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庭院裏逛了一圈,由於大廳裏正在舉行宴會所以庭院裏沒有什麽人。他作為這家少爺醒來後並沒有在這個府上呆多久,所以,艾德蒙對公爵府內的路並不熟悉。在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後,他放棄了在黑暗中尋找,而是站在花園裏看風景,順便毒害那些作為觀賞植物的魔法作物。


    “小少爺您好。”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仆叫住了他,她似乎沒有在意艾德蒙手上的植物花朵。


    艾德蒙轉過身看著對方努力搜尋著記憶想要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腦袋裏空空的,對這個女仆完全沒有印象。最終他放棄了思考,而是微微抬起下巴做出少爺應有的姿勢看著對方。好在眼前的這位仆人也是新來的,並不了解小少爺平日的秉性。


    “大少爺讓我帶您回屋裏休息,請跟我來。”說著便領著艾德蒙往堡裏走去。


    艾德蒙緊隨其後,留意著四下的環境。他們穿過花園從一扇偏門裏進去,並沒有經過大廳。隨後他被帶上了二樓的一間屋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離開的時候明明住的是樓梯間裏滿是灰塵的雜貨室。眼前這間屋子顯然和那間雜貨室沒有半點聯係。


    他挑起眉看著眼前的女傭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解釋。


    女傭彎彎腰行了一個禮說:“是夫人安排的。”


    那個女人?


    艾德蒙想了想,在他的印象裏那個夫人並不怎麽待見自己,他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主動給自己換房間。是因為伯爵和那位大少爺回來了嗎?希望對方不要有什麽過分的小動作,他可一點也不介意給她點小小的教訓。


    他點了點頭示意女傭退下,接著推開了房間。房間裏意外的整潔,顯然是被認真地打掃過,床上也鋪著整齊幹淨的被褥。他之前的行李被安放在了牆角並沒有打開。對此,艾德蒙滿意的舒展了眉頭。桌子的對麵是一扇窗戶,推開裝飾有鐵藝的窗戶可以看到中庭裏的風景。


    他收拾了一下便躺上了床,長途跋涉下回到伯爵府便參加了乏味的宴會讓他感到無聊和疲憊,舒適的床讓他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迷蒙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迷霧以及藍色。似乎有人在他的耳邊呢喃,但是又聽不清那些咒語式話語。一片白光之後,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星辰,以及一棵茂盛粗壯的樹,樹的周圍圍繞著點點星塵。然而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原本淡淡的薄霧變得濃密起來,漸漸遮去了他的去路。霧越來越大,直至他的周身都變成了一片白色。他想要念動咒語來驅散它,然而咒語就在嘴邊卻怎麽也念不出聲……


    “……!”艾德蒙猛地坐起身來,他的額頭滲著些薄汗,他微微地喘著氣,似乎還在夢中拚命奔跑一樣。


    太奇怪了。他很少做夢,即使重生到這具軀體上也很少夢到什麽,更不必說像這樣真實的夢魘。那種無助、迷茫和壓迫感即使是醒來依舊意外的清晰,抓著他的心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決定起來去擦把臉並喝些水。然而當他從浴室出來後發現桌上的水壺裏並沒有多少水,他端著被喝光的半杯水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仆人要些水喝。


    此刻已是淩晨,仆人們似乎都去睡覺了,長長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牆上的燭光閃爍著投下一層層的陰影。艾德蒙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他隻是順著走廊往前,希望能在樓梯口找到值班的仆人或者是找到一壺水。


    最終他沒有找到什麽仆人的影子而是在一處茶幾上找到了一隻銀質水壺,裏麵裝著滿滿一壺水。他給自己倒了幾杯水喝下後,感覺身體舒服多了,煩躁的心情也終於平靜下來。


    “……?”忽然他注意到牆角的燭光閃了下似乎有人影走過,他放下茶杯向前走了幾步發現一個人影越走越遠。


    “這麽晚了,伯爵來這幹什麽?”艾德蒙嘟囔了聲朝那個角落走去,發現那是一麵掛著古典油畫的牆壁,畫的兩端對稱放著兩隻盆景。


    這麽晚就是為了欣賞一幅畫?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那麽幅油畫,發現這幅畫雖然畫工精細卻並不是什麽名貴的巨作,隻是一張仿製品罷了。在他的仔細觀察下發現了異樣——這麵牆和周圍的裝飾有斷層像是獨立出來的一麵牆。這種格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道暗門。


    被挑起興趣的艾德蒙仔細地尋找著暗門的入口,暗門的背後肯定是個密室。像這種貴族們的密室裏麵大多放著寶藏或者是不為人知的辛秘。如果是前者他很樂意去代為保管,如果是後者的話,勒索一筆也是好事——雖然是這具軀體的家族,操作起來有些麻煩。


    他試探著摸索著牆上的每一處花紋,甚至嚐試了一個開門咒語,這扇牆壁卻依舊沒有絲毫動靜,最終當他摸上了左邊那隻盆栽的時候,整扇牆壁緩緩地動了起來,並且露出了一道側身可入的口子,從裏麵透來昏暗的光可以看到半個樓梯。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走廊的盡頭傳來說話的聲音,像是巡查的侍衛,於是艾德蒙側著身迅速地閃了進去。順著樓梯下去是一個略大的廳,周圍的牆壁上堆滿了書,高高的排滿了整個牆壁。屋子的中央是一樣木質的書桌,上麵放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桌上還有一隻相框。


    看著這像是圖書館似的密室,艾德蒙感到很驚訝,顯然這個伯爵能有這麽高的內涵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原以為會是一間擺滿了珍寶的屋子,稀有的奢侈品到處堆放,即使隨意拿走幾件都不會有人覺察。


    “嘖嘖嘖,真是出乎意料。”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隨意地從牆上抽出一本書翻閱起來。這本黑色封皮的書並沒有名字,書頁泛著黃明顯年代久遠,上麵疊加著幾個有益魔法來保證它保存完好。書裏的內容很乏味,類似於詩集般記載著遠古精靈的生活,在艾德蒙看來這隻能算得上是童話書。他將那本書重新放回牆上重新拿了一本開始翻閱,發現也是關於遠古精靈的傳說。他接連翻了幾本基本都和精靈有關,其中還包含了一些精靈語和精靈常用魔法。


    難道這個伯爵有精靈血統?


    艾德蒙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否定了這種猜測。他晚上見過那個伯爵,很明顯對方是地地道道的人類沒有絲毫非人類血統。而他的兒子們也沒有任何特殊種族的征兆。看來對方或許是一個精靈狂熱愛好者,迫於光明教對異族及其他信仰教徒的絞殺所以將這份愛好默默地藏了起來。


    “切,這是個無聊的家夥。”得出這個結論的艾德蒙不甘心地方下手裏的書四處轉了轉。隨後發現這裏的有些陳設也是也是仿古設計,有些沿用了精靈族的品味。他皺著眉看了看那隻明顯仿製的銀質水壺,雖然樣式上是精靈固來喜愛的繁瑣花紋,但是很明顯不是出自精靈之手,做工略顯粗糙。


    他走到桌前翻了翻那本筆記本,上麵零星的寫著幾行短詩以及一些乏味的日記。而桌上的那隻相框內是一張女性精靈的畫像,畫裏的人眼裏透著淺笑然而眉宇間又透著堅定和倔強。艾德蒙摸了摸相框上的水晶保護層,將畫像放回了桌麵。他想了想最終挑了一本精靈語和初級咒語揣進懷裏離開。


    嘖,他可是從沒有從密室裏空手而歸的習慣。雖然隻是簡單的精靈咒語,談不上什麽珍貴,但是也畢竟不怎麽常見,尤其是在光明教對這個大陸的信仰挾持下,很多原本常見的書籍都遺失了。


    他不著痕跡地離開了密室回到房間,將那兩本書放進空間包裹後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早的便有仆人敲響了他的房門,送來了早餐,並提醒他中午去樓下的餐廳和伯爵以及夫人、大少爺一起享用午餐,並說明有客人會一同前來,希望他穿山得體衣服。


    艾德蒙癱著臉點了點頭,接下簡單的早餐和果盤示意對方退下。他吃了幾片麵包,熏肉喝了杯牛奶,感覺半飽後便準備取出昨晚的戰利品翻閱一番。他剛翻閱了幾頁精靈語教程,便聽到了敲門聲。


    “叩叩叩。艾德蒙,我是莫爾斯,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傳來莫爾斯的聲音。


    “請進。”艾德蒙迅速地將手裏的書塞回空間袋裏,隨手拿了本桌上的書。


    “早安。”莫爾斯朝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問道,“住得還習慣嗎?”


    被打擾看書的艾德蒙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他說:“比起之前那間雜物間,這裏真是好得不行。顯然這才是伯爵府應有的水準,不是嗎?”


    聞言,莫爾斯有些尷尬。平日裏自己和這位被忽略的弟弟並沒有什麽交流,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吸引父親的目光以及皇室的讚賞上,所以即使對自己母親虐待這個弟弟的事有所聽聞也沒有插手。畢竟,作為父親的伯爵殿下想必也知道有這件事,既然父親都放手不管,自己當然也沒必要插手什麽。隻不過像這樣直接地被說出來,自己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莫爾斯的臉上變了又變,最終還是維持住了良好的形象和禮貌的微笑。顯然,他誤解了艾德蒙的臭臉,以為對方依舊在記恨自己以及整個伯爵府。


    “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叫仆人們添置。父親這次會在府上多留一段時間,你一定很想他吧。趁著這段時間,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聚聚。”他維持著笑容,好像艾德蒙的反應和他無關。


    “哦,看來你也很喜歡賽特的詩集。看來我們也有共同的愛好呢。”說完不顧艾德蒙越來越黑的臉朝他故作親切地眨了眨眼。


    在對方提醒下發現自己拿著的居然是本無聊詩集的艾德蒙飛快地將書扔回了桌麵,並且毫不掩飾地拍了拍手表達自己的厭惡。


    嘖,居然拿得是一本毫無內涵的流行詩集,真是拉低人的品味。


    見狀,原本想要攀談的莫爾斯僵住了笑容,他客套地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房間。而耳根清淨的艾德蒙終於舒展了眉頭。


    如果對方依舊自顧自地說著無聊的客套話,他可不保證不會朝對方丟惡咒!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的元旦快樂~!


    我的新年願望是這個月能夠完結!


    _(:3」∠)_希望能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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