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氣衝衝地把檢查單一巴掌拍到盛君澤麵前,出來一個人窩在自己座位上生氣。


    我看上有那麽智商堪憂嗎,中午明明是個誤會不給我機會解釋,還懷疑我的工作能力。


    夏黎很委屈。


    盛君澤看著有醫院蓋章的檢查結果,一挑眉。


    就這小呆子智商還有一百三十多呢?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夏黎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門口。


    “你還沒給我報銷檢查費呢。”


    盛君澤抬眼看了看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這人不會是被騙子騙的連回家的錢都沒了吧?


    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紅色毛爺爺朝夏黎晃了晃,夏黎很沒骨氣地伸手去接。


    這時,窗外突然“轟隆”一聲劈進一道白光,把屋裏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而來的是撞在窗戶上劈裏啪啦作響的雨點,一場暴雨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


    “我沒帶傘!”夏黎下意識地驚呼,冒這麽大雨回去明天肯定得感冒。


    盛君澤看了看他,突然善心大發,“我送你回去吧。”


    夏黎一皺鼻子就想拒絕,突然想到還在家裏等著的那隻,不情願地點點頭,“那就麻煩總監了。”


    雨勢太大有些看不清路況,盛君澤放慢速度,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夏黎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前車窗內凝結的水汽,保證視野清晰。


    盛君澤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夏黎把用過的紙巾捏在手裏,準備下車後再丟掉。


    盛君澤指了指他手邊的小盒子,讓他扔到那裏麵。


    “聽說你進來的時候問唐複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工資的?”盛君澤開口,打破車內的尷尬。


    “對啊。”夏黎沒好氣地回答,“這個當然是最重要的。”不像你,隨隨便便就花二百塊讓人去做智商測試!


    “你很缺錢?”盛君澤看簡曆的時候就發現了,除了那些獎金豐厚含金量卻低的比賽,夏黎在大學期間還一直兼職繪畫老師,一般像夏黎這樣水平的學生,更應該把精力花在設計界知名的大賽上好早日成名,而他反倒像純粹奔著錢去的,難道是因為太呆總是被人騙錢?


    “這年頭,誰不缺錢。”夏黎正眯著眼仔細辨認路線,隨口接了句,“又不是人人都像你。”


    話剛出口,夏黎就意識到不對,趕緊擺手,“我沒有說你是暴發戶的意思啊!”所以千萬別給我差評!


    盛君澤的眼皮幾不可見地抖了抖。


    夏黎捂臉,怎麽就繞不開這個詞了呢,偏偏這位還是自己暫時的老板,實習評價全掌握在他手上啊!


    老老實實地閉嘴不說話,這老板跟自己一定是命格犯衝,熬過實習期就好了,莫惹麻煩。


    盛君澤見他正襟危坐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得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盛君澤的臉突然一黑,自己怎麽欺負個小呆子都欺負的這麽開心?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隻剩偶爾冒出的幾聲夏黎指路的聲音。


    車子停在夏黎家樓下,盛君澤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大樓,想到剛才進門時小區門衛嚴格的登記盤查,盛君澤肯定,這小呆子家裏條件不錯,缺錢果然是因為太呆了總是被騙!


    “您去我家喝杯茶吧。”雖然老板看上去並不喜歡自己,但還是把自己送回家,夏黎覺得出於禮貌得道個謝。


    盛君澤原本打算直接回去,聽到夏黎的邀請,嘴角一勾,欣然答應,“好啊。”


    走進電梯,盛君澤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和你父母住?”


    夏黎抬頭盯著電梯示數,“我和我兒子住。”


    “……什麽?”盛君澤很想掏一掏耳朵,兒子?他自己才多大?


    電梯到了,夏黎沒搭話,徑直走出電梯。


    難道這人賺錢都是為了養兒子?


    能毫不擔心地把兒子一個人留在家裏說明這兒子年紀已經不小了,聯想到夏黎的年齡,盛君澤的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絲厭惡,小小年紀私生活就這麽不檢點!


    夏黎背對著盛君澤,當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夏黎的臉上露出笑意,身體前傾伸出手。


    盛君澤就看到一個黑色的一團炮彈似的砸進夏黎的懷裏,長長的尾巴一勾一勾的。


    夏黎親昵地側頭親了親那團東西,開心道,“乖兒砸!”


    不許叫我兒子!


    大黑貓不滿地伸爪捂住夏黎的嘴巴,一眼看到了他身後從表情上判斷應該是處於震驚狀態的男人。


    喔唷?竟然知道帶男人回家了!


    夏黎掰開嘴上毛茸茸的爪子,舉著對盛君澤晃了晃,“進來吧,這是我兒子黑炭。”


    盛君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他剛才說的兒子?一隻貓?


    這隻貓的表情倒是有點奇怪,怎麽說呢,你能從一隻貓的眼神中看出打量的意味嗎?


    黑炭跳到沙發扶手上,一雙碧綠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客人。


    嗯……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黑炭的大尾巴一掃,舔了舔爪子。


    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是怎麽回事,盛君澤頭疼的扶額。


    “您隨便坐,我給您泡茶。”夏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盛君澤決定不去管那隻奇怪的黑貓,索性參觀起了這間屋子。


    晃了一圈沒有進臥室,盛君澤心裏湧上一絲疑惑。


    可以看得出這間屋子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布局也有略微的改造,讓空間分配更合理,視覺效果也更好,但是,與牆上精致的裝飾相比,家具卻顯得有些陳舊,甚至稱得上簡陋,電視空調等電器看上去也像是二十年前的款式,讓人懷疑還能不能正常運行。


    “您喝茶。”夏黎端了杯茶走出來,手上還提著個塑料袋。


    盛君澤接過杯子,就看到夏黎走到牆邊,朝這邊招手,“黑炭,來吃飯了。”


    大黑貓輕盈的一躍,從盛君澤的腿上踩過,三步兩步到了夏黎麵前。


    盛君澤:“……”


    正專心往食盆裏倒小魚幹的夏黎並沒有發現他家兒子剛才冒犯了他老板,一邊看黑炭吃魚,一邊忍不住用手撓它毛茸茸的腦袋。


    幼稚!


    黑炭煩躁地晃晃腦袋,伸爪拍走這個打擾它吃飯的閑人。


    夏黎嘿嘿地樂,一抬頭,看到了黑著臉坐在沙發上正望著看的老板。


    夏黎愣住了,心說這人怎麽又是這個表情,我請你喝茶你還不開心,嫌茶不好喝?


    盛君澤當然不是嫌茶不好喝,他沉默地看著自己純黑的西裝褲上一個淡淡的灰色的梅花形狀的腳印,覺得是時候起身道別了。


    夏黎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黑炭,突然一拍腦袋,“盛總您還沒吃飯吧?不如我請您吃飯?”


    這個熟悉的對話讓盛君澤又想到了天橋下那一幕,頓時臉更黑了。


    不就是肚子餓了怎麽臉色這麽差。


    夏黎心裏直嘀咕,有錢人就是嬌生慣養的難伺候,然而老板的馬屁還是得拍,“我給您下麵吃哈,很快的。”


    盛君澤剛想拒絕,腿上突然一沉。


    低頭一看,剛剛還在埋頭吃魚的黑炭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坐在了他的腿上,正舔毛呢。


    剛吃完魚的嘴巴上還沾著些許的魚腥味,盛君澤頓時就崩不住了。


    伸手把分量不輕的大黑貓提起來往旁邊一放,盛君澤起身走人。


    剛路過飯廳,夏黎探頭往外一看,“盛總你在和黑炭玩兒嗎?我馬上就好。”


    那隻大黑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盛君澤伸手要把它拿下來,大黑貓突然往前一跳,眼看著就要撞上眼前展示櫃的玻璃門。


    盛君澤一驚,條件反射地就要抱住它。


    黑炭眼神中露出些許的讚許,後腿一蹬在玻璃上輕輕借了個力,一竄到了最上麵的架子上。


    盛君澤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這隻貓難道會輕功?


    被黑炭一打岔,夏黎那邊麵已經下鍋了,盛君澤也不好直接告辭,隻能無聊地繼續參觀屋子。


    誒?


    盛君澤一眼看到了黑炭腳下那層架子上有個相框。


    這應該是整間屋子裏唯一的一個相框了吧,放在那麽高的地方是要藏起來的意思嗎?


    盛君澤稍稍墊腳把它取下來一看,愣住了。


    照片上,一個大約十歲的小男孩牽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的手,小男孩兒的臉上麵無表情,另一隻手上抱著一隻嶄新的布偶大象,男人拄著拐杖頭發泛白,乍一看像是爺孫倆,可盛君澤知道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因為照片上的這個爺爺,正是夏黎的推薦人,羅教授。


    所以這個小男孩兒就是小時候的夏黎嗎?


    盛君澤仔細看了看照片拍攝的背景,雖然那個年代的相機像素不高,但依稀可以辨認出兩人身後那個鐵門的上方掛著“愛心孤兒院”的字樣。


    難道夏黎是羅老收養的孩子?那為什麽聽到羅老推薦他會是那種反應?


    正琢磨,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個熟悉的重量。


    盛君澤臉色瞬間一黑,又是這隻肥貓!


    廚房裏發出碗筷相碰的聲音,似乎是在偷窺別人秘密的盛君澤頓時心虛,迅速地把相框放回原位,坐回沙發上。


    黑炭碧綠的大眼睛發出狡黠的光芒,一躍到盛君澤的腿上,盛君澤已經懶得計較,隨它去了。


    突然,一股異樣的熱氣在腿上蔓延開來,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盛君澤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於是,端著麵碗開開心心跑來拍老板馬屁的夏黎就看到自家兒砸輕輕巧巧地從老板腿上一躍而下,而老板價格不菲的西裝褲上,有一灘可疑的水漬。


    夏黎愣住了。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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