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一懵,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她,什麽被打了?


    “是溫馨,溫馨被打了你快點過來啊。”


    我心裏頓時慌了,拿著手機二話不說跑出了宿舍,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女生宿舍衝去,同時腦子裏盤旋著一個特別大的問好。


    是誰打溫馨?


    我一路橫衝直撞,不知道惹了多少雙白眼,終於到了江心兒宿舍,她人站在門口焦急的等我,進屋後我快速打量了幾眼,沒看見一個人,不過卻聽見房間裏有人在爭吵。


    我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想開門,但門被反鎖了,無論我使多大勁都轉不開,同時房間裏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和男人的辱罵。我急的跳腳,狠狠的踹了兩下門。


    “草,他媽的快開門啊!”


    話音剛落,我聽到裏麵“啪”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女生的嘶聲尖叫,估計溫馨是被人甩巴掌了。


    我腦子裏一想到這個畫麵,就氣的渾身不斷顫抖,怒不可歇的我想去廚房拿菜刀,劈開這該死的門。結果剛轉身,正好撞見了東哥,我們對視了一眼,東哥麵色嚴肅,讓我先靠邊,然後擺出陣勢退後兩步,猛地上前,一腳在木門正中央踹了個洞,又探手進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順勢衝了進去,一眼就瞧見在床上有個男的背對著我,欺壓在溫馨身上,揪住她的頭發在那不斷毆打。我紅著眼,嘴裏大吼亂叫,整個人撲了上去,把他從溫馨身上拉了下來。


    不過,在看清這人樣貌後,我整個人頓住了。


    這家夥居然是陳昊!


    就這麽一遲疑,一臉怒氣的陳昊突然用頭撞了下我的鼻子,疼痛立馬使我清醒,也喚醒了我內心深處的魔鬼,它如同一點就炸的火藥,讓憤怒爬滿了我全身。


    “我草尼瑪!”我大叫,把陳昊壓在牆上,揮拳朝他臉上招呼。


    陳昊被我打的鼻血狂流,幹脆伸手掐住我脖子,我敢發誓,這家夥下了死手,我一下子被掐的喘不過氣,這時候東哥突然衝了過來,先是推開我,然後揪住陳昊的衣領和頭發,生拉硬拽的拖出了房間。


    我緩過神也跟著跑了出去,對著被東哥壓製不能動彈的陳昊死命拳打腳踢,把心裏的憤怒全部發泄在他身上,隻有這種拳拳到肉的疼痛才能讓我感到痛快淋漓!


    打了好一會,陳昊如同一條死狗,坐靠在牆上奄奄一息,東哥見狀當即攔住了我,還說差不多就行了。我惡狠狠的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回房間看了下,溫馨正躺在江心兒懷裏瑟瑟發抖,惹人憐愛的精致小臉上紅彤彤的,全是拇指印,連嘴角也出血了。


    看看她這樣,哪還有平時高高在上,猶如女神的那股風光?


    盡管,我很心疼她,但此時卻止步在門口,沒有上前安慰,因為之前溫馨對我的傷害,我告誡過自己,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已經一刀了斷了。


    可惜老天總是喜歡讓人事與願違,不斷輕聲哭泣的溫馨突然瞥見了我,隨即跳了起來,撲在我身上,好像找到了發泄口,開始嚎啕大哭。


    我有心抗拒,可也不能在這時候推開她,隻好任由她先哭一頓。好在溫馨實在太累了,哭了沒多久就給睡著了,我把她放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退出房間走到大廳。


    東哥和江心兒都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陳昊獨自坐在椅子上,頭發淩亂,眼神憎恨的盯著我,搞得我還想上去揍他一頓。


    我搬了把凳子,跟他麵對麵坐著,窩著火道:“給我一個打人的理由!”


    陳昊自嘲笑了笑:“理由?你居然還敢問我理由?”


    我皺眉,就聽他又說:“醫藥費我賠了,飯我也請了,可你為什麽還把照片給溫馨看?你做人真他媽沒信用。”


    陳昊越說越怒,雙手猛地拽住我的衣領,我推開他,說你搞錯了,照片我沒有給溫馨看,而且都刪了。


    “去你媽的,你要沒給溫馨看她怎麽會知道這事?”陳昊起身,踢開了旁邊的板凳,用手指了指我,還有東哥,說這事老子記住,你們都給我等著,要弄不死你們,我主動消失!


    說完,他轉身走出屋子,還重重摔了下門。


    我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溫馨發現了照片的事!


    我偏過頭,看向沙發上無精打采的江心兒,照片隻有兩個人有,她和猴子,猴子那邊我親自刪除了,她這裏我還留了儲存卡,八成就是她給溫馨看的。


    我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她身邊,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兩口,沉聲問道:“是你把照片給溫馨看的?”


    江心兒點了下頭,麵色糾結:“我怕你姐一直誤會你,就給她看了,可我也沒想到她會跟陳昊鬧得這麽凶...”


    “對不起。”


    她聲音裏帶著無限懊悔,但就這一句對不起,聽的我忍不住鼻頭發酸,伸手耷拉在江心兒肩上,順勢把她摟在懷裏。


    “不要說對不起,你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麽會怪你?”


    溫馨醒的很快,一醒來的就開始在房間裏痛哭,我讓江心兒去安慰她,自己跟東哥走了,因為我不想讓她再來挑動我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心。


    走在路上,我問東哥,我會不會有點太狠了?


    “你是說打人,還是說你姐?”東哥反問我。


    “我姐。”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這樣算好的了,要換成我,我很有可能都不會去管,被打死拉到。”東哥笑著搖頭,說了句讓人深思的大道理和他的做事思維。


    我們兩沒有回宿舍,而是出去喝了一頓酒,我覺得此時的心情是最適合喝酒的,說難過吧,其實我一點也不難過,真相永遠是紙包不住火的,我不是沒想過把這事跟溫馨說,隻不過是她自己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我。


    說高興吧,可特麽溫馨被陳昊打了,我怎麽高興的起來?


    我不是那種看人受傷了,還要指著對方說“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的人,更不是會在別人受傷的時候去傷口上撒鹽和落井下石的人。


    盡管我很想看到溫馨後悔的表情,來滿足我心理的快感,可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懶得想麻煩事,索性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大醉一場後回宿舍悶頭大睡。


    暈沉沉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去他媽的溫馨。


    之後的幾天,我過起了正常的日子,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拋到腦後,秉承著心裏的決然。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溫馨主動打電話找我,說想和我談談,我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因為我深知逃避不是結束的最好辦法,倒不如見麵把事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晚上,我帶著東哥到了一家溫馨事先約好的咖啡店,江心兒也在,我屁股還沒坐下呢,東哥就笑著跟她說,美女我去另外一桌吧,這裏兩個家夥太掃興了,萬一打起來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江心兒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跟他走了,單獨留下我的溫馨兩個人。


    我翹著二郎腿,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溫馨是個素顏美女,平時根本不會化妝,可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化了一層厚厚的粉,當然,她這麽做絕對不是說想以漂亮的容貌來和我談事,而是因為她臉上有傷,像她這樣骨子裏高傲的女人,怎麽可能臉上帶著傷出門?


    想想都覺得諷刺。


    “江爍,之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我想跟你道歉。”


    我瞧她一臉擔憂,好像怕我會刁難她似得,不由笑著起來,說我接受你的道歉。還囉嗦道:“以前的事你也別放在心裏,隻不過,以後找男人的時候招子放亮點,別什麽貨色都要,容易玷汙了自己,女孩子還是愛惜點好。”


    這番話是我說的很真誠,不過聽得人就不是這個味了,溫馨自嘲笑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有生氣,可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這事,現在我和陳昊已經斷交往來了。”


    我點點頭,說這樣最好。誰曾想,溫馨突然握住我的手,問我說:“那我們還是姐弟吧?”


    我淡定的把手抽了出來,說是姐弟,不過我希望你以後別來煩我。


    溫馨急了:“你不是說你接受道歉了嗎?為什麽還這樣?”


    “我是接受道歉了,不過就算是破鏡重圓,那也是一麵不能看的鏡子,當初我跟你說的時候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給我,你拿我當家人嗎?你拿我當弟弟嗎?你沒有,你對一個交往半年的男朋友比對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親人還要信任,結果呢?我還要說什麽?我還他媽能說什麽?自找委屈?自取其辱?熱臉貼你冷屁股?溫馨,你知足吧,你現在知道痛了再後悔我也接受,不過我真的不想再被你傷害了,那種被親人一腳踢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盡管我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有點傷人,但我自覺得,問心無愧。


    溫馨眼淚汪汪,說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知道我被陳昊打還來幫我?


    “你就當我犯賤好了。”說完我起身就走。


    不是因為我想走,而是我他媽看到一個老熟人身後跟著幾十個頭發染著五顏六色的殺馬特衝我們這裏走了過來!


    ps:第一更,有點晚了,努力去寫第二更,你們猜得到是誰帶殺馬特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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