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入者死。


    是啊,前麵的具具屍體仿佛都是這句話有力的佐證。


    “所以說呢?我們現在是進墓,還是退回去?”我問道。


    這個時候,我覺得有必要去征求大家的意見,畢竟我的命是我的,他們的並不是。


    “進去吧!我們都到這一步了,為什麽不再向前踏出一步?時先生!”有人說道,聽著聲音慷慨激昂。


    “還是退回去吧,還沒到主墓室,光是墓道就能留下那麽多的闖入者,更別說是主墓室了!”有人聲音細如蚊聲。


    “還別說,雖然怕,不過不讓我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主墓室裏麵到底是什麽,還真的很無趣呢!”薛一鳴撓著腦袋,想了一會還是說出了他的看法。


    “薛先生說的在理啊!我們都是下墓的老人了,怎麽能拖兩位先生後腿?再說了,我們死了一個兄弟,曾經少爺帶的考古隊、還有那支盜墓團隊,當年到底在這海底墓裏發生了什麽?也許今天咱們不進這個主墓室,永遠這都會是一個謎!”一名申府手下說道。


    看他年紀不小,在申府中也有一定的威信,其餘人竟然聽到少爺的時候眼眶有些泛紅,一起不再說話。


    短暫的沉默。


    “我們,還進去嗎?你們大家什麽看法?”我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


    “我們聽你的!時先生。”眾人說道。


    我將視線轉向薛一鳴。


    “別讓我失望,時小弟。”這是他給我的答複。


    “嗬嗬,我願意接受失敗,不過不希望接受放棄。”


    眾人開始收拾東西,走向主墓室大門!


    伯顏將軍,你的光明我們在史書中見識過,你的征伐沙場。現在你的屍骨深埋陰影之中,這不見天日的海底墓,你也很寂寞吧!今日,讓我們來看看你的本尊吧!


    眾人一起推開了主墓室的青銅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塊石板,這應該是通往墓室墓室中心的墓道了。


    果然是主墓室啊,都鋪了地板了。我自我安慰的調侃著。事實上,是為了安慰心中的震驚心理。


    墓道前方的盡頭一處,靜靜地躺著三具屍體,看樣子應該也是那支考古隊的人馬。


    墓道那邊是什麽,我們不知道。


    既然決定走下去,我們所有人沉默地向前方走去。


    路過了那三具屍體,簡單的看了看,沒有什麽重要線索,便沒有停下。繼續向前走去。


    當我們拐向墓道的另一個方向時,“砰!”的一聲,主墓室的墓門落下。


    眾人一陣驚愕,薛一鳴小跑過去,嚐試著推了推,並沒有什麽反應。


    “門好像從外麵被鎖上了?”薛一鳴問道。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沒有辦法了,我們現在退路,被封死了。”


    眾人沒有說話,似乎這種結果在意料之中了。


    此時沒有了退路,那我們的前方,是不是一條死路?


    死路又如何?


    我們繼續往墓中心走去。這條路並不知道到底有多長,像是個迷宮一樣,走出一條墓道總有下一條墓道等著我們。


    說起來很可笑的是,此時安慰我們走下去的是,那一具具已經沒有生機的屍體。


    平均走過一條墓道,便有幾具屍體默默地躺在那裏。一條條陰冷的身體似乎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見多了每條墓道上的屍體,我們仿佛已經漸漸習慣這種死亡的恐怖了。


    這條條通向主墓室的墓道,根本不像是起一個銜接作用,它更像是一道迷宮,將一切不速之客深埋其中。


    不過也有不幸中的萬幸,這墓道中的機關大概已經被前麵的盜墓集團踩了個七七八八,橫七豎八的屍體周圍就是被破壞後的機關。


    “大家依然不要放鬆警惕,很有可能還有殘留的機關!”薛一鳴在這種時候算是一改往常的得瑟本質。


    “前麵沒路了。”我平靜說道。


    後麵人都跟了上來。前麵確實沒路了,而是一個墓門。


    “我說,這到底是不是主墓室,本來覺得挺氣派。結果呢?剛才那個青銅大門後是這些奇怪的墓道,現在這個墓門更是沒有一點主墓室該有的氣質啊!”薛一鳴憤憤道。


    “不管了,既然隻有這一條路,就算是陷阱我們也要闖一闖。現在咱們的情況很明了了,前麵隻有這一扇門,後麵又是死路。”我想了想說道。


    “那就走,開門,來搭把手!”薛一鳴頭也不回的去推門。


    “一二三。走!”


    門被推開了。


    門內一個敞亮的房間,向後應該是有一個內室,按照墓穴構造很可能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不過,眼前橫七豎八的屍體,算是怎麽回事……


    按照一個盜墓團隊的人數來說,我們走到這裏碰到的屍體,應該可以證明這支盜墓團隊到了這裏應該是死絕了。


    也就是說,當年他們害了考古隊後,根本就沒出去。


    “行了,大家不要在這裏多做停留,屍氣太重,快從那個小拱門進去,內室很可能就是主墓室了吧!”薛一鳴便走便說道。


    眾人立即向前走去。房間不小,裏麵大概躺著十幾具屍體,也許是這裏氧氣比較稀薄的緣故,很多屍體都“保護”的可還算是不錯,衣衫腐蝕了一部分,不過人體構造依然清晰。


    可就是這些腐肉,看上去更令人作嘔。


    “時小弟,你說這群人死絕了沒有啊!怎麽看著這麽惡心,簡直看著跟活死人一樣,看過《行屍走肉》的我簡直受不了啊!”薛一鳴以一種不亞於這些腐肉屍體一般的肉麻聲音說道。


    “你快跟他們一樣令我作嘔了,不如你們成一對。”我一邊向前走著不忘了調侃薛一鳴幾句。


    也許是覺得這些盜墓者已經將墓室的機關踩了個遍,我們也沒有太強的警惕,走的很快。這個小廣場大概有個二百多平方米,兩邊土質也要比外麵堅硬很多,估計耐性不亞於混凝土了,我不禁佩服先人們那份匠心。


    不過先人們啊,你們這份獨具匠心,可是把我們這些後代害的慘啊!


    不過也難怪,誰讓我們來這裏打擾您老人家休息呢?可是沒有辦法啊!一切為了生活嘛!


    我心裏矛盾地安慰著自己自娛自樂,以抵禦這橫七豎八的屍體帶給我的惡感。


    “那個,說真的,兄弟們。你們看著這些個玩意兒真的不惡心嗎?我的天啊,全是腐肉,得虧這海底墓裏麵沒有蛆,要不能把我惡心死。”薛一鳴那張嘴總是能在他自以為安全的時候喋喋不休。


    “你看看這個,我的乖乖,我有密集恐懼症啊,這個臉!還是不看的好,時小弟啊,少看少看。”薛一鳴將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調笑道。


    雖然這會貌似祥和安全了一些,不過也不過是短暫的平靜,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對於薛一鳴的消遣,自然隻好搖了搖頭歎歎氣。


    “時小弟啊,你什麽都好,就是做人太無趣。跟個迂腐道士一樣,不對,你還就是個小道士。你說說這屍體,咱們把他們超生了咋樣?免得在這裏待久了還屍變害人呢你說對不對?不過救他們幹什麽?這是申公的仇人,罷了罷了不救了,讓他們屍變去吧。”


    說著,薛一鳴還不忘踢了踢腳下那具屍體的頭顱。“惡心死惡心死。不踢了,罪過罪過。”


    我是徹底無語了,隻好先走一步,薛一鳴還是緊跟上在我耳邊吹風。


    也許,我們眾人都沒有低頭去看,剛才被薛一鳴踢了一腳頭的那具屍體。手指開始蠕動。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握成了一個拳頭。


    “噗!”我聽到吐血的聲音,就像在電視劇中看到的那樣,立即轉身去看,一名申府手下的胸膛被洞穿,他的口中剛剛吐出了一大灘鮮血。


    其餘申府手下大叫,紛紛拿出手中的槍支,直接掃向那具屍變的屍體。


    不用我和薛一鳴發話,“砰砰砰”的一聲聲槍響炸在屍變的屍體身上,不過看起來他沒有痛感,隻是被緩停了些步伐便繼續向前走著。


    他向我們走了過來,第一步很慢,第二步比第一步快了一些,漸漸地越來越快,他跑了起來。


    發現槍支對這些詐屍的玩意兒沒有用之後,一眾的申府手下都有些發慌了。


    “額,我承認,我是有些烏鴉嘴啊……”薛一鳴在一旁無奈說道。


    不過他的手活可沒有停下,催動著咒法,口中不住喃喃,應該是打算用符咒收拾這些詐屍的家夥。


    收拾屍變也算是我的老本行了,自然見怪不怪,隻好怒罵了薛一鳴一句:“你這烏鴉嘴,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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