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四個月之後對紫蘇動手之後,我就不再執行六處的任務了,頂多是幫陳山撈撈外快,算是還人情,也順便活動一下筋骨,散散心。


    然而沒多久,六處的大佬楊明天親自來到陽城,通過陳山約我見麵,我果斷答應赴約了,楊明天的地位可不低,不是那麽好拒絕的。


    “玄機,我們又見麵了”


    “楊局數月不見,風采更甚往日啊”


    “哈哈,難得從你嘴裏聽見誇我的話”


    “哪裏哪裏,玄機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淡淡一笑,花花轎子抬人,沒必要搞得這麽僵,場麵話誰不會說啊。


    “哈哈,行,那我就當真了”


    “楊局這次找我,應該不是隻來喝茶這麽簡單吧”


    “沒錯,的確是有些事情想找玄機合作一下”


    “哦,楊局請說”


    “聽說玄機你跟東南亞的紫蘇頗有一些恩怨,是嗎”


    “不錯,楊局不會是來做說客的吧”


    “那肯定是不會,紫蘇修行的是邪道妖法,論歸屬還是邪道,是我們六處的大敵,如今紫蘇雖然在東南亞一帶發展,可她畢竟是華國之人,日後說不定會插手國內事務,所以我們也想對付她,你我之間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不是嗎”


    “合作?”


    楊明天的話讓我心中一驚,六處怎麽知道我要對付紫蘇的,難不成是陳山那個大嘴巴,不過想想也是,雖然我和陳山合作愉快,可他的基礎還是六處,跟上麵交代也很正常。


    “當然,玄機覺得我們沒法合作?”


    “這倒不是,這件事情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不知道楊局準備如何合作”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我就直接說了,東南亞那邊因為國際形勢的原因我們沒辦法直接插手,比如派兵,但我們能做的依舊是很多。


    玄機別看紫蘇現在好像很厲害,連紅衣大主教都能斬殺,但紫蘇的根基還是很薄弱的,她稱雄的時間太短,基本盤基本上都是東南亞的華人,當地土著也隻是被她鎮壓而已,而東南亞最強的力量還是歐美那些國家的力量。


    所以我們可以幫你打擊紫蘇的基本盤,也是華人勢力,包括封鎖經濟,刺探情報,甚至幫你牽線搭橋,跟教皇聯係,共同出兵,可以說,除了直接出兵之外,我們可以為玄機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


    楊明天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了,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六處這種國家機構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獨此一家,別無選擇。


    楊明天的話讓我沉默起來,他的話很直白,但也很讓人心動,對付紫蘇,她手下的勢力已經成了我最大的阻礙,對於她個人,我還是不怕的,我有自信打得過,可紫蘇的那些勢力就不一定了,畢竟教徒是最瘋狂了,如果又有錢武裝,很可怕。


    “楊局已經亮招了,那我李玄機也不能不接招,楊局直接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我點點頭,六處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幫我,肯定是不會單純想處理紫蘇這個潛在的威脅,肯定是有別的要求。


    “玄機,聽說紫蘇是寇先生的應劫之人?”


    “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


    “這消息應該沒錯吧”


    “錯是沒錯,但不肯定”


    “怎麽說?”


    “這個消息是我認識寇景不久時知道的,那時候寇景對我防備頗多,是不是真的還說不定”


    我搖搖頭,我可不會忘記寇景當初滿口胡言的時候,嘴裏麵沒有一丁點的真話,即便是現在,他藏著多少秘密,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情我都不知道,包括紫蘇這個事情。


    “這,你沒有再確定一下嗎”


    “沒有,如果寇景會讓我知道,他自然是會說,不讓我知道,我說什麽也沒用”


    “這倒也是”


    “楊局請繼續”


    “好,如果紫蘇是寇景的應劫之人,那我覺得寇景也得出一份力,你覺得呢”


    “是,這件事情上他責無旁貸”


    “我覺得寇景還可以做一點別的事情,比如貴師楊玄真的事情”


    “楊局,你都說了是我的師父的事情,你跟我這麽說真的好嗎?”


    我苦笑一聲,楊明天這是什麽意思,借著這件事情打擊我師父,可是你跟我說做什麽,你是要逼我弑師嗎?


    “玄機,你不要誤會,我這是以誠相待,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楊玄真的案子已經定性了,這是國家的意知,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我認為你應該是一個懂得分辨是非的人”


    “再懂得分辨是非也會有血肉之情,你應該知道,我在獨龍山呆了十年,八歲就上山了,楊玄真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師父,更像是一個父親,你讓我對付我師父,你覺得我能夠忍心嗎,如果我是這麽一個六親不認,利益至上的人,你還敢跟我打交道嗎?”


    “玄機,你說得對,但大義始終是大義,不以人為意知所轉移,你師父的下場是注定的,可是你想過你大師兄沒有,你大師兄現在助紂為虐,深陷其中,如今時間也不算長,如果被我們抓住,可能也就是十來年的牢獄而已,到時候坐完牢出來,他還能給孩子當父親,可要是繼續下去,那就是槍斃的下場了,你想過你小侄女是什麽結果嗎,沒有父親的單親家庭,長大之後情緒會有很大的問題”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勃然變色,楊明天這是在拿大師兄威脅我啊。


    “玄機,好好的商量怎麽就變威脅了呢,我這是講事實擺道理,難道不是這樣嗎,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按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吃定我了?”


    “當然不是,我說了,我們是合作,不是六處命令你做什麽,如果你不想合作,覺得你自己一個人能夠單挑紫蘇,那沒問題,我們保證什麽都不管,還能給你提供一點便利,每個月的情報也會給你,你覺得如何”


    “讓我考慮一下”


    我搖搖頭,和楊明天談判,我算是知道自己處於什麽地位了,簡直是沒有一點勝算,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好,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這三天我會在陽城,杭城這些巡視,你有什麽打算了,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楊明天點點頭,拿出一張名片來,在這件事情上,六處完全處於主動的地位,他根本不怕被拒絕。


    我從楊明天這邊離開之後,回到家裏就把事情跟寇景說一下,我需要一個拿主意的人,現在的我很煩惱,不知道要怎麽辦。


    “大天師,你覺得要怎麽辦,現在是你師父和你大師兄二選一了”


    “所以我才需要問你啊,我現在很煩”


    “煩也沒用,你必須要做一個選擇,這個世界上兩全其美的事情不多,起碼你遇到的這件事情不可能,隻能二選一”


    “你別逼我”


    “不是我逼你,是六處在逼你,除非你能搞定整個六處”


    “你說,我把自己賣給六處,換取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不可行”


    “你想太多了,一來你不值這個錢,二來六處是不會妥協的,任何一個強勢的正府部門都不可能妥協的,沒人能夠承擔這個責任,這個口子沒人敢開”


    “隻能選嗎?”


    “是,隻能選”


    “那我選擇保護大師兄”


    我回答道,這個事情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我對不起師父,也對不起大師兄,如果要選擇二選一,那我隻能對得起大師兄了,因為張美娜,我那個小侄女。


    “因為你那小侄女?”


    “是,大嫂壽元不多,十年不到,我不希望小侄女成為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大人的事情大人承擔,小孩子是無辜的,弑師之名我來承擔,千夫所指亦在所不惜”


    “你倒是偉大了,不知道你大師兄答應不答應”


    “什麽意思”


    “很簡單啊,你大師兄拋妻棄子,舍棄萬貫家財和你師父混在一起,你覺得是為什麽”


    “大師兄這是異想天開”


    “哈哈,是不是異想天開我可不知道,反正他這麽做了”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能力有限”


    我搖搖頭,寇景的話讓我發起深思,可我不管了,我李玄機也隻是一介凡人,我沒有那麽偉大,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能力,我能做的隻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隨便你吧,有空讓楊明天過來一趟吧,我跟他聊聊”


    “好,不過我必須要保證我大師兄的安全,如果大師兄出事了,以後我不會和六處合作任何事情,並且別怪我對六處出手”


    “行,你牛逼,聽你的”


    寇景笑嗬嗬的說道,他可不覺得六處能保證這個,到時候打起來誰顧得了那麽多哦,刀劍不長眼啊。


    見寇景答應了,我給楊明天打了電話,約他到家裏談事情,楊明天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定下了時間,他現在可不在陽城,去別的地方視察工作去了。


    楊明天還沒來,我去把陳山臭罵了一頓,一來心情不好,二來陳山這混蛋真的是在坑我,六處的事情都是經過他和我聯係,這家夥拿著六處的事情可是從我這裏騙了不少錢走,真的是混蛋,不罵他一頓心情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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