首先起跑線就和一般人不一樣。更何況他就讀的葵學園是專門培養魔法師精英的地方。和樹的心情好不起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為此,他就這樣馬馬虎虎的度過了他一半的青春。魔力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到現在才想要改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他從不做毫無意義的努力。


    然後他卻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巨變。突然他就有了一個女朋友。而且是毫無預兆的就出現了。


    就算對自己說不要驚慌失措又能怎麽樣呢。


    而從那以後,讓他眼花繚亂的生活就開始了: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女生親密過,再加上夕菜的態度又積極得異常徹底。她不但毫不顧忌別人的眼光,堅持要和他在一起,還強行讓他和她攪和在一起。


    那才是和樹要向後退一步的真正原因。他被強迫的太厲害了。話又說回來,如果有個女孩子突然跑進你的住處住下來,然後還對你說我們是夫婦。麵對這種情況,還有誰能夠平常對待啊?當然也會有人吹著口哨說真走運,然後就很快適應這樣的生活;但不巧的是,和樹並不是這一類的人。


    當然,和樹並不是不明白夕菜的心意。她的心意是純粹的,不帶一絲惡意的。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想和她抱持距離。至少要給他點時間來適應吧。


    隻有那些。也許吧。


    不知不覺和樹已經走在了兩旁種植著銀杏樹的大路上了。也許他是在想著事情的時候,不知不覺走出了校門吧。和樹回頭看看身後。然後,他急忙躲進了銀杏樹的樹蔭裏麵。


    隻躲了一會兒,他就看見了夕菜的身影快步從自己眼前跑過。她在找他。


    和樹等她遠離自己。然後確定他已經不會被發現以後,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他真的很討厭自己。


    為什麽要躲啊。夕菜隻不過是想和他一起回家而已。啊,他真是對這件事感到很不好意思。


    如果又讓夕菜知道他又躲她的話,恐怕,又要吵起來了。如果隻是那樣的話那還好。可她一定會很傷心的。就算他再怎麽笨,這點還是可以預料到的。


    他總是做著這樣的事情。討厭這樣的自己。


    而這個時候,夕菜剛好從正停在路邊的汽車的旁邊走過。自己是不是應該追上去比較好呢。和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再看看前麵,好像沒有怎麽縮短和夕菜的距離呢。她走的異常迅速。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那輛汽車的旁邊。


    突然,那輛汽車靠著車道一側的門打開了。


    一個彪形大漢從車裏跳了出來,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捂住了發著呆的和樹的嘴。


    (咦?)


    和樹想要發話,但對方長滿厚毛的手卻緊緊捏住了和樹的下巴,不讓他出聲。


    快把他帶進來。


    汽車裏麵那裝在左邊的方向盤遮住了視野。有一個長相很是陰沉的男人坐在車裏麵。


    和樹的腦子裏充滿了疑問。這算是綁架嗎?綁架我?


    他反射性的抵抗著。但最終還是被對方強力地按住。他隻勉強地把右手掙紮了出來。


    他的手在空中胡亂的舞著,終於用手肘打中了對方的鼻子。隻聽到一聲呻吟後,壓製自己的力量變弱了。


    和樹的身體雖然向前摔倒了,但也獲得了自由。得救了,和樹是這樣想的。


    與此同時,汽車裏麵傳來一聲不耐煩似的咂舌聲。


    和樹的視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難道他被捂住了眼睛嗎。不是的。是他的眼睛在一瞬間鼓了出來。


    他的咽喉也很難受。好像有什麽東西戳進了他的嘴裏的感覺。他感到自己肺裏麵的空氣一點一點的被奪走。隨後他的舌頭也伸了出來。


    一種身體內部在不斷膨脹的惡心感向他襲來。而且他的眼球也好像要飛出來似的。他的喉頭


    被緊緊地壓迫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肩膀被抓住了,他已無力抵抗。接著,他感到自己正被拖向車裏麵。


    和樹君!


    他聽到了夕菜的叫喊聲。同時,還有一陣爆炸聲。


    和樹的身體先被暴風震上了空中,然後被彈到了後方,在地上半翻滾著,撞上了道路兩旁的街道樹。


    他好不容易才堅持住沒有失去意識。但這時那試圖綁架和樹的男人也抱著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當那男人想再一次靠近和樹的時候,突然一個火球出現在他腦袋的上空,爆炸了。他的周圍被火焰映成了一片紅色。


    男人放棄了綁架和樹,朝那輛進口汽車跑過去。轟轟,是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車子雖然被燒得焦了半邊,但還是可以發動的。


    快上車!


    駕駛座上傳來令人厭惡的聲音。男人飛快的坐進了副駕駛座後,汽車引擎發動了。


    隻見那車的輪胎發出和地麵摩擦的聲響後,車尾噴出一股尾氣,飛也似的逃走了。


    和樹君


    夕菜跑了過來。一臉蒼白。


    和樹沒有回答她,呆呆的。看到和樹那個樣子,夕菜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開始狠狠地搖動。


    你沒事吧,和樹君?


    和樹好像從很遠的地方聽見有聲音在呼喚。


    和樹君!?


    啊哦。


    終於做出了反應。他還記得自己剛才的呆樣。


    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沒有。


    雖然他因為撞到了銀杏樹而隱隱作痛,但那並不是多麽嚴重的傷。


    夕菜你呢?


    我沒有事。


    和樹又再一次看到了他剛剛差點被綁架了的地方。公路兩旁的護欄上有著燒焦的痕跡。雖然剛才那隻是一個聲音和光芒都很劇烈的火球,但現在看來的話,可以明顯感覺到巨大的威力。


    那個是夕菜你做的嗎?


    不是。


    她搖頭。


    剛才我也是,那個太驚訝了,所以什麽也沒能做對不起。


    夕菜一臉抱歉的神色。好像是在責備自己的無能無力。


    沒關係的,我也是什麽也沒能做啊。


    和樹淡淡地笑著。雖說他是在培養魔法師的學校上學,但他也隻能到這種程度了。


    但,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到底是誰


    朝著被綁架的和樹發動了火球魔法,卻小心地沒有燒傷和樹。這樣的魔法絕技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和樹再一次看了一下剛剛自己走在的那個地方。在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一個人。


    啊啊喲,不小心就發動了那個魔法呢。梅塞德斯的280se庫貝車型,真是一個夠陰沉的車型呢。要修理那部車的話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那個人貌似很漫不經心的說著。


    老師


    你們好啊。


    伊庭香笑了笑,朝他們舉了舉手示意。


    來,把這個喝掉吧。


    和樹說了一聲謝謝後,拿過了印著茶館商標的大圓杯子,默默的就口。接著,那袋裝紅茶和少許白蘭地的香味傳到了他的喉嚨深處。


    不好意思啊,這個很便宜的。我不是很明白紅茶之間的區別呢。


    香說道。


    沒有關係您可是幫了大忙啊。


    和樹仍是驚魂未定。現在的他很想喝點什麽,什麽都可以。同樣也拿著杯子的夕菜點頭讚同和樹的話。


    事件發生後,香對他們說不管怎麽樣,先來我家裏冷靜一下吧。所以,他們三人現在在香的家裏。


    兩個人二話不說就聽從了香的話。他們不想回到宿舍一個人呆著。遇到這種情況後還是和別人呆在一起比較好。


    和樹慢慢地喝著淡茶色的液體。他的牙齒碰到杯子的邊緣,發出格格的聲音。


    你沒事吧?


    也許吧。


    他對於自己說出的話沒有自信。


    為了消除恐懼,和樹轉而開始打量起室內的環境。雖然是1ldk(一個房間兼具起居室,廚房和餐廳)的屋子,卻很打,天花板也很高。可能是由於香剛剛搬到這裏,房間裏可以看見很多新的厚紙板箱疊在一起。還可以看得見那紙箱子裏麵的衣服和遊戲光碟。


    香在地板上鋪了墊子,坐了上去。然後,在她的玻璃杯裏麵插上了吸管。


    這是


    你問這個嗎?是番茄汁。


    香仿佛很美味似的吸著那紅色的液體。然後很幸福似的歎息。接著,她對和樹說道:


    你還真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呢。


    是啊


    和樹微微地搖著頭說道。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碰到綁架這樣的事情。


    你見過那些人嗎?


    沒有,完全沒有。


    那些男的都是他不認識的。而且他還有一種他們不是日本人的感覺。


    那完全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在一瞬間被捂住了口,奪去了行動的自由。他雖然也很想像電影上演的那樣飛快的逃跑,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什麽也做不了的。如果沒有那個魔法,那個火球的魔法,現在他也許就被帶到一個見也沒見過,聽也沒聽過的地方去了吧。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老師。


    嗯?


    救了我的,是老師嗎?


    因為那個時候在他附近的隻有香一個人。


    香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誰都好啦。


    雖然沒有否定,但也不是想要自己相信救她的人就是她的那種肯定的口氣。也不是想要裝傻的樣子。


    一定是那邊的克拉克肯特來救你了吧。


    啊?


    也許是惡魔的複仇者呢。啊呀,算了啦,隻要得救不就好了嘛。


    香哈哈地幹笑著。和樹無精打采地放棄了追問。他本來是打算向她道謝的。


    香幾口把杯子裏的番茄汁喝幹,然後把杯子直接放到了地板上。


    但是你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綁架吧。


    老師,你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真的。


    香大大的搖頭。


    我看了一下你的成績,好像很不顯眼啊。家裏又不是非常的有錢。看起來應該是那種平平淡淡畢業的人啊。


    就是啊。


    和樹坦然地回答。他也沒有想到什麽原因。對於得過且過地持續著高中生活的他來說,沒有一個被綁架的理由。


    但是


    夕菜插嘴:和樹君也是葵學園的魔法師哦。這樣的話不就有理由綁架他了嘛。


    哪有那麽厲害啊。


    但是和樹的血脈是世界第一的哦。


    哦?是嗎?


    雖然沒有完全同意這個觀點,但如果這樣的話也許真的是為了這個也說不定呢。


    香點點頭。


    你,真的是世界第一嗎?


    不是,與其說是我,不如說是我的祖先。


    和樹的身體,特別是他的血液,有一個很大的特征。


    在他的祖先裏麵,由瑞士的帕拉克魯瑟絲,波蘭的托法爾多夫斯基為首,聚集了擁有大部分古今中外的優秀魔法師。這些優秀的血液在和樹的身體裏被濃縮成為了優秀的遺傳基因。


    也就是說,如果和樹的孩子出生的話,成為優秀魔術師的可能性很高。而現在的社會是以魔力決定社會地位的,也就是說和樹的小孩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這甚至可以帶動整個家族的繁榮。


    正因為如此,所以夕菜的家裏才會命令她把和樹帶回來作女婿,玖裏子也老


    是想要壓倒他。


    聽完以後,香感歎似地說道:


    嗯。好厲害呢。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哦。


    但是這也並不能代表我就能夠使用好多魔法啊。


    為什麽啊。你的祖先裏麵有那麽多的有名的魔法師,你的能力也一定很強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啦。


    和樹一臉嫌惡。


    你可以使用幾次魔法啊?


    香問道。


    三次。


    咦?


    我說三次!本來是八次的。


    和樹自暴自棄地說。他比一般的市民所擁有的魔力還要低。本來八次就是很少的次數了,用完五次的話就隻剩三回了。


    那也是,某種意思上來說也是很了不得的呢。


    香做著奇怪的欽佩。


    沒有意思的啦。我又不能使用。反正都沒有了,不若一下子使用完不是很好嗎。


    你想殺了我嗎?


    如果吧魔法完全使用完的話會給人的身體帶來劇烈的變化。用完後,肉體就會消失。先變成灰塵,然後消失掉。這是上到總理大臣,下到上班族都逃不過的。當然和樹也是一樣。順便一提的是,至今人們還沒有找到為什麽會這樣的原因。


    也就是說,不管和樹的身體裏麵流淌著多麽強力的魔法師的血液,由於他無法使用,所以這就等於雖然他擁有寶藏,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腐爛掉。這樣的話也就稱不上是寶物了。


    所以,就算是綁架了我也是沒用的。


    這是一個很白癡的話題。因為有成為大魔法師可能性的是和樹的孩子。那麽隻要等到和樹結婚以後把他的孩子綁架不久可以了嘛。


    嗯原來如此啊。


    香點著頭。


    宮間同學是幾次?


    我我是


    夕菜偷偷的看了和樹一眼,說道:二十一萬次。


    女老師的口中,發出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歎息。


    這還真是多呢。


    嗯算是吧。


    就算在學校裏夕菜恐怕也算是最多的吧。這樣多的次數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二十一萬還真的是很多呢。


    香很驚訝,葵學園是一所魔法精英的學校,魔法次數超過十萬的學生也是有的。比若說玖裏子和凜就是。但是,超過二十萬的也許隻有夕菜一個人。


    在現代的國家裏,小孩子隻要是一生下來就會立即進行魔力檢查,然後很快就會得出正確的數值。根據政府的記錄,最多的就是低於二十的人。超過十萬的簡直是屈指可數。


    二十萬次。這和普通的人簡直是絲毫搭不上邊的數字。能達到這個數字的大概也就隻有曆史上的偉人們了吧。


    所以夕菜和我真的是一點都不配的啊。


    和樹一臉自嘲的說道。不管怎麽說二十萬這個數字,可是五萬個自己才能達到的水平呢。


    沒,沒有這樣的事情啦。其實次數很多的話也是很痛苦的。小時候,我甚至不敢和朋友說我的使用次數。就連我的爸爸,都說我使用次數那麽多,一定是你的體內住著惡魔呢


    那惡魔還真是夠厲害的呢。


    我當時可是很受傷害呢。因為自己實在是太顯眼了


    夕菜狼狽地解釋道。在自己和和樹是不是相配這一點上,她可能是最在意的一個人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


    香表示理解的同時,房間裏的電話響了。香站起來,朝放著電話的房間角落走過去。在現在這個年代,撥盤式的黑色電話真的很少見。


    香和電話那方的人在說著話,她的聲音很小,所以聽不清楚談話內容。


    香很快就結束了電話。


    嗯,雖然今天的事是一場災難,你就隨便和警察說一下,然後就忘掉吧。喝一杯酒後睡一下就沒事了。


    我還隻是高中生哦?


    沒關係的,別在意。


    真不敢相信這是從一個老師的嘴裏說出來的話。


    雖說如此,在快點忘掉這件事上和樹也有同感。要是一直這麽消沉下去的話,並不是什麽好事。遲疑不決不是一個好習慣。


    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吧。


    是吧,和樹回答著,把杯子放在了盤子上。雖然他每天都要上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好像隻要他外出,就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門票,白費了呢。


    夕菜落寞地說道。


    什麽?


    是招待券。


    夕菜和和樹說了放學前自己從淳子那裏拿到大德意誌展的門票的事。


    這一周的周末就是最後一天了。我本來是想和和樹一起去的


    但是,現在我遇到了這種事


    我很想去啊。


    戀戀不舍的聲音。


    那也沒辦法啊。下次吧。


    和樹君總是這樣說著,然後每次又都不去。


    夕菜又在抱怨這個了。一副很不滿的表情。


    和樹你就和她去嘛!


    香一邊撕開新的紙包的封條一邊建議道。和樹吃驚地反駁:


    但是那樣很危險的呃


    雖然是這麽說啦。但去轉換一下心情也不錯啊。在這樣下去的話,你會受不了的哦。


    被說到點子上了。和樹確實是一個很容易就會沉寂的人。


    一直一個人呆著的話什麽時候才能有個了結啊。混在人群裏麵不是也很好嗎?


    但是那可能會很危險。


    那我們一起去怎麽樣啊?


    老師也去?


    嗯,我也有門票哦。那是在朋友那裏買格鬥遊戲的時候,作為回禮送給我的。


    香從餐具棚的抽屜裏麵拿出招待券晃了晃。足足有一大紮。


    我有很多長,再多約幾個人也是可以的。啊,但是


    香像是剛剛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似的,問道:


    成為你們約會的電燈泡好像不好呢。


    和樹慌了起來。


    沒有啦,說什麽約會嘛。沒有這回事。如果您能夠來的話我很感激的呢。非常感激。


    真的嗎?宮間同學好像很不願意呢。


    和樹膽怯地問著坐在他旁邊的人。夕菜沉默。和樹又問了一次:那個怎麽樣啊?


    我沒有什麽好介意的啊。


    和她說的話完全相反,夕菜的頭別向另一邊。


    但還是兩個人單獨相處比較好呢,如果是我的話。


    她仿佛沒有聽到似的自言自語道。


    但是大家一起去的話不是更開心嗎?可以互相聊天,就連吃飯也


    也就是說你不想和我單獨在一起囉。


    夕菜說的話正中和樹的要害。和樹頓時狼狽地說道:


    沒有這回事啦。我隻是說如果一起去的話會比較好而已。


    哼,算了。


    夕菜用冷冷的眼神看著和樹,以一種絲毫不相信他的口吻說道:那作為交換,再下一周的周末你要陪我。


    再下周?


    是的。你要補償給我。


    我我知道了啦。


    和樹放棄似的低下了頭。一開始一直是在談論綁架呀危險呀什麽的,不知什麽時候卻變成了在討論約會的事。這讓他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香一臉好笑地說道:看來是決定了呢。其實隻要開心就可以了啦。而且星期天我也會去的。


    您,似乎在醞釀著什麽事情呢。


    沒有沒有。哪有這種事。


    香堅決地否定。反而顯得很可疑。


    算了算了。真是的您還要邀請別的什麽人嗎?


    我會適當邀請一下的。這是一次評價


    很高的活動,應該有人會來的吧。放心吧,我不會邀請你們不認識的人的。反正還有幾天,你們還可以考慮一下在那天要穿的衣服什麽的。盡情的揮灑青春吧!


    說著,香把杯子裏麵的最後一滴番茄汁喝完,把空紙杯丟進了垃圾桶。


    幾乎是同一時間,東京都內的某個地方。


    為什麽要擅自行動!


    室內響起迪絲特爾發怒的問話。她那銀色的雙眼溢滿了怒氣。


    你到底想幹什麽!


    威貝爾橫躺著,咂咂舌。他的袖口被火燒焦了。


    不是挺好的嗎。當時的時機太好了,我就想早點做了算了。


    各地的準備工作要到這個周末才能夠完畢,而在那之前都不準出手。我應該和你說過的!


    我等不及了。反正隻要把他抓住,塞進皮箱一類的裏麵,然後寄往舊金山就可以了。那之後的事情別的同伴會幫我們做的。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留在日本的我們身份暴露,然後被一網打盡。你會心甘情願接受嗎?你可能也會被逮捕的!


    隻要逃走不就行了。警察什麽的,我可是殺了好幾個了。


    然後這裏就會所有防備,我們就再也不能在這個國家裏活動了。真是夠愚蠢的代價。


    真麻煩


    閉嘴。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如果隻是讓威貝爾閉上嘴的話,已經是足夠的音量了。她的聲音裏麵包含著殺氣,讓室內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迪絲特爾在木質的椅子上坐下,說道:


    和我以前說過的話一樣,不準你作出多餘的行動。


    她隻說了這句話。接著就一直沉默。


    但是呢


    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的另一個嬌小的女人開口了。


    什麽?


    威貝爾的話也沒有錯啊。雖然我不想稱這喂隨機應變,但是隻要在適當的時機把這件事情做完不就行了。


    與其說她是單純地對迪絲特爾的話提出異議,不如說她是在挑釁迪絲特爾。那女子栗色的頭發下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散發著淺黑色的光。


    菲婭路卡,難道你也同意這個男人那玩笑似的意見嗎?


    這次隻是偶爾的失敗罷了。如果成功了的話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但現在的事實是沒有成功。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也許他周末不會來呢?


    我們還有前前後後幾天的時間。如果最終還是沒有和目標接觸到的話,那隻要按照計劃白來進行就可以了。另外,是你說星期天沒有問題的。


    是啊。話雖如此


    菲婭路卡靠著牆說。


    但要快點完成的話就隻有像他那樣做了。而且,到現在為止他的辦法一直是很有效的。


    但他也說說很愚蠢的方法。


    現在不是愚不愚蠢的問題,而是沒有效果的問題。


    如果是效果的話,那顯而易見了。一點用都沒有。


    喂,不會吧。


    你給我聽好了。


    迪絲特爾對著提出抗議的威貝爾,用一種完全否定地語氣繼續說道:這裏不是你曾經呆過的塞拉利昂。也不是去襲擊鑽石礦山。你最好把你那美國傭兵的習慣給我改掉!


    但是呢。你的辦法更奇怪好不好。不但要精心準備一個大規模的舞台,還要特異決定好日期。


    他攤開兩手,說道:


    把舞台搞那麽大,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啊?的確,我們不僅需要完成那個人物,還要在這個國家的各個地方製造為我們所用的細胞。所以單純一點的方法比較好。還是,你是因為這樣的做法是他喜歡的辦法才這麽做的?


    聽到這句話,迪絲特爾一下眯起了眼睛,說道: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就算是這樣好了。但是隻要混在人群裏麵,不管是我還是你,都不會顯得太奇怪了。還有就是


    她頓了頓,說道:在那些學生的身邊,是有護衛者的。


    威貝爾不解地問道:那又是什麽?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你想為什麽你的綁架會沒有成功?這可不是什麽學生的反擊的原因。是有使用魔法的高手在保護著他們。而且,那個保衛者還散發著和我們一樣的氣味,和我們是一類人。


    聽到這句話,菲婭路卡和威貝爾都在一瞬間僵硬了。魔力強大的魔法師有很多因為本身所持有的特技而被政府機關雇傭。當然其中不乏專門行事非法活動的人。


    是哪裏的組織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和我們有著相同的氣味。


    身手怎麽樣?


    應該比非洲的傭兵要強一點呢。


    被諷刺的威貝爾的臉漲得通紅。他的指尖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你這混蛋


    你最好住手。


    不知道什麽時候,迪絲特爾的手中握著一把自動手槍。西古紮武愛魯p220的槍口正對著威貝爾的眉心。


    這個距離的話,子彈可是比魔法要快。


    切


    原本是傭兵的男人開始咬牙切齒。迪絲特爾毫不介意地說道:不管怎樣,我們的方法不變。就這樣。


    說完,她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房門剛剛關上,威貝爾就狠狠地朝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接著又一腳踢飛了桌子。


    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威貝爾從口袋裏掏出了被揉得皺皺的西班牙香煙盒。煙盒上印著cohiba幾個字母。


    稍微能幹一點就想當老大了啊。她以為她是誰啊。


    因為她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切。又是他啊。


    威貝爾點燃了紙煙。嗆鼻的煙味開始在空氣中飄浮。


    他,他,他。怎麽他那麽無處不在啊。啊,真是討厭。


    你沒有和他見過麵嗎?


    沒有。真是的,不管是哪個家夥,隻要是去見他,就突然變得膽小了。曾經有個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女人在和我上床的時候,嘴裏還不停叫著他的名字呢。真是夠無所不在的。


    威貝爾的口氣雖然充滿了苦澀,但卻沒有生氣的意味。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惡心感覺。是一種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做接觸時,不明白對方真麵目的恐懼感。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那個他。


    菲婭路卡說道:


    你沒有和他見過麵,所以你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樣是個男人,不就是個人嘛。


    不一樣的。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呢。


    菲婭路卡帶著憐憫說道。與其說是向他挑明的語氣,不如說是一種驕傲的腔調:他的確也是個人,但卻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聲音,樣子,動作所有的都是由精密計算過的偶然組合而成的。領袖這樣的形容詞遠遠不夠形容他的完美。他是絕品。隻要見過他一次就願意喂他獻上自己的所有。


    菲婭路卡情緒高漲,一臉陶醉地說道。她應該已經和他見過麵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栗色頭發的菲婭路卡一臉嚴肅地瞪了威貝爾一眼,說道:


    是啊。


    威貝爾有點厭惡地聳了聳肩說道:


    真是搞不懂了。算了,隻要有錢拿就可以了。


    但你也沒有和他談過話吧?


    我隻聽過他的聲音。是說有關工作和獎金的事情。當時我正在阿根廷悠閑地度假。他突然就對我使用了心靈感應。我的腦子裏響起了聲音。那樣清楚地聽見他的聲音還是第一次。我明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在那裏的。


    威貝爾變得沉默,像是在回味以前的事情。真是讓人無法置信威貝爾的表情很明顯地顯露出這一點。


    接著,威貝爾皺起了眉頭,


    不管怎麽樣都好。隻要我還拿他的錢,我就會聽那個女人的指示。


    說完,他把煙蒂扔在地板上,抬起腳粗魯的踩滅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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