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到地址就打給了司機,司機一口一聲夫人的喚她時,她心中萬般感觸,這夫人的名號還不知道到底能在她的身上加冠多久。


    司機帶著她來到了市區的一處舊城區,一片破爛的危樓矗立在那裏,上麵的拆字都已經褪色了,但這片樓始終都沒能拆成功。


    夏雪柔雖然是私生女,但是曾幾何時來過這樣一片好像貧民窟的地方。


    她看了看地址,還找街邊看起來十分市井的那些居民問了一下,果然就是這個地方。像殷素柔那樣那麽驕傲自信的女人,怎麽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呢,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司機也想不到,而且十分那麽為什麽他們的夫人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夏雪柔讓他在樓下等著,她自己縮著身子,小心的不讓牆上不停脫落的粉屑粘在自己身上。


    到了仿佛是殷素柔家的家門口,她敲了敲門,過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殷素柔簡單的套了一件t恤和短褲開門,夏雪柔一眼就看出她沒穿內衣的胸型。夏雪柔想大約是她在外國生活的時間太長,所以才會養成了這樣開放的個性吧,於是在怔了怔之後對殷素柔微微地揚起一點點笑容說:“素柔姐早。”


    殷素柔定睛一看來者竟然是夏雪柔,還有些吃驚她竟然能找來這個地方的,竟然讓從小到大都是大小姐的夏雪柔看到自己生活成這副樣子,心裏十分不舒服,但是還是佯裝親切地說:“是你呀,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還你手機的。”夏雪柔說。


    原來是來還手機的,殷素柔都已經準備好她要來大鬧一番了呢,沒先到這個夏雪柔竟然這麽容易對付,冷瀟然選的女人和他越來越不搭了。


    夏雪柔一邊從包包裏翻殷素柔的手機,一邊說:“我還想順便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偷你的手機,然後讓你不能出席演出,我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殷素柔點點頭,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其實心裏卻一直在暗罵,這個不識趣的女人,都已經被她整成這副樣子了,竟然還來道歉,真是愚蠢。


    這時房間裏傳來了一聲男聲,男人在叫殷素柔的名字,而對聲音一向敏感的夏雪柔一下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頭吃驚地望著殷素柔說:“昨晚然在你這兒過夜的?”


    夏雪柔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說話,看她,很明顯的看到殷素柔潔白的脖子上,長發覆蓋的地方若隱若現一片紫紅的印子。


    不再是不通人事小女孩的夏雪柔看到她這副樣子,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殷素柔昨晚一定做過些什麽。


    而聽剛剛那個聲音,分明就是冷瀟然的。


    怎麽會這樣,雖然是冷瀟然求愛在先,但是這個女人不是一直說要幫她的嗎?怎麽會一轉眼就和自己的丈夫上床了呢?是冷瀟然強迫的嗎?可是看殷素柔現在這副臉頰通紅一副滿足不已的樣子,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看上去又不像被強迫過的樣子。


    “冷瀟然昨晚真的在這兒過夜了。”麵對殷素柔的沉默,夏雪柔又問了一邊。


    殷素柔一下子暗沉了臉,本來想多裝一會兒老好人的,夏雪柔這麽容易騙,如果她一直裝作一副是冷瀟然求愛過烈,她不得不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樣子,或許可以讓夏雪柔有感同身受的心裏,然後快點與冷瀟然離婚。


    看來現在夏雪柔這邊已經敗露了,她隻能凝神立即想一些其他補救的方法。


    房間內的冷瀟然等得不耐煩又喚了一聲:“柔柔,是誰呀!我要你,現在就要!”


    殷素柔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她聽到到了下床的動靜,自己低著頭微微一笑過後,突然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夏雪柔當場愣住了,“你……你這是幹什麽……”她驚慌之下伸手就像去摸殷素柔慢慢邊紅的臉。


    但是殷素柔一把打開了她的手,直起身子,十分嚴肅地說:“行了夏雪柔,你想取而代之我去樂團的事情我沒有證據就不和你追究了,我也搶了你的男人,對這件事我也無可辯駁,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但是我告訴你適可而止一些,我殷素柔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你、你說什麽……我不明白你說什麽……”夏雪柔是當真不明白殷素柔的所作所為和她所說的話。


    殷素柔剛剛不是明明說了相信她說的話了嗎?怎麽一轉眼就說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她做的,所以才原諒她的。


    還有殷素柔自己給自己刮的“這一巴掌”又算是怎麽回事,是跟她道歉,也算是承認搶走了冷瀟然的事實嗎?


    夏雪柔越來越搞不懂了。


    但是另一個人的話卻如醍醐灌頂,將她一下子給澆醒了。“夏雪柔!你這個瘋女人!”


    冷瀟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從房間裏走到了大廳,他隻是隨便套了一條昨天穿著的褲子,他有潔癖,同一件衣服從來不穿兩次,他竟然穿著昨天的衣裳,就證明他果然在這兒過夜了。


    “你和她昨天……”


    夏雪柔指著剛剛跑到殷素柔身邊的冷瀟然,話隻脫口到一半,冷瀟然在抬起殷素柔的下巴,看了看她的小臉紅腫的情況,突然高高地揚起了手臂,想都沒想地就朝夏雪柔揮了下去。


    這一巴掌的力道可真是不小,足以證明冷瀟然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夏雪柔根本無從預料這一巴掌的來由,隻知道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到了牆上,和牆壁撞了個生疼,然後坐到在地上。


    夏雪柔的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她用霎時間冰涼了的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卻在嘴角邊摸下了一條血跡。


    而冷瀟然隻是十分冷淡地指責她說:“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最好不要讓你知道你在出現在柔柔麵前,不然我會讓你更好看的。”


    “你陷害我……”夏雪柔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冷瀟然沒有聽到,但是殷素柔卻聽得一清二楚。


    冷瀟然以為她不服氣,本還想上前在做些什麽,但是殷素柔不想多生枝節,急忙攔住了他,把他帶回了屋子。


    她餘光裏充滿了夏雪柔的慘樣和勝利的歡喜,她想也許她不應該攔著冷瀟然的,但是凡事都要給自己留個餘地,最重要的是如果玩過頭了,那麽就沒有意思了。


    看著大門被關上,在這這麽市井的地方,周圍的鄰居紛紛走出來觀看湊熱鬧,還有人當場就罵她不要臉,是勾引別人男人的賤女人,夏雪柔依舊坐在地上,環顧四周大多是怒罵和看好戲的人,她連解釋地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勾引別人的男人,她才是那個男人的妻子。


    她扶著牆緩緩起身,衣服上留下了灰白的牆灰她也懶得拂去,就這樣重新回到了樓下。


    司機看到她嘴角帶血的回到車子,吃驚不已,又不敢越級關心,隻能畏縮地問了一句:“夫、夫人,要去醫院嗎?”


    夏雪柔,說:“有哪家醫院可以洗幹淨丈夫當眾羞辱你的恥辱嗎?如果有的話你就往那兒開吧。”


    司機一時間答不上話來,夏雪柔已經自己開門上了車子。


    夏雪柔一路不語,司機也隻能盲目的把車在城市裏繞了一圈又一圈,高架橋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司機第一次滿心希望遇到上下班高峰期,來個大堵車,讓他有理由在路上耗上三五個小時的。


    不過這也沒用,冷家的車都是在內部有記載的車子,一旦冷家的車遇到塞車的狀況,就會有有關人員出動,為它專門疏通一條道路。如果發生了什麽意外,打救護車的電話都不一定有冷家的車子到達的快。


    不知過了多久,司機的藍牙耳麥閃了閃的,司機接通電話,但是因為前座與後座有隔音板,所以夏雪柔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麽。


    不一會兒電話就結束了,司機下了高架橋,就往一個十分熟悉的方向開去。


    車子停下的時候夏雪柔已經回到了小區裏,夏雪柔下車,隻要一個人看到她臉頰那個樣子,這小區所有冷瀟然的女人都會知道夏雪柔出事了。


    從小學著抬頭挺胸做人的夏雪柔頭卻始終抬不起來,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在丈夫那裏受到侮辱之後,還要回到丈夫的後宮被這些女人恥笑。


    她咬著下唇按下十一樓的電梯,電梯大門打開,就見洪峰凝神蹙眉的在過道上徘徊。


    看到樓層的電梯門打開,洪峰急忙跨步迎上去,還沒來得及對她臉上的傷做出評價,夏雪柔一頭栽入他的懷中道:“帶我走吧,求求你,帶我走吧!”


    夏雪柔看到洪峰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崩潰了,她再也忍受不了這些日子以來說承受的屈辱,她一頭栽入洪峰的懷抱的,把所有類與苦都釋放在他的胸襟之上,灼灼的勻濕了一大片。


    她乞求著他帶她離去,她覺得南城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她舉得自己好丟臉,好丟臉,為什麽這樣的事情偏偏被她給遇到了。


    她求他帶她離開,這是洪峰萬萬沒有想到的。洪峰知道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一定是在說胡話她不曉得,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低頭小心仔細的檢查著她的傷勢說:“怎麽搞的,怎麽會弄成這樣,到底是誰打你的,真的是瀟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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