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圓了眼睛,深深吸了兩口氣,好像想在壓製被我戲耍了一早上的怒火,我毫不畏懼的看著她,沒錢又不是老子的錯,就不信她能在這地方能拿我咋滴!


    她瞪了我半響,突然笑了起來,一開始是那種苦笑,可能是覺得跟我計較那麽多也沒吊用,後來是哈哈大笑,跟瘋了一樣,我眯起眼睛,不知道她又想玩什麽鬼把戲。


    到最後愛麗絲笑的肚子都痛了,在那捂著肚子,還不停的拍了好幾下桌子笑的直喘氣說:你這人真有意思。


    我覺得她有毛病,想走,可四爺叫我對付她,最好把她趕走,於是我耐著性子說你別笑了,笑起來一點都不好看。她沒搭理我,依舊我行我素的笑了會,這才悄聲細語的問我:你是四爺的私生子吧?


    我眉毛一挑:何以見解?


    愛麗絲說我查過喬四的背景,他沒有任何親人在這個世上,也沒結婚生子,你跟他長得這麽像,還這麽窮,不是私生子是什麽?我比了個大拇指,說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對了。她聞言,撇了撇嘴,說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吃飯,要不要一塊?


    我說你請客我就去,她站起身子走到我麵前主動把手臂張開,示意我摟她,我沒如她願,而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身子一顫,看了看我,我說咋滴,摟腰可以搭肩膀不行嗎?她笑了,說行,你愛怎麽樣都行。


    我在心裏暗罵,說我草你行不行?


    她沒帶我走電梯,而是走了一個挺隱蔽的樓梯,在地上麵的房子有電梯的租戶樓梯一般都沒人走,又髒又黑,更何況是在這地底下,更操蛋的是燈光也是昏暗昏暗的,一路走的我心慌慌,要不是身邊摟著個女人還有一堆保鏢跟著,我真會嚇得掉頭就跑。


    對此我也問過她,說有電梯你不坐,走樓梯幹啥?本想她會說多走路健康或者減肥啊一些廢話,誰知道她居然跟我說:安全。


    我心裏對這個女人又高看了一等,她很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都保持警惕,我也尋思出了四爺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原因了,從他們兩之前的對話,應該是要合作什麽生意,隻不過四爺不肯,所以她一直賴在這,而且她又聰明又難對付,有了我這個從天而降的侄子,倒可以亂亂她的思路。


    到了餐廳,我也不知道是幾樓,她帶我進了一個私人包廂,保鏢全站在門口候著,坐定後呢,她居然親手給我倒茶,我笑眯眯的端起來就喝,有點燙嘴,不過甜甜的,她笑話我說:你這人真是的,我是客人,還是女人,居然讓我來倒茶。


    我說你這話不對,首先我也是客人,其次女人天生就應該伺候男人。她不悅,說你這話要放到美國去說,可要被婦女聯盟k-over,我說美國佬我管不住,咱兩都是中國人,就應該按中國的規矩來說事。末了我還問她:你是中國人嗎?


    她突然沉默了,半響後點頭說是,我見她好像對這事有芥蒂,也懶得多問,可兩個人聊天,都是有基礎才能聊得,雙方不認識完全就沒話題,最後還是她主動找我說話,問我在哪高就,有什麽興趣愛好之類的。


    聽了我的回答,她笑著說我一定不是喬四的兒子,我說你這女人真奇怪,剛才說我是私生子,現在又不是,你到底計較這些幹什麽?她舔了下舌頭,說你要是喬四的兒子,我就陪你睡。


    我擦,這個幅度跳躍有些快,我腦子轉不過來,不過我還是脫口而出問了句:為什麽?


    “為了錢。”她說著開了瓶紅酒,給我倒上後兩個人碰杯喝了一口,這玩意我不是沒喝過,但這瓶是真的特別喝不出什麽味,就感覺難喝,比啤酒還難喝,索性到一邊冰箱裏拿了瓶椰汁過來,把紅酒全倒了換飲料。


    愛麗絲大概是跟我接觸以後見慣了我的行事風格,也不惱,就靜靜的看著我裝逼。


    “我見過很多人,但是你這麽有意思還是頭一回見,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介不介意告訴我你的真名?”她端起酒杯想敬我酒,這招絕了,隻接觸了一會她就看穿我是個不善言辭和不會拒絕的人,她敬我,我肯定要回禮,要回禮,我肯定要回答她的問題。


    左右衡量,我毅然端起酒瓶跟她碰了下,並且說:江爍,長江的江,火樂爍。完了我把椰汁一口幹了,又倒上滿滿的一杯,還給她倒上了,她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


    我拿起高腳杯認真的看著她:我們中國做朋友不需要耍虛偽的手段,你要真想當朋友,就收起你以前的那一套。她指著指高腳杯,說她不喝飲料,我沒說話,就端著,她被我逗樂了,很無奈的隻好端起來喝了。


    上了菜之後呢,我們開始邊吃邊談,她告訴我她家族是做賭場的,主要產業都是在拉斯維加斯,那邊有名的賭城,我自然明白,但我驚訝的是她居然說在那邊有三大家族鼎力,她就是其中一家,來這裏的目的,是想和四爺聯合,在中國的大城市裏推廣起賭場,憑借她開賭場的經驗配合四爺在這裏的勢力,一定可以做的紅紅火火。


    並且她問我:你知不知道,中國人每年在拉斯維加斯輸多少錢?


    我搖頭,她伸出手指,說三百億,還是美金!我心裏一動,她自嘲道:中國人好賭,萬裏迢迢跑去拉斯維加斯送錢,隻要我們能在國內把賭場搞起來,中國人就不必要跑那麽遠了,而那些錢,也就乖乖進了我們的口袋。


    我聽她一口一個中國人的特別不舒服,而且她在國內開賭場,這不是變相的讓許多人家破人亡麽?


    “你為了錢不用這麽喪心病狂吧,開賭場容易讓社會動蕩,要不國內也不會打擊這麽嚴厲了。”


    愛麗絲對我比了下手勢,說錢啊,為了賺錢有什麽是不能做的?人家喜歡賭你就讓他賭,家破人亡也跟你沒關係,又不是你逼著他扔錢進去的,再說了,那些真不賭錢的人也跟你一樣,沒錢,不喜歡賭,這些是個人愛好。


    我啞然,好像真是這樣,想想四爺,他也不像是個愛國者,我覺得有錢他肯定喜歡賺,那為什麽不答應呢?想來想去我都想不明白,愛麗絲就告訴我,如果真的賭場搞起來了,那喬四的大本營,也就是這裏會丟了生意,這還不算,附近的城市都會如此,當然了,要真搞起來以後也不差這點小錢,隻不過這些場子不是喬四的,而是喬四身後那個洪門的,讓喬四答應,就差不多相當於讓喬四叛變洪門,跟她站一塊。


    說白點,就是讓喬四找死。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女人野心也太大了吧?我就問她,說你為什麽找四爺合作?洪門裏頭,可不隻有四爺一個人。


    她笑了,非常隱晦:你說的沒錯,我有大把的人選,不過那些人脾氣都又臭又硬,都沒搭理我,喬四這個人我注意很久了,有野心,勢力也夠,是我最好的選擇人。


    末了她誘惑我說什麽,第一個勇於吃螃蟹的人才能賺大錢。我心裏犯嘀咕,我是來趕她走的,怎麽說著說著就被她給帶進去了,這個女的真是會妖言惑眾啊!


    我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愛麗絲也不強求,她說她現在已經拿我當朋友了,她不會為難做什麽事,不過要是我能把四爺說服了,她會送我一千萬美金作為獎勵,我想了想,錢雖多,但還是小命要緊,就沒答應。


    我們兩在包廂裏喝了一下午,聊了挺多事,越喝腦子越昏,也越覺得跟她有緣,把心裏的很多話,和身邊的事都告訴了她,甚至還調戲說就你長得這樣,送我睡我都不睡,她也差不多,醉醺醺的告訴我她父親是中國人,在美國打工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富家女,結果還搞出了小孩,也就是她,不過富家女家裏不允許,就把她老爸給哢嚓了,她媽接受不了,就在生下她以後也自殺了。


    她從小就在冰冷的大家族裏長大,因為長得像雜種(中國人),一直都被欺淩不被待見,好在她自己爭氣,天生就聰明,有做生意的頭腦,比起另外幾個混吃等死的兄弟姐妹能幹,一個人扛起了家裏的事業,不過歸根結底,她始終是中國人,家裏的長輩再看好她也不會給她多大的權利,無奈之下她隻好千裏迢迢的從美國跑回來搞賭場,也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給家裏人看。


    “這頭發,假的,這眼睛,也是假的,我天天打扮的這麽辛苦,就是想給他們看,不要再把我當成雜種。”


    愛麗絲脫下自己的金色假發,還有眼睛上的美瞳,全部丟到了一邊,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過去踩了幾腳,還罵說去你媽的,沒了這些裝飾,愛麗絲好看多了,不過在我眼裏,還是挺一般的,說難看不難看,說好看也不好看。


    我挺欣慰,原本我以為我夠苦逼了,原來她比我還苦逼,我能想象她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痛楚,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她剛見到我的時候那麽囂張,那隻是一個女人在保護自己,至於謹慎,她和我說她去年被刺殺過十幾次,也知道是家裏人幹的,怕她在家族裏的地位如日中天,完全覆蓋住他們,家裏的長輩也知道,但都沉默,因為他們不能因為一個中國人,一個外人把自己的孩子弄死。


    完了我們兩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她就說她想看看月亮,回國這麽久一直在這帶著,還不知道月亮長啥樣,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麽可憐的要求,想也不想答應了。


    到了地麵,她把她那些保鏢都趕走了,然後跟我一個人在樹林裏閑逛了起來,邊吹冷風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這會八點多,天已經全黑了,而且我們運氣似乎不錯,居然還有很多星星在天上閃著。


    她很開心,指著天空說好多星星啊,我也笑了,以前倒是真沒注意星星居然這麽漂亮。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愛麗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變出了一把手槍,對準我的頭,想也不想的開槍了。


    砰...


    ps:第四更,這更3000多字,比之前2500字要多,所以會貴個幾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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