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其實是農村人的一種習俗,家裏來了客人都趕緊招呼上炕,畢竟大冬天的,在地上實在是有些冷。


    但是一個坐月子的女人的炕頭,我肯定是不能上的。


    於是我趕緊擺了擺手道:“不用,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也別太緊張。”


    “好。”


    王秀枝點了點頭道:“來喜說我晚上老是被鬼上身,可我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這個完了再說,鬼身上都是小事兒,我做場法事就能解決。”


    我很自信地說道。


    “那真是謝謝您了。”


    王秀枝連忙道謝。


    “不用客氣。”


    我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正色道:“你生孩子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還記得嗎?有沒有什麽不合常理,或者是詭異的事情發生?”


    “沒有啊?我當時就感覺自己要生了,肚子疼得厲害,接著我就直接疼暈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來喜已經回來了,而且孩子也不見了。”


    王秀枝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聽到這裏,多少有些奇怪。


    因為王秀枝剛才甚至都沒有去回憶那天晚上的情景,而且她說到孩子也不見了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傷感的樣子來,就像是在念台詞一樣。


    照理說,作為一個母親,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之後,連麵都沒見到就直接消失了,她不應該是處於一種很傷心的狀態嗎?


    我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王秀枝,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來。


    可是王秀枝除了有些躲閃我的眼神,不敢跟我直視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表情變化。


    這個屬於正常現象,畢竟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麽看著她,她不敢與之對視也很正常。


    但王秀枝表現出來的這種不敢直視,可不是女兒家的嬌羞,而是一種有些心虛的狀態。


    我本能的意識到,王秀枝似乎隱瞞了什麽?


    可是她究竟隱瞞了什麽呢?而且她為什麽要隱瞞?


    難道說她把自己的孩子給送人了?


    這也不可能,大晚上的,誰會跑到她家裏來跑走孩子?


    還是說,王秀枝經曆了什麽她不敢說出來的事情,所以她才要隱瞞?


    “這麽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你也不知道對吧?”


    我看著王秀枝,皺起眉頭問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王秀枝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


    “那你覺得......孩子到底是怎麽消失的?”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了她一聲。


    “這個......我......我也想象不出來,感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王秀枝搖了搖頭,神色略有些淒然地說道。


    “確實很不可思議。”


    我摸了摸額頭,略有些糾結的說道。


    照這種情況來看,我覺著那天晚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的,而且王秀枝一定是知道什麽,或者是看到了什麽,但她就是不願說。


    這種情況下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你總不能去逼迫她。


    那樣的話,來襲肯定也是不會同意的。


    “李先生,這孩子的確是消失的有些離奇,不過孩子沒了就沒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主要是秀枝被鬼上身這事兒,還得麻煩您。”


    來喜看我也是一副很糾結的樣子,連忙開口將這事兒又給拉了回來。


    言下之意就是孩子消失了就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媳婦被鬼上身這事兒給解決了。


    “放心吧,被鬼上身這種事兒對我來說並不難解決,我今天晚上就做場法事,把那東西給超度了。”


    我看了來喜一眼說道,讓他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來喜看我說得這麽有把握,連忙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王秀枝一眼之後,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馬博弈他們還在外麵好奇的等著我,顯然是想問問我究竟怎麽回事兒?


    但來喜在旁邊,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隻好對他們使了個眼色。


    回到堂屋之後,我就開始讓馬博弈他們準備做法事需要用到的東西,比如畫符咒、做紙旗,還有在院子裏布置法壇什麽的。


    雖然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其實已經沒啥用了,就是表麵功夫。


    但這行當,你要讓別人覺著你是正兒八經有點本事的,那這種表麵功夫,肯定是少不了。


    三個人足足準備了一下午,我則是一直在炕頭上喝茶,把這種瑣碎的事情全都交給劉禹衡他們了。


    馬博弈製作紙旗,劉禹衡畫符,陳茂熙則是布置法壇,在各個房門上貼符咒什麽的,三個人倒是分工明確。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晚飯也做好了,於是我們先吃了飯,然後才開始做法事。


    村子裏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幫忙的人,但實際上其實也沒啥可做的,大家就是在炕頭上喝茶聊天而已。


    當然也有人過來幫忙打打雜,給我們遞茶倒水啥的,說白了就是來幫忙招呼先生的。


    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便讓劉禹衡開了壇,然後念經禱告,安定五方等等。


    這種繁瑣的法事儀式,讓他來做最為合適不過了,畢竟他看著年紀大一些,給人的第一感覺,肯定也是他的道行最高。


    如此一來,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也就可以趁機偷懶了。


    足足念了兩個小時的經文,上敬神明,下安鬼魂。


    而且在村子人的建議下,甚至還把山神廟裏的神牌也給請了過來,這也算是對得起神明了。


    經文念完之後,又在院子裏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各燒了一道符咒,這法事就算是做完了。


    但實際上,其實也就是剛搞完了前奏而已,屬於熱身階段。


    接下來才開始進入主題。


    我從法壇上拿了一支紙旗,然後讓來喜又準備了一碗清水,拿著紙旗和清水一起進了王秀枝那個屋子。


    本來我是應該自己進去的,但是考慮到他們這裏的習俗,女人坐月子的時候外人不讓進,況且還有村子裏的人在場,於是我隻好讓來喜自己進去了。


    至於具體要怎麽做,我也叮囑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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