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柏然幫徐哲帆他姐夫開校工的事,徐哲帆欠他一個人情,並答應請他吃飯,徐哲帆本來是想到附近的飯店差不多弄一桌,結果李柏然卻問說你現在不是自己單住嗎?聽劉權那小子說你做菜的手藝不錯,就到你那裏隨意做點吃吧。


    徐哲帆想想也行,一是省錢,二是空間裏的菜早已長鬱鬱蔥蔥的,雖然種的很小一塊地,但耐不住菜結的快,摘了還有,他一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徐哲帆中午放學就請他過去了,本來是想要拉上劉權一起去,多一個人不算多,結果找劉權的時候,這丫竟然說不去了,眼神還含含乎乎的說是有人請他吃飯什麽的,徐哲帆有點納悶,但也沒有多想,所以就沒看到劉權看向李柏然的眼神躲躲閃閃的樣子。


    其實劉權很想去的,但有人威脅他不讓他去,好在那人給了他一百塊錢,吃不到小帆做的菜,去食堂買紅燒肉吃也不錯,劉權思想單純,性格憨厚,倒也能自尋其樂,也不會多想什麽。


    徐哲帆帶李柏然回到住處,王姨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吃飯,徐哲帆讓王姨留下來一起吃,王姨不肯,說家裏老頭子也得吃飯,她得回去做,做完就回來。


    徐哲帆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門,李柏然插著兜走進屋打量了一圈,別說房子還不錯,裝修還說的過去,一看就是新房子,讓徐哲帆收拾的也挺溫馨的,尤其是臥室,那一麵淡黃色的大窗簾把屋裏光線稱的柔和的不得了。


    床上也是淺色的被褥顯的蓬蓬鬆鬆,似乎像是被太陽曬過似的,很好睡的樣子。靠牆還有鞋架,上麵各種的幹淨球鞋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還有窗外麵洗的幹幹淨淨的衣服,平平整整的掛在繩子上晾曬,中間還有兩條純白色的男生內褲,白得像雪一樣,正用夾子夾在衣繩上,李柏然的眼神在上麵停留了一會,然後轉身悠哉的進了廚房。


    徐哲帆正忙著弄菜呢,他剛才從空間裏順手摘了幾把豆角和茄子,又洗了幾個土豆的削了皮切成絲。


    這樣就是兩個家常菜,一個豆角燉茄子,一個涼拌土豆絲,又從空間掰了幾個嫩玉米扔進鍋裏煮著,又扯了幾把小白菜,弄了個小白菜湯才算完事。


    李柏然聞到玉米的味道,湊過去看了看道:“嗯?幾月份了,現在還有玉米?”


    徐哲帆聽罷汗了下忙道:“這你就不懂了,現在咱東北這邊剛時興的大棚技術,以後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好了好了,菜差不多了,你去盛點米飯,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李柏然看了徐哲帆半響,才笑道:“嗯,不管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隻要弄的好吃就行。”


    說完拿過旁邊洗幹淨的碗轉身去盛米飯了。


    徐哲帆擦了把虛汗,不太想深入理解李柏然話裏的意思,單手拿鍋把菜一樣樣盛出來,再把湯倒進湯盆裏放到桌子上。


    三菜一湯,頓時滿屋溢香,小白菜湯綠油油的特別討喜,涼拌土豆絲黃焦焦的上麵撒了把翠綠的香菜,格外的讓人有食欲。


    還有豆角燉茄子,簡直是香味撲鼻,李柏然挾了一筷在碗裏嚐了嚐,好吃的緊,頓時胃口大開,開始一口接一口吃了起來。


    徐哲帆的廚藝那真不是蓋的,重生前他就經常想著法的弄好吃的給於成吃,那個時候於成經常對他的家常菜讚不絕口,若不是因為這個,大概他也不會留在徐哲帆身邊八年。


    徐哲帆想起這個心裏就有點難受,感覺堵的慌,忙低下頭往嘴裏扒拉飯粒。


    其實在他的內心真的是很渴望這種兩個人平平靜靜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那是他記憶裏最溫馨的時刻,像家一樣的溫暖。


    他願意做菜給對方吃,而對方不用太多的言語,隻要喜歡吃他做的菜,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想到這個徐哲帆突然失笑的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心態老的可以了,即使重生一遍這種幼稚的想法仍然改不過來,根深蒂固的讓人厭惡。


    活過了一輩子,難道他還想不明白嗎?感情這種事根本就不可靠,更不可信,還何必再去奢望有一個家,一個願意吃自己做的菜的人?


    讓人背叛的滋味他還不夠了解嗎?想起於成心情突然又變得沉重,那個人畢意和自己一起待了八年,要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說實話,他愛過於成,深深的愛過,否則也不會任他在外麵亂搞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想想,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對麵的李柏然吃的出了汗,拿過桌邊潔白的毛巾擦了把汗後,抬手盛了一碗湯,然後瞥了徐哲帆一眼,像是順口問道:“你跟於成認識嗎?”


    乍一聽於成的名子,徐哲帆驚了下,慌張的抬頭看了李柏然一眼,隻見他眼底深深的根本看不出什麽意圖。


    於是徐哲帆搖了搖頭否認道:“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李柏然嗯了一聲也沒接話,低頭開始喝起湯來,他不是給徐哲帆麵子,而是菜弄的確實是好吃極了,三盤菜幾乎都讓他掃了個空,湯也喝了不少,吃了三碗飯啃了兩隻玉米,才放下筷子,說吃飽了。


    其實對於李柏然讚揚他的做菜好吃這一點上,徐哲帆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畢竟有人喜歡自己做菜的味道,也算是件讓人心情舒暢的事。


    於是他一高興就嘴賤下意識的回了句:“喜歡吃的話,以後常來就是了。”


    李柏然當時笑了笑沒什麽反應,但徐哲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當了真,之後每天中午都會來這裏蹭飯,讓徐哲帆挺無語,但是因為自己有言在先,還真不好拒絕。


    就因為人家吃幾頓飯便要趕他走或者撕破臉,別說這不符合徐哲帆的性格,他也根本做不出這種事來,況且人家李柏然還幫過他不少忙,徐哲帆從來就不是個望恩負義的人。


    想了想反正空間的蔬菜也有的是,多一個人吃不算多,而且李柏然這個人這幾年相處下來,除了那官二代的脾氣難搞之外,還不算太討厭,吃完了飯還會主動幫他洗碗,徐哲帆也就默認了下來。


    李柏然就這麽以不軟不硬的姿態慢慢的滲入到徐哲帆的生活當中,接近並細細了解著他。


    而另一邊讓徐哲帆感覺心裏有梗的就是於成。


    因為重生前他愛過於成,也恨過,這份感情畢竟刻骨銘心,不可能說忘就忘,如果感情真的那麽好控製的話,那世上就沒有什麽愛恨情仇的事了。


    兩個人這輩子沒見著麵倒也罷了,可是現在於成居然就坐在他前麵,平時上課還頻繁的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讓他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感覺特別的煎熬。


    於成對徐哲帆則是有好感,但又對徐哲帆突然的冷淡而感到莫名其妙,從而開始關注他起來,越觀察就越發在意,從外表到細節都很關注。


    他感覺徐哲帆的家庭條件似乎很好,各種時興的衣服換的很頻,而且經常會帶著水果和紅棗課間吃,也會分給同學,但絕對不會給他,這讓於成很是鬱悶,好幾次他都想試探跟徐哲帆說話,但都會被他冷淡的樣子給弄的到嘴邊的話又不由自主的縮了回去。


    他自覺得沒得罪過徐哲帆什麽事,不就是剛見麵時跟他借了下筆嗎?那點事值得他對自己這麽的深仇大恨嗎?感覺這個姓徐的同學實在是莫名其妙,但又忍不住的很在意他,他越是對自己冷淡不屑一顧,於成就越對他好奇。


    經常會轉頭看他做作業的樣子,和他的課本上好看俊秀的筆跡,及他上課回答問題的清脆聲音,和跟別的同學溫和的說話的態度,還有他那一臉無害溫潤的笑容。


    當然,這樣的微笑不屬於自己,他也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麽笑過,於成真的很想徐哲帆能對他笑一笑,不過這可能是奢望,徐哲帆對他不僅沒有笑臉,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最近因為於成的事,徐哲帆心裏一直不痛快,糾結於前塵往事之中,有點不可自拔的感覺。


    所以每天晚上吃過飯,複習會功課後,都會去人民浴池洗個澡,然後跑到旁邊的一家小飯店占張桌子喝瓶啤酒再回去睡。


    不久後徐哲帆看出點端倪,他好像誤打誤撞的進了同性戀的地方,開這飯店的小老板好像是個同性戀,並且會經常招一些同類的人進來。


    可能在圈裏這個飯店已經有些知名度了,晚上可以看到很多同性戀傾向的人沒事會來這裏聚聚。


    因為徐哲帆經常出現,小老板跟他也有些熟識,徐哲帆本身也是同性戀,而且這輩子也不打算改變性向,所以也沒有否認自己同性戀的身份,大家因為都一樣毫不掩飾他倒也樂的輕鬆自在。


    偶而還會有人跟他搭訕,一起喝酒偶而聊個天倒也不錯,隻不過後來受歡迎的程度讓他有點不適應。


    因為來這個飯店的人越來越多,生意也越來越好,小老板索性買下了旁邊的房子,然後一起打通,裏外裝修了下,別說還真的帶了點後世酒吧的味道。


    紅木的吧台,挺像那麽回事,徐哲帆每次來都喜歡坐在吧台尾,要杯果汁或者啤酒,坐著喝上一會,或跟小老板說兩句話,如果有陌生人跟他搭話,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麽隨意,會刻意的疏遠些。


    因為待久了他多少也了解了這裏的習慣,凡是來玩樂的,要麽是成雙成對,要麽就是來找尋目標的。


    而徐哲帆暫時還沒有找伴的想法,他隻是想來解解悶的而已,所以盡量的疏遠他們也是一種拒絕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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