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大紅色的結婚證,言語詩不敢置信——上麵的的日期,赫然就是她把江夜寒當成牛郎在酒店廝混的那天。


    原來從那天開始,江夜寒不僅把手伸到了她身上,還要染指她的未來!這絕對不可原諒!


    “江夜寒,我跟你拚了!”失去了理智的言語詩不管不顧,隨手抓起餐桌上的餐刀就往江夜寒身上招呼。


    當然,以江夜寒的伸手,是不可能被言語詩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刺傷的,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


    要是在平時,傷了也就傷了,反正是自己女人,受點傷讓她消消氣也不錯。但是現在是在江家,在江家眾人都還沒有接受言語詩的情況下,這要是讓她刺中了,那他的追媳婦之路不是又要坎坷不斷了。


    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呢,這種事在房裏麵是閨房之樂,在外人麵前被媳婦教訓,那就是夫綱不振,是軟弱無能了。


    當下,在其他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江夜寒已經一手抓住言語詩的手腕,卸了她手裏的餐刀,一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到懷裏,雙手一環,死死禁錮住了。


    不要忘了,言語詩可不是馴服的小白兔,而是有著尖銳爪牙的野貓子。


    手被抓住了,沒關係,她還有腳,當下對著江夜寒的大腳板狠狠就是一踩。


    兔子咬人還要疼好久呢,她言語詩用足了十成力氣的一踩,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隻聽見“嘶”的一聲,江夜寒當下哆嗦了一下,抱著言語詩的手就是一鬆,差點讓言語詩給掙脫出去。幸好他反應快,趕緊又把言語詩拉回來,這次不僅是雙手,就連雙腳也被他緊緊夾住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太他媽的欠教訓了!!


    江夜寒抬起手就想教訓她。


    手高高抬起,恩,好像會打到臉,破相了就不好了……


    再放低一點,恩,打到背上也不好,自己力氣大,可別打傷筋動骨了……


    再放低一點,對著臀部就是“啪啪啪”三聲。


    別看聽著聲音大,這已經是他卸掉了七分力氣的,保證打在身上隻是疼那麽一下,絕對不會紅腫的。


    饒是這樣,等他得意洋洋準備接受言語詩的感動與屈服的時候,看到的卻隻是言語詩婆娑的淚眼。


    小樣兒,敢打老娘,還是當著別人的麵打,看老娘不用無敵眼淚虐死你!


    自從昨晚發現了江夜寒害怕女人流淚後,言語詩就暗暗決定以後一有不對她就哭給他看。


    恩,心粗的女人,似乎還沒有發現,江大少可不是對誰的眼淚都怕的,比如一邊的蘭婷婷,哭的再是傷心再是悲痛,江大少都沒有多看一眼啊。


    “別哭啊,你這女人怎麽又哭上了,我明明沒有用力的啊。”可憐的江夜寒苦著一張臉又開始了他的苦逼哄妻之旅了。


    果然如賈寶玉說的,女人是水做的。就是堅強倔強如言語詩,都能動不動就來上幾滴生理鹽水了。哎,他可真命苦啊。


    這邊正你儂我儂,打打鬧鬧,眉目傳情,一邊的蘭家父女可不會就這樣閑著看戲。


    早在言語詩和江夜寒混打的那會兒,蘭婷婷就撿起了掉地上的紅本本,看到封麵上金燦燦的“結婚證”三個字,再看到裏麵的內容,蘭婷婷氣得渾身顫抖,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就是一邊的蘭振雄也是氣得臉色青黑,眼中又是憤怒又是驚懼。怒的是上麵的日期明顯就在女兒被抓包之前,懼的是失去了江家這個靠山,他蘭氏集團何止艱辛百倍。


    看到一邊兩個人打情罵俏,渾然忘記了旁邊還有他們父女,蘭振雄瞪圓他的小眯眼,拿起那本結婚證就上前質問。


    “江夜寒,這是怎麽回事?”說完就把結婚證往地上一丟。


    看到蘭振雄的舉動,江夜寒拍拍言語詩的肩膀,示意她先安靜下來,他雙眼一眯,周身氣勢瞬間沉下來。接著緩緩地彎腰從地上撿起結婚證,輕輕地彈掉上麵不存在的灰塵。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蘭振雄。


    看到這些可以放緩的動作,再看江夜寒那讓人不敢直視目光,蘭振雄感覺到無邊的壓力撲麵而來,讓他的心止不住不安、顫抖。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往後退了兩步,臉一側避開了江夜寒的視線,還沒有說完的質問再也不敢輕易出口。


    然而,他蘭振雄是個識時務的,他女兒蘭婷婷可不是什麽能看懂眼色的人。


    當下,蘭婷婷也沒注意到父親和江夜寒的無聲的較量,隻是把矛頭對準了坐在桌旁早就擦幹了眼淚,拿了糕點悠閑地邊吃邊看戲的言語詩。


    “貝戔女人,你敢搶我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一個窮酸乞丐,也配住進江家大宅,也配做江家的少奶奶。你不要以為爬上了男人的床,迷得男人暈頭轉向的就可以安穩了。我蘭婷婷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生不如死,識相點的,還是趁早滾了吧。”


    聽到蘭婷婷的話,言語詩是理也不理,兀自捧著仆人剛端上來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喝的痛快。這小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有點心吃有咖啡喝有免費家庭真人大戲看,神仙也不換啊。言語詩邊喝咖啡邊想著。


    恩,精彩,江夜寒氣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瞧,臉色一擺,連向來縱橫商場的蘭董事長也嚇得麵無人色。


    “你,你敢不理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來人,來人,人呢?都死哪去了?”蘭婷婷大喊。


    一個下人從一邊的小房間裏出來,走到蘭婷婷麵前看她有什麽吩咐。


    “沒看到家裏來了叫花子嗎?把這個賤人給我趕出去。”蘭婷婷指著言語詩叫囂。


    仆人為難的看看言語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位蘭小姐他倒是認識,是他們少爺的未婚妻,以前也經常會過來江家,但是大少爺對她一直沒什麽好臉色。而一邊的言小姐,是他們少爺昨晚親自帶回來的,可不是他一個下人有資格趕的。


    陷入兩難的仆人把目光轉向了自家少爺。


    蘭婷婷的話江夜寒自然聽到了,隻是他很清楚自己女人的段數,絲毫不為言語詩擔憂。見下人等在一邊聽後指示,便揮揮手示意他下去了。


    “噗,蘭小姐似乎忘了這是在別人家做客啊。嗬嗬,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也對,蘭小姐藍顏知己滿天下,想必也沒少在其他男伴家登堂入室,這家多了,難免會把不是自己的家也當成自己家。”那天當場抓包的事是蘭婷婷的硬傷,言語詩也不客氣,逮著蘭婷婷最痛的地方又是狠狠一刺。


    “你以為你是什麽貨色,一個靠爬床出頭的爛貨也敢來教訓我。昨天還跟喬浩天鬧得沸沸揚揚,今天就跟江夜寒勾搭上了,你除了勾弓丨別人未婚夫,還有什麽本事。”蘭婷婷諷刺道。


    “恩,我確實比不上蘭小姐有本事,我再怎麽樣也就一點緋聞罷了,比不上蘭小姐親自上陣的勇氣啊。”言語詩麵上不無遺憾地搖頭歎氣,但那眼裏的諷刺揶揄任何人都不容錯辨。


    一邊的蘭振雄再也聽不下去了。自家不爭氣的女兒自己清楚,再讓言語詩說下去,蘭婷婷那點子本性非得完全暴漏在江夜寒眼前不可。以前好不容易給蘭婷婷樹立的溫柔賢淑、善良多情的形象算是全毀了。現在他也不多求什麽,隻希望女兒和江家的婚事能夠維持住,他就阿彌陀佛心滿意足了。


    對著江夜寒他會怕,對言語詩可不會。


    “言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婷婷可是夜寒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他們的婚事是從小兩家長輩就定下的,這麽多年了一直感情都很好,最近都快議婚了。言小姐和夜寒是好朋友,就是我們蘭家的朋友。喬董事長還真是有福氣,能追到您這麽漂亮聰明的女朋友,等您和喬董事長結婚,我蘭振雄一定送上一份大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蘭振雄不愧是商場上混的老狐狸,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讓人挑不出錯。他先是點名了蘭婷婷和江夜寒的婚事時經過長輩同意,名正言順,暗指言語詩是壞人感情的第三者,讓言語詩處於輿論的對立麵,又提醒言語詩她的另一個追求者也是大富大貴的青年才俊,很值得她考慮。


    可惜他想的很美,但唯一錯估的就是江夜寒的態度。


    江夜寒是什麽人,江家太子爺,年紀輕輕的中校,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霸道的不容人反抗辯駁的人物。他既然喜歡一個女人,而且還丟出了結婚證,那就表明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不容更改了,別說他蘭振雄,就是他父母在這裏,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聽到蘭振雄的話,江夜寒冷冷一笑,也不廢話了,直接手一揚找來不遠處的下人,交代道:“送蘭董事長和蘭小姐走吧。恩,歡迎下次來參加我和語詩的婚禮,但是其他時候,就不必來了,江家和蘭家可不太熟。”


    哼,他江夜寒喜歡的女人,還輪不到外人來置喙!


    “江夜寒,我忍讓你是把你當女婿看待,你別給臉不要臉,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江家還有沒有家教了,就讓一個小輩這樣跟長輩說話。蘭家雖然比不上你們江家位高權重,但是狠下心來教訓你一下還是做得到的。”江夜寒的話無異於直接打臉,蘭振雄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江家了,今天這是,不是結親就是結仇,沒有第三個選擇。


    “哦,是嗎?我等著。”對於蘭振雄的威脅,江夜寒絲毫不放在眼裏。就那樣輕描淡寫地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仿佛他才是這個國家的王者,而其他人都是他的仆人。


    這一刻的江夜寒,身形高大威武,氣質沉穩霸道,目光如山沉,似海深,瞬間就吸引了蘭婷婷的全部目光。蘭婷婷看著這樣的江夜寒,心跳快的仿佛隨時都要蹦出來一般。以前蘭婷婷是不太在乎江夜寒這個人的,她要的隻是江家的富貴與權勢,但是從這一刻起,蘭婷婷覺得她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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