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後,張英拿著一把檀香扇,他擺出一副闊佬派頭,大氣海海一步三搖,往樓下走去。


    張英拐往偏廂房走向馬棚,一會兒,他拉著馬韁繩牽出一匹黃驃馬,傍若無人,朝客棧大門走去。


    一個快捕叫作竇季顏,有人叫其“鬥雞眼”,他瞧著張英牽著黃驃馬出客棧大門,他睜著一雙小雞眼,無由來頭驚呼道:“啊唷喂!兄弟們快來看,白麵書生,牽著一匹青聰彪出來啦!”


    野鴨子聞聲一看,見是一個赤頰紅臉漢子,拉著一匹黃驃馬迎麵走來,他不禁笑將起來道:“喔謔謔!‘鬥雞眼’鬼你媽個大麥頭,真是一雙鬥雞眼啊!一點沒錯,連白與紅都分不清,那有甚麽白麵書生啊!簡直是瞎嚎嚎。”


    “鬥雞眼”,憑著自己直覺,可看清楚那人正是白麵書生張英,心裏明了如鏡呢!他口中並不含糊道:“野鴨子,你的媽才是個大麥頭鬼呢!牽著青聰彪的那個小子,真是張英是也!他走起路來打著官腔,還擺著神氣活現派頭呐!若是放過了今日,明天,他不成考了個狀元郎,作了一個大官,仍騎著這匹青聰彪,回家來省親遊城呢!哼!以小的看來,到時候一個個貪官啊!都給哢嚓嚓嚓了,也不是無有此種的可能呀!”


    野鴨子抬眼一看,麵前有個紅臉小子,明明牽著一匹黃驃馬走過來,那有白麵書生與青聰彪啊!他出口嘲笑道:“‘鬥雞眼’簡直是胡扯八蛋,那人明明是個紅臉小子,你偏偏道是個白麵書生,兩隻螺頭也不相相清,一雙鬥雞眼胡蒙蒙的,那看得清東西,為道會把紅看成白,正是紅白不分,你難道是個色盲啊!這不成是在白日作夢還未醒呐!連紅白都弄不清,哼!還出來混甚麽世界,不是回家去養雞賣,省得在外頭現眼寶,一張醜臉丟到腳後跟去了,自己還不知呢!十足是個小混混。”


    野鴨子不由心中來氣道,狠狠地克了“鬥雞眼”一頓。


    “野鴨子,充其量是隻野鴨子,就是上得了台盤,也不夠祭牙縫的,咱不與一般見識,也賴得爭了,這好說好話不聽,過後,你有得懊惱的時候,悔得肚腸發青,還羞得噎喔噎喔幹吐不止,哼!不聽鬥雞言吃虧在眼前,隨書呆子自去吧!”“鬥雞眼”可偏偏是個大色盲,還歪打正著呢!他倚巧一斧頭劈進豁口裏,可是,誰會相信這等巧頭戲啊!


    張英耳朵正尖著呢!聽著野鴨子與“鬥雞眼”在客棧門口爭辨,他隻當未聽見,飛身跨上黃驃馬,隨沉聲叫喊著:“駕!嘚兒駕!”


    黃驃馬聽著出發口令,“噠!”“噠!”“噠!”就揚起四蹄跑起來,一陣風疾馳而去,馬蹄聲有近及遠,一轉眼,遠處有個小黑點移動著,慢慢的消失在大街盡頭。


    杏花待張英去大約有半個時辰,她頭上戴著帽子,將披肩秀發壓進帽內,一身書童打扮,睜著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朝大門口一望,有一個家夥兩眼賊溜溜的窺視樓上呢!


    杏花看見門口有歹人監視,她心中有了底,身子縮進房內,“砰!”一聲,依然把門關上。


    杏花揮手招了一下,瘋狂二虎急忙走奔上過來,她輕輕的耳語一番,交代著行動方案。


    瘋狂二虎聽得心中暗白佩服,杏花妹子,亦有一套計謀,不由連連點著頭。


    不久,瘋虎從後窗口翻下,打開客棧後門,裝作外出上茅廁,他臉色如常,直往荒街野巷走去。


    客棧後門口牆腳下,登著有二個家夥在,一個祝朗步世,外號“狼不食”,一個叫苟卜離,外號是“狗不理”。


    忽見,一個中年漢子從後門頭走出來“狼不食”、“狗不理”二人目光緊盯著他,四眼是掃描儀,從上到下打量起來。


    這個中年人大約四十七、八歲年紀,臉色白得可怕,好像是個僵屍鬼,比白麵曹還要白上三分,看上去是個病病怏怏的那種人,或許,不習慣在客棧內拉屎,到外麵尋地方解手呢!


    看啊!中年漢子七角八彎,朝一處破牆殘壁走去,大約有三、四十丈遠了,嗯!貓下腰登下去了,這種大刹風景的臭屁事,還賴得看呢!


    “狼不食”、“狗不理”一一別轉頭去,隻種拉屎尿水,又拉不出黃金白銀來,有甚麽好看頭的呀!


    瘋虎走進一處倒塌的矮牆下,他彎腰貓下後,歪轉頭顱從殘壁缺口處,拿著兩眼的餘光往後頭瞄著,二個家夥坐在客棧圍牆根下,打起瞌睡來。


    瘋虎登在矮牆旁假裝出恭拉屎,卻是出恭出恭溜腳出鬆也!


    瘋虎施展“瘋虎疾”輕功,往前一竄幾個騰身,一溜虎煙已去甚遠矣!轉瞬間,不見了人影。


    “狼不食”、“狗不理”二人,一個瞌睡打下來,不見出恭的人回來。


    “狼不食”口中咕噥道:“‘狗不理’那個白臉漢子,看上去像個癆病鬼呢!拖著一身黃病,在那兒解手出恭,有一盞茶了吧!不見回客棧來,不要一頭栽下去,鼻中沒得進氣了,不就成一具屍體了啊!”


    “狗不理”盯著那處矮牆,眼睛裏透出一股邪氣,他接過話來道:“‘狼不食’,這種可能性是有的,有的癆病鬼在出恭出恭時,用力一屏氣,一不小心一頭栽下去,便是沒命了的,你還不快奔過去看一下,這人到底是怎樣啦!摸一下鼻子試試是否有氣息啊!”


    “一個癆病鬼在臨時之前,呼吸出來的氣,是帶有細菌會傳染的,‘狗不理’你心存不良,是有意在捉弄人吧!不是有意在害我嗎!哼!才不上這個當呢!”“狼不食”那能被別人驅使著,這癆病鬼一死,又有細菌要傳染,怎肯上這個當呢?


    “‘狼不食’不愧為真是屬狼的,一向狐性多疑,成了狼精怪啦!精歸精頭腦裏隻剩一根筋了,那個害人啊!你傳染上了癆病,不要連帶我等都得傳染上呀!有這樣陷害人的嘛!想挑你去發一筆小財嗎!真是要好不得好,反而,不領這個情,不去就拉倒,咱是識貨的狗,去搜一搜死人身上,有沒有金銀疙瘩甚麽的,弄幾個子兒化化,這不發了一筆小財嘛!”“狗不理”動著歪腦筋,狼小子想發財沒門,誰叫你貪財的,哼!去白跑一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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