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層淡淡的胭脂紅悄悄地退去,黑色的烏雲一點點織上天空,伴隨著刺眼的光亮,驚現炸雷的響聲,震得入耳朵發麻。


    本在床上熟睡的蘇飾可因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身子猛然一顫。


    她緊咬著唇,雨速越發急促。


    蘇飾可拿起了自己的枕頭,跌跌撞撞下了床,邁著急切的步子走出了房門。


    “篤篤——”


    “篤篤——”


    隨著刺耳的雷聲,她敲門的速度也越發急促。


    門被開起,在見到門口佇立的蘇飾可滿眼驚慌時,穆柏南微蹙了蹙眉。


    “怎麽了?”


    抱有枕頭的手臂緊了緊,她怯怯的答道:“下雨了,打雷聲,我害怕!”


    穆柏南狠狠的眯了眯眸,薄唇輕動“文清的房間在旁邊。”


    蘇飾可緊要了咬唇,在他唇啟之際從他的腋下鑽進了房間。


    “我就在這裏好不好?我可以睡沙發。”


    穆柏南回手關上了門,薄唇微勾“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嬌小的身子杵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斂出了淺淺的笑意。


    “不不不,我睡沙發。”


    話音一落,她立時將枕頭放落沙發之上,二話不說的便躺了上去。


    見她如此一氣嗬成的動作,穆柏南起步走向床,拿起了床上的薄毯蓋扔在了她的身上,隨即上了床。


    隻是聽雨的聲音便不難分辨出,大雨瓢盆的景象。


    雷聲仍在繼續,吵得她尤為不安寧。


    蘇飾可從沙發起身,拿起了薄毯,緩緩走到床邊,借著微弱的光亮見清穆柏南安靜的睡顏。


    她甜甜一笑,稍有猶豫的躺在他的身側,待蓋好被子,她纖細的手臂搭在了穆柏南的腰間。


    感受著他身上淡淡的香,蘇飾可唇角的笑意更濃。


    “南,你睡了麽?”


    今日的雷聲這麽震耳, 他該睡不著才對。


    穆柏南轉過了身,深邃的眸直直的探入她的眼底,低沉的聲線帶著微薄的怒意。


    “可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經他這麽一問,蘇飾可不怒反笑,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唇角,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甚至於,尤為清晰。


    穆柏南微側過頭,薄唇吻上了她的指尖,深邃的眼眸微閃。


    指尖的溫熱令她的身子不自主的僵了僵,身子像似滑過暖流一般,她微微湊近,柔軟的唇瓣輕覆他的薄唇。


    “可兒,你必須清楚,你現在是在惹火。”


    蘇飾可微眯了眯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南,我知道。”


    穆柏南扣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眸深不見底。


    “可兒,今天的我有些失控,你睡,我去淋浴。”


    握著她的大手突然一送,穆柏南起身,坐在床邊,深邃的眸子狠狠的眯了眯。


    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被鉗製的手腕,蘇飾可連忙起身,未等他離開,便環住了他的腰間。


    “南,是我的錯,不再生氣了好麽,可兒知道錯了,可兒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穆柏南的手落入她交疊的手上狠狠分開,他轉身,牢牢的鎖著她的眉眼。


    “可兒,安靜一點,我怕我會忍受不住要了你。”


    聞言,蘇飾可的身子一僵,小手探入他的衣內,在他的胸膛之上遊走。


    她眯眸,唇角滿是甜膩的笑。


    “南,這次是我忍不住,算我主動好不好?”


    穆柏南薄唇抿的死緊,這個女人,真的是!


    他長臂攬住她的腰間,身子微用力,將她壓製在身下。


    穆柏南薄唇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滿是悲涼。


    “可兒,我真怕,第二天醒來,換來的又是冰涼的床鋪。”


    蘇飾可莞爾一笑,停留在穆柏南胸膛的手臂環上他的腰間。


    “不,可兒不離開。”


    穆柏南薄唇的弧度越發涼薄,曾幾何時她也是百般保證,最後,不也是灑然離開。


    他深幽的眸子狠狠一閃“可兒,放開我。”


    蘇飾可搖了搖頭,小臉滿藏倔強,柔軟的唇瓣再次附上他的薄唇,帶有不太嫻熟的吻技探入他的口腔。


    穆柏南大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腰,巧舌如狂風席卷一般,瞬時便掠奪她唇腔內的氣息。


    他的大手緩緩探入她的衣物內,覆上她柔軟的那一刻,隻感受到蘇飾可的身子猛然一顫。


    他輕咬了咬她的唇,薄唇微勾“可兒,你怕麽?”


    如他所想,他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在她的柔情下傾倒。


    蘇飾可唇瓣落入他的脖頸,好似刻意一般,在他的脖頸下留有自己的痕跡。


    凝視那抹紅,她眉眼笑意更濃。


    “穆柏南,這一刻,你是我的了,隻能是我的。”


    如此霸道的言語令穆柏南哭笑不得,他的薄唇在她的耳廓處輕嗬著氣。


    他總是輕而易舉的便掌握她的敏感處,從中攻破。


    “可兒,以後不準直呼我名字。”


    蘇飾可輕呼了一口氣,緊盯著他的眸子,笑容更濃“老公——”


    在愛中,我們都曾固執的像個孩子,誰都不肯退步。


    卻始終敗給了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意。


    在這一次,足夠真實的便是靈魂的交融。


    溫情過後,他抱著她纖細的身子去浴室內洗過後,便躺在床上安心睡覺。


    蘇飾可將頭埋至他的胸膛內,聲線清淺。


    “老公,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他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側響起。


    “生氣,我可是記得,可兒說我人到中年了。”


    聞言,她尷尬的扯了扯唇,故作委屈道:“我那個時候隻是太生氣了嘛,我是騙了你,但是對你的愛,以及那一夜,全然都是我的真實,從醫院醒來,是我最害怕的時候,因為你不在。”


    五年。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對他講著情話,那般動聽,那般悅耳。


    他灼亮滾燙的眸盯著她。


    “可兒,你的決絕讓我真的怕了。”


    甚至於他此時不敢閉眼,深怕,再一睜眼,她又消失不見,又要苦等下一個五年,甚至更悠遠。


    蘇飾可眼中閃過一抹心疼,纖細的手拉起了他的手,緊盯上麵那枚精致的戒指。


    “老公,我們結婚吧。”


    穆柏南幽深的視線微閃了閃,將她摟的更緊,笑道:“嗯,結婚。”


    她甜膩一笑。


    你該不知道,我隱瞞了你許多事。


    最為重要便是我愛你這件事。


    “老公,對不起,因為我的任性,導致我們之間產生了許多誤會,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


    穆柏南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噴薄的怒意再也關不住。


    “可兒,老公從未怪過你。”


    蘇飾可緊咬了咬唇,眼淚順勢滑落。


    見她的眼淚,他擦去了她眼角的淚。


    愛一個人大概就是讓她犯錯,而你又控製不住的想去原諒她。


    翌日。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折射到房間內,穆柏南微睜開眼眸,刺眼的陽光令他一時微適應過來。


    他摸索了一旁,空無一人。


    穆柏南微蹙了蹙眉,坐起身,環顧四周。


    沙發上也並無蘇飾可的身影,仿佛昨夜如夢。


    他手扶額頭,揉了揉太陽穴。


    蘇飾可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了房間,再見到穆柏南的舉動時,放下了手中的花,快步走了過去。


    “老公,你哪裏不舒服麽?”


    聽見她滿懷擔憂的嗓音,穆柏南抬頭,長臂一伸將她扯入懷中。


    他薄唇抿得死緊。


    “我以為你……”又離開了。


    蘇飾可烏黑的眼閃了閃,柔軟的唇瓣輕覆他的唇角。


    “我什麽,我隻是看今日陽光很好,於是采了點花,很美的。”


    穆柏南伸出了手你了捏她的臉龐。


    她略顯吃痛的叫出了聲音。


    “老公,疼——”


    他剛一收回手,蘇飾可滿眼憤恨的看著他“你幹嘛!”


    穆柏南眼底的光芒驟然一閃,低沉的嗓音滿是笑意。


    “我想確認一下,我的可兒回來了,是否是夢。”


    蘇飾可略顯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龐,不忘遞給他一記白眼。


    “你想確認,完全可以捏自己,幹嘛捏我!”


    穆柏南狠狠的眯了眯眸,指尖輕撫她的秀發。


    “不僅想捏你,更想吃了你。”


    聞言,蘇飾可迅速從他身上掙脫,憤憤的指著他。


    “老公,不準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因為你昨日的無度,我的腿現在還酸著呢。”


    他牢牢的鎖住她的眼底,眸光流轉,看向了她伸出的手指,不料,無意間注意到了她無名指那枚戒指。


    穆柏南俊逸的臉頰大放光彩。


    “可兒,這戒指你不是扔了麽?”


    聽完他的話,蘇飾可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戒指,臉上滿是得意神采。


    “老公送的,我怎麽舍得扔,是你笨,那天……我根本沒有扔。”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穆柏南眸流轉著妖媚的氣息,薄唇勾的肆意。


    “我笨?”


    看似他與她爭辯著問題,實際上他的心情好著呢。


    可見,他的可兒做事並非無分寸,也並非那麽決絕,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蘇飾可微眯了眯眸,略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就是你笨,我在演戲你都看不出來,每一次我著急離開時都是我繃不住了,其實我比你更怕,我怕,我一個不小心,便會露出破綻,被你一眼看穿,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在你麵前,我永遠無法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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