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短信,我轉頭看看江豪,我說:“行不行,打電話問問就知道唄。”


    我撥通了寸頭的電話。


    “喂,你好,哪位?”寸頭的聲音很渾厚,卻貌似有些衝,聽起來挺唬人的。


    “你好,請問是寸頭嗎?”我強自鎮定的問了一句,聲音還是有點抖。


    “是,你是誰?”


    “我是常青的朋友,是她給我你的電話的。”


    “哦!小青的朋友,應該是最近鬧得轟轟火火的那位初中生吧!”對方反問。


    老子的汗都下來了,老子有那麽大的名氣嗎?怎麽連寸頭都知道了,我沒有隱瞞,我說:“您說的應該是我,這些日子確實給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煩,這不,我就打過來想請您幫幫忙。”


    “幫忙?”寸頭笑了一下說:“你應該也知道,老頭子發話了,讓我們都不能再跟你愉快玩耍了,你還打我電話做什麽。”


    “額,我知道的。”我汗顏,我說:“青姐說一直都沒麻煩過你,如果能幫,希望你幫一下,如果不行,還是記下了您這份恩情。”


    “喲,小崽子,挺會說話的嘛。”寸頭笑了,電話裏傳來了爽朗的笑聲,他說:“你說說看,是什麽忙。”


    我趕緊開口說:“我有個朋友,在東城這邊準備開一間家政服務公司,但是不知道要拜山頭,在開業前一天被人砸了,現在想想,如果按照老規矩,沒拜山頭是我們的錯,所以想辦和頭酒正式拜山,但是缺個和事老,所以……”


    “你說的是八杆鐵鍬吧!”


    寸頭一開口,我猛吃一驚,丫的,連這個都知道,我說:“這事您也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最近市麵上很太平,一出點什麽事,傳得很快的。”寸頭也沒隱瞞,他說:“這事不好辦,一個是我和城東老九沒多少交情,曾經為了地盤的事,還大打出手,最後劃分了西區和東區,這麽多年也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我沉默,光憑寸頭說的這一點,我就感覺沒戲了,和事老要雙方有交情才行,寸頭和老九沒有交情,還有恩怨,這下沒戲了。


    手機裏繼續傳來寸頭的話:“而且你這和頭酒不好喝,去了之後,對方肯定會一番數落的,別的不說,就你們打傷人這事,對方獅子大開口,能賠死你們,就更別說那拜山紅包了。”


    我一聽,感覺真不是事,誰擺和頭酒,明顯就矮了人家一頭,說再多都沒用,他說:“我的建議是你讓你朋友來我的西區開公司,我罩他。”


    聽寸頭這麽說,我也懵了,但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隻是以江豪的性格,他是不會跟寸頭混的,他老早就警告我,不要與虎牙這樣的混混在一起。


    寸頭說罩他,那也有點收買他的意思,但這是江豪不會接受的,江豪的意思是承他的人情,人情可以還,但在他的地盤,肯定會牽扯不清的,遲早要與之為伍。


    寸頭掛了電話之後,江豪問我情況怎麽樣,我搖了搖頭,把寸頭說的都告訴他了,果然如同我想的,江豪也不讚成去西區。


    而且我把寸頭的分析也告訴了他,說城東老九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被打傷的人,還有拜山頭的紅包,絕對是漫天要價的。


    江豪撂下一句話,他說大不了不開了唄。


    隻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憑什麽他籌劃多年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卻被人生生的阻止了,他說他不服。


    他說大不了照常開業,那些人再來的話,他再搞死搞殘幾個,隻有做到比別人更狠,別人才會怕他。


    江爺爺大喝一聲,罵了他一頓,他才壓下了火氣。


    隻是這和頭酒都訂了,邀請函也發出去了,對方也接受了,如果不去,那不是都白忙活了。


    第二天晚上的五點,我和江豪,還有江爺爺,總的三個人前往海濱漁村。


    去的人不能太多,如果太多的話,顯得沒有誠意,但是一般對方赴宴的人,即便在宴會上不滿,談不攏,也不會當場動手,因為設宴之人一般都是沒帶幾個人的,以多欺少的話,會被人笑話的。


    所以即便談不攏,要打也要另約地方。


    不過聽江爺爺說,有些怕死的頭頭,即便自己沒帶多少人,也會讓和事老帶多一些人,有的甚至讓自己的手下冒充成和事老的手下,進入和頭酒宴,這樣自己也比較有底氣。


    我們到達海濱漁村的時候,才六點,約的時間是七點,對方會壓著點來,絕對不會早來,但是遲到一般也不會。


    我和他們爺孫倆坐在一張桌子上,三個人覺得有些別扭,而且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和頭酒擺了,但是沒有和事老,一會談事的時候,絕對被動,如果不同意城東老九的條件,那梁子就更大的,但是如果他提的過分要求,我們該怎麽辦?


    “要不你們兩個回去,我一個人留下來就行了。”江爺爺看我們兩個實在的太別扭了,所以開口讓我們回去。


    “爺爺,您說啥啦!”江豪一下子就冒火了,他說:“大不了就不開店了,權當給他們道歉算了,不過他們提的醫藥費啥的,我肯定是不會接受的,大不了打一場。”


    “對,大不了打一場。”我也附和道,因為我也感覺窩火,貌似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自己跳下去之後,發現後悔了。


    現在能做的是,要嘛爬出來,要嘛把對手也拉下坑,要死一起死。


    七點的時候,四輛小轎車在海濱漁村的門口停了下來。


    有兩輛是商務型的,一輛別克gl8,一輛本田奧德賽,每輛車上下來七個人,而前麵的奔馳車和路虎則隻各下來四個人。


    他們朝著大廳這邊走來,江爺爺讓我們別動,他則是站了起來,朝著來人迎了上去。


    帶頭之人留著大胡子,身材魁梧高大,一雙鷹眼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而兩道劍眉更是增添了幾分殺氣,一頭梳得油量的頭發往後拉,看起來很有型。


    他帶著人上下打量著江爺爺,江爺爺文文一笑,也沒說話,就朝著主桌做了個請的姿勢,這人便帶著人往主桌而去。


    他們的人相繼落座,占了三張桌子,我見那接受邀請函的中年大漢就跟在城東老九的身邊。


    “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城東老九指著我們,問向江爺爺。


    “一個是老朽的孫子,一個是他的朋友。”江爺爺微微笑說,泰然自若。


    “你們就來三個人?那誰來當和事老呢?”城東老九饒有興趣的問。


    “不用和事老,我孫子開店沒先拜山頭,這是他的錯,所以我擺酒向您表示歉意。”江爺爺也沒多說廢話。


    “擺和頭酒的主意應該是你出的吧,既然你知道擺和頭酒,這規矩應該懂才對,沒有和事老,你就不怕我們欺負你嗎?”城東老九戲謔的說。


    江爺爺自信的笑笑,而後掃了眼前的這些人,他說:“還真不怕,就您今天帶的這十來個人,對我們爺仨真構不成威脅!”


    “狂妄!”邊上兩個桌子的年輕人同時拍案而起,就要向江爺爺衝過來,我和江豪也同時站了起來,護在江爺爺身前。


    那個接受邀請函的大漢突然舉手,製止了那十來個年輕人,輕喝一聲:“都他媽給我坐下,對前輩不能無禮,前輩屈尊擺和頭酒,你們不得放肆!”


    一語出,所有人都啞了,就連城東老九也不解的看著大漢,大漢說:“前輩說的話絕對不是吹牛,我在前輩的手底下估計也走不過三十個回合。”


    城東老九這時才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江爺爺,江爺爺始終還是那張笑臉,雷打不動一般,他向著那大漢抱拳,說:“閣下過謙了!”


    我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江爺爺教我八極拳,根本就沒親自示範過,隻不過教我馬步和弓步,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江爺爺厲害到什麽程度。


    剛才聽那大漢一說,我也看向了江爺爺,不過怎麽看,他都是一位年過一甲子的老中醫,也沒啥特別的。


    要說有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聽力,我和林雙兩次去華醫館,剛踩過門檻,腳都還沒落地,他就發現了我們,原來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確實厲害得可怕。


    正當這時,又有幾輛小車在門口停了下來,發出刺耳的刹車聲。


    我們轉頭看向從車上下來的來,猛吃了一驚,因為這夥人也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大概有二十人上下。


    這下老子有點怕了,如果說江爺爺能打十來個人,我信,但是如果說一下子能打四十個人,那我絕對不信。


    我偷偷瞅了一眼江爺爺的臉,他的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從容。


    我再轉頭看向城東老九等人,我也吃了一驚,因為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淡定了,顯然來的人也不是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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