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你要記住了,不要輕信別人說什麽,她們既不是當事人,也無法窺探人心。”穆柏南深邃的眼眸閃了閃,薄唇輕動。


    蘇飾可本就單純,別人三言兩語,她便傻嗬嗬信以為真。


    迎合他的視線,她莞爾一笑,甜美的聲線輕傳入他的耳廓。


    “好。”


    “睡吧。”穆柏南一個翻身,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她努了努嘴,透過天花板凝視絕美的身形,如果她現在湊過去會不會打擾他睡覺?等等!她為什麽要湊過去。


    思前想後,她輕咬了咬唇,挪動了身子,扳開了他的胳膊,將頭埋在他的勁窩處,感受他身上的淡香,好似熏香一般讓人有些困倦。


    穆柏南勾起了腳下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她微微仰頭,嬉皮笑臉的問道:“穆柏南,我這樣會不會很粘人?”


    “像是賤貓!”言語一出,還不等懷中的賤貓炸毛,他勾唇一笑:“不過--我喜歡。”


    賤貓!有這樣比喻自己的女朋友的麽?


    “喜歡!可你今天都不主動抱我。”她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道出自己的委屈。


    即使今日是她有些反常,可他也並未好到哪裏去,從她進了臥室就對她置之不理。


    “原來是我的可兒不開心了!”低沉的嗓音夾雜一絲魅惑。


    “我沒有不開心啊,你都說了是賤貓嘛,明明被冷落還想撲進你懷裏。”她唇角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


    他的手臂緊了緊,勾了勾唇角“可兒,下次如果我不抱你,你就要主動撲進我的懷裏。”


    有時他的確累了,不經意間會忽略她,正是如此,他才更加不希望一些悄然滋生誤會,成為了二人間的隔閡。


    他從未與女人認真談過戀愛,其中也自然不會有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她微微嘟唇,眉眼間滿是掩藏不住的幸福。


    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需要相互付出,相互遷就,如果一方冷了,冷一方就要脫下外套,一起取暖,而不是抱怨天氣。


    深夜。


    如若這世界給予你無盡黑暗,你便無需過多期待。


    “這孩子恐怕這輩子很難再說話了。”醫生替年幼的蘇飾可檢查著身體,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她從冬夜蘇醒聽到的第一句話。


    一直以來她都懂,自己並非無法開口,是不想再度開口。


    見她始終不見好轉,福利院院長決定再請一次醫生。


    檢查各項指標都正常,可她就是無法二度發聲,惹得福利院人心惶惶,深怕她出現什麽意外。


    在這所孤兒院中,護工,院長,老師,基本都是在這裏長大的。


    所以她們懂得在這裏需要遭受的苦難,每個孩子有些突發情況時,她們都能做到感同身受。


    那一年冬日,她喜歡看窗外的烈陽,好似那裏充斥著無限的希望。


    “建勳,我們還是把這個孩子送去孤兒院吧,你看,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女人站在男人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


    一直以來,她都被這個問題困擾,年幼的蘇飾可是個天生自閉的孩子,不願與她做過多的接觸,而她的父親也絲毫不會心疼她。


    這樣也好,省的他到時舍不得,還不如她順水推舟,直接解決了個拖油瓶。


    蘇飾可站在階梯拐角處,稚嫩的小臉上出現短暫的笑容,她的媽媽在那裏呢?爸爸會不會借此將她送回媽媽那裏。


    為了這個不夠成熟的期待,她心甘情願上了車。


    將她放下車之際,連一句簡短的解釋都沒有,她一個小女孩佇立在冰冷的雪地。


    漫天大雪,她恍惚好似看到一抹身影,好像媽媽,她癱軟在在白雪皚皚之上。


    “媽媽--”她的額頭滲出冷汗,困在睡夢中的她,手指不安分的攥著穆柏南的衣角。


    順了順她的秀發,他貼在她耳邊低喃道:“可兒,沒事了,我在。”


    因他磁性的嗓音,緊攥衣角的手微微鬆了鬆。


    翌日。


    她察覺自己的身子好似散架一般的酸澀,動彈不得。


    凝視天花板,她緊咬著唇,心底暗暗思慮,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幾點了,還在懶床!”本以為她早已洗漱完畢,結果待穆柏南進房間之際,她還躺在床上。


    “穆柏南,我身體好酸--”她艱難的晃動了自己的胳膊。


    他打不上前,不由分說,將她攔腰抱起,引得她一陣吼叫。


    “是你昨晚睡覺不老實,所以身體才會酸澀,多活動一下就好了。”他微微勾唇,淡然一笑。


    她昨日喊著媽媽,可見她是過分激動,才會導致身體太過緊繃,讓血脈舒展不開,睡了一晚,醒來才會如此。


    聞言,蘇飾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兩人一同去了公司。


    一路上她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想到今日就要接替顧曉的工作,她就打心裏緊張,尤其她今日身體尤其不適的情況下。


    她轉過了頭,凝視他堪稱完美的側臉,輕聲發問:“穆總,今日有重要會議麽?”


    “可兒角色進入還真是快。”他勾唇一笑,言語中盡顯調侃之意。


    一早還一個穆柏南,上車不到五分鍾,竟轉叫穆總!


    蘇飾可甜甜一笑,那是!工作就要有個工作的樣子,她才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是穆柏南的女朋友,所以才更加目中無人。


    此刻,她隻是一個替班的小員工而已。


    “你快說,有沒有重要會議。”這個時刻,她根本無心開玩笑,一心都在工作之上。


    思慮許久 ,他薄唇輕動“沒有。”


    “那就好。”她深呼一口氣,頗有一種逃過一劫的觸感。


    雖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但起碼還可以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聞言,穆柏南勾唇一笑“重要麽?”


    “當然重要了!我可不想像上次會議顧曉那樣,手忙腳亂的,總要有一個準備的時間啊!”她神色自然的答道。


    會議之上,秘書隻不過是準備一些會議上需要用的資料而已,顧曉上次之所以那樣,隻是因為她分不清楚 資料標誌,才會如此。


    至於蘇飾可,他清晰的記得,剛來公司時,她所整理的資料都分的很詳細,可見她對這些文本資料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會議的事不用你參與。”除了行程安排之外,身旁如若不是anna他的確不大習慣,尤其,蘇飾可對這些業務也並不感興趣,他還是親力親為吧!


    穆柏南這樣說令她很欣喜,片刻,她搖了搖頭“這樣不行,會議時總裁身邊怎麽能沒有秘書呢。”


    難道要他一個人來回拿,資料麽?會議時,如果大家看見這一幕像什麽話。


    “你熟悉業務了,就與我去會議室,如果沒有就不用去了。”蘇飾可越著急就越是愛惹出亂子,保險起見,這樣是最好的方法。


    她努了努嘴,快速炸了眨眼,聲音洪亮些許“好,成交。”


    到了公司,蘇飾可就開始整理文件,盡快熟悉業務。


    桌上的座機響起,將一旁 認真看資料的 蘇飾可嚇了一跳。


    她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接聽了電話。


    “喂--”


    “奧,好。”


    她立時起身,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輕敲了敲門。


    “進。”


    走進辦公室,她的視線鎖定在他桌上的被子,徑直走了過去,拿起杯子準備離開。


    “這麽怕我口渴?”言外之意,隻是拿走了杯子便準備離開,未免也太倉促了。


    蘇飾可苦笑,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緩緩開口:“總裁的命令,不是該趕緊完成的麽?”


    “可兒什麽時候也如此伶牙俐齒了?”他抬眼,幽深的眼眸閃著絲絲的光。


    伶牙俐齒!她隻是想公私分明而已。


    “穆總,請您記住您的身份。”她挑了挑眉,有意提醒道。


    “是你老公的身份,還是你上司的身份?”唇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她就知道她來上班,這一情況是一定會發生動的。


    “你喜歡當哪個就當哪個。”她神色淡然,隨即,忽然笑了笑:“不準騷擾小秘書哦,不然我會認為你對誰都這樣。”


    穆柏南慵懶的靠在背椅上,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懂得適當拋出話題,解開略顯尷尬的氛圍。


    “我的時間很多,不急於一時。”回到家她還不是乖乖的做回蘇飾可,在這裏他隻是見她太無聊,偶爾調侃她一番罷了。


    蘇飾可白暫的小臉瞬時有些紅暈,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如果你在繼續說下去,我可不保證我泡的是咖啡。”


    老鼠藥,砒霜,也是很有可能的!


    “去吧!”他 薄唇輕啟。


    聞言,蘇飾可嘴角露出難掩的得意。


    看來這招還是有點用處的,誰說隻有她會被壓榨,這招用在穆柏南身上,不也是乖乖就範。


    “聽說今天是c。ke代替顧曉來上班的。”


    “何止啊,昨天有人見到顧曉的腳受傷,是她將她扶下來的。”


    “啊?真的假的,會不會是正牌女友,發現二人之間關係不一般,發飆了?”


    “你算了吧,穆總對她何止一星半點的好,怎麽會與顧曉之間關係密切。”


    ……


    停留在茶水間門前的蘇飾可,嘴角牽扯出略微尷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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