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飾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縱然知道並無作用,她也願意嚐試。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直到如今,蘇飾可也不是完全理解言語中的意思,並非不理解,是不想站在一個王者的位置。


    她從來都不是王者,她隻是一個‘懲治者’。


    不知不覺走到了路邊,無意識看向了馬路對麵,她的心底頓時陷入了恐懼。


    本以為這是穆家別墅,卻無意間發現,穆柏南帶她來的別墅是沈耀之出現事故的那棟別墅。


    蘇飾可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栗著。


    她別開了視線,顫抖的手拿出了手機緩緩撥通熟悉的號碼。


    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她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蘇飾可迅速蹲下了身,抱住了自己的臂膀,將自己的頭埋入兩胳內。


    為什麽,一定要是這裏,一定要是那個她最不忍直視的過去。


    沒一會兒,一輛限量urw停在她前方。


    見她始終未有任何動作,史塵政按了按喇叭。


    突如其來的喧囂引得她身子猛然一顫,隨著聲源,她抬眼,在見到眼前的車時,不知是喜該是憂。


    蘇飾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起身,隨即上了車。


    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蘇飾可心事重重,史塵政薄潤的唇微勾了勾。


    “怎麽了?”


    收回了雜亂的思緒,蘇飾可淡聲笑了笑“沒事,隻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史塵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在多言。


    回到了家,她略顯疲倦的坐在沙發之上。


    坐在她身側史塵政尤為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今天情緒不對,生病了?”


    蘇飾可沉沉的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答道:“沒有,隻是累了。”


    “與穆柏南臨道別,很不舍?”他低低的笑,神采飛揚。


    她無神的眼看向了那張毫無起伏的妖孽臉頰之上,語出同時伴隨著濃鬱的嘲諷。


    “或多或少,但不舍又能如何,你會與一個不愛你的人在一起麽?哪怕是委曲求全。”


    他忽然一個欺身上前,銳利的眼眸打量著她疲倦的眉眼,精致的唇線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如若對方是你,我會。”


    蘇飾可迎合他的眸子,淡然一笑“政,這一切,等我們回到美國再說好麽?”


    她無法強迫自己去接受他,或說,她始終過不了心底的那關,如若在這裏的事全然結束了,她或許便會接受他了吧?


    史塵政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秀發,唇角帶笑。


    “在客棧不小心傷了你,我很心疼。”


    縱然是做戲,他也不想傷害她的。


    蘇飾可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微顫。


    “如若不這樣,穆柏南又怎麽會相信眼睛所見到的呢!”


    他將她擁入懷中,輕聲歎息“傻瓜,在你房間時,我的確很想假戲真做,那樣,你就真的屬於我了。”


    史塵政身上總是有著淡淡的古龍水味,很是淡雅,但比起他身上的古龍水香,她更加喜歡穆柏南身上不知名的淡香。


    “政,你不會的,我知道。”她輕輕的笑了笑,語出同時,伴隨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的人品她還是很清楚的,隻是喜歡嘴上說說罷了。


    他的懷抱緊了幾分,薄唇的弧度越發邪肆。


    “這麽相信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蘇飾可微眯了眯眸,讚同的點了點頭“也對,你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看我們還是保持最安全的距離好了!”


    史塵政的瞳孔一縮,幽涼的聲線就這樣從他精致的唇線流瀉而出。


    “我倒是很想不正人君子,對你,下不去手。”


    愛到盲目是種病,他想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掙脫了他的懷抱,她迎合那雙妖孽般的眼眸,滿眼無辜。


    “史塵政,原來你一直都居心叵測。”


    聽完,他低低的笑了笑,眼眸裏卻看不出半絲毫笑意。


    “是,在古鎮的一切都是做戲,唯獨我愛你這件事是真實的。”


    他從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況且,他不單單是居心叵測,更多的是‘不懷好意’。


    如若他放縱自己一次,說不定,蘇飾可早已是他的女朋友了。


    而他,做不到,單反能讓她感到傷心的事,他都不想去做。


    “嗯,我知道!”他的愛,她一直都明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所以她選擇了擱淺。


    史塵政眸子一閃“所以,回到美國後,你要給我一個答案,並且摘下了你手上的戒指。”


    他並不像在客棧那般強勢,或說,他隻對蘇飾可一人縱容。


    依照她的性格,如若決心忘記,早該摘掉手中的戒指。


    她的視線緩緩落入手上戒指之上,眼底一片深意,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好——”


    事,源於什麽便會終於什麽。


    她的故事從這一刻開始,也到這一刻終止。


    五年的感情,就當過眼雲煙。


    穆家別墅。


    穆柏南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其中摻雜了不安。


    目視電腦屏幕一片漆黑,他將唇抿的死緊。


    到底是誰,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林櫻婭。


    他一遍遍翻看當日的監控,卻未有絲毫的線索。


    他沉沉的歎了口氣,在c市有如此實力,並且敢與他抗衡的人,的確不多見。


    至少,目前為止,這是第一個。


    他略顯疲倦的靠在背椅上,雙眸輕閉,暗自思量,五年,林櫻婭都不曾有過任何損耗,為何偏偏是在他去古鎮時,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並且,做的這麽幹淨。


    他實在無法確信,林櫻婭此時是否安全,甚至於很是迷茫,抓她的人目的是為了什麽。


    能培養出如此好身手的屬下,根本不會是為了錢、財、利。


    本冷凝的臉頰瞬時閃現一抹焦慮,迅速睜開了眼眸。


    如若不是為了利益,那邊是仇。


    早些年與林櫻婭有染的男人早就遠赴歐洲,況且,依照他的勢力做出這樣的事,恐怕很是困難。


    穆柏南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唇,腦海裏閃現一抹蘇飾可纖細的身影,以及那張布滿妖豔的臉。


    他狠狠的蹙了蹙眉,很想馬上打消自己此時的念頭。


    如若她想這麽做,完全需要一個動機,單純隻是為了五年前酒店事件,她完全沒必要這麽做,唯一的可能,她或許知道了些什麽。


    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緊蹙。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兩難擇的感覺。


    仔細回想,在婚禮那天,蘇飾可一襲盛裝出現在婚禮現場,渾身自帶的氣場絕非是一朝一夕所形成的。


    直到今天,她唇角掛著那抹冷豔至極的笑容,他仍舊清晰在目。


    越是想到這,他的心口就好似堆積了一個大石頭一般,甚至於,他很想當做他去古鎮時,林櫻婭所在別墅一切正常。


    他的腦海中滿是蘇飾可時不時浮現的臉。


    不知不覺,因思路過於不清晰,他被困在朦朧睡意中。


    “老公,怎麽總是喜歡在這裏睡覺呢,會著涼的,知不知道?”蘇飾可身著運動服現身在辦公室,鼓著腮幫子教訓著他。


    穆柏南狠狠的眯了眯眸,將她擁入懷中“可兒,你叫我什麽?”


    聞言,她很是不滿的推開了他,怒視著他“你這個人,不是你要我叫你老公的麽,不要因為下個月要結婚,你就可以辜負我,我警告你。”


    說著說著,她又把自己逗笑了。


    他深邃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他抿了抿唇。


    “可兒,我以為你再也不要老公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蘇飾可緩緩走了過去,伸出了手輕撫他的臉頰,微微一笑“壞老公,我什麽時候不要你,可兒最愛你了,怎麽會不要你。”


    穆柏南扣住她的手腕,放置自己的唇瓣輕吻了吻。


    “可兒,我愛你。”


    聽完他的話,她努了努嘴“ 肉麻死了,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耀哥哥說會送我一個大紅包,我倒很希望他送我一包好吃的。”


    耀哥哥?


    他勾著唇線“沈耀之不是死了麽?”


    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蘇飾可聽見他這麽說,那張小臉瞬間暴怒。


    “老公,亂說什麽!耀哥哥活得好好的,明年就要與李耐結婚了呢,你幹麽咒人家——”


    穆柏南的思緒陷入了混沌,他已然分不清真與假。


    人心固然脆弱,當你麵對過去與現在擱置時,你會全然選擇過去。


    他薄唇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或許是我記錯了,可兒,你回來就好,別的我都不在乎。”


    蘇飾可嘟起了嘴巴“什麽叫我回來了,我去哪裏了,我一直都在這裏,還是說你更想我走!”


    “不,我隻想有可兒一個人。”穆柏南言語中帶著堅定。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臉頰上輕吻。


    “老公,我們以後都要幸福,因為我懷孕了,醫生說已經兩個月了,我們這算不算奉子成婚?”


    見她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穆柏南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他別過了頭,視線縹緲。


    “可兒,我們離開中國。”


    他決不允許林櫻婭事件發生第二次,所以,他要先行一步帶她離開。


    見蘇飾可久久不作答,他轉過了頭,自己卻身臨街道旁。


    她滿身血跡指著他,眼底一片冷意。


    “你忘記自己做過什麽了麽?想讓我原諒你!嗬嗬,穆柏南,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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