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南快速起身,意識到自己身著一件單薄的褲時,他急忙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衣物。


    走近蘇飾可,他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唇,幹啞的喉嚨發出的聲音也摻雜幾分無奈“可兒,聽我解釋。”


    直視他略顯疲倦的眉眼,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來的路上我還在想,或許這件事是誤會,如今……這就是你的客戶麽?”


    他的臉色隨之幽暗,周圍好似全然結冰,發出刺骨的寒意。


    “你不相信我?”


    她的身軀情不自禁的瑟縮“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一副一臉正氣的模樣,難怪你當日要我打掉孩子,看來,是我跟寶寶”


    太多餘了,影響了你們。”


    一想到那日,穆柏南滿眼認真的與她講,這個孩子不要之時,她整個人仿佛不能呼吸一般,那股鑽心的痛是常人無法體會的,她可以原諒那日他的言辭之過,卻決不能原諒,他因別的女人,竟然打算舍棄她的寶寶。


    想到此,她竟覺得自己好似完全不了解這個男人,他為何要這麽殘忍。


    聽到‘孩子’之時,林櫻婭臉上的得意僵持住了,流轉的目光看向了蘇飾可的平坦的腹部。


    “可兒,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是那樣的人?”


    無人知曉他多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因為那是他與蘇飾可愛情的結晶,如今她卻以此當做他偷吃的借口,他決不允許她這麽想。


    冷凝的視線落入半露的吻痕,她輕咬了咬唇,伸出了手快速扯開他的襯衫領子,滿布吻痕的脖頸讓她沉重的心又遭受了一番重擊。


    “你是什麽樣的人?穆柏南,你讓我怎麽去相信你,說你是被陷害的?昨晚,是你……是你親口跟我說你要去見客戶,我真傻。”最後三字,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尤為嘲諷。


    她知道穆柏南這樣的人招人喜歡沒錯,她懂得他對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換來的竟然是這幅場景。


    他狠狠地蹙了蹙眉,緊盯著她無神的眼,低沉開口“回家說。”


    蘇飾可的眼眸已經暈染一層水霧,眼前穆柏南的影像已全然模糊。


    “算了吧,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她的視線渙散,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


    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頓,他緊抿著唇,看向早已空蕩的門口,邁著大步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南——”


    見穆柏南離開,林櫻婭本想追出去,礙於自己身無一物,身旁還有個尹程,她隻好選擇放棄。


    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的光,他唇角帶笑,充滿磁性的嗓音滿是威脅的意味“林櫻婭,以後要讓我看見你。”


    不等林櫻婭有任何回答,尹程起步離開。


    呆坐在床上的林櫻婭視線逐漸恢複清明,她輕聲歎息,精致的麵容笑容越發顯明。


    摸索一旁的手機,她不緊不慢撥通了號碼。


    在一聲聲響徹中,褪去原本的嗲聲嗲氣,言語中滿是命令式的口吻“幫我查,蘇飾可是否懷孕了。”


    聽見那旁回應的“馬上”她才掛斷了電話,握著手中的手機,她笑出了聲,掩藏不住的得意一瀉而出。


    走廊內。


    蘇飾可的步伐不自主加快,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因太過急促摔倒一般。


    待她馬上進入電梯之際,她的手腕便被穆柏南的大手牽製住。


    她用力的甩了甩,雙眸冷凝“放開我!”


    對於她的偏執,穆柏南絲毫不入眼,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不但未有所收斂,反而將她攔腰抱起。


    從進入電梯,她就一直未停止掙紮,穆柏南不動聲色,隻是絲絲的禁錮她,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掙脫。


    剛遞給蘇飾可房卡的保安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顫抖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他沒有攔住她,以至於自己沒有失去這份工作。


    正當他慶幸之時,酒店門口的媒體早已將路圍得水泄不通。


    保安小跑上前,衝著穆柏南鞠了一躬“穆總,我們幫你將路疏通開。”


    “穆柏南你放開我,這麽多人呢。”她緊緊盯著穆柏南冷漠的眉眼,低聲道。


    他微微低下了頭,看著懷中不安分的人,薄唇輕動“如果你希望事情鬧得更大一點,隨便掙紮。”


    此言一出,蘇飾可立馬老實下來,畢竟這麽多媒體來,如若她借此掙脫隻會落人口舌。


    即使保安們極力疏通,礙於媒體太多,外加一些圍觀群眾,顯然沒有太大作用。


    “穆太太,請問您進去都看見了什麽?”


    “穆總,您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好麽?”


    “c。ke您與穆總的婚姻會就此破裂麽?”


    ……


    記者一言一語都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一寸一寸的插入她的心口處。


    “都給我滾。”他怒不可斥的嗓音像雷聲一般,滾的很遠很遠。


    眾媒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就此放棄這次報道,但卻又不敢上前追問,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上車。


    車速不自覺的加快,她偏過視線緊盯著一閃而過的景象。


    在車上,她沒有想得太多,也無心去想,隻是覺得自己有些累了,隻想就此歇一會兒。


    停在別墅前。


    望著周邊的陌生景象,她滿眼迷茫的盯著他“這是哪?”


    這棟別墅並非穆家別墅,他為何要將她帶來這裏?


    聽完她的問,穆柏南的唇抿得死緊,指尖輕觸開門毽。


    “嘣——”


    緊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確定車門開了之後,她迅速推開車門,急忙下車。


    人還未走兩步,便被匆匆趕來的穆柏南圈入懷中。


    深邃的眼緊盯著她滿臉的倔強,由不得她拒絕,便被她再次抱起,直到進了臥室,才將她緩緩放下。


    他俯身,手臂支撐著身子,眼眸上染上了冰霜“聽著,我與她做了,但是……並不是我情願的。”


    即使直到自己這麽說會遭到蘇飾可反感,他還是要要將事實的真相告知與她。


    這算是解釋?


    與微波不驚的穆柏南相比,蘇飾可此時心底的悲涼,止不住的流露而出“穆柏南,即使是做錯事,也覺得自己沒錯是麽?”


    他的臉上漾起濃濃的苦澀,他身子猛然湊近,薄唇快速貼合她的唇瓣,像似發泄怒氣一般的啃噬著。


    唇瓣帶來的疼痛使得她微擰眉梢。


    離開了這個充滿發泄似的吻,他清冷的聲線微挑“為什麽不能相信我?”


    縱然表麵偽裝的再好,他心底的脆弱與苦澀都不加掩飾的迸出。


    她輕閉雙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淡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穆柏南,我們之間還是算了吧!”


    與其在一起相互不快樂,何必還要勉強,他的心或許一直都在林櫻婭身上,是她太傻,從未發覺,否則他怎麽會選擇打掉孩子。


    “不準,我不準你說放棄。”他冷厲了聲音。


    他可以允許她吵鬧,允許她的責怪,但決不允許她輕言放棄。


    看似挽留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針一針縫補她的傷口,隻可惜傷口早已撕裂,又真是這一針一線可以縫補好?


    “這個身體沒什麽可以貪戀的不是麽?比起林櫻婭來,我好似更加無吸引力了。”她自我嘲弄著。


    聞言,他的心裏更是一陣揪心的疼痛。


    “你認為我是為了你的身子?”


    她挑眉,不作回答反問道:“難道不是麽?是你說的,男人也是有需要的。”


    從前,她曾為往這方麵想過,如今也是,隻是不知道為何,總是想要故意去激怒他 一般。


    深邃的眼狠狠地眯著,他薄唇的弧度越發肆意。


    “可兒,有些話語一旦說出,是要付出等同的代價的。”


    聽著他言語中尤為明顯的威脅之意,她的身子更是忍不住的顫抖,並非害怕,是覺得心酸。


    如今這種時刻,他還是要用如此強硬的態度,好似做錯事的永遠是別人。


    “我已經付出代價。”為這段不成熟的感情,沈耀之開始疏遠她。


    代價?


    穆柏南唇角笑容不變,他仔細端詳她已被大衣包裹嚴實的身軀。


    “我倒是很好奇,這樣的身子有什麽值得我拒絕所有女人的吸引力。”


    為了她,他刻意疏遠會令她吃醋的女人,無論她怎樣去羞辱林櫻婭,他都權當無畏。


    他將她寵上了天,難道隻是因為這張實在毫無看點的身子?


    他的指尖輕落在她衣服拉拉鏈上,他的手一點一點往下,直到她的外套全然被敞開。


    她緊閉眼眸,始終不為所動。


    穆柏南凝著她略顯勉強的臉龐,大手不加顧忌的附上她的柔軟,狠狠用力,使得她唇瓣溢出一聲悶哼。


    她迅速睜開了眼,狠狠地推開他,連猶豫的時間都不曾有,伸手便是一巴掌。


    俊逸的臉頰附上明顯的指印,刺辣的疼痛感,使他更加感受到,她的憤怒有幾分。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你這樣的男人我……不要。”


    一想到昨晚他還與別的女人徹夜纏綿,她心中便充斥著排斥。


    “我髒,你呢?你就很幹淨麽?之前與沈耀之不也共睡一張床麽,沒做麽?不止一次吧。”穆柏南加重了語氣,喘息之間,一並迸發了他的不悅。


    在他心底她比任何都要美好,他也很是清楚別墅那一夜,她與沈耀之什麽都沒有發生。


    隻是太過生氣罷了,絲毫未注意言語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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