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翻譯 [emailprotected]</a>輕之國度


    「夕菜,到這邊來。」


    聽到母親的呼喚,宮間夕菜「是—」的應了一聲。稍微胡亂地脫下了製服,換了衣服後就向樓下走去。


    她的母親由香裏,正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還是老樣子的和服姿態。


    這個樣子的話,無論怎麽看都隻會認為是「有著守護家庭的優良傳統的日本女性」。似乎是那種不在出現在外麵,而一心一意地給予丈夫內助之功的類型。可是由香裏是個平時居住在意大利,作為經紀人、帶領著有數個人的班子的商人。精神和肉體都非常頑強。現在為了見女兒,暫時回國了。


    夕菜坐到了她的正對麵。在桌子上,擺放著杯具和茶壺。


    「怎麽了,母親大人。」


    「夕菜。」


    由香裏再一次叫了女兒的名字。


    「雖然隔了好久才和你見麵,母親對你的成長情況感到很滿意,廚藝也好,洗衣打掃也好,都做得好好的呢。」


    「是。這是理所當然的。」


    夕菜馬上回答道。在這個家裏,她攬下了多半的家務。雖然原則上是輪流製,但因為她喜歡洗衣掃除而主動承擔了。(廚藝的場合因為有一個水平差得不像話的一人(凜),所以不得不承擔)。這些不是負擔,倒不如說她甚至還認為「能幫上忙很開心。」,是不會把事情辦糟的。


    「雖然也有過說不定教育方法做錯了這樣的誤解……你從小時候開始,一直在進步呢。」


    「一直謹遵母親大人的囑咐。」


    「宮間家的女兒,首先必須要能持家。家庭被守住了,丈夫才能在外麵安心的工作。」


    「是的。」


    「而且,對於擅長家務的女人,男人是很弱的。因為工作和研究而疲勞時,能感到家庭的溫暖的話,一下子就會認輸了。」


    不愧是經紀人啊。想不到計算如此高明。


    「不過,到你結婚為止,是沒有必要掌握那樣的技術的。和平時一樣做家務就夠了。」


    由香裏說到這裏中斷了話語,在沙發上坐直了。


    「話說回來……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是什麽啊?」


    「因為祖父大人的願望,做了夕菜要成為式森君的妻子的決定。但是,縱使再怎麽關係到家的名譽,這是無視了女兒意誌的決定。如果夕菜討厭它的話,我是打算反對的。幸運的是,聽說了你對式森君抱有好意,感到很高興。可是……實際上又是怎樣呢?」


    母親的視線定在女兒身上。


    「母親大人,請不要說奇怪的東西!」


    夕菜尖起嗓子反駁道。


    「我沒有理由討厭和樹君。我的心情心情從小時候開始就沒變過。」


    「我明白的。」


    由香裏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但是,關鍵的式森君的情況又是如何?據傳聞所言,完全沒有要成為夫妻的跡象。」


    「沒有那回事。因為……是夫妻呢。」


    「真的嗎?式森君看起來,並不是這麽認為哦。」


    「這是……」


    「而且,他還在跟其他的女孩子同居吧?不覺得作為妻子的地位很危險了嗎?式森君被奪走了怎麽辦?」


    「……」


    夕菜沉默了。


    圍繞著和樹的爭奪戰,現狀是暫時處於休止狀態。雖然偶爾也有針鋒相對的情況,人之前的關係並沒有變化。當然,雖然也有所不滿,但因為這樣很開心,就維持現在這種情況下了。


    「因為……」


    夕菜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和樹君,很晚熟……」


    比起晚熟,優柔寡斷才是夕菜煩惱的源頭。硬來的話他又會逃避。


    由香裏歎了口氣。


    「這樣下去怎麽辦。難道說,什麽都不做嗎?」


    「雖然不是沒在做……」


    「男方消極的話,女方就要積極起來。即便這樣還不夠的話,就要更加積極。我們代代都是這樣得到丈夫的。」


    「是……」


    「我還年輕的時候,追你的父親從中東追到非洲了。搶先到達乞力馬紮羅時,那個人已經驚呆了。祖母大人也是,(注:這裏應該是指夕菜的外婆),把(外)祖父大人追到択捉島(注:日本北方四島中最大的島嶼,是現在與俄羅斯有爭議的地區。)的浮冰上逼迫他結了婚。」(ryuki:這裏我真忍不住想吐槽了……好可怕的一族。)


    就像食肉動物一樣的家係。


    「可是你卻什麽都沒做。即便如此你還是我的女兒。如果對方逃跑的話,請追上去。來硬的不行的話,就來更加硬的。對宮間家的女兒來說不存在撤退這兩個字。」


    由香裏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是如果讓和樹或夕菜父親健太郎聽到的話會心髒病發作的對話。但是夕菜對母親的話深有感觸,垂頭喪氣什麽也說不出來。


    一般人看來,夕菜的攻勢已經頗為強烈了,已經接近暴風雨的階段了。可是,在她母親看來,既然沒有出成果,還是太天真了。


    由香裏自己給自己泡了茶。


    「式森君又是如何?態度沒有變化嗎?」


    「雖然沒有……」


    夕菜有點意誌消沉地說道。


    「但是和樹君真的很花心。因為他很受女孩子歡迎啊。」


    如果和樹聽到的話,肯定會「這是誤解!」這樣叫出來吧。不過,不湊巧他不在這裏。


    「花心……」


    由香裏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你能原諒花心嗎?」


    「雖然不能原諒,但是……」


    「夕菜。」


    母親用強烈的語氣訴說著。


    「式森君也還是學生。在學校上學的話,也會被漂亮的女孩子們吸引吧。況且,是不能真正的結婚的年齡。可是精神上得作為夫妻來看待。讓丈夫花心之類的,不能說是宮間家的女兒哦。」


    「雖然是那樣……」


    「容忍丈夫花心也是妻子的失態。雖然我也不能說有多了不起,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讓丈夫被搶走。而且對花心也會全力作戰。你也是這樣做的嗎?」


    在夕菜的腦海裏,被被爆炸氣浪吹飛的和樹、被卷入火中的和樹、被濁流衝走的和樹啊,一個個地浮現出來。


    「我已經在努力了。」


    「即便如此式森君具有花心的性質呢。」


    「是啊。」


    由香裏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似乎是在考慮什麽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開口。


    「夕菜,這可能真是在花心。」


    「所以對和樹君的花心全力地……」


    「要是即便這樣還是在花心呢?」


    夕菜不由得盯著母親。


    「式森君也許要比夕菜想象的要靈巧地多的和數個女孩子在交往呢。隻是夕菜不知道罷了。」


    「怎,怎麽會呢……但,但是,隻有和樹君他……」


    「他有花心的屬性吧?」


    在夕菜的腦海中,母親的話翻來覆去的回響著。


    至今為止,夕菜沒有懷疑過和樹。


    實際上,和樹和玖裏子、凜、舞穗(夕菜視角)調情的情景已經目擊了很多次了。隻不過她們作為夕菜熟知的友人,可是說是能夠容忍範圍內的事情。


    而且和樹很笨拙。當然夕菜也喜歡那一點,也誒有想過他會向陌生的女性出手的情況。


    但是,要是和樹,在跟「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女人」交往的話。


    而且那


    個女人是「意想不到的美人or可愛之類的」的話。


    在考慮這些的瞬間,說不出的不安蜂擁而至。


    「真……真的是這樣的話……要怎麽辦?」


    由香裏向變得跟血色發青的誇張的蘭巴·拉爾(注:出自高達0079,即吉翁的藍色巨星,他的座駕就是藍色的gouf,這裏就是說夕菜的臉色跟他座駕的顏色差不多了的意思)的座駕一樣的夕菜說道。


    「你把剛才我跟你說的話給忘了呢。宮間家的女兒不知道有撤退這兩個字。來硬的不行的話,就來更加硬的。」


    「這……個……」


    「請變得更加積極。不要顧慮時間和場所。把式森君的心,用自己的手抓住。盡管是在大庭廣眾下表現愛情,也沒有閑暇去顧慮羞恥。」


    「是、是的……」


    「請打起精神來。你是我的女兒啊。」


    夕菜眼裏浮出淚水,說道。


    「我做!絕對不讓和樹君被偷走。」


    夕菜下定悲痛的決心站了起來,像是一邊哭一邊從起居室出去了。


    拜此所賜,母親微微一笑的樣子,她完全沒有覺察到。


    〇


    這一天,式森和樹麻利地解決了早餐。因為平時是典型的睡懶覺的人。不被催促的話就無法坐著吃飯。但是今天輕易地就醒了,而且也很快就吃完了。


    向女孩子們告知了「我去換製服呢」後,就準備回房間。突然看到在大門那兒,宮間健太郎正準備不發出腳步聲地外出。


    「宮間教授,要去工作了嗎?」


    夕菜的父親慌慌忙忙地揮起手示意「小聲點!小聲點!」


    「有一個關於下次發掘調查的重要會議。現在就過去。」


    「有工作呢。」


    「這次會議的成員有一個叫露西的女人。被我妻子知道的話就麻煩了。」


    「又來了啊。」


    「不要說出去。」


    「這倒無妨。」


    「拜托了。另外,我女兒的樣子總覺得很奇怪。可能你還是小心點為好。」


    怎麽回事,連這樣問的時間都不給,健太郎徑直出去了。


    和樹歪起了腦袋。


    「和樹君。」


    「哇!」


    夕菜站在了背後。


    「今天早點去學校吧?」


    「這……到沒問題……」


    「怎麽了?」


    「沒什麽……」


    他認真地看著夕菜。


    雖然是和平時無異的可愛笑臉,某些地方讓人在意。總覺得像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一樣。說句不好聽的話,簡直可以看出眼看就要殉情的跡象。


    「那個……」


    「快點走吧。」


    被催促著,他去換上了製服。


    一回到大門,夕菜就從背後開始推。


    「哎呀,玖裏子學姐和小凜呢?舞穗醬也……」


    「這樣就行了。」


    和樹被強行拉到外麵去了。


    還沒走幾步,夕菜就開口了。


    「胳膊,挽起來吧。」


    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夕菜的右胳膊纏到了和樹的左胳膊。


    平時的夕菜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上學的情況很多,加上和樹覺得很害羞,所以隻是普通的並排而行。說起來現在不是放學而是上學。一大早開始就太過刺激了。


    「我說啊……為什麽」


    「這樣就行。」


    「別人在看著……呢」


    工薪族和學生都向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


    「這樣就行。」


    她重複著相同的話。


    被帶到學校附近,視線更是一個勁兒地集中過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夕菜是葵學園頭等的清純派。雖然也有一部分人知道她武鬥派的樣子,對於大部分學生開始,隻知道她是「超可愛的二年生」。這個她卻在和「這是誰啊?」這樣的男生挽著手走路。


    差不多全部目睹了這一切的學生都驚訝地和朋友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起來。


    「那是二年級的宮間同學吧。」


    「誒,和她在一起的男生是誰啊?」


    「為什麽和那樣的男生……連手都挽著啊。」


    「但是那個男的很無精打采呢。」


    「好像是被宮間同學帶著走一樣呢……」


    確實如此,和樹一直被夕菜扯著。


    穿過葵學園的門。即便如此還是完全沒有鬆開。


    理所當然一樣被盯著看了。「夕菜和某人」這樣的組合是很罕見的,視線從學校內向這邊飛過來。


    「喲——,關係真好呢。」


    回頭一看,原來是班主任伊庭香。還是老樣子稍微遲到了一點。大概是整夜在打遊戲吧。


    香嗤嗤地笑著。


    「一邊和宮間調情一邊上學呢,式森也很大膽呢。」


    「不,這個是……」


    「真是打得火熱呢。」


    所以說不是呢,正打算這樣說的時候。


    夕菜的眼神變得很可怕。


    而且全身散發著殺氣。而且殺氣的目標不是和樹,而是一條直線的向香撲了過去。


    就連香也向後麵退了一步。


    「喂,喂。宮間。」


    「……」


    「好像……怎麽了」


    「……」


    「喂,想威脅我嗎。是得不到錢的哦。全部花在買二手的attaimal學園之類的東西上了。」


    夕菜一聲不吭地威嚇著。


    或許是被這股氣勢所壓倒,香一邊說著「不要遲到了喲。玩遊戲去。」這樣意義不明的話,向職員室逃去了。


    和樹對這突發的事件什麽也說不出來。夕菜卻「難道是伊庭老師……伊庭老師嗎?」這樣碎碎念著。


    就這樣朝鞋櫃走去。當然手還是被挽著的。


    「我說,夕菜。」


    「……怎麽了?」


    「難道說,要一直這樣下去?」


    「不可以嗎?」


    「可……可是,要到教室了啊!?」


    雖然她「這樣不是很好嘛?」這樣回答,對和樹來說豈止是那樣。所在的班級是「寫作幸福,讀作嫉妒」的二年b班。這個樣子進教室的話,都不知會變成什麽樣。


    果不其然,進教室的那個瞬間,氣氛變了。


    注目一下子集中到和樹跟夕菜身上。到此之前的歡快的談話戛然而止。變成了「怎麽殺?」之類的氣氛了。


    可是夕菜仍然一邊說著「早上好!」一邊繼續拉著和樹。他已經嚇得要死了。


    一個女生挨了過來。


    「早安,式森君。」


    知性的美少女兼陰謀家,鬆田和美是也。


    「這是在幹嘛。新的找茬方式?還是說是宣戰公告?」


    她抱著胳膊,拋出了冷冰冰的質問。在有「受歡迎的家夥去死」這樣的成規的b班,男生女生都對和樹很刻薄。


    「唉,鬆田同學……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打算向我們顯擺呢。」


    是單方麵的指摘。


    「式森君這麽做,是想讓沒有男友沒有女友可憐的同班同學們感到羨慕,自己就很爽是吧……」


    「心情並不覺得有多好……」


    「有罪呢。」


    過快的判決下達了。


    「死刑和死刑和死刑,想選哪個?」


    「……其他的選擇呢?」


    「特別可怕的死刑。」


    和樹正要說「給我減刑。」


    ,殺氣又在旁邊高漲起來。


    夕菜擋在了和美麵前。


    「什……什麽啊夕菜……」


    夕菜無言地露出了犬齒。


    「發生什麽了,臉色這麽可怕。」


    「是鬆田同學……吧……」


    「……什麽啊」


    「鬆田同學……明明已經有了仲丸同學,還對和樹君出手……那樣的……」


    「誒!?等下夕菜,你在說什麽啊!?」


    雖然和美滿臉通紅地抗議道,夕菜完全聽不進去。殺氣迅速地高漲起來。


    「喂,在幹什麽。」


    其他的女性插了進來。


    「不要做蠢事了。差不多要開始上課了。」


    是杜崎沙弓。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厘米的高挑女生。


    「還有式森君也是。今天是和我一起值日啊。忘了嗎?」


    「啊,好像是哦。」


    看一下黑板。自己的名字和沙弓的名字並排寫在一起。


    「有什麽事情要做啊。」


    「是收回健康診斷的表格哦。明天就是檢查了。」


    「是嗎,那麽……」


    「值日……」


    和樹的話,在如同地獄的大鐮刀發出的響聲一般的聲音之下煙消雲散。


    「值日……兩個人一起……」


    「夕菜……怎麽了?」


    沙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隻不過是胸部稍微大一點罷了……」


    「等一下啊。」


    「跟和樹君在值日時lovelove這樣的,這樣一手……」


    兩股紮起來的頭發倒立起來。和她的嘟噥一起,精靈們開始集合起來。


    「敵人在同班同學裏……!」


    呯,嘭,嗙。


    本應發生的慘劇,因為預備鈴而勉勉強強得救了。上課這個現實,讓班級內回到了現實中。


    和美和沙弓,在正體不明的恐怖下讓身子縮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班會開始了。


    話雖如此,對和樹來說沒有放鬆的空閑。


    他在上課的時候也一直「希望平安無事持續下去。」這樣向神明祈禱著。拜此所賜,即便是被老師發現,也總是以「想得救。」這樣對別人來說不知就裏的話來回答。


    一到休息時間,他首先溜出了教室。已經不敢去看夕菜了。


    目的地是三年級教室,風椿玖裏子那裏。雖然也有「如果困難時必須想辦法去向玖裏子學姐求助」的原因,現在實在是生命攸關。


    玖裏子不在那裏。慌慌張張地一找,原來是跟神城凜一起在院子裏。


    「又和小夕菜吵架了嗎?」


    一看到和樹,玖裏子就這樣說道。凜也是多少有點吃驚的樣子。


    「我可沒有和夕菜吵架啊。」


    「也對呢。一直都隻是你單方麵被責罵呢。」


    「是啊。新傷不斷呢……不,這個姑且不提,夕菜的樣子跟平時很不一樣呢。」


    他急忙把事情做了說明。


    「搶先貼著和樹的事情?的確很平時很不同呢。」


    「不是那樣呢,倒不如說更像是被逼到走投無路,這樣的感覺呢。」


    「呼嗯。知道點什麽嗎?」


    玖裏子向凜提起了這個話題。


    「說起來,今天早上的夕菜學姐稍微有點奇怪呢。」


    凜說出了跟和樹一樣的話。


    「嘀咕著什麽,一邊低著頭考慮著什麽。想來,昨天晚上,她和她母親談過了。」


    「和那個母親?說了什麽啊?」


    「這一點嗎……」


    突然別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啊,找到了找到了!」


    是栗丘舞穗。向這邊揮著手。


    「喵——,在幹什麽呢?」


    「抱歉,小舞穗。」


    和樹回答道。


    「因為現在稍微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們之後再……」


    舞穗沒有聽到最後,轉向後麵。


    「夕菜學姐,和樹君在這裏哦!」


    三個人同時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現在這種情況被夕菜看見的話,絕對會誤解的。從舞穗的背後,臉色陰沉的夕菜,慢慢地現身了。


    一看到她的表情,所有人都癱軟了。


    「等……等下夕菜,救命!」


    「小夕菜,不行啊!這裏是學校哦!」


    「夕菜學姐,無論如何請冷靜下來!」


    一邊這樣說著,三個人分散著彈開伏在地上。是習慣產生的緊急行動。為了從即將到來的破壞之暴風雨中保護自己的身體,抱起了頭。


    但是,火焰也好,水流也好,沒有放出任何能撕裂和樹的東西。


    和樹被夕菜拉了起來。


    「和樹君,開始上課了哦。」


    「是……是?」


    「回教室去吧。」


    和往常一樣,挽起了手。


    就這樣,和樹被夕菜帶走了。在後麵玖裏子和凜「不是我們嗎?」「不像夕菜學姐呢」這樣再三感到奇怪。


    接下來的課,對和樹來說是很異常的經驗。


    反正夕菜的跡象總是出現在背後。這倒沒問題,但是她好像在警戒著周圍。平時的話,「嫉妒光線」是向著自己的,即使什麽都沒做,都會爆發。向著看不見身影的第三者放出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課上完的同時,和樹又從教室飛奔而出。


    能讓夕菜產生異變的人有限。而在其中,會幹這種不正經的事的實在隻有很少人。


    「紫乃老師!」


    他打開了保健室的門。


    紅尉紫乃坐在了平時是她哥哥坐的椅子上。


    「哎呀,是和樹君呢。有什麽事嗎?」


    還是老樣子,露出了像欺詐師一樣的笑臉。明明是個像是出現在溫泉廣告中的美人,卻喜歡搞惡作劇。


    「這回又在幹嘛!?」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夕菜啊!不知為何從早上開始就很奇怪啊。向伊庭老師啊,鬆田同學啊露出明顯的敵意。平時的話隻會向著我的,這樣的情況肯定是紫乃老師做了什麽……」


    雖然平時的話隻是向著自己這樣的主張也是很悲哀的話題,對和樹來說現在這樣反而有違和感。


    紫乃稍微歪了歪頭。


    「你在說什麽啊?我對宮間同學做了什麽嗎?」


    「就是這樣!」


    「很奇怪呢。我這幾天都外出了啊。」


    「……誒?」


    「因為要進行靜岡的事件的善後工作。我也是剛剛才回來的哦。」


    和樹像是被除了邪一樣,呆住了。


    在他的主觀意識中,不正經的事絕對是紫乃或者b班搞的鬼和投機行為。


    可是不是她的話。


    這樣一來,到底是誰啊。


    「那個,紫乃老師真的什麽都沒做嗎?」


    「即便現在開始做也無妨哦。」


    「請不要那樣。但是到底是誰啊……」


    無論怎麽想也無法馬上想到。


    「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向我哥哥打聽一下如何?我想他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紫乃說的,是她哥哥養護教論紅尉晴明。


    「說不定,他可能知道點什麽呢。」


    「說的也是呢……」


    門又打開了。「好像已經回來了呢。」紫乃說道。


    「對不起,紅尉老師……」


    但是出現在那兒的是夕菜。


    她和之前不同,這回明顯散發著怒氣。


    「紫乃老師……也瞄上了和樹君什麽的」


    夕菜握緊了甚至已經發白的手。


    「利用年長的魅力……把和樹君……」


    「看來似乎被宮間同學誤解了呢。」


    「……好過分!」


    夕菜跑到和樹麵前。強行把他拉了過去。


    令人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發動平時那樣的魔法。豈止是那樣,滿臉淚光地以護著和樹的姿態,和紫乃對峙著。


    「我不會把和樹君交給你的!」


    「……我的話,對活著的男性」


    「覺得不會讓給你的!」


    夕菜就這樣往後退。和樹又再次被夕菜的手強行的拉著離開了。


    從那之後到放學為止,和樹都處於夕菜的監視之下。雖然不是被強製壓迫地看守著。但是她啊,始終沒從和樹身邊離開。


    豈止是一天到晚。夕菜甚至連廁所裏麵都打算跟進去。果然她一警戒起來,像「不明白誰會瞄上我!」「也許是別人啊」這樣的反對意見也聽不進去。


    因為她周圍散發著一種悲壯感,和樹也不能強烈地拒絕她。拜此所賜,和樹陷入了不隻是b班,也被其他班級的學生「被那樣可愛的女孩子拉著走」這樣怨恨著的狀況。


    為此,到放學時間為止,和樹都沒有喘口氣的時間。


    回家也是想當然的跟夕菜在一起。她保持著沉默的狀態,緊緊地貼在和樹身上。


    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是,到了家的時候。


    夕菜也放心了吧,早一步進了自己的房間。和樹也舒緩了全身的緊張狀態,上了二樓。


    於是進了自己的房間。然而,已經有人在裏麵了。


    「歡迎回來,式森君。」


    低著頭的是由香裏。


    和樹因為從早上開始就持續因為女性而煩惱著,已經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是怎麽回事。」


    和樹無精打采地問道。


    「請先坐下吧。因為夕菜的事情而很累了吧。」


    「是啊。」


    他一邊護著筋疲力盡的身體,坐了下來。


    「不知為何有種比平時還有奇怪的多的感覺。不是平時那種大吵大鬧,而是那種粘糊糊的抑鬱。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有啊。」


    由香裏淡淡地承認了。


    「……發生了什麽啊!?」


    「我說過了。請注意式森君。」


    夕菜母親把和女兒說了什麽,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聽完後的和樹幾乎倒下。


    「……為什麽做那樣多餘的事情啊!」


    「我很擔心女兒。」


    「那種擔心是不需要的!我們又沒在交往!」


    「不是那樣哦。」


    由香裏斯斯地把膝蓋並在一起。拿起和樹的手,握緊了。


    「看樣子夕菜隻是和其他的女孩子們程度相同地跟和樹君親密的樣子呢。果然作為親人,我覺得這樣可不行呢。雖然隻有一點,還是打算助女兒一臂之力。」


    「真是過分的幫助呢……」


    「哎呀式森君。這還沒完哦。」


    由香裏看向和樹的背後,莞爾一笑。


    可怕的預感襲來,和樹緩緩地轉過頭去。


    在那裏的是全身發顫的夕菜,像仁王像一樣站著。


    「呐…呐…呐…」


    她的臉完全白了。


    「偏偏……偏偏……」


    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室內。


    「對手是母親大人什麽的……!」


    細細的金粉在她的雙臂間交織起伏。跟平時相比顯然具現化的更快。對精神起了感應,精靈們一下子興盛起來。


    一口氣構成了火焰。


    「和樹君!!」


    夕菜全身纏繞著火焰。


    「請知道點羞恥。她既是人妻,又是我的母親大人啊!!」


    「誒……為什麽……!」


    「不是牽著手嗎!」


    從剛才開始,和樹的手就被由香裏握住了。


    「你想幹什麽啊!」


    「什……什麽都沒有啊!喂,夕菜母親,快離開啊!」


    「哎呀,叫我母親還真是讓人高興呢。」


    由香裏的手完全沒有離開。豈止這樣,連身體都靠了過來。


    「作為人最差勁了!」


    「這是誤解!!」


    從夕菜那兒放出的火焰。熱塊想和樹襲來。


    「嗚哇!!」


    眼看火焰就要擊中和樹了,卻改變方向猛地撞在天花板上了。燒焦的木塊稀裏嘩啦地落了下來。


    由香裏的食指,簡直就像獨立的生物醫藥動著。每當夕菜操縱起火焰,透明的牆壁就會出現在和樹麵前,把攻擊全部彈開了。


    拜此所賜,和樹才免於被直接命中。可是隻有熱輻射無法防禦,直接澆了過來。


    「好燙,好燙!」


    「我說啊,式森君。我的女兒,夕菜的魔力很強哦。」


    由香裏的聲音非常悠閑。


    「隻是防守的話,我也累了。差不多讓她住手了吧。」


    「不要開玩笑了!」


    「這樣的話,可以聽聽我的請求嗎?」


    「是什麽啊!」


    「可以請你跟我的女兒約會嗎?」


    雖然隻是一瞬間,和樹忘記了熱。


    由香裏板起了臉。


    「根據聽到的消息,夕菜尚未和式森君建立深厚的關係。如果在這裏能和式森君約會的話,其他的女孩子就會被拉開差距了。」


    和樹嚷起來了。


    「這就是你的意圖嗎!」


    「意圖什麽的才沒有呢。這是交涉哦。」


    「這不是在出賣女兒嗎!?」


    「這是父母心哦。」


    對他來說比起父母心雲雲,這是更想「這是不講理啊!」這樣吐槽的地方。可是,危險正在迫近自己的身體。不管怎樣,很熱啊。


    「可以請你去約會嗎?」


    「這樣的事情……不是在這裏決定的東西!」


    「哎呀,魔法啊。」


    「好燙燙燙燙!」


    夕菜還是老樣子地說著「和樹君好過分!」一邊操縱著火焰。這樣下去,似乎會和這個家一起燒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


    和樹叫道。


    「ok。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在哪裏。」


    「非常感謝。」


    由香裏鬆開了和樹的手。一下子掀起和服的袖子。用力地揮起手來。


    閃光把房間內部包裹在其中。


    對和樹來說隻是耀眼的閃光。但是火精靈完全消失了,夕菜的身子也晃了起來。


    發光停止的時候,她倒在了床上。


    「……夕菜?」


    和樹衝向還穿著製服的她。似乎失去了意識。


    「請放心吧。女兒隻是稍微暈過去了而已。魔力發散的過度而累了罷了。」


    夕菜的母親站了起來,悠然地笑了起來。


    「之後就拜托你呢。約會的約定,確實地讓我聽到了哦。」


    「唔……但是」


    「男子漢是說一不二的吧?」


    由香裏留下一句「因為露西小姐的事情,必須得去和我丈夫談談了呢。」,就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和樹和夕菜兩個人。


    和樹靜靜地抱起橫躺著的少女的生態。到處都看不到外傷。


    這樣一看,完全不覺得是和剛才暴走的武鬥派是同一個人。可愛的樣子,是普通的清純派呢。


    「嗯……和樹……君」


    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夕菜,沒事吧?」


    「啊……和樹君……」


    她眯著眼睛微微一笑,輕輕地舉起了右手。


    「我說呢,和樹君。」


    「……什麽?」


    「花心的家夥。」


    魔力從夕菜的右手放出。


    和樹被又高又遠地吹了出去,在逐漸薄弱的意識中,「總覺得跟平時一樣,就放心了……」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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