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的空氣似乎總是比江戶一帶更焦灼些,夏日好像也要來得更猛烈,已經能聽見聒噪的清晰的蟬鳴了。


    伊藤佳樹拎著行李箱,站在月台上等車。


    很快,就可以見到哥哥了。


    父母把她送到車站就回去了,進站的時候碰到一些友好的陌生人,詢問她要去哪裏,她說去東京的新學校投靠哥哥,至於哥哥具體是做什麽工作,她沒有說,對方也沒有問,交涉全程很自然,沒有人認為在春夏學期的中段升學是奇怪的事情。


    是了。


    隻要被伊藤佳樹「確認」過的規則,都可以完美地融合進現實世界。


    她完全可以等到下一個春季正常入學的,然而最近得到的一些情報告訴她,不能在繼續等啦。


    現在就得入場,有timing!


    【看一下車票】


    【[圖片]】


    【了解,我會在到達入口等你】


    【哥哥不需要上班的嗎?】


    【上班哪有你重要】


    哇哦。


    伊藤佳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秀氣的眉毛也是雀躍了。


    她和清悠當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別人總說他們很有兄妹的感覺,長相上似乎冥冥之中有著某些聯係,但又有細微的差別,在麵相學上,一定程度的男生女相和女生男相,都有助於構建清新特別的容貌。


    列車行進到大約一半的路程,一位拄著拐杖的滄桑老婆婆,邁著精神矍鑠的步子沿著過道一路走到佳樹的旁邊,一屁股坐下,佳樹很貼心地給她遞上一盒“野菜生活”,加了纖維素的那個口味。


    老婆婆接過一飲而盡,舒暢地呼著氣,慢悠悠地嘟囔著吐槽:“你們這裏的人都不吃蔬菜的?”


    “這不是可以用飲料補充纖維嘛。”


    “不習慣啊,已經便秘好幾次了……唉,還好旅行很快可以結束咯。”


    “女巫婆婆,我要觸媒,給我觸媒。”


    “?”


    “不給我就把這輛列車變沒咯。”


    “……”


    女巫婆婆側過臉看她,女孩有著近似清悠風格的精致容貌,乖巧的姬發式,齊劉海,完美地詮釋了所謂「少女感」,眉眼彎彎地提著過分的要求——啊,這應當也是真實「少女」的一部分吧,沒有逼數,總是做出離譜的行為,相比之下,女巫婆婆認識的其他超能力者,要穩重許多,伊藤佳樹大概是最逆天的一個。


    但她的能力也很逆天,這大抵就是她養成如此脾氣的30%的資本。


    剩下的70%則是兄長一貫的寵愛,在寵愛之中長大的人總是更敢於胡鬧,畢竟有人給托底。


    “姑娘,上個月我可是剛給你了……很多啊,為了給你供貨,另一個小姑娘找我要我都沒給。”女巫婆婆滿臉的為難。


    “我不管。我這裏消耗的量比較大嘛,等到了東京,我再想辦法自己找渠道,你就先給我點啟動資金嘛,女巫婆婆~”


    女孩搖晃著老婆婆的手臂撒嬌——在列車上這並不是多麽罕見的場景,但大多數時候索要的是零花錢或者漂亮的玩偶,然而女巫婆婆深知,如果真的放開了給佳樹供貨,她能把那倒黴贅婿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孩子,不是我不想幫你,我這邊是真的沒貨了。”


    “哦——真的嗎?”


    “真的……”


    女巫婆婆話音未落,一聲脆響,隨後伊藤佳樹張開手,晶瑩的碎屑散落,落到地麵上的時候如光屑般消失。


    【規則已修改】


    【年長者必須滿足年幼者的要求才可下車】


    【作用範圍:本排座位】


    【作用時間:72小時】


    “您要是不答應就在車上耗著吧!”


    “……佳樹啊,你這不是還有存貨嗎?”


    “人總要留點底牌嘛,就像您加厚的靴子底,裏麵應該也藏著我想要的東西喔。”


    女巫婆婆的臉色有點繃不住了,這家夥的觀察可真仔細,估計是她上車走過來的時候,從她的身高異常就判斷出來了,該死,她明明是佝僂著背,這都能看出來的?


    伊藤家的孩子都聰明,擁有極好的觀察力,哥哥如是妹妹亦如是。


    如果真的在車上耗72個小時,簽證過期,出境會很麻煩,更是會耽誤南美老家那邊的事情,而且女巫婆婆覺得,沒必要為了鞋底藏著的存貨,和佳樹小姑娘嗯耗。


    這孩子別看長得一副貼心妹妹的模樣,其實有的是時間和資源跟她耗,魔怔程度也是一等一的。


    別的不說,為了讓哥哥在外工作期間仍然將她放在心裏的第一位,很早之前佳樹就搞了大規模的規則修改。


    不吹不黑,這玩意可比催眠流派複雜多了,當然效果也好,譬如說她剛剛在兩人落座的這一排添加了局部臨時規則,那麽靠近領域的人會自動接受規則,列車乘務員會認為女巫婆婆留在座位上是因為沒有滿足佳樹的要求。


    沒辦法,女巫婆婆隻好開始拆鞋底,把壓箱底的一些觸媒給她,也不知道這倒黴孩子又要給哥哥設定什麽規則了。


    ……


    “其實土屋伯伯來接她就可以啦,也不是非要請假的。”


    等待佳樹乘坐的列車時,旁邊的愛璃時不時說幾句怪話,令清悠忍俊不禁。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大小姐:“您怎麽突然又認為我的工作很重要了?”


    “……我也沒說過你的工作不重要!”


    “不是啊,以前你不是經常讓我在有課的時間跑腿。”


    “那、那能一樣嗎……”


    愛璃的語氣越來越虛,話說兩人剛結婚的時候,她確實是秉承著使用一般路過贅婿的思維,經常讓清悠去做那種跑腿的工作……就是不方便讓外人去,也不需要太高專業性的。


    後來她發現清悠不是很喜歡,然後又旁聽了一次清悠講課,忽然好像理解了什麽,就不怎麽派清悠去了。


    清悠講課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真的不一樣,那種投入與專注,愛璃是很少在清悠身上見到的,他慣常都是懶懶散散的,很難提起勁來做什麽事情,可是清悠在課堂上如魚得水又很享受,那就放他做他願意做的事情唄,總之符合合同的規定就好了。


    好像從蠻久之前開始,愛璃就會不自覺地去考慮清悠的感受,這不是純粹的合作關係,也許很多事情自打一開始便命中注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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