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lockeblues
本篇是由作者手稿中那些沒有收錄進空罐1-10的片段拚湊而成的短篇小說集。在空罐少女第10罐發售當天在sd文庫官網上同步免費放出的。總共有2萬多字。
《第八卷開頭所提到的男祭的情形》
“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
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
茲嗯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垢啦……
“紅豆子,你冷嗎?沒事吧?”
“西、西嘀,有店冷……”
“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
“晚上還真冷呢。怎麽春天還不來呀。”
“您所言極是。主人。”
茲嗯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嘿喲—!嗯垢啦垢啦垢啦!呼呼嗯!哈哈嗯!”
“話說回來,人還真多啊。寺前麵竟然聚集了這麽多人,就好像又過年了似的。”
“嘿喲—!嘿喲—!”
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嘿喲—!嘿喲—!嘿喲—!嘿喲—!——話說,這是要讓我幹到什麽時候啊。”
“啊,那邊有隻狗狗喲?”
“嗯嗯!”
“真是。啊,它看著這邊搖尾巴呢。難道是耶兒的朋友嗎?”
“正如您所說。主人。”
這種情況下連吐槽都被擱置了。
“喂喂喂喂喂,你們!”
大地翔帶著市井小人物做派,擠進女生堆中來。
“喂,到底是怎麽啦!老子這麽賣命!你那輕蔑的態度算怎麽回事啊!(帶有熱血教師的風格)。你這樣下去怎麽辦啊!長大以後可沒人幫你拉!”
“哎,哦哦……”
奈染彌吐著哈氣誠惶誠恐地走了過來,由於粗呢短大衣使得她看起來圓鼓鼓的很臃腫,就像是在彎著腰走路似的。
“………………那個,打擾一下,您是大地翔先生……是吧?”
她帶著‘我在電視上經常見到你喲’這樣的語氣冷淡地悄聲問道。
……來那招嗎。
“嗯。老子正是大地翔喲。”
“那個,我可以跟您握手留念嗎?”
“好啊。”
握住手,呼呼,
“非常感謝。我太高興了。您去年的m-1大獎賽上第二回合敗下陣來真遺憾,今後再加油吧。我會在電視前為您助威的。請代我向您的搭檔甘字先生問好。再見……”
“哦,等等呀,呆毛。”
那個呆毛正打算這樣轉身離去,翔從她身後一把拽住了她。
“哎呀!喂,你幹什麽————!”
“哎,哎,幹嘛無視我?哎,哎?幹嘛不理我?哎?”
“竟然戲弄外行人,你真是個差勁的藝人呀!談誌師傅要生氣了喲!”
“誰是藝人啊白癡!話說第二回合敗下陣來是怎麽回事呀章魚!而且我也沒人支持喲!是那個嗎!?梯台藝人嗎!?我隻是個活躍氣氛的嗎!?隻有在熱水澡的特寫鏡頭中才會出場的家夥嗎!?你白癡嗎!那是吉葛羅的角色!老子要是參加m-1的話肯定能拿到那一千萬獎金的!那樣老子現在早就拿著錢到夏威夷海灘上圍著女人喝著高級葡萄酒了享福去了!”
“啊,耶兒,又有一隻狗喲?那也是你的朋友嗎?”
“如您所說,主人。”
“哦,它在汪汪亂叫呢。——喂,不許無視我!”
“我們也不想無視你啊。誰讓你那身打扮呀。”
哈密瓜驚訝地挽著胳膊說道。
翔早就把衣服脫了,此時他就穿著一件兜襠布。
他光著膀子,沒穿鞋。真的是隻穿兜襠布的丁字褲模樣。
今天是二月八號,是附近寺裏舉辦祭典的日子。
【第二十三屆 阿字采寺·省德寺 共同舉辦瑞兆·男祭】
人們正在隆重舉辦這種珍奇的祭典。
時間是下午四點多。日薄西山,東方的天空已經昏暗下來。寺前的大道上已經聚集了整整三十個和翔一樣穿著兜襠布的男人們,圍觀他們的群眾蜂擁而至,越來越熱鬧了。石階扶搖直上,頂端的寺門左右各擺了兩對一大一小的太鼓,穿著兜襠布的男人們也在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地用力敲著。
而且現在,響起了老舊的門軸聲——原本關閉著的大門莊嚴地打開了。
在這遲遲日暮的背景下,年輕的人們聚集成群,抬著房屋形狀的神轎走了出來。
從神轎下方支撐著的兩根粗棍——長柄是由十幾個男人們用肩膀扛起來的。
他們和路旁圍觀的翔等人不同,除了兜襠布之外還戴著紮頭手巾。他們才是這場祭祀活動的中心。
他們剛把神轎抬來,早就集結在大路上的男人們立刻開始大聲歡呼起來。
抬神轎的男人們喊著。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其他男人們也跟著呼應到。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由於祭典的象征神轎的登場,寺院周邊騷動起來。男人們喊著如咒語一般莫名其妙的號子,蹦蹦跳跳(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不過還是強調一下是隆冬裏穿著一條兜襠布),還有人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神轎的長柄這裏來。太鼓的敲打聲漸漸加快加大,使男人們心潮澎湃。
~~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嘿喲—!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嘿喲—!
這情形宛如古代瑪雅文明的活人獻祭儀式(入會式)一樣。
接下來到底要開始幹什麽呢。
我們請不在現場的她來為我們解說當時的大致情形吧。
★☆★幕間 魔法少女☆搖搖! 大?解?說!!★☆★
▼帳篷的帷幕朝左右拉開,相機朝帳篷內推攝。
“大家好!我們又見麵啦!你們還記得我嗎?什麽?忘了?那種家夥立刻送去斷頭台!在頸骨被刀刃砍斷一半的狀態下慢慢死去吧?(哎呀,弄出黑色心形來了!純真的我隻要生氣就會一不留神罵人帶黑色心形!)”
“為了那些連人名都記不住的呆子們,我就再說一次我的名字!我是魔法少女☆搖搖!是奇術部的部長!這次要是誰再忘了的話我就把他哢嚓一下變沒了(消滅掉)喲☆”
卜小屋呀!因為占卜師和奇術師很像嘛!剛剛還有客人光顧過喲。是某個風投企業年輕有為的經理喲。他說自雷曼事件以來證券無法兌現,所以公司快倒閉了☆他還哭著向我問到底該如何是好呢!”(譯注:2008年9月15日美國大型證券公司雷曼兄弟破產,給全球金融市場造成了巨大衝擊。)
“心地善良的我就鄭重地告訴他?‘沒關係,職安很溫暖喲?’什麽?你說我太過分了?嗯,閉嘴☆不許對我的占卜結果說三道四!”(譯注:職安是公公職業安定所的簡稱,日本厚生勞動省下屬機構。免費進行職業介紹、就業指導和失業保險事務等。)
“你們知道資本主義的優點是什麽嗎?那就是,你可以站在曾經的勝者旁邊盡情地看著他們墮落下去喲?看到隨著金錢的減少,人們的相貌日漸醜陋的樣子真是痛快啊。誰讓他們之前大發橫財之後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去職安也一定沒問題的!希望失敗的前白領經理努力,成為職安之星啊!因為大家都絕望了,所以要是你一上吊變成真正的星星可不行喲☆”
▼搖花將魔杖對著鏡頭,隔著眼鏡對著鏡頭暗送秋波拋出個飛吻。然後魅惑般地將穿著皮靴的雙腳朝兩邊大大地伸開,由於她是盤腿而坐,所以那黑色長筒襪稍稍落了下來,她將襪子重新穿好,再次盤腿而坐。
“哼哼,你們在看哪兒呢?要是想一些h的事情就讓你們立刻消失(消滅掉)喲☆”
“哦,抱歉抱歉,一不留神就跑題了呢!那些被清理掉的家夥無所謂啦?我可不是在怨恨上次(第六卷)的出場時間太短喲,真的!我可沒有因為過於憤怒而把活動人員甘字那家夥給弄消失(消滅掉)了喲☆我隻是踹了他兩腳然後罵得他狗血淋頭而已☆”
“今天我是來解說這場【瑞兆?男祭】的!因為我這個魔女無所不知喲!以大地為首的那群信天翁們現在一定在寺院前吧,他們(當然,除了我的奈染彌以外☆)肯定也不了解這場祭典吧!啊,無所謂啦,大家知道嗎,信天翁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傻乎乎的,不過它擁有鳥類當中頂級的飛行能力,是一種非常優秀的鳥類喲?真的是非常優秀?雖然快滅絕了吧☆”(譯注:信天翁的日語譯名是アホウドリ,直意為呆鳥。)
▼搖花將手臂婀娜地挽在肚臍上方,仿佛在強調自己的胸部一樣,身體微微前傾,將眼鏡拉到鼻尖處,用高傲的眼神盯著鏡頭,同時吐了一下舌頭。
“啊,對啦,我們在解釋男祭來著吧(歎口氣)都怪信天翁讓我又跑題了!就讓我這個博覽群書的人來接著給大家講解吧!這場祭典最初是由兩所寺院共同策劃、協力舉辦的。正如第二十三屆這個名稱一樣,這場祭典始於二十三年前,是個非常沒下限、不是,沒有淵源曆史的祭典!為什麽當初要開始舉辦這種祭典呢,是因為寺院在淡季是非常閑的。年末年初是很忙,不過之後就沒什麽要忙的事了!”
“所以每年二月的第二個周日,才會和鄰鎮的寺院同行們一起舉辦祭典活動!這個祭典是隨便借鑒了全國各地的祭典——再以此為基礎,融合了福男和天皇神轎的產物!這就是男祭!兩所寺院各自準備神轎,分別由兩鎮的男人們抬著來對撞!先將對方的神轎撞壞,或者率先將自己這邊的神轎抬進對方的寺裏就算勝出。獲勝方的寺院、抬神轎的男人們及其家人都能在這一年裏財源廣進,就是這麽一種設定!此時正是男人大顯身手的時候!你們不覺得這場祭典雖然帶有攻擊性可其實非常清爽嗎?寺院也有風流事嘛!不過,其實這場祭典的原型就是兩所寺院的住持方丈在二十三年前為了爭奪酒館老板娘而開始的爭鬥,嘛,對於給位來說那種事無所謂吧!”
▼搖花將眼鏡扶正,同時可愛地拋了個媚眼,從所坐的桌子上蹦了下來。校服的百褶裙就像花瓣一樣展開,可是她的內褲還是若隱若現就是看不見。
“真是的,檀家(戴著紮頭帶的人們)和鎮裏的男人們還配合著那兩個老不死的色老頭爭女人,真是臉皮厚啊☆啥?說這種話是對佛教的不敬?真不巧我是魔女!我可沒興趣去崇敬那些打坐參禪、留著小波浪卷短發的人?”(譯注:檀家就是佛教中隸屬於特定寺院的俗家僧人)
“不過,兩家寺院非常賣命喲!檀家們不認識酒館老板娘,每年都是為了榮譽而比拚的!此前的男祭戰況是,雙方各十一勝十一負打平!所以也就是說,今年勝出的一方,將決定這場持續了二十三年的男祭的勝敗!哎?你們問明年不是還有機會嗎?啊我忘了說了,其實,省德寺住持的兒子去年交出衣缽隱退了。所以今年的男祭就是最後一場了。因此兩家寺院才拚盡全力來參加今年的最終決戰喲☆就連大地那個隻會晃動身體的無能單細胞生物也應招參加就是這個原因了!我倒是真希望他一不小心被神轎軋成肉末呢!”
“好的,我解釋完了,差不多該回去招呼客人了喲。下次究竟會有什麽樣的信天翁迷失而來呢?啊,對啦對啦,大家知道信天翁的別名嗎?什麽?albatross?沒錯!不過還有別的名字喲!不知道嗎?那就去查查看吧!預備開始!就查閱書桌上隨處可見的廣辭苑吧☆那本辭典真是非常大呀!大到容易把它跟桌子弄混了!(嘛,你們這些笨蛋們會知道那些嗎?)”
“去查查吧!信天翁的別名喲,嗯嗯……有找到的啦。什麽什麽?【笨蛋鳥】、【坑爹】?啊哈,說得夠狠啊!信天翁的日式名稱也是,它到底是多被人厭惡啊!坑爹這種名字完全不明所以呀!……啊,好像到時間了!雖然我還沒聊夠呢不過也沒辦法啦。”
▼搖花摘下眼鏡放到胸前的口袋裏,朝鏡頭揮手微笑。
“那麽,這次節目就到這裏!哦對啦,在說再見之前還有下期預告呢☆”
“下一期!是【……哈啊啊,我、我已經忍不住啦!我想把奈染彌推到,然後盡情地親吻她那櫻桃般的可愛嘴唇!】之卷。”
“記得要看喲~!哎☆讓你消失(消滅掉)喲?”
★☆★幕間 魔法少女☆搖搖! 大?解?說!! 完★☆★
“嗚、哦!氣氛熱烈起來啦!”
隨著祭典開始的時間不斷臨近,翔的起義衝天幹勁十足。畢竟這是男人都想大顯身手的時候。而且以後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這種情況下如果士氣不高那就不是男人。因此也難免會開始和自己的內心鬥爭,甚至恨不得倒立起來做capoeira。(譯注:capoeira是巴西的一種格鬥技。)
其他男人們也同樣啪啪地拍著兜襠布漏出來的屁股蛋,他們精神恍惚且凶神惡煞似地跳著eile之舞,就像馬賽伊人一樣配合著鼓點蹦蹦跳跳著,同時聲嘶力竭地喊著“嗡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之類的聲音。喜歡搖滾的年輕人還戴著耳機做著彈吉他的動作。
翔劇烈搖晃著上身,儼然成了一個八拍的活人節拍器,同時朝哈密瓜等人走了過去。
“哈哈!真是興奮啊!你們幾個看著吧!今天可是熱情高漲喲!呀吼哦哦!”
“怎麽這麽興奮……”
就連哈密瓜也退而遠之,臉上寫著是不是不該來之類的表情。
奈染彌直截了當地一臉厭煩的樣子,極力地不看翔而轉向一邊。
刻給我改正過來!”
紅豆子不可思議的表情歪著腦袋說:“體統?是一種薄餅嗎?”
“算了。無視他吧紅豆子。”
“你說什麽!你這癟罐!”
翔一下子揪住了哈密瓜頭部右側的發辮。
“嗚啊!喂,放手呀!”
“讓你亂說!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男人的日子!可不是一個月一次的女人那個日子喲!?明白嗎!”
“你、你說什麽呢!”
哈密瓜臉紅起來,咻咻地冒著碳酸氣體。
“放開我呀,你這……!”
哈密瓜的左手上出現了清涼飲料魔法網紋哈密瓜,她握著t字形的蔓部,一如往常地朝翔的頭揮了過去。
可是,就在即將撞擊的前一秒,翔放開了哈密瓜的發辮,朝後方跳了過去躲過這一擊。
“你、你說什麽!?”
“哇哈哈哈哈!你這招哈密瓜打孔機被我破啦!啊哈哈哈哈!”
“不要隨便給我的技能起名字呀!”
痛快!真是痛快!翔說著再次化身為活人節拍器,喜形於身。敏捷性不足。哈密瓜隻得手握網紋哈密瓜,‘嗚……’地咬牙切齒肩膀顫抖著。
“哈哈!咬牙切齒嗎?你狠的咬牙切齒吧!你知道咬牙切齒是什麽意思嗎?喂,你知道嗎?意思是由於非常悔恨而咬地牙根吱吱響喲!也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啦!喂喂,心情如何?攻擊被破的心情如何呀?喂喂?不甘心嗎?你很不甘心吧?喂”
“煩、煩死啦!咬牙切齒也好預防接種也好,你要是再敢笑話我我就用網紋哈密瓜教訓你喲!”
“哎呀啊啊啊!什麽咬牙切齒呀!少用這麽難的四字成語順口溜呀癟罐子!真是丟人呀!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那不是你先說出來的嗎!”
哈密瓜麵紅耳赤地揮舞著網紋哈密瓜,翔無視她,就像橡膠棒一樣搖搖晃晃地朝奈染彌走了過去。
“喂!喂喂!奈染彌覺得如何啊,我這身打扮!好看嗎?很好看吧?帥得一塌糊塗吧?是不是?”
翔就像街上搭訕的小混混似地粘著奈染彌。“小翔”
“怎麽?”
“煩死了。”
“呀啊!”
她好久沒有當麵這麽說過啦!說我煩人!
翔差點又露出m屬性來了,可是他又想了想奈染彌這個說話的女人,
“說什麽煩死了呀呆子!這是對老子這個華麗舞台的中傷!髒話……!老子我哪裏煩人啦!?你呀地還是我青梅竹馬嗎!?”
“耶兒,你也覺得他很煩人吧?”
“正是。主人”
“你從剛才開始就光說這一句話呀!!”
麵對著野蠻武士一樣震耳欲聾的聲音,奈染彌不耐煩般地捂著耳朵,
“從剛才開始就很煩啊……真是的,為什麽他今天情緒這麽狂躁啊啊。”
“要克製!克製!我才是今天的主角、男子漢?大地翔喲!頭揚高點!克製!嗚哈哈哈哈!”
“今天小翔的確很煩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什麽叫吃錯藥啊。”
“那是打了藥了。”
“別說得別人好像打了興奮劑似的呆子!”
她這是什麽口氣啊!
不能饒了她!
翔想到這裏,伸出手打算再次抓住奈染彌頭上那蹦出來的避雷針一樣的呆毛,可是她早有防備,麻利地躲開了。耶兒也在這時立刻挺身而出,站出來護住主人。
“嗚嗚嗚嗚嗚……”
“奈染彌我非常討厭這樣的小翔!耶兒你呢?你覺得這樣的小翔好嗎?”
“我也非常討厭他。主人。”
“喂,這時候你怎麽不說‘正是’了呀!”
“怎麽說呢,今天你除了煩人沒別的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些淚目)
此時,時間正好到了下午五點。
門兩側的太鼓就像施工現場的電鑽一樣更加激烈地打起鼓點。
從打開的大門裏緩緩走出來一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他高聲地吹響法螺貝。
這是祭典開始的信號。
緊接著,聚集在神轎周圍的近四十個身著兜襠布的男人們紛紛發出了熱鬧而嘈雜的聲音。就連惹女人們抓狂的翔也連忙朝大門望去。
背映著夕陽西下的殘照,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和尚緩緩地走了出來。他圓圓的禿頭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橙色的光芒,簡直就像是誕生了另一個太陽。
他是高齡八十五歲的阿字采寺住持、然千和尚。
“歡迎大家今年再次聚集於此。”
他在門前宣告之後,顫抖著腳步緩緩地踩著石階走下來。然後,在頭戴紮頭布的人們的幫助下,坐上神轎。
“哎?那個和尚要坐著神轎嗎?”
由於翔今年是第一次參加,所以不知道這個步履蹣跚的老頭兒要乘著神轎。
然千和尚鎮坐於鋪在神轎中央的蒲團上,
“各位受累了。今年的男祭就是最後一場了。為了佛祖,為了本鎮,鄙人也會挺身奮鬥到最後的。”
他端正坐姿之後莊嚴地宣告道。
就算再怎麽裝腔作勢,也隻不過是為了爭奪酒館老板娘而進行的爭鬥而已,越看越滑稽。
可是翔對此並不知情,他不由得擔心起來站在下麵對其搭話說。
“可是老爺爺您不會有事兒吧?接下來可是要和對方的神轎相撞啊?要是摔下來可就不是受點傷那麽簡單了……”
“無須擔心!這點小事,和當年塞班島激戰相比差遠了。”
他吐了口唾沫氣焰囂張,雀躍地抓起神轎上的繩子,就像紮安全帶一樣將自己身體固定住。看來他也害怕摔下去。
“大家出發吧!戰鬥已經開始啦!朝著七個街區外的省德寺前進!今日定成敗!將覺覽那個老和尚的首級取下來!”
然千和尚從神轎上一發號施令,男人們一齊“應!”地回應,然後就像螞蟻搬糖果一樣不斷聚集過來,開始幫忙抬神轎的長柄。
“那我也過去啦!你們就好好地將老子的雄姿映在視網膜上吧!”
“哦。慢走不送。”哈密瓜說道。“走好。”奈染彌說。“您走好”紅豆子說道。“…………。”耶兒正沉迷於小狗朋友身上。
……這種拋棄不管的態度算怎麽回事啊。
真是遺憾。非常遺憾。這些家夥瞧不起我。竟然不為老子這難得的光輝舞台加油助威算怎麽回事啊!
可是老和尚和神轎越走越遠了。翔無暇顧及這幫高傲的女人們,他和其他男人們一起朝神轎走去。算啦。這是男祭,女人無法理解也沒辦法。
他洋洋得意。可是並非沒有擔心。
……就是那個。這種男人們隻穿著兜襠布聚集在一起的男祭,那個小子不參加都無法想象……
“算了!現在就算那個死基佬湊過來老子也要把他擊退!哇哈哈哈哈哈!上吧,小子們!等著吧,省德寺的老頭!跟神轎整個撞上就讓他立地成佛!啊哈哈哈哈哈!”而與此同時,在七個街區外的省德寺。
“該死,為什麽我得幹這種事……”
一個少年打頭陣扛著神轎,正準備和其他男人們一起朝敵方、阿字采寺前進。
可唯獨一個地方和別人不同,那就是他的臉。
他戴著鮮紅底色、加上蜘蛛巢一樣白色線紋的麵罩,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簡直就是蜘蛛俠。他用麵罩把自己的嘴、耳朵和鼻子都遮住了。隻是在眼睛的地方掏了兩個眼,使得他勉強能看到外麵。
由於這個少年的身體也非常結實緊湊,如果不是穿著兜襠布而是穿蜘蛛俠套裝的話,那就真成了蜘蛛俠的打扮了。
他就是光杖學園二年級的塔堂拳介。
可是此地沒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因為他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就是打扮得跟蜘蛛俠似的這個人。理由非常簡單。
——穿成這種丟人的樣子誰會露出臉來啊!(吐槽:翔= =)
知道他身份的人就隻有她。
“……拳介……”
聚集在省德寺前的人群中,出現了蔬菜果汁空罐少女、舞的身影。
她挽著胳膊,盯著蜘蛛俠打扮的主人。
她的眼神就像是懷念往日榮華的老人一般超然。看似注視著這邊,其實完全沒有看著。
……我理解。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喲,舞。可是什麽也不要跟我說……
拳介隻得尷尬地避開她的視線。
“忍耐一下吧……我們隻有這個機會了……”
對,這都是為了錢。為了掙生活費。
省德寺門前站著一位身著袈裟的剃發僧侶。(譯注:根據流派不同,有些日本和尚是不剃發的。)
他就是拳介的父親、省德寺的現任住持。也就是說,這所寺院就是拳介的本家。
拳介在之前的卡巴迪大賽上掙到了當前的學費,可是生活費就不行了。由於他好要練習拳擊,所以一直沒能打工的拳介一直欠錢。雖然舞本來也打算打工來掙些生活費,可是畢竟她不懂常識,再加上非常沒耐心,所以很快就被解雇了。就算兩人幫忙寺院事務掙了些跑腿費,可也是杯水車薪。如果重新算一下生活費的話,這樣下去難以糊口。
——可惡,如果能拿到(拳擊的)執業許可證的話就能出道掙錢,那樣還能過得輕鬆一些,可是……!
距離職業考試還早著呢。現在手頭緊啊。
他悔恨無比卻也無可奈何。拳介最後決定去求父親。
他父親開出的條件是,在此次男祭中幫省德寺獲勝。
“無論如何也要在今年獲勝,光榮地結束這場持續了二十三年的男祭。此時你要出馬。”
拳介透過麵罩盯著站在門旁的父親。他的父親以侮辱這個兒子般的眼神俯視著他。
——臭老爹!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如數奉還的……!
拳介雖然發誓要卷土重來,可是此時穿著兜襠布打扮得跟蜘蛛俠似的拳介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那麽出發吧!快點做個了結!”
時間已經過了五點,祭典開始了。去年辭退住持之位的覺覽和尚正在拳介扛著的神轎上參禪打坐般穩坐當中。
拳介正想要率先扛著向前走,可是後麵扛著神轎的檀家們卻不跟著動。
“?怎麽了,不快點的話阿字采寺的那幫家夥就殺過來了喲。我們不是得趕在衝撞之前盡量往前走嗎?”
緊接著,檀家眾之中的一人驚訝地說,
“你到底是誰?”
拳介那麵罩裏的麵部表情糾結。
……對了。老爹理所當然地讓我打頭陣,可是這裏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共同抬這個神轎的是檀家們。而站在最前麵的人是個身份不明的麵具男,換做誰都會覺得奇怪的。
由於他一心覺得這種兜襠布打扮太丟人了,所以隻想著把臉遮起來,卻沒注意到這理所當然的事。
“我、我是……”拳介頓時前言不搭後語。
——怎、怎麽解釋才好呢?【這不是麵罩!這個樣子就是我真實的麵孔!】……不行,又不是職業摔跤比賽,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怎麽可能說得過去呢!【其實我是因為宗教上的原因不能以麵示人!】——說什麽呢,這可是佛教寺院的活動!那種家夥怎麽可能會參加啊!【因為我的臉有點冷才戴上麵罩……】我傻啊我!要是冷的話一般都會先在這兜襠布上下功夫吧!
拳介在腦中拚命地想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可是,一個有說服力的借口都沒想出來。
就在拳介猶豫不決的時候,驚訝的檀家眾人說出了各自的疑惑。
“太奇怪啦!”“這家夥是幹啥的呀!”“這打扮是在耍我們吧!”“為什麽蒙著那種東西啊!這場祭典中能穿的就隻有兜襠布啊!”“就是啊!這場神聖的男祭事關寺院的威信和占卜我鎮一年的凶吉!可不是兒戲!”“把麵罩摘下來讓我看看正臉!來曆不明的家夥不能擔任抬神轎的任務!”
……額,到底該怎麽辦好……
拳介發現了站在路邊人群中的舞,向她投出了求救般的視線。可是舞依然像是在唱催眠曲般地遠視著這邊,一動不動。好像隻是在說wo he ni bu ren shi yo。
最近不知怎的,舞好像越來越冷漠了。與其說冷漠不如說是呆板,她似乎是【啊啊,拳介也越來越廢物啦】這樣看待我的……
——舞是指望不上了。還有誰呢……老爹!
他看了看門旁邊的父親。
他父親將全身轉向夕陽方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是嗎……可惡!”
死老爹,拳介吐了口唾沫。實際上,他父親是看到他那奇葩的打扮而吃了一驚,拚命地在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都說父母心子女知,可是拳介做夢也沒想到
等等,對啦,還有一個人——…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將視線投到坐在神轎上的覺覽和尚身上,可是,
“你這刺兒頭!竟然給貧僧這最後的華麗舞台潑冷水!你是何人!?”
——我是你丫的孫子呀,你這個死老頭!
他差點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快把麵罩摘了!”“很沒禮貌啊!”“你還沒愚弄夠這場祭典嗎!”“難不成你有什麽不能露出真麵目的理由嗎!”
檀家們的語氣越來越焦躁了。來參加祭典的本鎮男人們也都凶神惡煞地圍住拳介。
——我去,怎麽辦…………幹脆摘了麵罩嗎?看來要收場也隻有這一種辦法了——
檀家眾們都認識拳介。隻要摘下麵罩把情況說清楚,就能遏止住檀家們的憤怒吧。
仔細想想拳介也沒有做任何虧心事。隻是在【穿著這種兜襠布參加祭典太丟人了】這種理由下蒙上臉而已。
——可是再仔仔細細想想的話,打扮成這種白癡一樣被人們圍觀不是更丟人嗎!?
自從去年年底那次卡巴迪會議那件事以來,總覺得自己哪根筋不對了。(譯注:卡巴迪是一項源於印度的競技運動)
——說到底,都是那個小子的錯。該死的,給我記著……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把他打倒……
!真是我塔堂一族有史以來的恥辱!總有一天佛祖會對他降罪的!哢呸!”
…………
……他更不想表明身份了。
話說為什麽大家都開始交頭接耳,就連爺爺都說著自己的壞話啊。拳介更加失落了。而且拳介有所不知,這句話唯獨輪不到為了女人而爭鬥的爺爺來說。
“喂,你這家夥!快點把麵罩摘了!”“為什麽要遮著臉!?”“你難道是間諜(特務)嗎!?”“什麽!?間諜!?”“然也!他一定是阿字采寺派來搗亂的!”“你tm的……!”
喂、喂喂喂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檀家們的眼色都變了。
拳介是受過訓練的拳擊手,他敏感地察覺到了發起暴動的氣息。
——額,不妙!這樣下去的話……!
拳介放開長柄,打算逃跑。
可就在這時——
圍在大路旁的人群中響起了一聲稚嫩的聲音。
“啊—!是卡巴迪選手!”
他吃了一驚,向那邊望去,發現大約有五個小學一二年級的孩子歡呼著朝自己跑了過來。
檀家眾中的一人連忙攔住他們。
“喂!祭典已經開始了!別搗亂一邊去!”
“讓開呀!不耽誤多少時間的!”“我們不會搗亂的,不搗亂。”“就是就是!我們隻是想跟卡巴迪選手說說話!”
孩子們在大人麵前拚命地抗爭著。
眾人皺緊眉頭。
“……卡巴迪?那是這家夥的名字嗎?”“你們幾個,認識這個男的嗎?你們是朋友?”
拳介依然抬著神轎僵在那裏。
他才不認識這些小鬼呢。可是這些小鬼知道卡巴迪。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卡巴迪選手很厲害的喲!”“我們幾個也是頭一回見到!”“卡巴迪非常厲害的!!”“這是傳說中的勇者呀!!”
孩子們帶著崇敬的眼神望著這邊。而大人們聽了之後都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
拳介有點混亂了,不過他還是向孩子們問道。
“你們幾個……咳咳,你、你們是怎麽認識我的呀?我應該沒見過你們呀?”
“那個、那個,我們是聽說的!”“聽一個從事卡巴迪的哥哥說的!”“他說有一個名叫mr.卡巴迪的厲害人物!他說那個人帶著麵罩蒙著臉、光著身體。你就是卡巴迪選手對吧?是吧?”
“聽人說的?……到底是誰……難道你們也是練卡巴迪的嗎?”
“嗯!就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寺院裏!”“那裏有個哥哥教我們!”“我們是從那個人那裏得知的卡巴迪!”
“…………在寺院裏教卡巴迪?…………難道”
有頭緒了。
“難道說……是不是一個叫阿佐田的人?光頭個子高高的,眼睛眯著……”
“嗯!沒錯!”“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那、那個該死的家夥~~~~!
光杖學園的前卡巴迪部部長。拳介腦中浮現出那個小子眯著眼睛娘娘腔的麵孔。
“…………話說那家夥不是該考試了嗎……!怎麽跟小鬼一起玩啊……!給我好好學習去啊!落榜我可不管啦……!”
拳介嘟嘟囔囔地說著,孩子們終於鑽過大人的阻攔,來到這邊,
“你是卡巴迪選手吧!?”“是吧!”“讓我們見識見識卡巴迪吧!”
孩子們歡呼雀躍地用充滿期待的聲音說道。
“不、我……”
拳介本想否認來著,可是看到孩子們那純真的眼神,他又說不出口。
“你是卡巴迪選手吧!?那就來一招傳說中的無限式詠歎吧!”“阿佐田哥哥說那個很厲害喲!”
……無、無限式詠歎是什麽!?阿佐田那小子,到處吹牛……!
對孩子們說一句“我不是卡巴迪選手。你們認錯人了。”就能了事。
可說出來真的好嗎?看著孩子們單純的麵孔,他的心中絞痛著。
——自己怎麽可能扮演得了卡巴迪選手啊!……可是又不想破壞了這幫小鬼們的夢想……?可是當前狀況下我又不能猶豫……
因為孩子們闖了進來,大人們憤怒地過來。
“喂,你們幾個!別給祭典搗亂回家去。”
“不!我們要看卡巴迪選手的無限式詠歎。”“我們想讓卡巴迪選手教我們卡巴迪!”“卡巴迪選手!你是巴卡迪選手吧!?那就給我們展示一下呀!”
孩子們拚命地要求著,可是其他大人們過來抓住他們的手臂拽他們。
“放開!放開呀!”“卡巴迪選手救救我們!”“把這幫壞大人們打倒!”
“快走開!吵吵嚷嚷的給大人們添麻煩!”
“才不是呢!不許小瞧卡巴迪選手!”
“別騙人了!根本沒有什麽卡巴迪選手!快點離開!”
大人們斥責著,要把孩子們強行拽走。
孩子們拚命反抗但是不可能贏過大人的。他們就像家犬被主人牽著一樣被大人們拽著。
可即便如此,孩子們仍然沒有放棄,堅信著卡巴迪選手並哭著拚命說道。
“卡巴迪選手!回答我們呀卡巴迪選手!”
“我們不是撒謊喲!卡巴迪選手真的存在!是真的!對吧!?你就是卡巴迪選手對吧!?對吧卡巴迪選手!”
“卡巴迪選手!”“救救我們啊,卡巴迪選手!”“卡巴迪選手!”
孩子們求助的聲音在夕陽的空中無數次地回響,就在這時——
“————”
拳介,
——非也。
是卡巴迪選手突然發起了行動。
他把扛著的神轎托付給其他人,自己朝孩子們走了過去。
他微微低著頭,閉著眼睛。
如同和尚念經一般將右掌豎在麵前,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安靜……但嚴肅地念起了咒語。
原本躁動的現場一瞬間就如同變為真空狀態一樣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孩子們那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明朗了。
“是、是卡巴迪選手————!”
“傳說中的無限式詠歎!”
“好棒好棒好棒——————啊!”
孩子們的表情如放爆竹似的由哭相一下子變成了笑臉。
可是在周圍大人們看來這難以理解。
“你、你這家夥!突然說什麽呢!別開玩笑了!”
檀家眾中的一人為了攔住他而把手伸向了卡巴迪選手的喉嚨。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卡巴迪選手那隱藏在麵罩之下的眼睛熠熠生輝。
接下來的動作全部都隻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他用左手撥開伸來的手,弓著身體,伸出右手輕而易舉地將敵人推開。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念經止不住了。卡巴迪選手可不會就此停手。
卡巴迪的攻擊(詠歎)沒有停。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卡巴迪選手毫不猶豫地邁著熟悉的步伐。
朝抓著五個孩子的大人那兒走去,
成一堆的五個人衝了過去。
至此隻過了眨兩次眼的時間。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接下來是眨三次眼的時間。
抓住孩子們的五隻手、伸向孩子們的手、捉住孩子們的邪惡之手我是不會饒恕的。
我有兩隻手,對麵敵人是五隻手,也就是說,兩次半就足以完成動作
——卡巴迪選手使用雙手,將大人們伸來的五隻手全部打了回去。
他的動作可以說是神速了。
坐在神轎上的八十六歲現任住持、覺覽和尚看到卡巴迪選手的手仿佛變成了五隻甚至十隻。
(什麽……!剛才的動作是……!)
瞠目、感歎、還有微微的畏縮。這些也同時都是醒悟的預兆。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你沒受傷吧?”
卡巴迪選手將五人的手打了回去,終於結束了詠歎。
幾次眨眼的工夫裏就敗北了的大人們茫然自失著。獲得自由的孩子們歡呼著躲到卡巴迪選手的背後。
“你、你到底是……!?”
其中一個大人喘著氣說道。
“——我是mr.卡巴迪。想要加害於我是沒用的。誰的攻擊都碰不到我的。”
“你、你說、什麽……!?”
“我在與大地翔的殊死搏鬥中敗北了,並借此達到了卡巴迪的最高境界。那就是這個【絕對攻擊者(perfect radar)】——在我詠歎期間沒人能打到我,而且我的攻擊能夠借此最大化——另外,如果配合著我修行得來的不間斷咒語【無限式詠歎(endless aria)】的話——就沒人能夠阻止我了。”
他如同清流般滔滔不絕地講述之後,靜靜地合掌。
孩子們激動不已。
“好、好厲害……!”“雖然不太明白不過好厲害!”“太厲害了!”“無敵啦!”“卡巴迪選手終於進化成完全體了……!”
卡巴迪選手高昂地點點頭,推了推孩子們的後背說道,“好吧,以後我會教你們卡巴迪的,你們乖乖地看著祭典吧。”孩子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敬,老老實實地按照指示回到街道旁邊去了。
“耽誤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來吧,我們繼續祭典吧。”
卡巴迪選手若無其事地再次朝神轎走去,可是,
“等等!等一下!不能抬神轎!”“我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依然身份不明啊!”“怎能將覺覽方丈的命寄托在你這種人手上!”
以檀家眾為中心,男人們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時,跑到一邊去的一個孩子喊道,
“對卡巴迪選手無禮後果會很可怕喲!阿佐田哥哥說了!卡巴迪選手修行到最後,將會成為君臨宇宙的神喲!”
這是去年的卡巴迪大會上,被迫演講的拳介所說的內容。當時說得起勁結果越說越邪乎,什麽考卡巴迪與邪惡政治家戰鬥啊、將派來的刺客一個接一個地擊敗呀,講的都是將這些事情化為現實,最終以成為統治全宇宙的神而收尾。
“卡巴迪選手會用卡巴迪來拯救世界!不要妨礙卡巴迪選手喲!”
孩子們一臉嚴肅地忠告著,可是大人們沒喲一個人信這些鬼話——在場的某人是這麽想的,可是想錯了。
(——君臨全宇宙?拯救世界?還有剛才那個動作……)
“難、難道(正相反)……”
神轎上的覺覽和尚就像被雷擊中般頓時醒悟了。
“您、您、您難道就是……”
扛著神轎的檀家們察覺到了方丈的異樣。
方丈顫抖著,用充滿敬意的聲音對卡巴迪選手問道。
“難道……您就是……千手觀世音菩薩……?”
哎!?眾人一陣驚愕。
覺覽和尚坐在神轎上半帶放心狀地放鬆了下來。
“千手觀音是廣大無邊的慈悲菩薩……傳說以千手普度眾生……正好和用卡巴迪拯救世界的您一樣!而且剛才那個動作!在貧僧眼中看來,剛才您的禦手看起來仿佛增加了十隻二十隻!您一定是千手觀音!”
老和尚那幹枯水井般的眼中突然流出了眼淚。
“我覺覽二十五歲出家,修行六十年……在八十六歲的今天,終於見到菩薩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難道您是來此世間播撒淨福的……”
他靜靜地流著眼淚,感激地低下頭去,激動不已。
其他人隻是愣在那裏。
“……!喂、喂!各位!你們幹什麽呀!菩薩顯靈了!你們愣著幹什麽!現在哪兒還有工夫抬神轎啊!快點把神轎放下!在貧僧這樣從高處俯視菩薩可是大不敬啊!放下來!放下來!”
覺覽和尚怒吼著,抬著神轎的檀家們趕緊小心翼翼地放下神轎,將老和尚連同神轎緩緩地降到地麵上。
然後,方丈整理了一下袈裟,從神轎上下來,來到卡巴迪選手麵前跪伏在地,其他人也連忙模仿著跪在了地上。
“…………貧僧明白您為什麽要遮擋麵孔了。之前以貧僧為首的檀家們對您多有不敬,我們深刻反省。”
在這些朝拜者麵前,卡巴迪選手無言地站著。
聚集在大路旁的人們凝神屏氣地注視著這幅景象。
老和尚磕著頭,慚愧地說著瑣碎的話語。
“……貧僧歸依佛門六十年,本打算舍去邪心一心修行……可是,當上住持幾年之後,就漸漸地變得傲岸不遜起來……加之,舉辦這種私欲熏心的愚蠢祭典……真是慚愧不已。貧僧此前的修行究竟如何呢?”
他誇張地流著淚水,滔滔不絕地羅列著悔恨的話。卡巴迪選手什麽也沒說,繼續靜靜地聽著。覺覽和尚也不抬頭。
“我覺覽背離佛道,實在無顏麵對菩薩……即使佛祖降罪我也從容接受。”
“請抬起頭來。”
卡巴迪選手平穩地聲音使覺覽誠惶誠恐地抬起頭來。
“繼續祭典吧。”
卡巴迪選手許可了一切,用輕微的聲音說道。
“可是……”
“不論最初的理由是什麽,鎮上的人們每年都很享受這男祭。今天也是如此,有如此之多的人聚集於此來觀看最後的男祭。背離他們的期待可不好。現在你該做的就是負起責任將這場男祭進行到底。為此我也會鼎力支持你的。”
卡巴迪選手對覺覽說:“來吧,請乘上神轎。”伸手將他扶起來。
“哦哦……貧僧真是多言了……”
覺覽感動之極,他在卡巴迪選手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再次坐上神轎。跪在地上的男人們站起身來再次扛起神轎。卡巴迪選手也站在當初那個打頭陣的位置扛起了長柄。
“千手觀音菩薩親自……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覺覽已經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在大路旁圍觀的人們見到此景也有的流淚,有的老人握著念珠參拜著。
卡巴迪選手平靜地說“我們出發吧。”,大家便一起朝連接著阿字采寺的大路前進。
圍觀群眾送以溫暖的助威和掌聲。剛才的那些孩子們歡呼著跟在隊伍後麵。
覺覽是當然的了,就連檀家們也沉浸在幸福感中。
卡巴迪選手也在那宛如頓悟空明般的解說下心神清明,怎麽跑都幾乎不覺得累了。
——這就好。這才是我本來的身姿。
剛才的動搖和羞恥真是讓人覺得愚蠢之極。
選手的耳邊傳來了某人的低語聲。
因為他扛著神轎奔跑著,所以覺得身邊都是肌肉男。可是這麽多男人一起扛著,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卡巴迪選手就沒有在意。
“簡直就跟性者……不對,是聖者一樣喲拳介君。不對,現在該叫你mr.卡巴迪吧?嗬嗬嗬。”
身後的男人用充滿粘性和性感的聲音說著,就像是要粘在他後背上似的緊貼了過來。
拳介不由得背脊發涼。
“難、難道是……”
“哼哼哼,你的後背真結實啊。健康的運動型男人才是最好的美味。”
在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的愛撫下,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脖子因為恐懼而僵住了,無法回頭看。
拳介麵朝前方,
“為、為什麽你會在這種地方……!”
“這種半裸的男人們成群對抗的絕妙祭典,你難道以為我會不來看看嗎?”
咚、咚、咚、咚、咚,他的心跳由於緊張而加速了。
“你、你這家夥……”
“啊……肌肉隆起的男人們汗水四溢、臭味、肌膚的觸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頂著我的兜襠布喲。而且眼前你這個果實真是美味啊……哼哼,受不了了。我真是受不了了。”
咚、咚、咚——
“你、你這家夥,不是專門跟大地搞基的嗎!?”
“嗯嗯嗯。翔君啊,最近好冷漠啊。人家一直都覺得很寂寞喲。為了治愈我的傷心就來參加這場祭典了……哼哼,不過今年還真是幸運啊。因為……”
咚咚咚咚——
“因為有你陪我啊。哼哼,真是來對了。沒想到寺院主辦的這種香火氣味的祭典會有你參加……啊,對了。提起香火味我想起來了。”
背後的男人愛撫般地摸索著他的肌膚——
“你知道抹香鯨嗎?你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麽嗎?”(譯注:抹香鯨腸內的龍涎香是香料的原料)
“————”
他咽了口唾沫。
全身流著脂汗。
大腿痙攣。
心髒發出強烈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它的學名就叫……sperm whale喲。”
“sperm whale……?”
“沒錯……sperm whale……你知道它翻譯過來是什麽意思嗎?哎哎?”
男人的聲音一下子愉悅起來。
接著,身後的男人伸出手,朝拳介袒露的胸部和下腹部伸去……
一驚,拳介就像個處女似地縮起身體。
“那就是——”
男人的嘴唇緊貼著拳介的耳朵。
極度的緊張之後,拳介最終聽到的話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是精液鯨魚的意思喲。哼哼,知道嗎?”
男人的手朝拳介的兜襠布伸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拳介舍棄了威嚴和自尊,放下長柄一下子跑掉了。
“哈哈哈哈哈!等等啊,等一下呀拳介君!一起來享受這糾纏在一起的男祭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穿著一條兜襠布的男屋秀彥哄笑著追了過去!(吐槽:基佬來了菩薩也沒轍= =)
“別、別過來!別過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跑呀拳介君!你以為能贏得過脫掉衣服這種拘束的我嗎!?我這就把你的金牌奪走喲!”
翻譯:lockeblues
本篇是由作者手稿中那些沒有收錄進空罐1-10的片段拚湊而成的短篇小說集。在空罐少女第10罐發售當天在sd文庫官網上同步免費放出的。總共有2萬多字。
《第八卷開頭所提到的男祭的情形》
“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
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
茲嗯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垢啦……
“紅豆子,你冷嗎?沒事吧?”
“西、西嘀,有店冷……”
“安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
“晚上還真冷呢。怎麽春天還不來呀。”
“您所言極是。主人。”
茲嗯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嘿喲—!嗯垢啦垢啦垢啦!呼呼嗯!哈哈嗯!”
“話說回來,人還真多啊。寺前麵竟然聚集了這麽多人,就好像又過年了似的。”
“嘿喲—!嘿喲—!”
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安垢啦垢啦垢啦嗯薩薩—!嘿喲—!嘿喲—!嘿喲—!嘿喲—!嘿喲—!——話說,這是要讓我幹到什麽時候啊。”
“啊,那邊有隻狗狗喲?”
“嗯嗯!”
“真是。啊,它看著這邊搖尾巴呢。難道是耶兒的朋友嗎?”
“正如您所說。主人。”
這種情況下連吐槽都被擱置了。
“喂喂喂喂喂,你們!”
大地翔帶著市井小人物做派,擠進女生堆中來。
“喂,到底是怎麽啦!老子這麽賣命!你那輕蔑的態度算怎麽回事啊!(帶有熱血教師的風格)。你這樣下去怎麽辦啊!長大以後可沒人幫你拉!”
“哎,哦哦……”
奈染彌吐著哈氣誠惶誠恐地走了過來,由於粗呢短大衣使得她看起來圓鼓鼓的很臃腫,就像是在彎著腰走路似的。
“………………那個,打擾一下,您是大地翔先生……是吧?”
她帶著‘我在電視上經常見到你喲’這樣的語氣冷淡地悄聲問道。
……來那招嗎。
“嗯。老子正是大地翔喲。”
“那個,我可以跟您握手留念嗎?”
“好啊。”
握住手,呼呼,
“非常感謝。我太高興了。您去年的m-1大獎賽上第二回合敗下陣來真遺憾,今後再加油吧。我會在電視前為您助威的。請代我向您的搭檔甘字先生問好。再見……”
“哦,等等呀,呆毛。”
那個呆毛正打算這樣轉身離去,翔從她身後一把拽住了她。
“哎呀!喂,你幹什麽————!”
“哎,哎,幹嘛無視我?哎,哎?幹嘛不理我?哎?”
“竟然戲弄外行人,你真是個差勁的藝人呀!談誌師傅要生氣了喲!”
“誰是藝人啊白癡!話說第二回合敗下陣來是怎麽回事呀章魚!而且我也沒人支持喲!是那個嗎!?梯台藝人嗎!?我隻是個活躍氣氛的嗎!?隻有在熱水澡的特寫鏡頭中才會出場的家夥嗎!?你白癡嗎!那是吉葛羅的角色!老子要是參加m-1的話肯定能拿到那一千萬獎金的!那樣老子現在早就拿著錢到夏威夷海灘上圍著女人喝著高級葡萄酒了享福去了!”
“啊,耶兒,又有一隻狗喲?那也是你的朋友嗎?”
“如您所說,主人。”
“哦,它在汪汪亂叫呢。——喂,不許無視我!”
“我們也不想無視你啊。誰讓你那身打扮呀。”
哈密瓜驚訝地挽著胳膊說道。
翔早就把衣服脫了,此時他就穿著一件兜襠布。
他光著膀子,沒穿鞋。真的是隻穿兜襠布的丁字褲模樣。
今天是二月八號,是附近寺裏舉辦祭典的日子。
【第二十三屆 阿字采寺·省德寺 共同舉辦瑞兆·男祭】
人們正在隆重舉辦這種珍奇的祭典。
時間是下午四點多。日薄西山,東方的天空已經昏暗下來。寺前的大道上已經聚集了整整三十個和翔一樣穿著兜襠布的男人們,圍觀他們的群眾蜂擁而至,越來越熱鬧了。石階扶搖直上,頂端的寺門左右各擺了兩對一大一小的太鼓,穿著兜襠布的男人們也在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地用力敲著。
而且現在,響起了老舊的門軸聲——原本關閉著的大門莊嚴地打開了。
在這遲遲日暮的背景下,年輕的人們聚集成群,抬著房屋形狀的神轎走了出來。
從神轎下方支撐著的兩根粗棍——長柄是由十幾個男人們用肩膀扛起來的。
他們和路旁圍觀的翔等人不同,除了兜襠布之外還戴著紮頭手巾。他們才是這場祭祀活動的中心。
他們剛把神轎抬來,早就集結在大路上的男人們立刻開始大聲歡呼起來。
抬神轎的男人們喊著。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其他男人們也跟著呼應到。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
由於祭典的象征神轎的登場,寺院周邊騷動起來。男人們喊著如咒語一般莫名其妙的號子,蹦蹦跳跳(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不過還是強調一下是隆冬裏穿著一條兜襠布),還有人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神轎的長柄這裏來。太鼓的敲打聲漸漸加快加大,使男人們心潮澎湃。
~~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茲嗯茲嗯茲嗯,垢啦垢啦垢啦
~~安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嘿喲—!
~~嗡垢啦垢啦垢啦嗡薩薩—!嘿喲—!
這情形宛如古代瑪雅文明的活人獻祭儀式(入會式)一樣。
接下來到底要開始幹什麽呢。
我們請不在現場的她來為我們解說當時的大致情形吧。
★☆★幕間 魔法少女☆搖搖! 大?解?說!!★☆★
▼帳篷的帷幕朝左右拉開,相機朝帳篷內推攝。
“大家好!我們又見麵啦!你們還記得我嗎?什麽?忘了?那種家夥立刻送去斷頭台!在頸骨被刀刃砍斷一半的狀態下慢慢死去吧?(哎呀,弄出黑色心形來了!純真的我隻要生氣就會一不留神罵人帶黑色心形!)”
“為了那些連人名都記不住的呆子們,我就再說一次我的名字!我是魔法少女☆搖搖!是奇術部的部長!這次要是誰再忘了的話我就把他哢嚓一下變沒了(消滅掉)喲☆”
卜小屋呀!因為占卜師和奇術師很像嘛!剛剛還有客人光顧過喲。是某個風投企業年輕有為的經理喲。他說自雷曼事件以來證券無法兌現,所以公司快倒閉了☆他還哭著向我問到底該如何是好呢!”(譯注:2008年9月15日美國大型證券公司雷曼兄弟破產,給全球金融市場造成了巨大衝擊。)
“心地善良的我就鄭重地告訴他?‘沒關係,職安很溫暖喲?’什麽?你說我太過分了?嗯,閉嘴☆不許對我的占卜結果說三道四!”(譯注:職安是公公職業安定所的簡稱,日本厚生勞動省下屬機構。免費進行職業介紹、就業指導和失業保險事務等。)
“你們知道資本主義的優點是什麽嗎?那就是,你可以站在曾經的勝者旁邊盡情地看著他們墮落下去喲?看到隨著金錢的減少,人們的相貌日漸醜陋的樣子真是痛快啊。誰讓他們之前大發橫財之後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去職安也一定沒問題的!希望失敗的前白領經理努力,成為職安之星啊!因為大家都絕望了,所以要是你一上吊變成真正的星星可不行喲☆”
▼搖花將魔杖對著鏡頭,隔著眼鏡對著鏡頭暗送秋波拋出個飛吻。然後魅惑般地將穿著皮靴的雙腳朝兩邊大大地伸開,由於她是盤腿而坐,所以那黑色長筒襪稍稍落了下來,她將襪子重新穿好,再次盤腿而坐。
“哼哼,你們在看哪兒呢?要是想一些h的事情就讓你們立刻消失(消滅掉)喲☆”
“哦,抱歉抱歉,一不留神就跑題了呢!那些被清理掉的家夥無所謂啦?我可不是在怨恨上次(第六卷)的出場時間太短喲,真的!我可沒有因為過於憤怒而把活動人員甘字那家夥給弄消失(消滅掉)了喲☆我隻是踹了他兩腳然後罵得他狗血淋頭而已☆”
“今天我是來解說這場【瑞兆?男祭】的!因為我這個魔女無所不知喲!以大地為首的那群信天翁們現在一定在寺院前吧,他們(當然,除了我的奈染彌以外☆)肯定也不了解這場祭典吧!啊,無所謂啦,大家知道嗎,信天翁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傻乎乎的,不過它擁有鳥類當中頂級的飛行能力,是一種非常優秀的鳥類喲?真的是非常優秀?雖然快滅絕了吧☆”(譯注:信天翁的日語譯名是アホウドリ,直意為呆鳥。)
▼搖花將手臂婀娜地挽在肚臍上方,仿佛在強調自己的胸部一樣,身體微微前傾,將眼鏡拉到鼻尖處,用高傲的眼神盯著鏡頭,同時吐了一下舌頭。
“啊,對啦,我們在解釋男祭來著吧(歎口氣)都怪信天翁讓我又跑題了!就讓我這個博覽群書的人來接著給大家講解吧!這場祭典最初是由兩所寺院共同策劃、協力舉辦的。正如第二十三屆這個名稱一樣,這場祭典始於二十三年前,是個非常沒下限、不是,沒有淵源曆史的祭典!為什麽當初要開始舉辦這種祭典呢,是因為寺院在淡季是非常閑的。年末年初是很忙,不過之後就沒什麽要忙的事了!”
“所以每年二月的第二個周日,才會和鄰鎮的寺院同行們一起舉辦祭典活動!這個祭典是隨便借鑒了全國各地的祭典——再以此為基礎,融合了福男和天皇神轎的產物!這就是男祭!兩所寺院各自準備神轎,分別由兩鎮的男人們抬著來對撞!先將對方的神轎撞壞,或者率先將自己這邊的神轎抬進對方的寺裏就算勝出。獲勝方的寺院、抬神轎的男人們及其家人都能在這一年裏財源廣進,就是這麽一種設定!此時正是男人大顯身手的時候!你們不覺得這場祭典雖然帶有攻擊性可其實非常清爽嗎?寺院也有風流事嘛!不過,其實這場祭典的原型就是兩所寺院的住持方丈在二十三年前為了爭奪酒館老板娘而開始的爭鬥,嘛,對於給位來說那種事無所謂吧!”
▼搖花將眼鏡扶正,同時可愛地拋了個媚眼,從所坐的桌子上蹦了下來。校服的百褶裙就像花瓣一樣展開,可是她的內褲還是若隱若現就是看不見。
“真是的,檀家(戴著紮頭帶的人們)和鎮裏的男人們還配合著那兩個老不死的色老頭爭女人,真是臉皮厚啊☆啥?說這種話是對佛教的不敬?真不巧我是魔女!我可沒興趣去崇敬那些打坐參禪、留著小波浪卷短發的人?”(譯注:檀家就是佛教中隸屬於特定寺院的俗家僧人)
“不過,兩家寺院非常賣命喲!檀家們不認識酒館老板娘,每年都是為了榮譽而比拚的!此前的男祭戰況是,雙方各十一勝十一負打平!所以也就是說,今年勝出的一方,將決定這場持續了二十三年的男祭的勝敗!哎?你們問明年不是還有機會嗎?啊我忘了說了,其實,省德寺住持的兒子去年交出衣缽隱退了。所以今年的男祭就是最後一場了。因此兩家寺院才拚盡全力來參加今年的最終決戰喲☆就連大地那個隻會晃動身體的無能單細胞生物也應招參加就是這個原因了!我倒是真希望他一不小心被神轎軋成肉末呢!”
“好的,我解釋完了,差不多該回去招呼客人了喲。下次究竟會有什麽樣的信天翁迷失而來呢?啊,對啦對啦,大家知道信天翁的別名嗎?什麽?albatross?沒錯!不過還有別的名字喲!不知道嗎?那就去查查看吧!預備開始!就查閱書桌上隨處可見的廣辭苑吧☆那本辭典真是非常大呀!大到容易把它跟桌子弄混了!(嘛,你們這些笨蛋們會知道那些嗎?)”
“去查查吧!信天翁的別名喲,嗯嗯……有找到的啦。什麽什麽?【笨蛋鳥】、【坑爹】?啊哈,說得夠狠啊!信天翁的日式名稱也是,它到底是多被人厭惡啊!坑爹這種名字完全不明所以呀!……啊,好像到時間了!雖然我還沒聊夠呢不過也沒辦法啦。”
▼搖花摘下眼鏡放到胸前的口袋裏,朝鏡頭揮手微笑。
“那麽,這次節目就到這裏!哦對啦,在說再見之前還有下期預告呢☆”
“下一期!是【……哈啊啊,我、我已經忍不住啦!我想把奈染彌推到,然後盡情地親吻她那櫻桃般的可愛嘴唇!】之卷。”
“記得要看喲~!哎☆讓你消失(消滅掉)喲?”
★☆★幕間 魔法少女☆搖搖! 大?解?說!! 完★☆★
“嗚、哦!氣氛熱烈起來啦!”
隨著祭典開始的時間不斷臨近,翔的起義衝天幹勁十足。畢竟這是男人都想大顯身手的時候。而且以後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這種情況下如果士氣不高那就不是男人。因此也難免會開始和自己的內心鬥爭,甚至恨不得倒立起來做capoeira。(譯注:capoeira是巴西的一種格鬥技。)
其他男人們也同樣啪啪地拍著兜襠布漏出來的屁股蛋,他們精神恍惚且凶神惡煞似地跳著eile之舞,就像馬賽伊人一樣配合著鼓點蹦蹦跳跳著,同時聲嘶力竭地喊著“嗡垢啦垢啦垢啦!”“安垢啦垢啦垢啦!”之類的聲音。喜歡搖滾的年輕人還戴著耳機做著彈吉他的動作。
翔劇烈搖晃著上身,儼然成了一個八拍的活人節拍器,同時朝哈密瓜等人走了過去。
“哈哈!真是興奮啊!你們幾個看著吧!今天可是熱情高漲喲!呀吼哦哦!”
“怎麽這麽興奮……”
就連哈密瓜也退而遠之,臉上寫著是不是不該來之類的表情。
奈染彌直截了當地一臉厭煩的樣子,極力地不看翔而轉向一邊。
刻給我改正過來!”
紅豆子不可思議的表情歪著腦袋說:“體統?是一種薄餅嗎?”
“算了。無視他吧紅豆子。”
“你說什麽!你這癟罐!”
翔一下子揪住了哈密瓜頭部右側的發辮。
“嗚啊!喂,放手呀!”
“讓你亂說!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男人的日子!可不是一個月一次的女人那個日子喲!?明白嗎!”
“你、你說什麽呢!”
哈密瓜臉紅起來,咻咻地冒著碳酸氣體。
“放開我呀,你這……!”
哈密瓜的左手上出現了清涼飲料魔法網紋哈密瓜,她握著t字形的蔓部,一如往常地朝翔的頭揮了過去。
可是,就在即將撞擊的前一秒,翔放開了哈密瓜的發辮,朝後方跳了過去躲過這一擊。
“你、你說什麽!?”
“哇哈哈哈哈!你這招哈密瓜打孔機被我破啦!啊哈哈哈哈!”
“不要隨便給我的技能起名字呀!”
痛快!真是痛快!翔說著再次化身為活人節拍器,喜形於身。敏捷性不足。哈密瓜隻得手握網紋哈密瓜,‘嗚……’地咬牙切齒肩膀顫抖著。
“哈哈!咬牙切齒嗎?你狠的咬牙切齒吧!你知道咬牙切齒是什麽意思嗎?喂,你知道嗎?意思是由於非常悔恨而咬地牙根吱吱響喲!也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啦!喂喂,心情如何?攻擊被破的心情如何呀?喂喂?不甘心嗎?你很不甘心吧?喂”
“煩、煩死啦!咬牙切齒也好預防接種也好,你要是再敢笑話我我就用網紋哈密瓜教訓你喲!”
“哎呀啊啊啊!什麽咬牙切齒呀!少用這麽難的四字成語順口溜呀癟罐子!真是丟人呀!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那不是你先說出來的嗎!”
哈密瓜麵紅耳赤地揮舞著網紋哈密瓜,翔無視她,就像橡膠棒一樣搖搖晃晃地朝奈染彌走了過去。
“喂!喂喂!奈染彌覺得如何啊,我這身打扮!好看嗎?很好看吧?帥得一塌糊塗吧?是不是?”
翔就像街上搭訕的小混混似地粘著奈染彌。“小翔”
“怎麽?”
“煩死了。”
“呀啊!”
她好久沒有當麵這麽說過啦!說我煩人!
翔差點又露出m屬性來了,可是他又想了想奈染彌這個說話的女人,
“說什麽煩死了呀呆子!這是對老子這個華麗舞台的中傷!髒話……!老子我哪裏煩人啦!?你呀地還是我青梅竹馬嗎!?”
“耶兒,你也覺得他很煩人吧?”
“正是。主人”
“你從剛才開始就光說這一句話呀!!”
麵對著野蠻武士一樣震耳欲聾的聲音,奈染彌不耐煩般地捂著耳朵,
“從剛才開始就很煩啊……真是的,為什麽他今天情緒這麽狂躁啊啊。”
“要克製!克製!我才是今天的主角、男子漢?大地翔喲!頭揚高點!克製!嗚哈哈哈哈!”
“今天小翔的確很煩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什麽叫吃錯藥啊。”
“那是打了藥了。”
“別說得別人好像打了興奮劑似的呆子!”
她這是什麽口氣啊!
不能饒了她!
翔想到這裏,伸出手打算再次抓住奈染彌頭上那蹦出來的避雷針一樣的呆毛,可是她早有防備,麻利地躲開了。耶兒也在這時立刻挺身而出,站出來護住主人。
“嗚嗚嗚嗚嗚……”
“奈染彌我非常討厭這樣的小翔!耶兒你呢?你覺得這樣的小翔好嗎?”
“我也非常討厭他。主人。”
“喂,這時候你怎麽不說‘正是’了呀!”
“怎麽說呢,今天你除了煩人沒別的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些淚目)
此時,時間正好到了下午五點。
門兩側的太鼓就像施工現場的電鑽一樣更加激烈地打起鼓點。
從打開的大門裏緩緩走出來一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他高聲地吹響法螺貝。
這是祭典開始的信號。
緊接著,聚集在神轎周圍的近四十個身著兜襠布的男人們紛紛發出了熱鬧而嘈雜的聲音。就連惹女人們抓狂的翔也連忙朝大門望去。
背映著夕陽西下的殘照,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和尚緩緩地走了出來。他圓圓的禿頭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橙色的光芒,簡直就像是誕生了另一個太陽。
他是高齡八十五歲的阿字采寺住持、然千和尚。
“歡迎大家今年再次聚集於此。”
他在門前宣告之後,顫抖著腳步緩緩地踩著石階走下來。然後,在頭戴紮頭布的人們的幫助下,坐上神轎。
“哎?那個和尚要坐著神轎嗎?”
由於翔今年是第一次參加,所以不知道這個步履蹣跚的老頭兒要乘著神轎。
然千和尚鎮坐於鋪在神轎中央的蒲團上,
“各位受累了。今年的男祭就是最後一場了。為了佛祖,為了本鎮,鄙人也會挺身奮鬥到最後的。”
他端正坐姿之後莊嚴地宣告道。
就算再怎麽裝腔作勢,也隻不過是為了爭奪酒館老板娘而進行的爭鬥而已,越看越滑稽。
可是翔對此並不知情,他不由得擔心起來站在下麵對其搭話說。
“可是老爺爺您不會有事兒吧?接下來可是要和對方的神轎相撞啊?要是摔下來可就不是受點傷那麽簡單了……”
“無須擔心!這點小事,和當年塞班島激戰相比差遠了。”
他吐了口唾沫氣焰囂張,雀躍地抓起神轎上的繩子,就像紮安全帶一樣將自己身體固定住。看來他也害怕摔下去。
“大家出發吧!戰鬥已經開始啦!朝著七個街區外的省德寺前進!今日定成敗!將覺覽那個老和尚的首級取下來!”
然千和尚從神轎上一發號施令,男人們一齊“應!”地回應,然後就像螞蟻搬糖果一樣不斷聚集過來,開始幫忙抬神轎的長柄。
“那我也過去啦!你們就好好地將老子的雄姿映在視網膜上吧!”
“哦。慢走不送。”哈密瓜說道。“走好。”奈染彌說。“您走好”紅豆子說道。“…………。”耶兒正沉迷於小狗朋友身上。
……這種拋棄不管的態度算怎麽回事啊。
真是遺憾。非常遺憾。這些家夥瞧不起我。竟然不為老子這難得的光輝舞台加油助威算怎麽回事啊!
可是老和尚和神轎越走越遠了。翔無暇顧及這幫高傲的女人們,他和其他男人們一起朝神轎走去。算啦。這是男祭,女人無法理解也沒辦法。
他洋洋得意。可是並非沒有擔心。
……就是那個。這種男人們隻穿著兜襠布聚集在一起的男祭,那個小子不參加都無法想象……
“算了!現在就算那個死基佬湊過來老子也要把他擊退!哇哈哈哈哈哈!上吧,小子們!等著吧,省德寺的老頭!跟神轎整個撞上就讓他立地成佛!啊哈哈哈哈哈!”而與此同時,在七個街區外的省德寺。
“該死,為什麽我得幹這種事……”
一個少年打頭陣扛著神轎,正準備和其他男人們一起朝敵方、阿字采寺前進。
可唯獨一個地方和別人不同,那就是他的臉。
他戴著鮮紅底色、加上蜘蛛巢一樣白色線紋的麵罩,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簡直就是蜘蛛俠。他用麵罩把自己的嘴、耳朵和鼻子都遮住了。隻是在眼睛的地方掏了兩個眼,使得他勉強能看到外麵。
由於這個少年的身體也非常結實緊湊,如果不是穿著兜襠布而是穿蜘蛛俠套裝的話,那就真成了蜘蛛俠的打扮了。
他就是光杖學園二年級的塔堂拳介。
可是此地沒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因為他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就是打扮得跟蜘蛛俠似的這個人。理由非常簡單。
——穿成這種丟人的樣子誰會露出臉來啊!(吐槽:翔= =)
知道他身份的人就隻有她。
“……拳介……”
聚集在省德寺前的人群中,出現了蔬菜果汁空罐少女、舞的身影。
她挽著胳膊,盯著蜘蛛俠打扮的主人。
她的眼神就像是懷念往日榮華的老人一般超然。看似注視著這邊,其實完全沒有看著。
……我理解。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喲,舞。可是什麽也不要跟我說……
拳介隻得尷尬地避開她的視線。
“忍耐一下吧……我們隻有這個機會了……”
對,這都是為了錢。為了掙生活費。
省德寺門前站著一位身著袈裟的剃發僧侶。(譯注:根據流派不同,有些日本和尚是不剃發的。)
他就是拳介的父親、省德寺的現任住持。也就是說,這所寺院就是拳介的本家。
拳介在之前的卡巴迪大賽上掙到了當前的學費,可是生活費就不行了。由於他好要練習拳擊,所以一直沒能打工的拳介一直欠錢。雖然舞本來也打算打工來掙些生活費,可是畢竟她不懂常識,再加上非常沒耐心,所以很快就被解雇了。就算兩人幫忙寺院事務掙了些跑腿費,可也是杯水車薪。如果重新算一下生活費的話,這樣下去難以糊口。
——可惡,如果能拿到(拳擊的)執業許可證的話就能出道掙錢,那樣還能過得輕鬆一些,可是……!
距離職業考試還早著呢。現在手頭緊啊。
他悔恨無比卻也無可奈何。拳介最後決定去求父親。
他父親開出的條件是,在此次男祭中幫省德寺獲勝。
“無論如何也要在今年獲勝,光榮地結束這場持續了二十三年的男祭。此時你要出馬。”
拳介透過麵罩盯著站在門旁的父親。他的父親以侮辱這個兒子般的眼神俯視著他。
——臭老爹!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如數奉還的……!
拳介雖然發誓要卷土重來,可是此時穿著兜襠布打扮得跟蜘蛛俠似的拳介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那麽出發吧!快點做個了結!”
時間已經過了五點,祭典開始了。去年辭退住持之位的覺覽和尚正在拳介扛著的神轎上參禪打坐般穩坐當中。
拳介正想要率先扛著向前走,可是後麵扛著神轎的檀家們卻不跟著動。
“?怎麽了,不快點的話阿字采寺的那幫家夥就殺過來了喲。我們不是得趕在衝撞之前盡量往前走嗎?”
緊接著,檀家眾之中的一人驚訝地說,
“你到底是誰?”
拳介那麵罩裏的麵部表情糾結。
……對了。老爹理所當然地讓我打頭陣,可是這裏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共同抬這個神轎的是檀家們。而站在最前麵的人是個身份不明的麵具男,換做誰都會覺得奇怪的。
由於他一心覺得這種兜襠布打扮太丟人了,所以隻想著把臉遮起來,卻沒注意到這理所當然的事。
“我、我是……”拳介頓時前言不搭後語。
——怎、怎麽解釋才好呢?【這不是麵罩!這個樣子就是我真實的麵孔!】……不行,又不是職業摔跤比賽,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怎麽可能說得過去呢!【其實我是因為宗教上的原因不能以麵示人!】——說什麽呢,這可是佛教寺院的活動!那種家夥怎麽可能會參加啊!【因為我的臉有點冷才戴上麵罩……】我傻啊我!要是冷的話一般都會先在這兜襠布上下功夫吧!
拳介在腦中拚命地想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可是,一個有說服力的借口都沒想出來。
就在拳介猶豫不決的時候,驚訝的檀家眾人說出了各自的疑惑。
“太奇怪啦!”“這家夥是幹啥的呀!”“這打扮是在耍我們吧!”“為什麽蒙著那種東西啊!這場祭典中能穿的就隻有兜襠布啊!”“就是啊!這場神聖的男祭事關寺院的威信和占卜我鎮一年的凶吉!可不是兒戲!”“把麵罩摘下來讓我看看正臉!來曆不明的家夥不能擔任抬神轎的任務!”
……額,到底該怎麽辦好……
拳介發現了站在路邊人群中的舞,向她投出了求救般的視線。可是舞依然像是在唱催眠曲般地遠視著這邊,一動不動。好像隻是在說wo he ni bu ren shi yo。
最近不知怎的,舞好像越來越冷漠了。與其說冷漠不如說是呆板,她似乎是【啊啊,拳介也越來越廢物啦】這樣看待我的……
——舞是指望不上了。還有誰呢……老爹!
他看了看門旁邊的父親。
他父親將全身轉向夕陽方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是嗎……可惡!”
死老爹,拳介吐了口唾沫。實際上,他父親是看到他那奇葩的打扮而吃了一驚,拚命地在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都說父母心子女知,可是拳介做夢也沒想到
等等,對啦,還有一個人——…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將視線投到坐在神轎上的覺覽和尚身上,可是,
“你這刺兒頭!竟然給貧僧這最後的華麗舞台潑冷水!你是何人!?”
——我是你丫的孫子呀,你這個死老頭!
他差點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快把麵罩摘了!”“很沒禮貌啊!”“你還沒愚弄夠這場祭典嗎!”“難不成你有什麽不能露出真麵目的理由嗎!”
檀家們的語氣越來越焦躁了。來參加祭典的本鎮男人們也都凶神惡煞地圍住拳介。
——我去,怎麽辦…………幹脆摘了麵罩嗎?看來要收場也隻有這一種辦法了——
檀家眾們都認識拳介。隻要摘下麵罩把情況說清楚,就能遏止住檀家們的憤怒吧。
仔細想想拳介也沒有做任何虧心事。隻是在【穿著這種兜襠布參加祭典太丟人了】這種理由下蒙上臉而已。
——可是再仔仔細細想想的話,打扮成這種白癡一樣被人們圍觀不是更丟人嗎!?
自從去年年底那次卡巴迪會議那件事以來,總覺得自己哪根筋不對了。(譯注:卡巴迪是一項源於印度的競技運動)
——說到底,都是那個小子的錯。該死的,給我記著……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把他打倒……
!真是我塔堂一族有史以來的恥辱!總有一天佛祖會對他降罪的!哢呸!”
…………
……他更不想表明身份了。
話說為什麽大家都開始交頭接耳,就連爺爺都說著自己的壞話啊。拳介更加失落了。而且拳介有所不知,這句話唯獨輪不到為了女人而爭鬥的爺爺來說。
“喂,你這家夥!快點把麵罩摘了!”“為什麽要遮著臉!?”“你難道是間諜(特務)嗎!?”“什麽!?間諜!?”“然也!他一定是阿字采寺派來搗亂的!”“你tm的……!”
喂、喂喂喂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檀家們的眼色都變了。
拳介是受過訓練的拳擊手,他敏感地察覺到了發起暴動的氣息。
——額,不妙!這樣下去的話……!
拳介放開長柄,打算逃跑。
可就在這時——
圍在大路旁的人群中響起了一聲稚嫩的聲音。
“啊—!是卡巴迪選手!”
他吃了一驚,向那邊望去,發現大約有五個小學一二年級的孩子歡呼著朝自己跑了過來。
檀家眾中的一人連忙攔住他們。
“喂!祭典已經開始了!別搗亂一邊去!”
“讓開呀!不耽誤多少時間的!”“我們不會搗亂的,不搗亂。”“就是就是!我們隻是想跟卡巴迪選手說說話!”
孩子們在大人麵前拚命地抗爭著。
眾人皺緊眉頭。
“……卡巴迪?那是這家夥的名字嗎?”“你們幾個,認識這個男的嗎?你們是朋友?”
拳介依然抬著神轎僵在那裏。
他才不認識這些小鬼呢。可是這些小鬼知道卡巴迪。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卡巴迪選手很厲害的喲!”“我們幾個也是頭一回見到!”“卡巴迪非常厲害的!!”“這是傳說中的勇者呀!!”
孩子們帶著崇敬的眼神望著這邊。而大人們聽了之後都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
拳介有點混亂了,不過他還是向孩子們問道。
“你們幾個……咳咳,你、你們是怎麽認識我的呀?我應該沒見過你們呀?”
“那個、那個,我們是聽說的!”“聽一個從事卡巴迪的哥哥說的!”“他說有一個名叫mr.卡巴迪的厲害人物!他說那個人帶著麵罩蒙著臉、光著身體。你就是卡巴迪選手對吧?是吧?”
“聽人說的?……到底是誰……難道你們也是練卡巴迪的嗎?”
“嗯!就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寺院裏!”“那裏有個哥哥教我們!”“我們是從那個人那裏得知的卡巴迪!”
“…………在寺院裏教卡巴迪?…………難道”
有頭緒了。
“難道說……是不是一個叫阿佐田的人?光頭個子高高的,眼睛眯著……”
“嗯!沒錯!”“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那、那個該死的家夥~~~~!
光杖學園的前卡巴迪部部長。拳介腦中浮現出那個小子眯著眼睛娘娘腔的麵孔。
“…………話說那家夥不是該考試了嗎……!怎麽跟小鬼一起玩啊……!給我好好學習去啊!落榜我可不管啦……!”
拳介嘟嘟囔囔地說著,孩子們終於鑽過大人的阻攔,來到這邊,
“你是卡巴迪選手吧!?”“是吧!”“讓我們見識見識卡巴迪吧!”
孩子們歡呼雀躍地用充滿期待的聲音說道。
“不、我……”
拳介本想否認來著,可是看到孩子們那純真的眼神,他又說不出口。
“你是卡巴迪選手吧!?那就來一招傳說中的無限式詠歎吧!”“阿佐田哥哥說那個很厲害喲!”
……無、無限式詠歎是什麽!?阿佐田那小子,到處吹牛……!
對孩子們說一句“我不是卡巴迪選手。你們認錯人了。”就能了事。
可說出來真的好嗎?看著孩子們單純的麵孔,他的心中絞痛著。
——自己怎麽可能扮演得了卡巴迪選手啊!……可是又不想破壞了這幫小鬼們的夢想……?可是當前狀況下我又不能猶豫……
因為孩子們闖了進來,大人們憤怒地過來。
“喂,你們幾個!別給祭典搗亂回家去。”
“不!我們要看卡巴迪選手的無限式詠歎。”“我們想讓卡巴迪選手教我們卡巴迪!”“卡巴迪選手!你是巴卡迪選手吧!?那就給我們展示一下呀!”
孩子們拚命地要求著,可是其他大人們過來抓住他們的手臂拽他們。
“放開!放開呀!”“卡巴迪選手救救我們!”“把這幫壞大人們打倒!”
“快走開!吵吵嚷嚷的給大人們添麻煩!”
“才不是呢!不許小瞧卡巴迪選手!”
“別騙人了!根本沒有什麽卡巴迪選手!快點離開!”
大人們斥責著,要把孩子們強行拽走。
孩子們拚命反抗但是不可能贏過大人的。他們就像家犬被主人牽著一樣被大人們拽著。
可即便如此,孩子們仍然沒有放棄,堅信著卡巴迪選手並哭著拚命說道。
“卡巴迪選手!回答我們呀卡巴迪選手!”
“我們不是撒謊喲!卡巴迪選手真的存在!是真的!對吧!?你就是卡巴迪選手對吧!?對吧卡巴迪選手!”
“卡巴迪選手!”“救救我們啊,卡巴迪選手!”“卡巴迪選手!”
孩子們求助的聲音在夕陽的空中無數次地回響,就在這時——
“————”
拳介,
——非也。
是卡巴迪選手突然發起了行動。
他把扛著的神轎托付給其他人,自己朝孩子們走了過去。
他微微低著頭,閉著眼睛。
如同和尚念經一般將右掌豎在麵前,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安靜……但嚴肅地念起了咒語。
原本躁動的現場一瞬間就如同變為真空狀態一樣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孩子們那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明朗了。
“是、是卡巴迪選手————!”
“傳說中的無限式詠歎!”
“好棒好棒好棒——————啊!”
孩子們的表情如放爆竹似的由哭相一下子變成了笑臉。
可是在周圍大人們看來這難以理解。
“你、你這家夥!突然說什麽呢!別開玩笑了!”
檀家眾中的一人為了攔住他而把手伸向了卡巴迪選手的喉嚨。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卡巴迪選手那隱藏在麵罩之下的眼睛熠熠生輝。
接下來的動作全部都隻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他用左手撥開伸來的手,弓著身體,伸出右手輕而易舉地將敵人推開。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念經止不住了。卡巴迪選手可不會就此停手。
卡巴迪的攻擊(詠歎)沒有停。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卡巴迪選手毫不猶豫地邁著熟悉的步伐。
朝抓著五個孩子的大人那兒走去,
成一堆的五個人衝了過去。
至此隻過了眨兩次眼的時間。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
接下來是眨三次眼的時間。
抓住孩子們的五隻手、伸向孩子們的手、捉住孩子們的邪惡之手我是不會饒恕的。
我有兩隻手,對麵敵人是五隻手,也就是說,兩次半就足以完成動作
——卡巴迪選手使用雙手,將大人們伸來的五隻手全部打了回去。
他的動作可以說是神速了。
坐在神轎上的八十六歲現任住持、覺覽和尚看到卡巴迪選手的手仿佛變成了五隻甚至十隻。
(什麽……!剛才的動作是……!)
瞠目、感歎、還有微微的畏縮。這些也同時都是醒悟的預兆。
“卡巴迪卡巴迪卡巴迪——你沒受傷吧?”
卡巴迪選手將五人的手打了回去,終於結束了詠歎。
幾次眨眼的工夫裏就敗北了的大人們茫然自失著。獲得自由的孩子們歡呼著躲到卡巴迪選手的背後。
“你、你到底是……!?”
其中一個大人喘著氣說道。
“——我是mr.卡巴迪。想要加害於我是沒用的。誰的攻擊都碰不到我的。”
“你、你說、什麽……!?”
“我在與大地翔的殊死搏鬥中敗北了,並借此達到了卡巴迪的最高境界。那就是這個【絕對攻擊者(perfect radar)】——在我詠歎期間沒人能打到我,而且我的攻擊能夠借此最大化——另外,如果配合著我修行得來的不間斷咒語【無限式詠歎(endless aria)】的話——就沒人能夠阻止我了。”
他如同清流般滔滔不絕地講述之後,靜靜地合掌。
孩子們激動不已。
“好、好厲害……!”“雖然不太明白不過好厲害!”“太厲害了!”“無敵啦!”“卡巴迪選手終於進化成完全體了……!”
卡巴迪選手高昂地點點頭,推了推孩子們的後背說道,“好吧,以後我會教你們卡巴迪的,你們乖乖地看著祭典吧。”孩子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敬,老老實實地按照指示回到街道旁邊去了。
“耽誤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來吧,我們繼續祭典吧。”
卡巴迪選手若無其事地再次朝神轎走去,可是,
“等等!等一下!不能抬神轎!”“我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依然身份不明啊!”“怎能將覺覽方丈的命寄托在你這種人手上!”
以檀家眾為中心,男人們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時,跑到一邊去的一個孩子喊道,
“對卡巴迪選手無禮後果會很可怕喲!阿佐田哥哥說了!卡巴迪選手修行到最後,將會成為君臨宇宙的神喲!”
這是去年的卡巴迪大會上,被迫演講的拳介所說的內容。當時說得起勁結果越說越邪乎,什麽考卡巴迪與邪惡政治家戰鬥啊、將派來的刺客一個接一個地擊敗呀,講的都是將這些事情化為現實,最終以成為統治全宇宙的神而收尾。
“卡巴迪選手會用卡巴迪來拯救世界!不要妨礙卡巴迪選手喲!”
孩子們一臉嚴肅地忠告著,可是大人們沒喲一個人信這些鬼話——在場的某人是這麽想的,可是想錯了。
(——君臨全宇宙?拯救世界?還有剛才那個動作……)
“難、難道(正相反)……”
神轎上的覺覽和尚就像被雷擊中般頓時醒悟了。
“您、您、您難道就是……”
扛著神轎的檀家們察覺到了方丈的異樣。
方丈顫抖著,用充滿敬意的聲音對卡巴迪選手問道。
“難道……您就是……千手觀世音菩薩……?”
哎!?眾人一陣驚愕。
覺覽和尚坐在神轎上半帶放心狀地放鬆了下來。
“千手觀音是廣大無邊的慈悲菩薩……傳說以千手普度眾生……正好和用卡巴迪拯救世界的您一樣!而且剛才那個動作!在貧僧眼中看來,剛才您的禦手看起來仿佛增加了十隻二十隻!您一定是千手觀音!”
老和尚那幹枯水井般的眼中突然流出了眼淚。
“我覺覽二十五歲出家,修行六十年……在八十六歲的今天,終於見到菩薩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難道您是來此世間播撒淨福的……”
他靜靜地流著眼淚,感激地低下頭去,激動不已。
其他人隻是愣在那裏。
“……!喂、喂!各位!你們幹什麽呀!菩薩顯靈了!你們愣著幹什麽!現在哪兒還有工夫抬神轎啊!快點把神轎放下!在貧僧這樣從高處俯視菩薩可是大不敬啊!放下來!放下來!”
覺覽和尚怒吼著,抬著神轎的檀家們趕緊小心翼翼地放下神轎,將老和尚連同神轎緩緩地降到地麵上。
然後,方丈整理了一下袈裟,從神轎上下來,來到卡巴迪選手麵前跪伏在地,其他人也連忙模仿著跪在了地上。
“…………貧僧明白您為什麽要遮擋麵孔了。之前以貧僧為首的檀家們對您多有不敬,我們深刻反省。”
在這些朝拜者麵前,卡巴迪選手無言地站著。
聚集在大路旁的人們凝神屏氣地注視著這幅景象。
老和尚磕著頭,慚愧地說著瑣碎的話語。
“……貧僧歸依佛門六十年,本打算舍去邪心一心修行……可是,當上住持幾年之後,就漸漸地變得傲岸不遜起來……加之,舉辦這種私欲熏心的愚蠢祭典……真是慚愧不已。貧僧此前的修行究竟如何呢?”
他誇張地流著淚水,滔滔不絕地羅列著悔恨的話。卡巴迪選手什麽也沒說,繼續靜靜地聽著。覺覽和尚也不抬頭。
“我覺覽背離佛道,實在無顏麵對菩薩……即使佛祖降罪我也從容接受。”
“請抬起頭來。”
卡巴迪選手平穩地聲音使覺覽誠惶誠恐地抬起頭來。
“繼續祭典吧。”
卡巴迪選手許可了一切,用輕微的聲音說道。
“可是……”
“不論最初的理由是什麽,鎮上的人們每年都很享受這男祭。今天也是如此,有如此之多的人聚集於此來觀看最後的男祭。背離他們的期待可不好。現在你該做的就是負起責任將這場男祭進行到底。為此我也會鼎力支持你的。”
卡巴迪選手對覺覽說:“來吧,請乘上神轎。”伸手將他扶起來。
“哦哦……貧僧真是多言了……”
覺覽感動之極,他在卡巴迪選手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再次坐上神轎。跪在地上的男人們站起身來再次扛起神轎。卡巴迪選手也站在當初那個打頭陣的位置扛起了長柄。
“千手觀音菩薩親自……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覺覽已經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在大路旁圍觀的人們見到此景也有的流淚,有的老人握著念珠參拜著。
卡巴迪選手平靜地說“我們出發吧。”,大家便一起朝連接著阿字采寺的大路前進。
圍觀群眾送以溫暖的助威和掌聲。剛才的那些孩子們歡呼著跟在隊伍後麵。
覺覽是當然的了,就連檀家們也沉浸在幸福感中。
卡巴迪選手也在那宛如頓悟空明般的解說下心神清明,怎麽跑都幾乎不覺得累了。
——這就好。這才是我本來的身姿。
剛才的動搖和羞恥真是讓人覺得愚蠢之極。
選手的耳邊傳來了某人的低語聲。
因為他扛著神轎奔跑著,所以覺得身邊都是肌肉男。可是這麽多男人一起扛著,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卡巴迪選手就沒有在意。
“簡直就跟性者……不對,是聖者一樣喲拳介君。不對,現在該叫你mr.卡巴迪吧?嗬嗬嗬。”
身後的男人用充滿粘性和性感的聲音說著,就像是要粘在他後背上似的緊貼了過來。
拳介不由得背脊發涼。
“難、難道是……”
“哼哼哼,你的後背真結實啊。健康的運動型男人才是最好的美味。”
在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的愛撫下,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脖子因為恐懼而僵住了,無法回頭看。
拳介麵朝前方,
“為、為什麽你會在這種地方……!”
“這種半裸的男人們成群對抗的絕妙祭典,你難道以為我會不來看看嗎?”
咚、咚、咚、咚、咚,他的心跳由於緊張而加速了。
“你、你這家夥……”
“啊……肌肉隆起的男人們汗水四溢、臭味、肌膚的觸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頂著我的兜襠布喲。而且眼前你這個果實真是美味啊……哼哼,受不了了。我真是受不了了。”
咚、咚、咚——
“你、你這家夥,不是專門跟大地搞基的嗎!?”
“嗯嗯嗯。翔君啊,最近好冷漠啊。人家一直都覺得很寂寞喲。為了治愈我的傷心就來參加這場祭典了……哼哼,不過今年還真是幸運啊。因為……”
咚咚咚咚——
“因為有你陪我啊。哼哼,真是來對了。沒想到寺院主辦的這種香火氣味的祭典會有你參加……啊,對了。提起香火味我想起來了。”
背後的男人愛撫般地摸索著他的肌膚——
“你知道抹香鯨嗎?你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麽嗎?”(譯注:抹香鯨腸內的龍涎香是香料的原料)
“————”
他咽了口唾沫。
全身流著脂汗。
大腿痙攣。
心髒發出強烈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它的學名就叫……sperm whale喲。”
“sperm whale……?”
“沒錯……sperm whale……你知道它翻譯過來是什麽意思嗎?哎哎?”
男人的聲音一下子愉悅起來。
接著,身後的男人伸出手,朝拳介袒露的胸部和下腹部伸去……
一驚,拳介就像個處女似地縮起身體。
“那就是——”
男人的嘴唇緊貼著拳介的耳朵。
極度的緊張之後,拳介最終聽到的話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是精液鯨魚的意思喲。哼哼,知道嗎?”
男人的手朝拳介的兜襠布伸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拳介舍棄了威嚴和自尊,放下長柄一下子跑掉了。
“哈哈哈哈哈!等等啊,等一下呀拳介君!一起來享受這糾纏在一起的男祭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穿著一條兜襠布的男屋秀彥哄笑著追了過去!(吐槽:基佬來了菩薩也沒轍= =)
“別、別過來!別過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跑呀拳介君!你以為能贏得過脫掉衣服這種拘束的我嗎!?我這就把你的金牌奪走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