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一邊求饒,一邊掙紮,但是這老頭力氣似乎很大,直接將那女的摁在了地上,並且抽掉自己的腰帶綁了那女的雙手。


    雖然我知道這是幻境,但看著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於是我衝上去踹了那老頭一腳,但是踹空了,這根本就是幻象。


    所以我隻能在一旁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


    其實這動靜挺大的,那女的聲音也很大,我想這院子裏的人肯定能夠聽得到,但是壓根就沒有人過來,包括戲班子裏的人也沒有出現。


    事情很快就結束了,那老頭像是被抽幹了生命一般,趴在那女的身上再也沒了動靜。


    然後場景轉換,那老頭給了戲班子裏的人一筆錢,其他人拿著錢走了,但是這女的卻被留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那位班主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女的說,“紅玉,你留在這裏最起碼吃穿不愁,省的跟著我們受苦了,這是你的福氣。”


    那個叫紅玉的女子什麽也沒說,像是她已經接受了這種命運的安排。


    院子裏又開始張燈結彩,張老太爺如願以償,納了紅玉為妾。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縮放的電影畫麵一般,場景轉換之間,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然後一切都消失了,我還是站在這個院子裏,紅玉就坐在那口井的井邊上,出神的望著天際的明月。


    這時忽然有個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她來到紅玉麵前,低聲喝斥,又打了她一巴掌,緊接著,伸手將她推了下去。


    我下意識的驚了一下,剛要衝上去,這時院子裏忽然又刮起了一陣陰風,緊接著,眼前一切全都消失了。


    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站在那個老舊殘破的院子裏,像是一下子從某種幻境當中脫離出來了一般。


    “原來你不是自殺的。”


    我喃喃低語了一聲,然後上前站在那口井邊上,朝裏麵看了看。


    怪不得這女的怨氣這麽重,原來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想那個女人,應該是張老太爺的正房太太什麽的吧。


    那個年代,女人之間爭寵奪勢,彼此暗相殘殺,搞死人的事兒太多了,手段之陰毒狠辣,絕對超出我們的想象。


    用現在一句很流行的話來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我點了根煙,回頭看了看天際的明月,隨即淡淡的道:“所以,你想怎麽樣?難道要讓張家絕後嗎?”


    井底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渾身沾滿淤泥的人影從井底緩緩爬了上來。


    我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並且從口袋裏摸了一道五雷符出來。


    這時那泥人已經從井口爬出來了,它就像蜘蛛一般四肢撐在地上爬行,朝我爬了過來,那樣子甚是詭異。


    “我當然要他們絕後。”


    那泥人停在了我兩米開外的位置,聲音嘶啞的說道。


    “都過去幾十年了,當年的人早就死了,後人畢竟是無辜的。”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


    “沒有人是無辜的。”


    那泥人衝我嘶吼了一聲,然後猛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連忙捏出訣竅,念動咒語,抬手將手中五雷符甩了出去。


    那泥人頓時被打了一個踉蹌,但是這雷符明顯對她起不到太大作用。


    “到此為止吧,我可以送你去投胎,並且將你好生安葬,若你再執迷不悟,那可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了。”


    我又從口袋裏摸出兩道符咒,沉聲說道。


    那泥人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看著我發出一連串詭異的冷笑。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怨氣太大,看樣子是很難善了了。


    想到這裏,我直接捏訣念咒,抬手將兩道符咒甩了出去。


    “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鈴。半山橫五嶽,翻海震乾坤。周遊須彌內,統領利天兵。聞吾呼召至,急速莫稽停。收斬凶神並惡鬼,速捉將來赴火城。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念出,那兩道符咒一下子就飛到了泥人左右,將其禁錮在了原地。


    我趕緊再次捏出一道符咒,衝上去猛地拍在了泥人額頭上,隨即再次捏訣,念動咒語。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念出,我猛地將手中訣竅按在了那泥人天靈上。


    這殺鬼咒是三清神咒上卷當中記載的一種專門用來斬殺惡鬼的咒法,一經施展出來,這般陰邪鬼物必將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本來我覺著這女的其實挺慘的,命運悲涼不說,最後還被人推到井裏淹死,應該讓她去轉世投胎才對。


    可是這東西怨氣太重了,而且化作厲鬼之後,跟活著的時候自然就不一樣了,若是不滅了它,張家絕後不說,這東西肯定還會殘害無辜之人的。


    這沒辦法,她怨氣太重,已然化作厲鬼,心中仇恨不消,必然以害人為樂。


    終究凡事難以兩全,很多事也都沒辦法畫上完美的句號,即便她淒涼一生,最後也仍然落不下一個好的結局,反而以魂飛魄散收場。


    我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收了法。


    眼前的泥人頓時軟綿綿的癱倒了下去。


    我多少有些詫異,因為這泥人明顯是那東西搞出來的,如今被我滅了,泥人應該化作一灘爛泥才對,可是現在,這東西卻仍然保持著人形的狀態。


    我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把泥人麵部。


    上麵的淤泥被抹開後,居然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來,而且這人鼻孔裏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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