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昏暗的燈光將蘇飾可本就無血色的小臉,更加黯淡。


    纖瘦的身子坐在邊角處,她搖曳著杯中的紅酒。


    入住酒店,便聽前台的人說一樓有酒吧,人多,但不雜亂,她便壯著膽子來了。


    目視著舞台中的人群,她手托腮,眼裏滿是落寞。


    隻喝了一杯,她整個人便已是暈頭轉向,托著疲憊的身軀,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走到門口之際,她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她緊捂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隻顧自行前走,卻未注意到前方的男人。


    嬌小的身子怎能撞的過如此健碩的身軀,她本能的向後退,史塵政伸出了手臂攬在她的腰間。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身後的助理見此場景,十分不悅的將矛頭指向了女人。


    聽見有人指責,蘇飾可冷然一笑,順勢抬頭。


    那雙通紅的眼以及源源不斷的淚水使得史塵政心頭一緊。


    他伸出了手示意身後的助理閉嘴,助理也不敢多言,微點了點頭。


    如此俊逸的臉頰有幾分熟悉的味道,滿是迷茫的目光緊鎖男人的眉眼。


    “耀哥哥,是你回來了對不對?”她的身子湊近了幾分,恨不得將他看個仔細。


    第一次他見到她之時,她是那樣的張揚跋扈,蠻橫不講理。


    如今竟這般狼狽。


    “蘇飾可,你喝醉了。”魅惑的雙眸狠狠的眯了眯。


    “醉?那又怎樣呢,比起死還差一大截呢。”一字一句中都充分體現她此時的絕望。


    他實在不懂,不過一月時間,她好似所有的精氣神都全然消失。


    史塵政薄唇微勾“想死?”


    “我不能死,我要報仇。”語出同時,那雙本迷茫的眸越發清明,捎帶著幾分恨意。


    她的三言兩語聽得史塵政是雲裏霧裏。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深邃的眼底逐漸沉澱。


    “我不,耀哥哥,你別離開我,求你了,別離開我。”一聽聞,要送自己回去,蘇飾可的情緒越發激動起來,哭的泣不成聲。


    史塵政直了直身子,攔腰將她抱起。


    身後的助理被這一幕驚呆了,看上去兩人是認識的,但史塵政絕非喜歡管閑事之人,怎麽如今……


    不能他跟上,前麵便傳來命令式的口吻。


    “再定一件房。”


    話音落下,他抱著她自行上了樓。


    將蘇飾可放在床上,凝視她熟睡的模樣,他的神色愈發冷然,她不是已有未婚夫了,又怎麽會跑到日本來,口中的耀哥哥又是誰?


    史塵政嘲弄的笑了笑,何時他也變得如此多事起來。


    剛準備離開,她纖細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口。


    “耀哥哥,不要離開小朋友,不要走——”唇瓣中輕吐啜泣的嗓音,聽上去是那麽無力。


    本以為不會再見麵,卻不成想,竟然是在這幅場景之下。


    他的雙眸落入她微顫的睫毛上,清冷的神色漸漸恢複了溫潤。


    清晨。


    被他緊握在懷中的手不安的動了動,她緩緩睜開眼,在意識到身旁的男人之時,她猛然起身。


    史塵政靠在床頭,見清這張臉時,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不是上一次幫自己拿下文案的那個家夥,他怎麽會在這裏?


    不對,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在看看史塵政的睡姿十分不舒服,他該不會一晚上都是這麽睡的吧?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蘇飾可毫不避諱的走向門口。


    打開門瞬間,助理將手中的早餐遞給她“雙人份。”


    看了看助理手中的早餐,隨即將實現落入助理身上,雖不說長相俊美,但也算眉清目秀,隻是她不懂,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您這是?”蘇飾可輕咬了咬唇,輕聲發問。


    “昨晚您喝醉了,boss帶你來了這裏,您不讓boss走,他就陪了你一夜。”助理將昨晚的情況一一敘述。


    對於昨晚的事,她已全然無記憶,甚至於連去酒吧這件事都一同忘了。


    “謝謝。”她低下了頭,表達自己的謝意。


    如此大禮怎是他一個助理受得起的,他笑了笑“是您太客氣了,快拿進去吧,別涼了。”


    “好。”話音落下,她接過了助理手中的早餐,轉身離開。


    不遠處的史塵政整理著襯衫,富有磁性的嗓音異常好聽“怎麽起得這麽早?”


    蘇飾可緩緩走上前,將自己手中的早餐遞給他 。


    “你的助理送來的。”


    輕瞄一眼她手中的袋子,俊美的臉頰斂出絲絲笑意。


    “自己吃吧,多吃點,我一會兒要有會議要開。”


    說完,史塵政朝著浴室走去,蘇飾可隨著他的腳步轉過了身。


    清甜的聲線夾雜幾分難為情“昨晚,謝謝你。”


    健碩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頓,他微側過頭,薄唇的弧度越發加大“沒什麽。”


    見他進入了浴室,蘇飾可放下自己手中的早餐,淡然一笑,起步離開。


    聽見門聲響,史塵政走出了浴室,留有的隻有桌上的早餐。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略顯懊惱的走向了窗邊,自己怎麽可以如此大意,竟然喝多了,如若昨晚不是史塵政,後果不堪設想。


    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穆柏南的身影,第二天從穆家醒來之時,她暴躁的反應以及樣子,自己都覺得有幾分好笑。


    或許相遇總是美好的,當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便會發現,彼此並沒那麽適合。


    當她失神之際,餘光瞥道一席黑衣人,蘇飾可頓時大驚失色,會不會是她太過緊張了?這裏開始日本,怎麽會有日本的人。


    桌上的手機鈴聲倉促響起,來不及管黑衣人,她急忙走上前,接通。


    “蘇小姐,您現在就待在酒店,一會兒我就叫人將機票給你送過去。”山本臨深說的十分客氣,與昨晚冷然的模樣大相徑庭。


    蘇飾可緊抿了抿唇,故作無謂“好的。”


    掛掉了電話,她便迅速拔掉了手機卡,這個酒店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想必她剛剛所見的黑衣人正是穆柏南的人。


    因為她告知山本臨深自己是c。ke,如今他卻稱之為‘蘇小姐’,想必穆柏南已經知道她此時就在酒店。


    她的情緒越發焦慮,為何就是不願放她走,如今他已有了愛人,何必還要對她糾纏。


    她快步走向窗前,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她麵容一驚,這說明他們已經上來了。


    蘇飾可將手機卡丟入垃圾桶,迅速離開了房間,走在空曠的走廊,她實在不知自己該逃向何處。


    穆柏南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將手伸入日本,這未免也太驚人了。


    “那個男人,對。”她頓時覺醒,像是瘋了一般奔向了電梯。


    在她進入電梯之際,一行黑衣人剛好從電梯內出來,她緊忙低下了頭,在這個時候被認出來,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電梯門逐漸閉合,她的呼吸也隨之慌亂起來,在電梯門完全閉合之際,她迅速癱軟在電梯內。


    這樣的情形怎樣看都是她在被人追殺。


    進入了史塵政所在樓層,到了房間門前,她按了按門鈴,卻始終不見回應。


    蘇飾可左顧右盼,深怕在這個時刻出現一黑衣人,她的手速又提高了些許,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在她離開之前,史塵政說過他有個會議要開,糟糕,她怎麽將這件事忘了。


    正當她滿臉無助之時,一抹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


    如此豐富的表情足以成為一個表情包了,史塵政忍俊不禁。


    “在這幹嘛呢?”


    一行黑衣人已經下了這個樓層,她急忙湊上前抱住了史塵政,將自己的臉全然埋在他的胸膛。


    他的心髒隨著她的動作而有所加快,如此明顯的反應使得她的小臉有些緋紅。


    “開門——”她的聲音很低,即使是與黑衣人隔得十分遠,她也是如此小心謹慎。


    史塵政的視線看向一旁,見黑衣人人數增多,他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懷中之人,將口袋中的房卡掏出。


    隻聽‘滴——’一聲,她便被史塵政帶進房間。


    等到黑衣人路過之時,房門已緊閉。


    蘇飾可鬆開了手,額頭的冷汗順勢滴落至地毯之上。


    “那群黑衣人是找你的?”他靠在門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蘇飾可。


    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以至於被黑衣人緊密追蹤。


    她的手不自主的摩擦,輕顫的唇瓣輕聲道:“嗯。”


    “不簡單的女人啊。”如若不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人家又怎麽會專程招來這麽多受過訓練的黑衣人,來搜尋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聽著史塵政言語中的調侃之意,蘇飾可抬頭迎合那雙勾人魂心的眼,輕聲道:“幫我——好麽?”


    他微微仰頭像是沉思一般,思慮片刻,薄唇輕動“我記得我說過,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便是成全別人。”


    依照他的性格,此時她應該在黑衣人麵前,而不是被他藏進房間內。


    “我不能被他們帶走,我如果被他們帶走,耀哥哥就白死了。”有氣無力的嗓音中卻襯托她言語中的堅定。


    提及到‘死’這個字眼,史塵政的心卻狠狠的抽動,她念了一晚上的人原來是已逝之人。


    “哦?說說看,或許我會改變主意。 ”魅惑的眼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他可是記得她很強硬,就連上一次關於五千萬的合同,她可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如今,竟也有求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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