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帆回去後把劉秀的話告訴了徐曉紅,當天晚上她便跟張震海商量了這事,第二天兩人就坐車回了娘家。


    經過了劉秀多多少少的刁難,估計張震海也是說盡了萬般好話,總算是從劉秀手裏借到了六千塊錢。


    劉秀跟徐哲帆說過借錢這事易少不易多,一萬錢不能全部借,先借六千,就說是家裏的全部積蓄,然後答應過兩天找親戚再給他們借點。


    徐哲帆覺得老媽這主意很不錯,這樣借錢才能讓張家知道,這錢來之不易。


    因為劉家的幫助,張震海家開校工的本錢總算是湊和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學校的那個指標下來。


    但據徐曉紅說,校方那邊校工究竟給誰現在還拿不準主意,因為競爭很激烈,共有三家想要在學校裏開這個店,姐姐是學校的老師,這方麵學校肯定要照顧一下,但聽姐姐的意思是,另外兩家跟校方也都有些關係,這校工到底花落誰家還沒個準。


    這幾天徐曉紅和張震海因為這事一直是愁眉不展。


    徐哲帆上課時有時也尋思著這事,本身家裏也不像別人那樣有關係硬的親戚朋友,到了這個關鍵時候居然半個人都找不上,想打人情都沒地方送,想起來也挺愁的慌。


    學校再過一個星期就要中考了,以徐哲帆的成績考上縣城裏的重點高中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徐哲帆倒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劉權,他平時學習一直不穩定,成績老是在班裏中上遊左右轉悠著,稍有不甚就可能落榜。


    劉權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其實他比徐哲帆更想考上重點高中,一是他爸這樣要求他,二是兩個好友徐哲帆和李柏然都肯定能進重點,而自己要考不進去那三個人就要分開了,他不想自己等在二高,所以說什麽也要考上重點。


    所以這幾天他都拚了命的做習題,徐哲帆還給他畫了些題型,讓他練習做,晚上有時都努力做到後半夜,算是徹底的下了決心撒了野。


    中午吃飯也是吃幾口就撂了筷子,趴回桌上繼續背英語單詞。


    徐哲帆吃完飯,起身到操場走了一圈,回來時猛然想起件事來,他記得李柏然生日那天,有個叫沈何的人,當時他好像問過李柏然這人是誰,李柏然說是教育局局長的兒子。


    教育局局長這名銜夠大的,差不多能幫上姐姐的忙,但是……


    徐哲帆有些苦笑,他跟沈何不熟,要找他幫忙的話,還是得通過李柏然,因為沈何是這家夥的朋友。


    邊想邊走進教室,李柏然此時正在桌上看書,徐哲帆瞅了他兩眼,表情很專注的樣子,徐哲帆猶豫的走過去。


    這家夥在學校一直頗受好評,主要是他在學校的形象基本上維持的很好,白襯衫黑褲,加上一頭黑色短發,氣質上出眾而又極度內斂,舉止不會過份張揚,但又不會讓人忽視,整個一個好學生範兒。


    但是實際上呢?像這些所謂的*,平時吃喝玩樂還有什麽不會做?


    何況李柏然家有權有勢,若是惹到了他,他那人可以笑著跟你說話,背地裏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徐哲帆敢肯定,李柏然這家夥絕對不是處男了,上沒上過男的他不知道,但女人肯定沒少玩。


    這事如果說給老師家長聽,他們絕對不會信,誰能想到他在好學生外皮下的放蕩不羈,輕狂張揚。


    徐哲帆回到座位坐下,想了想回身敲了敲李柏然的桌子道:“問個事,上次你生日在桌吃飯的那個沈何是你朋友啊?”


    李柏然聽到沈何的名子眉毛一挑,抬頭看向徐哲帆,回道:“你問他幹什麽?”


    徐哲帆道:“我有點事想找他幫忙,你幫我把他約出來唄?”


    李柏然聞言合上書上上下下看著徐哲帆突然笑道:“什麽事我不能辦得求他?”


    徐哲帆也笑道:“要是你能辦更好。”其實他還真打怵見沈何,那家夥是個同性戀,而且感覺他對自己可能還有那麽點意思,找他幫忙說實話還真怕他提出什麽過份的要求,倒不是說徐哲帆保守,他前世也是同性戀,交過幾個男朋友,男人之間做這種事倒也不是很排斥,但是像交易性質的還是少接觸為妙,容易惹火上身。


    徐哲帆把姐姐家的事跟李柏然說了下,“其實事倒不大,主要是家裏沒門路,你認識的人多,看能不能幫個忙?辦成後我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李柏然聽完他最後一句話有些玩味,隨即問道:“怎麽個不虧待,說來聽聽。”


    徐哲帆想了想道:“跟上次一樣行不,你出個價。”


    李柏然點點頭道:“嗯……那就一萬吧。”


    徐哲帆聽罷瞪大眼:“喂……”這價也太過份了。


    李柏然挑眉,“是你讓我出的價,現在又嫌多?”


    徐哲帆抿嘴無語的看著他。


    李柏然眼底有絲笑意,隨即道:“行了,這事我給你辦,一萬塊要拿不出來,就暫時欠著吧。”


    徐哲帆表情這才有些緩和,知道他剛才要一萬塊是開玩笑,便笑著伸手拍他肩膀道:“好兄弟,事辦妥了到時請你吃飯。”


    李柏然笑了下握住徐哲帆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後慢慢拿了下來,看著他道:“一萬塊,記得到時別賴帳就行了。”


    過了兩天學校指標就下來了,校工的承包權分給了姐夫,把姐夫一家樂壞了,當天晚上破天荒的準備了一桌好菜,排骨雞肉還有海鮮,這是徐哲帆到他家住以來第一次吃的這麽豐盛。


    飯桌上姐夫興高彩烈的說著計劃,老頭老太太在旁邊也都笑嗬嗬的,家裏終於要過上好日子了,姐姐給徐哲帆挾了塊雞肉,也跟著笑著說道:“你們不知道,另外兩家也都很有門路,一個跟校長關係不錯,另一個跟我們那個主任是親戚,我都覺得沒什麽希望了,結果最後沒想到是給咱們,真的挺意外的。”


    姐夫張震海樂嗬嗬的說道:“那肯定是有貴人幫咱們,年前咱媽就找人算過,說今年我有貴人相助,做事情水到渠成,還說我能轉運,照這麽說來還真挺準的。”


    姐姐徐曉紅道:“看給你美的,今天我們學校主任跟我聊了會,話裏意思好像是上頭有什麽人幫咱們跟校長說了句話,那句話很好使,所以這事才定下來。”


    老太太道:“咱家也沒什麽當大官有本事的親戚,那能是誰在幫忙啊。”


    徐曉紅道:“要不明天我再到學校問問這事……”


    徐哲帆聽罷在邊上吐出雞骨頭道:“姐,你別問了,是我找同學幫的忙。”


    說完桌上人都看向他,徐曉紅問道:“弟,你剛才說什麽?你找的同學幫忙?”


    徐哲帆放下筷子道:“嗯,前兩天我不是聽姐說學校那事弄不下來嗎,正好我有個同學他爸挺有能耐的,認識的人也不少,所以我就讓他給幫幫忙,沒想到真成了。”


    張震海聽罷驚訝的看了看徐曉紅,問道:“小帆,沒想到這事還是你出的力啊,姐夫謝謝你啊,你那同學的爸爸是幹什麽的?”


    徐哲帆道:“哦,他爸是縣委書記。”


    說完桌上幾個人都愣了,縣委書記啊,這不是有能耐,這是太有能耐了,這麽大個官幫他們家這點小事,真是屈了人家的身價了。”


    張震海反應過來有些不樂意了,他把筷子一放,說道:“小帆,你別怪姐夫說你啊,你說你找人辦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跟家裏人說一聲?並且你應該把你的同學叫到家裏來,我們請他吃個飯啊,現在人家幫你辦完了事,咱們不聲不響的,你讓人家縣委書記怎麽想?這影響很不好你知道嗎?”


    徐哲帆聽罷道:“姐夫,這事我是找同學,跟他爸沒什麽關係,他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沒通過他爸,你放心吧,不能得罪人。”


    張震海道:“話不能這麽說,縣委書記的兒子也不能白使,你明天把你那同學給叫到咱家來,就說咱家請他吃飯。”


    徐哲帆汗,說道:“姐夫,他不一定能來。”


    “不能來你也得請,不請的話讓人家覺得沒誠意。”


    姐姐在邊上也勸說:“怎麽知道人家不來呢,他不是你同學嗎?肯定也是朋友,要不人家為什麽要幫你是不是?”


    徐哲帆無奈,第二天就跟李柏然說了下姐夫家請吃飯這事,本來以為說了李柏然也不能去。


    誰知這家夥聽完居然沒拒絕,隻是說:“行啊,我還沒去過你姐夫家,今晚嗎?”


    徐哲帆看著李柏然半天才道:“我說,其實我姐夫家也沒什麽好去的,而且這也快考試了,你不去也行的。”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兩眼笑了,說道:“既然是你姐夫讓你來叫我過去,那我不去不是不給你姐和你姐夫的麵子?”


    徐哲帆默……


    放學後,徐哲帆帶著李柏然往姐夫家走,本來想讓劉權也一起的,但劉權說快考試了,晚上要做題什麽的就不去了。


    路過市場,李柏然順手買了些營養品,徐哲帆說道:“其實你什麽都不用帶,他們家不講究這個。”


    李柏然道:“第一次去,總不能兩手空空。”


    徐哲帆無語,不過吃個飯而已,吃完就走人,又不是去見丈母娘,講個屁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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