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再無原本的軟弱與怯懦,滿身散發而出的氣場堪比anna。


    穆柏南眼眸一轉,見她唇邊那抹冷笑,迷人而窒息。


    “我從來都不會一手遮天,我說過,我想要的隻有你。”他從來不想去索取這世上任何東西,唯有她。


    她幽亮的眼狠烈的閃動,冰冷的氣息越發濃重,看,他的謊言還是飽含深情,總是讓她分不清真假。


    她唇角冷意更甚,一字一頓:“我、與、你、毫、無、關、聯。”


    ‘毫無’二字,她刻意加了重音。


    若他此時還不夠清醒,她不介意告知他,他們二人處於何等關係。


    穆柏南薄唇揚起弧度,俊逸的臉頰卻未見出絲毫笑意。


    “無關聯麽?可兒,我可以遷就你的口是心非,但,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他的底線,他的底線又是什麽呢?


    蘇飾可的心底滋生不知名的怒意,是因為林櫻婭失蹤,所以怪罪於她了麽?


    想到此,她唇角的弧度僵持住了,她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唇瓣輕動。


    “這就算做觸碰你的底線了?穆總,我會讓你懂得,你的底線遠遠不止這些。”


    因為她接下來做的,會讓他抓狂。


    穆柏南起身,邁了一步,越過茶幾,坐在了蘇飾可身側的位置。


    濃鬱的香水味令他有些作嘔。


    他修長的手臂攬住她的腰間,高挺的鼻在她脖頸遊走,伴隨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


    “可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不需要這些廉價的香水。”


    她直挺著身子,絲毫未因他的挑逗而有任何變化。


    臉頰的香水?她可是記得,他最愛的便是這些‘廉價香水’。


    蘇飾可微側過頭,直視他的眉眼,輕聲道:“穆總,我以為,偏愛野花的人也會喜歡廉價香水。”


    聽著她話音外的嘲諷,他深邃的眼瞬時冷凝,勾了勾自己的唇角,低沉的嗓音無任何躁意。


    “可兒,你的強硬都是裝出來的,在我麵前,你不適合演戲。”


    她笑了笑,渾身的冷漠瘋狂的湧動。


    “是穆總無法做一個好觀眾。”


    穆柏南眼底的墨色越發濃鬱,他鎖著她的眉眼,大手狠狠的扣住她的腦袋,薄唇狠狠的覆上。


    像是在宣泄怒意,他的吻肆意而急促,巧舌絲毫不給她反抗的幾乎,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口腔內席卷著。


    她雙手不停止的推搡著,意識到她的掙紮,穆柏南狠狠的抓住她的手摸向他身體最炙熱的部位,在她手輕觸到便急切的收回了手,好似燙手山芋一般。


    穆柏南雙眸狠狠一眯,趁她失神之際,不加疼惜咬向了她的唇瓣,唇瓣傳來的痛楚引得她狠狠的擰了擰眉梢。


    腥甜的鮮血在口腔中彌漫,蘇飾可很是討厭這種味道,她滿眼憤恨的推著穆柏南,高大的身軀卻絲毫未因她的小動作而有任何變故。


    直到感覺到她整個人快窒息了,他才放開了她。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唇瓣滑落,與她原有的紅唇融為一體,像極了地獄而來的吸血鬼。


    他緊緊的摟著懷裏的人,低沉的嗓音夾雜著一絲無奈。


    “可兒,為什麽總要說一些會讓我生氣的話,為什麽,總是有意激怒我。”


    蘇飾可的身子輕顫,滿腔怒火的推開了穆柏南,見到那張深刻的俊臉上刻滿深意之時,她微微一笑。


    “因為你發怒是我的樂趣,現在隻是開胃菜,穆總,我定會送你一個滿漢全席。”


    伴隨著輕狂的言語,她從沙發上起身,唇角斂出笑容,好似誘人的玫瑰花嬌嬌欲滴。


    略顯刺耳的高跟鞋聲緩緩消失在辦公室,穆柏南的臉色依舊淡漠如昔,對於蘇飾可臨走之前留下的話,他已猜測出,林櫻婭失蹤一事與她有直接的關係。


    眼見蘇飾可纖細的身子從辦公室而出,唇角溢出了鮮血,anna將手中的紙巾遞給她。


    “飾可,你的唇角流血了。”


    看了一眼anna手中的紙巾,蘇飾可冷哼一聲,微抬眼,烏黑的視線滿是銳利,下一秒,她揚起了手臂,打掉了anna手中的紙巾。


    “比起殺人者,幫凶才是最可恨的——”她神色默然,微挑的唇線好似是在給anna提著醒。


    聽完她的話,anna身子猛然一顫,心底閃過一抹不安的情緒。


    “飾可,你在說什麽?”


    見anna強顏歡笑的模樣,蘇飾可冷然一笑“給你講個故事,殺人償命。”


    話音一落,她甚至於不願在多看anna一眼,邁著輕緩的步伐離開了。


    緊盯著蘇飾可離開的身影,anna緊擰了擰眉梢,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蕩她的話,好似是在刻意給她敲警鍾。


    進入電梯,蘇飾可伸出手抹去了唇上的血跡,漠然的雙眼逐漸恢複原有的沉靜。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想必她剛剛一言,anna已有了警惕性。


    走出了vr公司,她微抬起頭看向烈陽,耀眼的令人睜不開眼。


    “耀哥哥,我好想你。”她聲音很輕,卻摻雜了無盡的想念。


    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正前方,修長的五指擋在了她的眼睛之上,避免烈陽刺傷她的雙眼。


    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身前的史塵政,微微一笑“幹嘛遮住我的陽光!”


    史塵政的目光停留在她沾染血跡的唇上,微蹙了蹙眉“你的嘴唇怎麽回事?”


    蘇飾可微抿了抿唇,刺痛的觸感使得她悶哼一聲。


    “被狗咬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沒好氣道。


    他英俊的臉上無任何異常情緒,靜靜的看著她。


    “被狗咬的!蘇飾可,你怎麽能讓他吻你。”


    見他突然冷厲了嗓音,她一臉苦笑“不不不,是他強吻我的,我掙紮了,然後被咬了!”


    蘇飾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在一旁手舞足蹈起來。


    史塵政輕聲歎息,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塞入車中。


    “你們本就是戀人,吻過了也很正常,但是,決不允許第二次。”他緊鎖蘇飾可那張精致的臉,警告道。


    她略顯尷尬的扯動了唇角,低聲道:“不會了,或許,下一次見麵已然是針鋒相對了。”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過人的分析能力,凡事都會加上或許,但這一次,她心知肚明,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親密了。


    史塵政狠狠的合上了車門,幹嘛一臉惋惜的模樣,該不會是舍不得穆柏南吧!


    上了車,他狠狠的扣動著方向盤,好似在壓抑心中怒氣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


    蘇飾可吞了吞喉,纖細的手臂輕拍了拍他的臂膀,細心詢問“政,你怎麽了?”


    “蘇飾可,你昨晚躲開了我的吻,今日讓他吻,你叫我怎麽想!”史塵政微側過臉,訴說自己心中的不滿。


    如此妖孽的臉不再充斥著威脅與魅惑,而是委屈。


    這個畫麵太美,不敢看!


    她烏黑的視線微閃了閃,視線飄忽,不知該如何回答。


    半響,她迎合的笑了笑“政,我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意外的,我們以後不會見麵了,況且,你剛剛還一臉大方的說沒關係呢!”


    她微垂眸,是他親口說的“你們本就是戀人,吻過了也很正常”怎麽如今就變卦了。


    聽著她如此強詞奪理,史塵政臉色越發難看,緊盯著蘇飾可,恨不得馬上將她吃了,連骨頭不想吐。


    “蘇飾可,你就不能哄哄我,一次就好,像哄穆柏南那樣哄我好不好?”


    蘇飾可的身子猛然一頓,臉色越發蒼白起來,在史塵政眼裏或許是他爭風吃醋,在蘇飾可眼裏,他確是勾起了她最不願麵對的過去。


    她直了直身子,別過了頭看向了窗外,眼中一片深意。


    “政,開車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見她突然淡漠的臉,史塵政幽深的眼底微微一閃,薄唇輕吐“蘇飾可,是我說錯話了!”


    他本是開句玩笑,想讓她的情緒不要繃得那麽緊,誰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蘇飾可看了一眼vr的標誌,莞爾一笑“政,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還無法從我們之間的過去抽身而出,是我不願對過去說一聲再見。”


    縱然,曾經的不堪帶給了她沉痛的回憶,她也不願遺忘。


    或說,她隻是不願忘記穆柏南,更不想與他做陌生人,所以,她一直都在逼迫自己,下一步該怎樣走才會更決絕。


    甚至於,一字一句她都要精心設計,是否隻有這樣才不會引起穆柏南的反感。


    而她一直都是失敗者,一直都處於劣勢,她的冷然換來的是穆柏南的溫熱。


    直到林櫻婭失蹤那日,在她麵前,他第一次緊張,在辦公室,他第一次如此氣憤。


    蘇飾可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頭腦,使得自己可以清醒一點。


    見她如此‘自虐’,史塵政幾不可見的抿了抿唇,淡聲開口“蘇飾可,你在想什麽!”


    他從不喜歡窺探她的思想,隻是如果她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他無法帶她去別墅。


    如今蘇飾可的思緒就如此沉重,到了別墅,她的情緒會逐漸進入崩潰點。


    頓了幾秒,她淡淡的開口。


    “沒……沒想什麽。”


    他清冷了視線,寒意流轉的眼眸一縮“蘇飾可,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改天再去。”


    蘇飾可垂眸,平複了自己不安的情緒。


    沒一會兒,她看向了身側的史塵政,漠然一笑“為什麽改天,我覺得今天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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