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博弈跟阿文這時已經有點兒被嚇傻了,不過我招呼了一聲,他們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兩個人連忙跟著我一路朝山洞外麵跑去。


    可是剛跑了沒多遠,我忽然就感覺腳下的地麵開始輕微顫動了起來。


    緊接著,一具半陷在泥土裏的白骨,忽然一下子從地下鑽了出來,直接伸手朝著我的腳裸抓了過來。


    我連忙跳了一下躲了開去。


    但是緊跟在我身後的馬博弈,卻是被抓了個正著。


    那具白骨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腕,搞得馬博弈一個狗吃屎直接趴在了地上,背上的劉禹衡,也是被甩了出去。


    後麵跟上的阿文,情急之下給了那具白骨一柴刀,直接將它的手臂給砍了下來。


    接著他趕緊將馬博弈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背上劉禹衡繼續往外跑。


    可這時山洞裏麵的那些白骨已經接連爬了起來,全都嘶吼著朝我們撲了過來。


    一時間,山洞裏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白骨,而且都變成了活的。


    那場麵,看得我頭皮直接就炸了。


    我連忙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火機的火苗上麵,隨即再次捏訣念咒,輕喝了一聲,“給我起......”


    隨著話音落下,那火機的火苗直接猛然躥起了三尺多高,一下子就將撲上來的那些白骨全都給嚇退了開去。


    “跟緊我。”


    我大喝了一聲,然後趕緊在前麵開路,一路朝著山洞外麵了出去。


    馬博弈和阿文則是在後麵緊緊地追著我,一點兒都不敢落後。


    而那些鋪天蓋地的白骨,也是緊追在我們屁股後麵,有的甚至攀著兩邊的洞壁,有的直接爬到了洞頂上,一路朝我們追了上來。


    那場麵可想而知,不往後看的話還好,若是回頭一看,能把人腿直接嚇軟了。


    我幾乎是一口氣從山洞裏麵跑了出來。


    馬博弈和阿文也都緊跟了出來。


    這時那些白骨已然全都追到了洞口,有的直接撲了出來。


    可是一出了山洞,被外麵的太陽一照,那白骨立馬就開始慘叫著翻滾了起來,撲騰了沒幾下,就直接躺在那裏不動彈了。


    山洞裏麵白骨一看,頓時全都停了下來,縮在洞口裏麵再也不敢出來了。


    但是後麵的白骨仍然前仆後繼的衝了上來,直接就把前麵的白骨給撞到了洞口外麵。


    這種場麵持續了沒一會兒,山洞外麵直接就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大片的白骨,而且全都變成了死的。


    剩下的那些個白骨,很快也全都嘶吼著退了回去,轉眼便消失在了黑洞洞的山洞深處。


    這下我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也虧得這些玩意兒見不得陽光,不然的話,若是讓它們直接追出來,一路追著我們咬的話,那可就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我趕緊上前看了一下阿文背上的劉禹衡,他還有呼吸的,被這麽一番折騰,也沒有當場掛掉。


    剛才馬博弈摔倒,直接將他摔在地上那一下,我還真怕他直接涼了。


    “我們快點回去吧,劉禹衡應該還有得救。”


    我說著拍了拍阿文的肩膀,“辛苦你了。”


    “應......應該的。”


    阿文點了點頭,磕磕巴巴的說道。


    他到現在都是滿臉煞白,看樣子還沒有徹底緩過勁來。


    不過麵對這種場麵,他一個普通人能夠有種這表現,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最起碼比馬博弈強多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馬博弈到這會兒兩條腿都還在打顫呢,看樣子走路都是問題。


    “你能不能出息點兒?”


    我黑著臉喊了馬博弈一聲。


    這家夥,真是給我丟人丟大了,膽子比普通人還要小,搞得好像我們真的是江湖騙子似的。


    “我......這......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師父。”


    馬博弈看著我,滿臉慌張的說道。


    “你腿上有隻手。”


    我說著抬手指了一下。


    那隻被阿文砍斷的白骨手臂,到現在還吊在馬博弈腿上呢。


    結果這家夥回頭一看,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家夥終究是吃不了這行當裏的飯,沒辦法,他膽子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做不了這行當裏的事情。


    不過他在店裏看著鋪子倒是沒什麽問題。


    看來以後出來走藝,是不能再帶著他了,別到時候本事沒什麽增長,反而再把他嚇出個好歹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後趕緊帶著劉禹衡往大涼山村子裏走去。


    這兩個徒弟,馬博弈肯定是廢了,別指望他能夠學到多少本事兒。


    劉禹衡倒是還可以,可惜入門太晚,即便他勤奮,但是錯過了最佳年齡階段,終究還是有上限的。


    我估摸著他這輩子能夠開竅入門,就已經是達到極限了。


    而且現在人還變成了這樣,能不能活得過來都是個問題。


    想想這事兒,我忽然就有了一種老父親般的惆悵心態。


    畢竟是為人師,我當然也希望他們能夠有出息。


    等我們帶這劉禹衡回到大涼山村子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劉慶山也已經開始做法事了,在村子的各個入口都插了畫滿符咒的紙旗,而且還有人專門在這裏守著。


    阿文一路把劉禹衡背到了村長家裏,然後安頓在了堂屋裏麵。


    我趕緊弄了點水,給劉禹衡喂了下去。


    但是他現在昏迷著,也不敢喂太多,怕直接灌到氣管裏再嗆死他。


    看劉禹衡這嘴唇幹裂發青的樣子,顯然好幾天都已經滴水未進了,沒有渴死餓死還真是個奇跡。


    但最令我感到迷惑不解的,還是那東西為什麽沒有直接害死劉禹衡呢?


    村子裏消失的那些人,可全都死掉了,而且死的那叫一個慘。


    最後隻有劉禹衡一個人活了下來。


    而且他還是這種昏迷不醒的樣子,所以明顯是那東西留了劉禹衡一命。


    可是為什麽呢?他跟那些人有什麽不一樣嗎?為什麽那東西偏偏就留下了他的性命?


    我想這一點,恐怕隻有等劉禹衡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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