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這不可能,因為我爺爺早就已經死了。


    可如果葬龍脈真的是我爺爺的絕活的話,那在村子裏布了局,且葬下一條龍脈破局的那人,豈不是跟我們風水一脈有什麽關係不成?


    這個我不是很了解,因為我對於我們這一脈的了解,隻限於玄門五脈之首,風水一脈,其他的一無所知,我爺爺也從來沒有跟我講過。


    “看來你不是很了解你爺爺這個人。”


    馬三爺摸著下巴,神色略有些複雜的道:“當年他幾乎葬下了整個北川所有的龍脈,一並葬下的,還有北川那邊的一個玄門世家,據說也是玄門五脈之一,跟你們這一脈同宗同源,你爺爺那隻手,就是在那一次斷掉的,李斷手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有這種事兒嗎?”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馬三爺,為什麽這種事兒,我從來都沒聽我爺爺說過呢?還有他那隻手怎麽斷的,我當真不知道,我甚至一度以為他天生殘疾。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馬三爺說著輕笑了一聲,隨即正色道:“我不要求太多,就這葬龍脈的手法,你能傳給我孫子就行,而且我保證不會再傳到其他人手裏,那十萬塊錢,就當是交學費了。”


    “三爺您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盤啊?”


    我眯起眼睛看這馬三爺。


    他這要求看似很合理,也做出了退步,但實際上對於他來說,這波絕對不虧,當年想跟著我爺爺學本事的人,可不在少數,但我爺爺一個都沒答應,這老家夥搞到最後,沒想到居然是打的這種主意。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對方這要求我甚至都沒辦法拒絕,否則反而顯得我這人不近人情了。


    “你可別這麽說,如今你李十一的名頭都已經打出來了,這對於我們馬家班子來說,影響不可謂不大,若是沒點兒壓箱底的東西,我們馬家就該走下坡路了。”


    馬三爺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當然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行當本來就是靠名氣吃飯的,若是我的名頭壓過了風水嶺,那就算他們馬家班子人再多,也沒有用。


    當然這是往長遠了看,短時間我自認還沒有那個本事,能夠蓋得過風水嶺的名頭。


    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所以馬三爺有這方麵的擔憂,倒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我知道若是連這事兒都談不攏的話,那接下去我跟風水嶺,就真的隻能勢同水火了。


    這不光是因為他們班子裏的人死在了我手裏的緣故,主要還是因為競爭關係,大家站在對立麵,不是生就是死,這是必然的結果。


    “我可以教,但是能學多少,這個我可不保證。”


    我說著看了那小男生一眼,因為這行當是需要看資質的,如果這小子就是個廢物,怎麽學也學不會,那我可沒辦法。


    “這個當然,能學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


    馬三爺一見我答應下來,臉上頓時掛滿了笑容,連忙招呼了那小子一聲。


    “博弈,過來拜師。”


    馬博弈這小子看著還挺懂禮貌,直接上來就要給我磕頭拜師,估計是馬三爺實現叮囑過的。


    我一看這架勢,連忙攔住了他,“拜師就算了,我也教不了你多少。”


    “這不行,行當裏拜師傳藝,這是規矩,不拜師可不能跟你學東西。”


    馬三爺很態度堅決地說道。


    我簡直無語了,非得搞得這麽正規幹啥?那不就是個形式嗎?


    再說了,我這才多大,讓我收徒弟這種事兒,我都臉紅。


    “那要不敬茶拜師吧,磕頭就免了。”


    我連忙說道。


    這讓人上來給我磕頭,我可真受不了。


    “那也行。”


    馬三爺這次倒是沒有反對。


    等馬博弈給我敬了杯茶,喊了聲師父,這事兒就算是定了。


    不過臨走的時候,我特意叮囑了他兩句,讓他以後不要喊我師父,這搞得我很老的樣子。


    送走了馬三爺他們,我心裏這塊石頭也算是落地了,跟風水嶺這事兒,總算是和平結局,沒有搞到收不了場的地步。


    又進賬十萬塊,這錢放在我這裏都快兩月了,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屬於我了。


    我甚至在想,以後若是沒什麽生意了,幹脆搞個風水培訓班得了,收學費應該也能賺不少錢。


    不過這事兒我也就想想,可不敢真這麽幹,不然我爺爺怕是非得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不可。


    當然其實他已經跳出來了。


    第二天,我陪著陳靈回了一趟臥龍嶺,順便把兩姐妹也給送了回去,畢竟都快過年了,也不能讓她們一直在我們家待著。


    吃過午飯後,我拉上陳雲起又去了一趟喬五爺家裏,一來是過來感謝他一下,畢竟要不是喬五爺傳了我傀儡替身術,那天晚上我怕是已經折在那年輕人手裏了。


    二來我從那年輕人身上搜到的半張羊皮卷,上麵記載了一些紮術,我也想問問喬五爺這東西能不能學,有沒有什麽禁忌之類的。


    我們過來的時候,喬五爺又在家裏喝茶啃饅頭,感覺他好像都不做飯的。


    還好我買了些涼菜鹵肉啥的,也買了酒,於是拿出來三個人又喝上了。


    跟那年輕人最後博弈的事兒,我也跟喬五爺大概說了一下,畢竟老爺子當初可是說了要跟對方過過招的,結果現在沒機會了。


    “你小子倒是有點兒能耐。”


    喬五爺聽完之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從那年輕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上麵也記載了一些紮術,老爺子您給看看,這東西我能不能學?有沒有什麽禁忌之類的?”


    我趁機將那半張羊皮卷拿了出來。


    喬五爺接過去看了看,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是他又翻過來看了看羊皮卷的背麵,然後臉色突然就變了。


    “這是地卷。”


    喬五爺皺起眉頭,神色相當凝重的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這種表情。


    “啊?不是紮術嗎?”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喬五爺搖了搖頭,沉聲道:“這上麵記載的的確是紮術,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背麵這些紋路。”


    說著他將羊皮卷反過來給我們看了看。


    我一看那羊皮卷背麵,的確是有很多紋路,而且相當繁雜,看著就很詭異。


    “這是奇門的信物,你這次怕是闖禍了。”


    喬五爺抬頭看了我一眼,神色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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