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飾可的脾氣一向很好,如若能讓她翻臉的事,必然是不可揭開的傷疤。


    “穆總,謊言對你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了不是麽?”她冷冷的笑著。


    當日,他說自己去見客戶,結果卻與林櫻婭現身媒體視線。


    “可兒,你總是輕易便定了我的罪。”深邃的眼底墨色越發濃重。


    何時,她才能平心靜氣聽他好好解釋一番。


    “你罪?我沒聽錯吧,穆總可是個不會犯錯的人,畢竟每次您都是理直氣壯的。”她微微勾起唇角,似有似無的嘲諷一並而出。


    五年,她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曾聽到,是他一直都不曾給她原諒的機會。


    “可兒早些休息吧。”鬆開了禁錮她的手臂,穆柏南直起身,雙手插入口袋,仰頭望著星空,眼中滿是深意。


    若提及過錯,全都是他的錯。


    不該那麽輕易讓她離開。


    對她的虧欠何止一點點,每次受傷的都是她,她都無怨無悔。


    想到此,他心底的疼痛又添加幾分。


    安靜下來的穆柏南讓人心疼不已,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用生命去愛過的,卻以背叛回報她,她到底還在留戀些什麽?


    “再見。”丟下一句客套話,她轉身離開。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環入懷中。


    穆柏南將頭埋入她的肩窩,伴隨溫熱的氣息“我送你。”


    “不用了!”精巧的小臉絲毫不改倔強。


    鬆開了她,他拉過她的手,任憑她怎麽掙紮,將她拉入車中,隨即上了車。


    緩慢的車速伴隨著微風讓人感覺無比舒心。


    “可兒,是不是一直沒有好好吃飯,瘦了好多,整個人輕飄飄的。”穆柏南問的尤其自然,一如五年前,二人之間的那般默契、和諧。


    蘇飾可看了一眼自己纖細的身子,淡聲笑了笑“還好。”


    唇角的弧度僵持住,她對於剛剛自己的反應很是不理解,是下意識麽?


    瞥見她眼中一閃即逝的難堪,穆柏南眉眼帶笑“回國工作還習慣麽?畢竟西方與東方區別很大。”


    習慣!她曾在美國待了十二年之久,不也義無反顧的回到中國適應所謂的不習慣?


    她輕聲歎息“還好。”


    如此淡漠的回答並非打消穆柏南繼續發問的念頭。


    “嗯,那有沒有交男朋友?”


    淡雅的嗓音讓蘇飾可更加不解,到底是有意炸她,還是無事閑聊。


    她坐直了身子,眼中夾雜了幾分認真“有。”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他吸了口氣,壓下自己心中升騰的怒火。


    “史塵政?”


    蘇飾可眼神微微一眯“穆總不必對我感興趣。”


    “可兒先回答,是他?”他唇角帶笑。


    偷瞄一眼專心開車的穆柏南,她冷冷回應道“不是!”


    他將唇抿的死緊,精致的弧線夾雜著說不出的怒意。


    身邊有一個史塵政已經夠了,卻未曾想,這五年期間她竟然交了男朋友,而且並非是陪伴左右的史塵政,穆柏南滿腔怒火,縱然他的可兒很勾人,也不該到處沾花惹草。


    “現在仍在一起?”


    比起曾經,他更關乎的是現在。


    蘇飾可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嗯,以後也會在一起。”


    如此篤定的回答頓時讓穆柏南醋意大發,到底是愛了多深,竟敢斷言未來。


    伴隨著一聲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響,車在蘇飾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停下。


    刺耳的聲音使得她有些抓狂,眼中滿是難以抑製的恐懼,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在那個冬天一如此時,刺耳的聲線伴隨在天空之中揚起的殷紅,沈耀之倒在血泊之中。


    “不要……不要……”她蜷縮在座位上,整個人瑟瑟發抖。


    見此情形的穆柏南緊蹙眉峰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問道:“怎麽了? ”


    無力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背脊,唇瓣一直低喃著:“我好怕,好怕——”


    多少年來她都無法抑製自己,走路盡量走小路,甚至於看到純黑色的車都有著難以抑製的恐慌,所以她寧願做計程車也不願自己開車。


    每當她聽到相似聲音之時,都好似沈耀之去世的畫麵始終在腦海揮之不去。


    “老公在,不要怕!”穆柏南輕撫她的背脊,安慰著她。


    這五年她都是如此麽?看似強硬,實際上,好似比五年前更加脆弱不堪。


    蘇飾可身體抖瑟不止令穆柏南更加擔心了,他微微低頭,薄唇輕動“可兒,沒事了,老公在這,不怕了好麽?”


    “你別走,你別走。”她此時已完全聽不清穆柏南在說些什麽,心底的恐懼召喚著他。


    他的懷抱緊了幾分,低柔的聲音帶著治愈性“老公不走,老公不走,我們進去吧,外麵冷。”


    一小段的路程蘇飾可都是在穆柏南懷中度過。


    到了門口,他輕瞄一眼懷中還在顫抖的蘇飾可,薄唇微勾“鑰匙給老公,我們到家了,沒事了。”


    “在……在腳墊……下麵。”顫抖的手輕指了指腳墊。


    穆柏南彎下腰去找尋鑰匙,他剛一有所動作,蘇飾可湊近幾分,難以自控的手緊攥著他的衣袖。


    進入房間,大廳內一片通亮,這是蘇飾可的習慣,由於怕黑,到了晚上燈光便會開一晚上直到第二清早。


    抱起她纖瘦的身子上了樓,他深邃的眼眸逐個房間看,哪個是她的臥室。


    直到拐角處一如客廳通亮的房間,他便一眼辨出那是她的房間。


    準備將她放置床上,蘇飾可卻像隻貓咪一般緊緊縮在他的懷中,不打算離開。


    “好,老公抱你,不怕了——”大掌略顯寵溺的摸著她的秀發。


    滿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好聞的淡香,她從混沌的意識中清醒,神色也隨之冷了下來。


    “抱歉,我剛剛……”


    蘇飾可欲言又止,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感剛剛自己舉止的怪異。


    或許是車禍後遺症。


    “可兒,這五年你都是這麽過來的麽?”銳利的眼緊鎖她的臉龐。


    握著被子的手緊了又緊,她一點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不料隻是突如其來的刹車竟讓她這般狼狽。


    他的大掌拉過了她的手將其包裹在內。


    “無論怎樣,老公陪你,今夜我陪你,安心睡。”


    她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表示出了對穆柏南的抗拒。


    “穆總請回,我不需要,忘掉我今天的狼狽不堪,我已不是你認識的蘇飾可了,離我遠點!”臉上仍帶有淡淡的不自在,言語中卻格外生冷。


    對於她一聲聲的嗬責與冷然,穆柏南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身子猛然湊近,魅惑的薄唇覆上她柔軟的唇瓣,深邃的眼眸一點點黯淡下來。


    巧舌不急於攻陷,而是一點一點打開她緊咬的牙關,在她的唇腔中探尋著她的甜美。


    本還有些掙紮的蘇飾可在他嫻熟的吻技中在度淪陷。


    炙熱的舌肆意的勾纏,如挑逗一般,恨不得將她敏感神經全然勾出。


    感覺她的呼吸已所剩無幾,他暫且放過了她,薄唇落入她的額頭之上。


    “是希望我抱你睡,還是在外麵?”這一次穆柏南並未采用強製性,而是給了她選擇題,即使他很清楚,她的回答。


    蘇飾可眼神一閃,說不出是感動或是心疼,她偏過頭閃躲開他的視線。


    “穆總回去吧,我暫且不困,陌生人在這我也睡不著。”


    那句‘陌生人’從她唇瓣輕吐之時,他暗啞一笑“怎麽,與你男朋友在一起睡慣了,忽然換了個男人不習慣?”


    並非是有意的譏諷,他不過是想聽到自己所期待的答案罷了。


    蘇飾可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


    “是啊,穆總在這我真的很不習慣。”


    穆柏南眼底的墨色越發陰鬱,恨不得將蘇飾可吞噬。


    “我倒是很好奇可兒的男朋友何等貨色,值得你騙自己的好朋友說自己是空窗,值得你如此思念,不如那天帶出來溜溜,也讓我盡一下這個老公之誼。”


    聽完她的話,蘇飾可是又氣又覺得好笑,輩分亂了不說,‘溜溜’是什麽情況?


    “穆柏南,你罵誰狗呢!”她轉過了頭,倔強的雙眼怒視著他。


    見她如此激動的回應,穆柏南神情不變,心底早就怒火中燒了。


    “急了?看來我所言並無過錯,這個男人不是身份背景與我懸殊,就是長相奇醜。”穆柏南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逗趣起蘇飾可來。


    蘇飾可沉沉的吸了口氣,心裏早已叫罵一百遍了,竟然說她的修長相奇醜,堅決不能原諒。


    “是奇醜,起碼比穆總帥氣的多,背景……背景也好著呢!”一向隨時提醒自己沉著冷靜的蘇飾可,也在這一刻全然失去了守則。


    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值得她如此憤怒。


    “可兒,你最好將你那見不得光的男朋友保護的好好的,別讓我找到他。”最後幾個字眼,穆柏南幾乎是帶有怒意說出來的。


    她拚命保護的人,他越是想要見識一下。


    蘇飾可胸前起伏越發鮮明,臉被氣的漲紅。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準動怒,不準動怒。”


    絕不可以在關鍵時刻暴露本性,一定要平心靜氣。


    “穆總該離開了。”她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十分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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