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墓儂也看出來了,她似乎有心事,忍不住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很好。”


    韓宣微微一笑,就沒有說話了。歸墓儂張嘴說道:“韓宣,你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啊。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我第一次見到你,完全是兩個樣子。”


    “人總是會變得,不是麽?”


    韓宣側過臉,喃喃道。輕輕的晃動著手中酒杯裏的啤酒,看著麥黃色的液體漸漸蕩漾開來。鼻子驀然一酸,就落下幾滴晶瑩的眼淚。


    韓宣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小儂你知道嗎?我沒有母親了,當年她和我一起去泰國旅行,遇到綁匪,媽媽為了救我,被歹徒殺害。有家不能回,我隻身一人來到上海打拚,希望的便是能離開那個傷心地,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哪知老天爺就是喜歡和我作對呢,我的工作沒了,還被一個人糾纏,可能會上法院。”


    韓宣用手擦掉淚痕,忍不住笑了笑:“小儂,你說人活著怎麽就這麽艱難呢?”


    韓宣剛說完,整個身體便被歸墓儂樓進了懷裏,她沒有掙紮,滿滿都是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鼻尖紅紅的,韓宣忍不住抽了抽。歸墓儂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輕聲說道:“小萱,以前你總是在高高的舞台上,我總是需要掂高腳尖才能仰望到你。現在我長大了,就讓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韓宣先是一愣,抬頭看到他滿含笑意的眼睛,忍不住笑出聲:“你不過就是個小孩兒,你能幫我什麽?”


    “我已經長大了。”歸墓儂不悅的解釋道,眉頭都皺在一起。


    韓宣離開他的懷抱,勾了勾嘴角,溫言道:“好了,我知道小儂是好心。可是小儂不管長再大,在姐姐心裏,你都是一個孩子。”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不是我姐姐。”


    歸墓儂似乎很不想聽到這句話,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韓宣卻用手戳了戳他的腦袋,笑道:“別鬧了,你不是小孩子是什麽。”


    這頓酒喝的並不高興,總覺得空氣壓抑的讓人似乎要窒息。韓宣兩眼喝的昏花,麵龐如三月桃花般誘人。她抬眼,便出現了司徒炎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將自己死死的壓在身下。韓宣胃裏猛地一陣翻江倒海,便拿起黑色的手提包,逃出了屋。


    韓宣蹲在台階上,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想吐又吐不出來。寒冬的空氣迎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更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突然韓宣感覺到有人要扶她,她的身體猛然一滯,語氣裏帶著惡心和反感:“滾開,別碰我。”


    韓宣側過臉,見是歸墓儂尷尬的笑意僵在臉上,他伸出的手臂怔了怔,也收了回去。韓宣自己強行站了起來,對他抱歉的笑笑:“小儂,都是姐姐不好,嚇著你了吧。”


    歸墓儂將韓宣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她慢慢的往外走。剛走下台階,歸墓儂便從褲兜裏,摸出一隻車鑰匙按了一下,前方一輛灰色的車便閃動著橘黃色的燈,歸墓儂將韓宣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副駕駛座位上,把安全帶幫她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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