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為他的父親其實是他的殺父仇人,那天他知道了之後,就覺得整個人生都崩潰了,他叫了自己的殺父仇人那麽多年的父親,任由誰都會接受不了的。他本來想要找那個人報仇,可是,那個人後來出車禍死了。而諸葛誌豪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什麽寄托了,沒有親人,孤苦伶仃的,才想要去尋死。”季祥林又說道。


    “說到底,他也是個可憐人,還好他現在又好好地活著了。”項天祺不由地感歎道。可是,看到季祥林在,他的語氣突然又變了。他才不要在季祥林的麵前有這樣一個形象呢。


    項天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季祥林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道:“那老板,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接你們。”季祥林知道項天祺這樣的感歎已經很奇怪了,所以,趕緊準備離開。再不走,又要被項天祺整了。


    “嗯,回去吧。”項天祺說道。季祥林還是懂事的,知道這個時候也該回去了,不愧是自己培養了多年的人。


    第二天,季祥林很早就過來接了,但是,沒敢去吵醒項天祺,而是在門口等候著。他最近做事,比之前要小心翼翼多了,因為擔心項天祺會突然的變卦,或者變得奇怪,他就不得不提高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打起精神來,應付項天祺的每一個轉變。


    對於北冥晴的事情,項天祺可是不敢有任何馬虎的,他也沒有貪睡,早早地就把北冥晴給叫醒了。當然,這一次去醫院,並不僅僅是因為北冥晴的事情,還有一些項天祺自己的私事。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瞞著自己十幾年,聽季祥林說,那個醫院已經開了有十年了,他們隻是為了一下子就賺取暴利,所以,從來不給窮人看病,當然,也有特殊的,那就是那裏的院長覺得那個窮人很特別,才會免費給那個人看病。所以,這樣說來,那個院長是一個很怪癖的人。要不是那個醫院的精神科,很厲害,項天祺也不會選擇那個醫院。對於項天祺來說,那個醫院就是一個不入流的醫院。如果不是季祥林調查好了,項天祺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那個醫院的門檻,更別說再見到自己的老朋友了。諸葛誌豪,方君明,這兩個名字,是說什麽都不會聯係在一起的,可笑的是,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當項天祺帶著北冥晴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季祥林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開始笑了。果然,像季祥林這種認真的人,就禁不起一點的挑逗,今天一看就比昨天認真細心體貼多了,還來那麽早,都沒有去叫醒項天祺。


    而季祥林看到項天祺嘴角的笑容,顯然就沒有那麽淡定了。也不知道這項天祺到底是真笑,真高興,還是又想著什麽辦法整季祥林了。季祥林都不敢直視項天祺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那個醫院。這一次來的心境,跟之前的完全不同了。因為知道了方君明就是諸葛誌豪,曾經的好友,今日相見,都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可謂是百感交集啊。


    方君明知道了項天祺就是當年那個自閉的小男孩,這是項天祺也能夠掌握到的消息。因為當時方君明的表現,分明就是認出了項天祺,所以,當時才會想要惡作劇地氣一氣項天祺。隻是現在輪到項天祺了,現在方君明還不知道項天祺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項天祺也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報仇。可是,也沒有嚴重到報仇,隻是今天項天祺想要揭開這個秘密。


    “斷了藥了?”當項天祺到方君明的辦公室的時候,方君明已經坐在座椅上等待著項天祺和筆名請了。方君明看到項天祺和北冥晴坐下來,然後就開始問話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方君明隻想要盡快地將事情解決掉,然後,再也不要跟項天祺有任何的糾葛了。


    從項天祺一進來,方君明就感受到了項天祺的不對勁,所以,方君明不由的提高了警惕,總覺得項天祺這次來,不僅僅是為北冥晴的病而來的,似乎是知道了什麽事情。


    “嗯。”北冥晴回答道。北冥晴還不知道項天祺跟方君明的事情,這些,項天祺也沒有告訴北冥晴,所有的事情,都是沒有說的。雖然現在北冥晴的症狀,已經沒有那麽嚴重了,但是,項天祺還是想等北冥晴完全好了之後,再來說這些事情。關於項天祺的過去,項天祺想要跟北冥晴一起分享。


    “還不錯嘛,等下我開點藥就可以了。”方君明雖然盡量地表現得很輕鬆,但是,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將他的緊張,給泄露了。因為這一次,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戲謔了,相反,還帶著一點的緊張。因為項天祺一直都盯著方君明在看,方君明的心裏特別的忐忑,不知道項天祺這眼神裏麵到底是蘊含了什麽含義。難道是自己已經被項天祺查出來了嗎?這些天,方君明也在查項天祺的一些資料,以前隻是偶爾聽人提起,那些女人總是說希望能夠嫁給一個像項天祺那樣的人,所以,方君明才會有那麽深刻的印象。以前也想過那個項天祺,是不是就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那個項天祺。現在證明,原來真的是他。這麽多年沒見,項天祺果然是越來越有名了,都快認不出他來了。項天祺這十幾年來,真的變了還能多,那渾然天成的氣場,真的是先天基因,再加上後天訓練,才慢慢體現出來的,隻是,現在項天祺給人的壓迫感,比當年的更甚。


    北冥晴感到很奇怪,總覺得項天祺和方君明很不對勁,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認識嗎?而且,項天祺為什麽一直都盯著方君明看呢?而且,方君明看起來也好心虛的樣子呢。北冥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項天祺什麽都沒說,那麽,北冥晴自然就不應該去問。在外人的麵前,北冥晴還是很照顧項天祺的麵子的,從來都不會問任何越矩的問題。


    “還,還有什麽問題嗎?”方君明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實在是不敢往項天祺那邊看了,總覺得項天祺的眼神很恐怖。其實,方君明隻是因為心虛,才會覺得項天祺的眼神很是嚇人。其實,項天祺隻是想看著方君明,想要將過去的記憶,和現在的認識,結合起來,看看方君明到底是變了多少,為什麽連人都不再認了。


    “有。”項天祺突然出聲道。就這樣一聲,就把方君明嚇壞了。項天祺就等著方君明問這個問題了,他本來是以為這裏還要用很長的時間,可是,因為項天祺總是盯著方君明,讓方君明的心裏很不安,所以,方君明這才加快了時間,沒有問任何的廢話,甚至都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戲謔,那滿是認真的樣子,卻隻會讓項天祺更加的懷疑了。


    “什,什麽問題?”方君明想要將一句話說通,但是,都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為實在是畏懼於項天祺的威嚴。以前就是,項天祺不說話還好,方君明就可以一個人說下去,但是,隻要項天祺開口了,方君明就沒有任何話敢說了。但是,唯一不會改變的就是,方君明一直都對項天祺很好,而項天祺對方君明凶的時候,往往就是對方君明好的時候,這些,方君明都是知道的。


    “一個人跳崖了,要怎麽複活?”項天祺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每一聲都是那麽的鏗鏘有力,一直都問到方君明的心裏去了。他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沒想要知道方君明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項天祺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隻是想知道,方君明到底還要隱瞞多久。就算這麽多年都沒在一起,難道當年的感情也不複存在了嗎?就算相隔了那麽長的時間,但是,至少都不應該將彼此遺忘啊。


    方君明一聽,就知道項天祺已經知曉了他就是當年的諸葛誌豪。他還想要隱瞞的,因為他不想跟項天祺相認,特別是在這麽尷尬的局麵上,項天祺完全就壓製了方君明的局麵上。方君明不想要跟項天祺相認,隻是因為不想再跟過去,有任何的瓜葛。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希望有任何的破壞。但是,當年選擇回答b市立業的時候,就已經猜想到會看到項天祺的。或許,當初也是因為這個,才選擇回到了b市。就算當年的事情,再不堪,那都已經過去了。人都應該向前看,而不是看過去,一輩子都活在過去的陰影裏麵啊。


    “這個,這……”方君明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跟項天祺相認的,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他果然還是低估了項天祺的能力,沒想到,這短短的一個星期,項天祺就能夠將十幾年前的事情,都了解清楚。看著項天祺成竹在胸的樣子,方君明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以隱瞞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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