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一抹孤傲的身影佇立在窗前,五年之久,歲月好似不忍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看上去,她依舊稚嫩的迷人,仿佛天空的繁星不可觸碰。


    精致的麵容微微一頓,誘人的紅唇斂出迷人的笑,縱然嫵媚卻又不失優雅。


    “縱然醉的快樂,也不該每日紅酒做伴。”史塵政輕晃酒杯,視線落入那抹嬌小的身姿。


    近日她都是如此,直直的盯著窗外,有時一看便是一天。


    “政,還有你作陪,不是麽?”蘇飾可微微轉過了身,舉起了杯中之酒,笑容絲毫不減。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不緊不慢上前。


    修長的手臂攬住她的腰間,吸了吸鼻子,濃鬱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你該知道,這種香水不適合你。”


    蘇飾可微微仰頭,靜靜的盯著他的眼眸,低聲道:“這世界隻有迎合,哪有那麽多適合。”


    “是因為要回國的原因麽?所以你近日都如此惆悵,還是因為要見到他了?”銳利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


    聽著他言語中難掩的醋意,她唇角笑意更甚“這五年來,你自己吃的醋還不少?”


    這五年,史塵政一直陪伴她左右,從白手起家到隻手遮天。


    他親眼見證了自己口中的笨女人,成為了一個無所畏懼的女人,是他一手成就了她。


    蘇飾可很是了解,史塵政對她的心意,正是因為了解,她才一直裝傻,她曾經是別人的妻子,如今有了自己兒子,她無法然坦然與一身輕的史塵政在一起。


    “是你太容易讓我吃醋了。”停留在腰間的手不自主的緊了緊。


    她不顧及的扳開了禁錮自己腰間的手,她神色冷然。


    “政,五年了,為何不能試著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當初回到美國,當她告知他自己已有身孕時,本以為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卻不料,他隻是清冷一笑,丟下一句“如若這個孩子無法立足,那他以後就是我史塵政的孩子。”


    五年,他不曾真正表示過自己的心意,總是明裏暗裏對她獻殷勤,也十分了解,她有意逃避。


    那又如何,輕易改變的又怎能稱之為心意?


    “不要用那些毫無用處的借口拒絕我,孩子麽?我不介意,曾是別人的妻子麽?那又如何,蘇飾可,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不會放棄。”匆匆留下一句話,高大的身影摔門而出。


    目視他離開的背影,蘇飾可輕抿了抿杯中之酒,紅唇輕抿。


    中國,tiyo酒店。


    大廳內人員滿座,牧師站在台前念著誓詞。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靜聽之時,門被推開的響聲尤為吸引人注意力,眾人紛紛看向門口。


    隨著光亮,黑色的禮服將她完美的身材包裹,在燈光的照耀下,如暗黑星芒中走出的女神那般神秘淡雅卻又不失迷人。


    眾人不禁唏噓。


    如此大的反響令原本如坐針氈的穆柏南不禁回過頭,倒是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人,能造成婚場轟動。


    在那雙深邃的眼眸迎合那魅惑的眼時,穆柏南頓時大驚失色。


    腳踩十厘米的高跟鞋,她走得輕快自如,見到他如此訝異的模樣,蘇飾可莞爾一笑,緩緩走到台前。


    “飾……飾可。”顧曉十分不確定的念及她的名字。


    一別五年,蘇飾可不再是清新可人而是濃妝裝飾,這樣的蘇飾可讓顧曉倍感陌生。


    “聽說你與尹程完婚,我又怎有缺席之禮,新婚禮物。”她不緊不慢掏出包中的鑰匙交於顧曉手中。


    眼見的人見到鑰匙上的標誌時議論紛紛。


    那時c市一環以內的別墅,錢多少不論,就算是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如此厚禮,大家都不禁讚歎,蘇飾可出手未免太過大方。


    “飾可,這怎麽可以呢……”眼見手中的鑰匙,她竟不知到底是該收還是不收。


    蘇飾可一消失便是五年,顧曉從未想到,兩人再度見麵竟然是這幅場景。


    見婚場無牧師的聲音,尹程快步走上前想看一眼怎麽回事,在看見站在不遠處典雅端莊的蘇飾可時,一臉錯愕。


    “這不是蘇大美人,一別五年,更加有女人味了。”剛一見麵,尹程就忍不住調侃。


    她微勾唇,看了一眼顧曉,隨即將鑰匙遞於尹程“你的妻子,打算決絕我的美意,尹總該不會也如此吧?”


    蘇飾可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不要是說別墅鑰匙,就算是金山尹程也得照收不誤。


    他伸出了食指挑起她手中的鑰匙圈,微挑了挑眉“我收下了,那麽蘇小姐可否就位,不然我的婚禮可就泡湯了。”


    “新婚快樂。”簡單留下四個字,蘇飾可轉身去了觀摩席,前排有幾個空位,她卻不偏不倚的選中了穆柏南身旁的位置。


    微微的涼意襲來,穆柏南微側過頭,緊蹙眉峰,本以為再見她時會有滿腔情話,卻不料,竟是一言不發。


    “穆總這樣失神可不好——”蘇飾可微微轉過了頭,迎合他深邃的視線,笑的動人心魄。


    即使是年過三十的男人,依舊如此不影響他的英俊,不但如此,反倒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讓人移不開視線。


    “可兒——”他低沉的喚著她的名字,字字情深。


    縱然偽裝的再好,在二字一出之時,蘇飾可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顫抖了。


    她笑了笑,笑的悲涼、笑的苦澀“穆總自重,因為那個蘇飾可已經死了。”


    精致的麵容帶笑本該是美景,穆柏南卻從中感受到濃濃的恨意。


    五年了,她消失整整五年,那五年他過的生不如死,就想似刀割肉般的疼痛。


    二人倒也默契,誰都沒有多言,靜等著婚禮結束。


    眾人紛紛散去,蘇飾可坐在原處,紋絲不動。


    “飾可,這五年你去哪了?”婚禮剛一結束,顧曉連婚紗都來不及換,興衝衝的跑到下麵,詢問蘇飾可。


    蘇飾可審視的目光看了看顧曉,答非所問“果然,新娘都是最美的。”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稱讚,卻聽得穆柏南心裏尤為酸澀。


    他欠她一場婚禮,還不等實現,她便匆匆逃開。


    “寶貝別問這個了,飾可,一會兒一起喝一杯怎麽樣?”見蘇飾可轉移話題,尹程急忙上前示意顧曉不要多言。


    當初,蘇飾可下定決心離開,說明她當時的內心一定是極度心傷才會如此,人回來就好了,何必去追問過多。


    “新郎新娘不在一起纏綿,喝什麽酒,放心,以後時間還多。”蘇飾可實在不想因為自己出現,破壞二人之間的好事。


    聽見她言語中的調笑,尹程的手臂搭在顧曉肩膀之上,邪魅一笑。


    “提及纏綿,每一天都可以,但今天你來了,可別辜負了我的待客之禮。”


    蘇飾可輕聲歎息,本以為五年時間,尹程會成熟一些,不料還是如此,花言巧語。


    “嗯,不辜負。”清冷的眼無任何情緒,縱然是答應,也讓人感受不到其中的溫度。


    尹程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穆柏南,他幹咳了兩聲。


    “我跟寶貝先去換衣服,南,飾可就交給你了。”容不得蘇飾可拒絕,尹程隻是匆匆交代一句便將顧曉帶走了。


    蘇飾可想過許多應對此刻的方法,卻從未想過,到了這一天,竟還是那般緊張。


    “穆總,等下可能要麻煩你載我了。”她禮貌性的笑了笑。


    尹程的心思她太過了解,縱然二人換好了衣服,也一定先行離開,留有蘇飾可與穆柏南獨處。


    “嗯,我們先去吧。”穆柏南的眸光越發暗沉。


    包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原有的尷尬,想到此,蘇飾可倒是有些感受這個電話來的時間,真是恰當。


    看了一眼上方的名字,她將手機貼入耳邊。


    “什麽時候回來?”史塵政修長的身子躺在沙發之上,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蘇飾可不怒反笑“從別墅到婚場才多久,你這樣算是限製我的人生自由。”


    雖聽不清電弧那旁說了些什麽,她的笑意卻已暴露了此時圍繞周邊的幸福感。


    她找到自己的歸宿了麽?穆柏南暗暗問著自己,放置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收緊。


    掛掉電話,蘇飾可便注意到身側穆柏南臉上的陰沉。


    “男朋友還真是關心到無微不至。”穆柏南故作譏諷的語氣,不過是想聽見她的辯解或是一個回答。


    蘇飾可並未上了他的當,坦然一笑“穆總,我們該走了。”


    穆柏南的心不由一緊,她並非解釋是代表默認了麽?


    上了車。


    二人很是和諧,誰都不舍多言一句。


    到了酒吧,蘇飾可不禁失笑,不是說喝酒,怎麽會選在這種地方。


    早已等候多時的顧曉敲了敲車窗,示意蘇飾可下車。


    她不緊不慢的解開了安全帶,不緊不慢的隨著顧曉下了車。


    白日的酒吧不比晚上那麽熱鬧,反倒是冷清的嚇人。


    幾人紛紛上了樓,顧曉將蘇飾可推入穆柏南身旁坐下。


    顧曉的‘小心機’蘇飾可又怎會看不穿,她隻是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昏暗的燈光像是有意遮掩人心,這樣的感覺令蘇飾可倍感自在,最起碼,臉上一個細微的變化不至於被人盡收眼底。


    曾幾何時,她最畏懼的便是昏暗,如今,竟也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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