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庭?!他沒死?


    知道他在找女兒下落的人隻有他一個,所以韓振國確定發短信的人就是葉庭,心底剛退去的恐懼又被燃起,他居然沒死!而且還指定要他的命!


    【你到底想怎樣?】他微微顫抖著手回複了這句。


    很快,手機又響了,短信上隻有一個陌生的地址,沒有多餘任何一句話。


    看來對方連周旋的餘地都不給他!


    葉庭是誤會了自己對他下殺手,所以才非要自己死不可嗎?這會不會是引他獻身的計謀?韓柔的下落,會不會隻是個幌子?在部隊裏多年的訓練讓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既然葉庭獻身了,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徹底把他除掉!


    被扼住喉嚨多年,也該是時候把這隻手給斬掉了!


    韓振國依著指示來到一座荒廢的建築物前,滿地的野草,長得很高,能蓋過半個人的身子,涼風吹過,搖曳出一片淒涼。“葉庭!”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他光亮的皮鞋踩在小石路上,生了鏽的大閘門上,寫著字的牌匾東倒西歪的,仔細一看,上麵寫著【童心福利院】五個字。


    童心福利院?怎麽這麽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裏麵是一片頹桓敗瓦,他打量四周,不見葉庭的蹤影。


    忽然,一輛黑色的悍馬飛快地駛來,碾壓過一地的荒涼,兩個高大的男人下了車,向韓振國走來。


    逆光中他看不清來人是誰,隻本能地喊了一句暗號,兩個一身黑色衣穿著避彈衣的男人提著槍衝了過來。


    “把手舉高!”其中一個男人朝來人喊了一聲。


    來人緩緩舉起雙手,毫不緊張,還帶著一種莫名的淡定。


    韓振國眼看此時敵寡我眾,兩個心腹也已經能夠用手上的槍控製住他們的舉動,頓時放心多了,向前走了一步,“葉庭,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嗬。”那一聲冷笑,雖然不響亮,卻讓在場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其中一個男人緩緩放下空中的手,也開始向前走,“看來韓叔叔的秘密很多啊。”


    ?!


    這聲音是……江一川?


    隻見江一川頂著那張冷峻的臉,嘴角帶著似是而非的笑,長臂伸向身側的黑衣男子,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把他手中的手槍打掉。


    “是……是一川啊。”韓振國努力掩飾自己的錯愕,“我在執行公務,你們還是……”


    “韓叔叔,就不想知道短信是誰發給你的麽?”他垂目一笑,轉頭看向身後的江一鳴,他正輕輕地轉動著手上的手機,饒有深意。


    “是你?……”他感覺自己的腦門“突突”地跳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先回車上。”


    “……是,司令。”兩個黑衣男子麵麵相覷,卻也隻能聽話先回避。


    江家兄弟二人站在韓振國麵前,一黑一白的手工西裝,相似的臉龐,宛如一個天使,一個魔鬼。


    韓振國失笑,真是時光荏苒啊,轉眼間昔日的小孩童,已經長成獨當一麵的優秀男人了,甚至在自己麵前,玩起了威脅。


    “說吧,用這種方法把我叫來,目的是什麽?”再繞圈子也是徒勞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過是跟韓叔叔開個玩笑罷了,不這樣說,韓叔叔又怎麽會來呢?”江一川惡作劇地一笑,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裏所想。


    倒是江一鳴,不想浪費時間,他忽然摘下眼鏡,便擦拭著邊開口,“既然你已經提到葉庭了,有些事怕是再也瞞不住了吧?”


    江一川忍著腳上的痛,步步逼近,“告訴韓叔叔一個消息,葉庭被人刺殺,但是失敗,而且還失蹤了,不如我們來猜猜,一個死裏逃生的人,最想做的是什麽事?”


    報仇。


    韓振國的臉不知不覺變白,那天的電話裏,葉庭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手,他在暗處,的確是個定時炸彈。


    “過去的事情,我們沒有興趣,我也隻是受人所托,把葉庭的保護傘給蹬掉而已。”江一鳴最後朝眼鏡一吹,再優雅地戴回去。


    “那短信裏說的事……”


    “你的女兒,我們已經找到。”這次換江一川接話,想起錢澄,語氣裏不免多了幾分溫柔。


    “所以葉庭說的話是真的?”他一時激動得拉住江一川的手,忘記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此刻,他隻是一個思念了死去的女兒思念了半輩子的尋常父親。


    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長輩,兄弟二人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跟他們無關的往事,他們可以裝作不知道,畢竟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再作惡多端,也是錢澄的親生父親。


    江一川緩緩點頭,指著他身後搖搖欲墜的牌匾說,“這裏,是韓柔生活了15年的地方。”


    韓柔……這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在別人的口中聽到女兒的名字,熱淚,終是忍不住。


    “柔柔……柔柔在哪?”


    “她被葉庭的姘頭一直養著,吃了些苦,但總算活得好好的。”江一川在想,如果可以再到一點遇見她,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做騙子小偷,是不是也能和別的女孩一樣活得快樂自在。


    “我想見她……”


    “……你已經見過了。”


    “?!誰?”他瞪大著一雙眼,一種強烈地預感向他襲來。


    這時江一川不再說話,隻一直注視著他,看他這個做父親的,是不是有對自己的女兒上心,哪怕隻是小小的樣貌特別,或者骨肉相連的親切。


    “是她?……不,不會是她,我都查過了……”他搖頭,否定著自己瘋狂的猜測,但在內心深處,似乎又無比期待。


    “是她,她資料上的生日,是她進入福利院的日期。”想起那天她生日,倔強的淚,和漫天星空作為生日禮物,冥冥中注定了他要插手錢澄的人生。


    “真的是她……?”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驚喜,還有說不出的內疚,十幾年了,整整十幾年,他和唐淑芬互相折磨著,就是因為自己惹了葉庭,害了無辜的小女兒。


    江一川看著眼前掩麵哭泣的韓振國,明白他是愛韓柔的,那麽或許日後的相認,可以讓錢澄感受到真正該的父愛,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江一鳴不喜歡這種感性的場麵,他打從心裏看不起韓振國,道上兄弟義字當頭,背叛出賣的事情,是大惡。


    他轉身上了車,滑開手機翻出顧以念的照片,笑得溫潤如玉。


    韓振國的哭聲久久沒有停止,他萬萬沒有想到錢澄就是自己的女兒,他還為了拆散她和江一川,對三越下手,對令山下手,為了幫韓野擄獲放心,他讓錢澄陷入危險,甚至還對他們用了媚藥……造孽啊。


    原本因為韓柔的死,而對江家耿耿於懷,如今因為江一川的大度,和幫他找回女兒,心裏的那股恨,被澆熄了不少。女兒是尋回來了,唐淑芬應該是最高興的,但韓野……怕是不會接受吧。


    還有錢澄,她知情嗎?如果她知道一切真相,知道自己背後做過的手腳,能原諒這個自私的父親嗎?


    想起韓柔被綁架前那粉嫩可愛的模樣,想起初遇錢澄時她調皮的小動作,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


    抬起頭,對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江一川,鄭重地請求著:“一川,你幫幫我吧。”


    “你是想見她……還是要相認?”江一川薄唇微啟,錢澄的感受,是他唯一關心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要清楚知道韓振國的目的,擋住一切可能發生在小女人身上的意外。


    “我……見見就好……”韓振國怎麽會不想相認,隻是迫切得想馬上見她一麵,而且得先把江一川哄好,畢竟錢澄現在愛著他,他一句幫襯著的話,比自己說破嘴皮都要好。


    男人思考了一陣,然後點頭,我來安排,還請韓叔叔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沒有猶豫,他直接轉身離開,上車之前,他不忘回頭再叮囑一句:“心裏藏著太多秘密,活著不累嗎?”


    韓振國一怔,不知道他話裏有幾個意思。


    太多秘密……所以自己做過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嗎?


    從前隻當他是仇人家的兒子,和韓野的情敵,可如今,他是寶貝女兒心愛的男人,這……要他怎麽承認過去下過的手?


    悍馬飛馳著,倒是副駕駛座上的江一鳴一言不發,腦海裏想的,還是江一川剛才的話。


    自己何嚐不是一個背負著太多秘密的人?蕭家的秘密,愛著顧以念的秘密。


    “在想顧以念了?”身邊的人無端端地來了一句。


    以往被拆穿心事,江一鳴都能巧妙地躲避著,然而這次,他還真的不想否認,也許一個人扛著太累了。


    “不說那就是承認了?”江一川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屑地一笑,繼續認真開車,“想她就見,她就做,這麽簡單的事情,需要糾結這麽多年?”


    多年?他驚訝地轉頭看向江一川,後者笑得更加肆意了,一如小時候二人玩遊戲贏了江一鳴一樣。


    “當年救顧以念的人是你吧?”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


    “……”


    “蔣駿不會遊泳,怎能把她救上來?”


    江一鳴失笑,江一川知道的事情,顧以念怎麽會不知道?或許,她是真的愛他吧,哪怕一開始情愫的萌芽是陰錯陽差,但十多年的相處,感情早已替代一見鍾情。


    “我也想顧以念得到幸福。”


    這是江一川在這裏最後的話,不知道江一鳴懂不懂,真正的幸福,永遠都不會遲。


    ……


    第二天,江一川就拉著錢澄上了車,神秘兮兮地說帶她去一個地方。


    “到底要去哪啊?快說。”她纖細的手指調皮地戳著他的臉頰,惹得男人濃眉微蹙,要知道,江一川也是很看重自己的外表的,畢竟顏值那麽高。


    他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一手握住女人使壞的手指,直接張嘴含住了。


    突如其來溫熱濕潤的感覺,嚇得她倏地抽回手指,“幹嘛,好好說話,別動手……別動口!”


    江一川無奈地搖搖頭,“韓叔叔一直想和我們吃頓飯,他是長輩,我不好推辭。”


    “請我們?為什麽啊?”他是韓野的父親啊……這層尷尬的關係,江一川為什麽要答應啊?


    男人意識到錢澄心裏的懷疑,隨便胡謅了一句,“帶你去和他吃飯,讓他看看我們兩個感情有多好,讓他回家告訴他兒子,趕快死心。”


    “……胡說八道。”她尷尬地轉頭看窗外的風景,腹誹這著男人的小肚雞腸。


    禦景樓是海城一間曆史悠久的飯店,特色海城菜,是老一輩的回憶,而這裏,也是韓振國夫婦替韓柔設滿月宴的地方。他特意選擇了這裏,也是這個原因,十幾年了,他的寶貝女兒回來了,那種喜悅,不亞於當年抱著繈褓中的她。


    韓振國早早就到了,點好菜,親自泡了一壺茶,不時朝玻璃裏審視著自己的衣服,兩鬢間的冒出的銀發,讓他有點不悅。正當他感歎著歲月不饒人的時候,清亮的皮鞋聲和清脆的高跟鞋聲音由遠而至,他的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不遠處,江一川穿著一身墨藍色休閑服,而錢澄而牽著他的手,走在他身後,巧合的是,她今天穿了一條藕粉色的連衣裙,跟她出事那天的裙子很像。


    一切,恍如昨日。


    直到二人走到他麵前,他才反應過來,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


    江一川把錢澄拉到身邊,長臂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微笑著介紹:“錢澄,這是韓叔叔,你見過的。”


    “韓叔叔好。”她乖巧地點頭微笑。


    “好……好……孩子快坐下……”他一個勁地點頭,愣著站在那裏,倒讓錢澄感到不好意思了。


    江一川撓了撓她的頭頂,“韓叔叔讓你坐呢,快坐,不是說餓了麽。”


    “我哪有……”她瞪了男人一眼,又尷尬地看向韓振國。三人這才紛紛坐下,服務員開始上菜。


    “錢……我能叫你澄澄嗎?”


    “好啊。”


    “澄澄,這些菜都是我隨意點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別嫌棄就好。”


    錢澄一看,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倒很誠實地一通點頭。


    韓振國慈愛的笑了,這些菜可都是他和唐淑芬愛吃的,想不到口味這種東西也會遺傳。“吃吧,別客氣。”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口水雞放在她的碗裏,眼裏是慢慢的期望。


    錢澄雖說有點不習慣,但也客氣地把菜吃下,三人沒有什麽話題,都各自安靜地吃著飯,偶爾她抬頭,都能撞見韓振國慈愛得過分的眼神。


    江一川隻喝了點湯,優雅地拿餐巾輕抿著嘴唇,開口緩和著尷尬的氣氛,說到底,他是不舍得讓她有一點點不自在。“說起來你和韓叔叔真是有緣分,還記得第一次你們見麵的時候嗎?那時我的眼睛還沒好,我讓她幫忙找找韓叔叔在哪裏,結果她問我,是不是長得很慈祥那個。”說完,他轉頭看著一臉窘迫的女人,嘴角不禁上揚著。


    “我沒有說錯啊……韓叔叔看上去真的……一點都不凶。”說慈祥,怕他感覺被說老了,她識相地改口。


    韓振國一聽,開心得捧著肚子大笑,“你這丫頭,你知道軍區裏的人都叫我什麽嗎?”


    “什麽?”她瞪大了雙眼。


    “鬼見愁。”江一川適時地開口。


    “啊?怎麽會……”錢澄自己也捂著嘴開始偷笑了起來。


    韓振國隻一陣歡笑,江一川看著二人,心裏想著,或許這就是血緣的羈絆吧,再凶神惡煞的人,也隻會是慈祥的父親。


    趁著她低頭吃飯的空檔,韓振國偷偷拿出手機偷拍她一張照片,馬上把手機收進桌下,盯著照片一陣滿意的笑,這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啊,失而複得的掌上明珠。


    他決定了,要把這件事告訴唐淑芬,她的抑鬱症愈發厲害,韓柔就是她唯一的解藥。


    至於韓野……緩緩再說吧,這個孩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但他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韓叔叔,你怎麽不吃啊?”錢澄甜美的聲音拉回了韓振國的思緒,他隨意吃了幾口,開始著急地問心裏準備了很久的問題:“澄澄……聽一川說你是孤兒?”


    錢澄瞥了江一川一眼,生硬地點頭。


    “丫頭你別誤會……我不是存心讓你難過,我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找回你的親生……”


    “我們吃飽了!謝謝韓叔叔的款待。”江一川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如凜冽的風,直直地刮在二人之間。


    韓振國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迎上江一川略帶警告的眼神,怔怔地閉上了嘴。


    氣氛再一次陷入尷尬,錢澄不明二人之間的默契,傻傻地開口,“院長說我是被父母拋棄的,撿到我的時候我在臭水溝旁邊,可能是我太皮了吧,連親生父母也不想留下我。”


    “不是這樣的!!”韓振國激動得雙手按著桌子站起來,緊張地說。“……我的意思是,你肯定是多想了,你的父母……肯定是有苦衷的。”


    “也許吧,不過不重要了,二十幾年我不都好好的嘛。”她強打起來的微笑,刺痛了江一川的心。他強硬地拉著錢澄的手臂,二人也站了起來,“韓叔叔,告辭了。”


    “……韓叔叔再見,下次換我們請你吃飯吧。”


    “好……”目送著二人離開,韓振國這才依依不舍的坐了下來,翻開手機裏那張剛拍的照片,心裏這才好受一點。


    江一川,難道是要阻止他們父女相認嗎?


    禦景庭外,錢澄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江一川,“喂,為什麽突然就走啊,這樣很沒有禮貌啊。”


    禮貌?他不屑的笑了,對於不遵守諾言的人,多給他一分鍾都是恩賜,無端端提起錢澄是孤兒的事情,徒惹小女人不高興。


    “是不是你不喜歡我和韓野的爸爸聊得太多?你個醋壇子!”她總有辦法用她的繞指柔卸下他的金鍾罩,一物治一物,莫過如此。


    男人忽然駐足,轉身把她緊緊抱緊懷裏,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大掌撫著她的後背,像安慰小孩一樣,“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做人要自私一點,知道嗎?”


    “所以你承認你吃醋咯?”


    “你想太多了。”他嘴上當然不會承認,可事實是,他吃醋,韓野怎麽配有她這麽美好的妹妹,有了這一層關係,雖說二人再無可能,但他不也多了機會和她朝夕相處嗎?


    相認是必然的事,他再多的私心,也不能成為阻礙錢澄覓回親情的理由,隻要她一句願意。


    不行!得趕在他們相認之前把婚結了,正大光明地把人留在身邊。


    “幹嘛?這大街上呢,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錢澄在他懷裏掙紮著,卻惹得江一川把她越抱越緊。


    心中總是有種患得患失,讓一向習慣運籌帷幄的他感到很不安,想了很久,終於開口問道:“錢澄,該忙我們的事了吧?”


    “什麽事?”


    “我是說,我們該結婚了。”


    這是江一川第一次認真的提出和她結婚的事情,出乎意料地,她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不願意?”他握住她雙肩,俯身與她平視。


    她閃爍躲避的眼神,更印證了他心裏的想法。


    “江一川,我愛你,但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她從小就缺少一個叫“家庭”的存在,忽然要她和別人建立一個“家庭”,她感到很大壓力。而且二人在一起的時間還短,敏感脆弱的她,總害怕這是熱戀期的假象。


    當美好的外衣逐漸褪去,江一川待她還會這樣好嗎?


    感受到男人正極力地壓抑著滿腔的怒火,還有他墨眸底下不容忽視的失望,錢澄的心還是會一陣生疼,她重新把江一川抱住,臉頰緊貼著他的胸口,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擊在她的耳邊。


    很久,江一川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地問道:“錢澄,你是真的不想和我結婚嗎?不會後悔嗎?”


    ps:昨晚到現在卡文卡得非常辛苦,


    零散的情節無法拚湊,坐了一整天都寫不出來。


    跟各位寶貝說明一下,應大家的要求,更新時間改為每天早上的9點30分,


    這樣大家就不用熬夜等更新了,上班打卡後就可以開始偷懶看小說啦~


    另外因為小穀自己的原因,《小騙子別跑》應該是2016裏我最後的故事了,


    預計這個月就會完結,但會多寫點番外,以田甜蔣駿顧以念之間的感情線為主。


    本章有紅包,限量200個,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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