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姑娘好像對仙域很熟悉。”


    慕容琛不裝疼了,臉上又揚起溫和淡然的笑容:“仙域的寶貝如數家珍,提及修仙大道,也能侃侃而談,讓人怎麽看,都不敢相信,僅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


    “有些人天生聰慧,非凡俗所能及。”


    暮雪煙端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悠哉遊哉的喝著,帶著點孩童獨有的小得意:“說的就是我,別人想羨慕,也羨慕不來。”


    “哈哈哈。”


    慕容琛被她傲嬌的小模樣逗笑了,非常給力的捧場:“說的很對,煙姑娘之能,琛萬般佩服。”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暮雪煙嘻嘻一樂,回歸正題:“丞相雖然已經在來北疆的路上,半個月左右就能到,但是,眼下,還不是繼承皇位的最佳時機。”


    “暮家軍招募的新兵,至少需要訓練三個月,才能上戰場,以目前的人數,不到五萬人,想要和謀反的藩王抗衡,取勝的機會,不能說是沒有,犧牲也會很大。”


    “而且,攻城容易守城難,我們分不出那麽多得士兵守城。”


    “所以,我希望,皇子殿下能盡可能多的拖一段世間,不要過早答應丞相的要求。”


    “咱們可以先讓藩王們爭奪皇位,待時機成熟,再伺機而動,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


    “煙姑娘言之有理。”


    慕容琛沒有異議,欣然應允:“琛對此事深有感觸,之前若不是父王的那些好兒子們勾心鬥角,自相殘殺,也輪不到我這個廢棄的兒子坐上皇位。”


    “現在,就讓父王的兄弟們再爭一回兒吧,他們爭鬥的越狠,死的越快,在下就陪著煙姑娘,在北疆煮茶賞雪,聽他們的好消息。”


    ——


    “哈哈哈。”


    暮雪煙聽樂了,開懷大笑:“皇子殿下果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慕容琛笑著恭維:“比不得煙姑娘的七竅玲瓏心。”


    “彼此彼此。”


    暮雪煙嘻笑著舉起茶杯:“為咱們的心有靈犀,幹一杯!”


    “敬煙姑娘。”


    慕容琛溫和的笑笑,也舉起了茶杯。


    “幹杯!”


    “幹杯!”


    兩人以茶代酒,相視一笑。


    ——


    “皇子殿下。”


    暮雪煙將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想了想,又斟酌著說:“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煙姑娘請講。”


    慕容琛見她神情凝重,也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你先答應我。”


    暮雪煙斟酌著開口:“聽了之後,情緒不要太激動。”


    “煙姑娘但說無妨。”


    慕容琛一頭霧水,猜不透她的心思。


    “是這樣的......”


    暮雪煙為了日後的大局著想,決定將真相和盤托出:“你的姐姐,容慧公主和親西涼,生下了一個皇子........”


    ——


    竹屋裏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暮雪煙不得不又將換子的真相講了一遍,講的咽喉冒煙,很是心累。


    慕容琛的表情,如事先所料,震驚的無以複加。


    一貫溫潤如玉的臉龐,絲絲皴裂,染上了難以抑製的悲憤和哀傷。


    “暮雲溪就是容慧公主的親生兒子。”


    暮雪煙不忍見他如此難過,試探著勸:“和你一樣,幼時被人厭棄,如今十歲了,也有了自己的機遇,可以服用纖塵丹重塑靈根,獲得新生。”


    “這個孩子,真的命苦。”


    慕容琛將心比心,對暮雲溪湧起深深的憐惜。


    “在北疆,你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暮雪煙欣慰的笑笑:“還好有你,知道真相後,不至於讓他太痛苦,無依無靠。”


    “讓他來找我吧。”


    慕容琛頷首,想了想,又說:“不對,應該是我去看他,麻煩煙姑娘,溪兒一出關就跟我說一聲,我去見他,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代替姐姐照顧他。”


    “好呀。”


    暮雪煙了解一樁心事,倍感欣慰:“我也正有此意,他s是你的血脈之親,有你照顧他,我就放心了。”


    “煙姑娘,謝謝你。”


    慕容琛真心感謝:“你幫溪兒重塑靈根,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皇姐知道了,也會感激你的。”


    “不用謝。”


    暮雪煙有自己的考量:“皇子殿下跟我客氣什麽?咱們是一條戰線上的同盟者,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你能答應,替我的祖父洗清冤屈,讓暮家軍重現往日的輝煌,我們已經很感激你了。”


    “這是應該的。”


    慕容琛坦誠相見:“其實在下清楚的很,沒有我,你們也能率領暮家軍推翻暴政,洗刷冤屈。”


    “不,這不一樣。”


    暮雪煙笑著搖頭:“有你在,名正言順,不然老太君也不會同意我們私自起兵,背上造反謀逆的罵名,為暮家先輩們抹黑。”


    慕容琛汗顏:“老太君仁義,是皇家有負於她。”


    暮雪煙莞爾:“能得到皇子殿下得讚譽,老太君也會很高興的。”


    “請煙姑娘回去,替在下向老太君問個好。”


    慕容琛客套的寒暄:“就說琛一直記掛著她,待此間事了,琛便下山,看望她老人家。”


    “好啊。”


    暮雪煙欣然答應:“我一定把話帶到,老太君見到皇子殿下,也會很高興的。”


    “煙姑娘,依你看.......”


    慕容琛客氣的寒暄完,又提及正事:“丞相來了,琛該如何拒絕他,拖延多久比較合適?”


    “至少拖他五個月。”


    暮雪煙心有計較:“待暮雲溪出關再說?”


    慕容琛不解:“為何要等溪兒出關?”


    “他是軒轅離的親生兒子。”


    暮雪煙沒有明說,點到即止。


    “煙姑娘的意思?”


    慕容琛心思急轉,領悟了她的深意:“是想讓溪兒繼承西涼的皇位?”


    “能與不能,全看天意。”


    暮雪煙賣了個關子,不能將看到的預言,如實告訴他。


    “我明白了。”


    慕容琛有自己的理解:“如果溪兒能繼承西涼的皇位,和北辰就是姻親,兩國和解,不再敵對,甚至關係還能更進一步,結成同盟,共同進退。”


    “暮雲溪重塑靈根成功,就能有資格進入仙域修煉。”


    暮雪煙沒想到慕容琛自行腦補,能想的這麽長遠。


    未免將來會失望,還是先想提點他一下:“所以,他繼承皇位的可能,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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