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的夜,睡與不睡都一樣昏沉。”迷離的視線緊盯窗外,清冷的嗓音滿是無力與空寂。


    她停止手上的動作,微微轉過了頭,視線落入他俊逸的側顏。


    “那又如何,穆總不也照樣活了五年之久。”她的眼神越發冷然。


    何為昏沉?何為孤寂?


    如若當時他不說那個難以掩飾的謊言,一切都不會發生,沈耀之也不會遭人暗害。


    “看來你很希望我去死,怎麽,怕你的耀哥哥寂寞?”他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微勾的唇角讓人難以捉摸。


    “閉嘴,你沒有資格提及耀哥哥,你不配!”她的聲線在車內的空間加大了幾分貝,漲紅的臉充斥她此時的惱怒與恨意。


    她並未理解他是有意激怒,情緒不受控製的失控。


    穆柏南唇角笑容不變,看來她當時所離開的原因,的確與沈耀之有著密切的關聯。


    “可兒,記住我就好,愛我也好,恨我也罷。”褪去原本的冷傲,磁性的嗓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無力蒼白。


    蘇飾可的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所期盼的她都做到的,他該開心了吧?


    “穆總不要自作多情,你我全當陌生人。”她眼微微一閃,嗓音裏滿是不可錯辯的怒意。


    他狠狠的扯過她的手臂,輕微的疼痛引得她擰緊了眉梢,健碩高大的身子壓製著她,兩手禁錮她的臂膀,鉗製她不安扭動的身子。


    深邃的眼狠狠一眯,幽暗的光芒快速一閃,帶著怒意的薄唇快速貼合她的唇瓣,不留情麵的撬開她的貝齒,席卷著她口中的甜美。


    他可以容許她發脾氣,但決不允許她說出二人之間是陌生人。


    這五年,他未有一天停止對她的想念,那種空心的痛楚又有誰懂?


    他的大掌扯下她身上的衣物,一陣清涼使得她身子抖瑟,他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試圖給她溫暖。


    有力的大掌撫摸著她的柔軟,聽著她甜膩的低、吟聲格外勾魂。


    薄唇落入她的鎖骨之上,啃噬著、吸允著、他也分不清此時自己是迫切的希望,還是單純的發泄怒意。


    他責怪她,為何不能平心靜氣與他解決問題,非要用最極端的方式,選擇遠走。


    怪她的自私,怪她的不顧及,怪她的不辭而別。


    “不要——”她緊咬著唇,快被他的輕挑逼瘋了。


    穆柏南薄唇微勾,緊鎖她清澈的眉眼,淡聲道:“無論如何掩飾,你的生澀依舊如此。”


    他的吻由急促轉化為溫潤,臨別深吻,他不忘在她的唇瓣輕舔了舔,柔軟的觸感使得他有些欲罷不能。


    將她的衣物整理好,精致的薄唇帶有寵溺的韻味落入她的唇角。


    本以為聽到會是她聲嘶力竭的喊叫,或是叫罵,進入耳畔的確是她平穩的呼吸聲。


    她靠在他的懷中,微擰眉頭,熟睡。


    穆柏南忍俊不禁,如今已是二十五歲的女人,竟還是這般沒心沒肺,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也可以睡著。


    深夜。


    她緊緊攥著被,唇瓣輕顫,略顯無力的溢出“南——”


    身側的穆柏南將她緊緊擁入自己懷中,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秀發。


    即使在睡夢中也叫喊他的名字,竟可以故作無謂的說著‘不愛’。


    直視這樣消瘦的臉龐,他深邃的眉眼裝載著心疼,這五年她大概與他過的無二樣,在痛苦與自責中活著。


    蘇飾可像隻貓咪一般往他的懷中縮了縮,靜靜感受著他身上獨有的淡香。


    “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對我……”她的嘟唇不斷重複著,伴隨著委屈的淚水一瀉而出。


    他將薄唇抿的死緊,瞳孔微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可兒,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我寧願承受這一切的人是我,也不願你受一絲委屈。”


    “我愛你——”沉浸在睡夢中的蘇飾可唇角溢出精致的弧線。


    穆柏南臉頰微微湊近,薄唇落入她的唇瓣之上,淡雅的聲線響起“我也愛你。”


    清晨。


    “唰——”


    修長的手臂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折射至臥室,床上的蘇飾可不安分的動了動。


    在混沌中她緩緩睜開雙眸,微偏過頭,一抹健碩高大的身子靠在窗前,深邃的眼緊盯著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麽。


    怔愣了一會兒,蘇飾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然坐起身。


    穆柏南不緊不慢轉過身,微亮的光線將他的五官顯的更加立體。


    “醒了?今早想吃些什麽?”語出同時,他邁著修長的雙腿不緊不慢的走上前,薄唇帶笑。


    蘇飾可略顯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為什麽會在這?”一改小心翼翼的模樣,她故作自然。


    他微抿了抿唇,停在窗前,看著她迷茫的眼,神色不變“昨晚你睡著了,我就將你帶回來了。”


    產後,她的嗜睡便越發嚴重,想到此,她倒很想給自己兩巴掌,希望自己清醒一點。


    “我們同房?” 她挑了挑眉。


    穆柏南眼裏滿是微微笑意,修長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沒有。”


    她盡力偽裝的麵具,他又怎會忍心撕去,隻要他是確定她愛他就夠了。


    “真是麻煩穆總了,不打擾了。”她迅速下了床,正準備往外走,好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她停住了步伐。


    蘇飾可吞了吞喉,視線換換落入自己的身上,一套再合適不過女式睡衣使得她下意識神色愕然。


    意識到她怔楞的原因,他含笑提醒:“秦嫂換的,昨晚那件洗了,衣櫃裏有衣服。”


    簡單留下三言兩語的囑咐,穆柏南徑直走出了臥室。


    她垂眼,狠狠的敲擊自己的頭,不過是吃了頓飯怎麽就又睡著了呢?


    邁著輕緩的步伐來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瞬間,本還垂頭喪氣的蘇飾可瞬時恢複了神采。


    衣櫃格局依舊如此,一半穆柏南的衣裝,一半蘇飾可的衣裝。


    衣服樣式並非有所改變,依舊如五年前一般,蘇飾可不禁暗自感歎,五年了,他為何不將她的衣物撤除?


    下樓之際便見到他坐在桌前吃著早餐。


    這個場景仿佛一如昨天,她興致衝衝的下了樓摟住他的脖子,他帶有溫柔的目光回應她。


    纖細的身子停留在樓梯處,清澈的眼眸蒙上了薄薄的水霧。


    “可兒站在樓上幹嘛,趕緊下來吃飯,先生一早起來為你準備的。”見僵持在原處的蘇飾可,秦嫂衝她擺了擺手。


    蘇飾可微微仰頭,試著將眼淚倒退回去。


    調整好情緒,她緩緩下了樓,看了一眼秦嫂略顯蒼老的臉龐,她淡聲笑了笑“秦嫂,還好麽?”


    “傻丫頭,我當然好了,倒是你,這五年,了無音信,害的我這個老太婆都快想死你了。”秦嫂拍了拍她的背脊,說著說著,頓時老淚縱橫。


    蘇飾可挑了挑眉“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


    “你看,我這個老太婆啊就是操心的命,快去吃飯吧,別涼了。”秦嫂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示意蘇飾可去吃早餐。


    她本想打過招呼便離開,當見到秦嫂那張容顏時,她卻無心拒絕了。


    坐在桌前,看著滿桌的早餐,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她緊咬著唇,像是在強迫自己不準情緒失控。


    二人倒也默契,誰都沒有多言。


    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唇,穆柏南看了一眼對麵的蘇飾可,淡雅的聲線夾雜著少許的不舍。


    “多吃點,我先去公司了。”


    她咀嚼著口中的蛋糕不作回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整理好著裝,走到門口,深邃的眼閃過一抹光亮。


    蘇飾可的有意偽裝不過是想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或是避免尷尬,或是別的原因。


    既然是她想要的,他給她時間。


    畢竟分別五年,一時之間要她接受的確有些過於倉促。


    他給她時間。


    直到聽見門聲響起,蘇飾可才緩緩抬起了頭,客廳內沒有他的身影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用餐過後,蘇飾可保持著原有的習慣,幫著秦嫂刷碗。


    見她纖瘦的身子進入廚房,秦嫂急忙跟了進去,忙著阻攔她。


    “可兒,這些我來就好了,你去歇著。”


    蘇飾可手中的動作微頓了頓,她眯了眯眸“秦嫂,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對我有所芥蒂。”


    秦嫂笑了笑,帶有怒意的拍了拍蘇飾可的背脊。


    “傻丫頭說什麽呢,我這不是想你剛回來怕你累到。”


    秦嫂有力控製力度,所以打在她的背脊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她聳了聳肩,笑容越發甜膩“這樣才對。”


    廚房內,二人一齊刷著碗筷,聊著家常。


    “可兒,你這一走就是五年,先生整日食欲不振,夜不歸宿,就算回來也就是在沙發上睡,第二天再去上班。”回想這五年穆柏南的生活,秦嫂的眼中泛著心疼。


    蘇飾可手中的動作微頓了頓,唇角牽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我以為他會過的很好。”


    並非是刻意安慰自己,是她想的的確如此,以為他會如願與林櫻婭在一起。


    “我老婆子年紀大了,但是腦袋不笨,你離開時先生連續幾日失眠,隻能靠酒麻痹身心,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唉——”秦嫂沉沉的歎息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底的酸澀越發濃鬱,秦嫂寒暄的一字一句卻像是無形的針由心髒滑落至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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