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走吧。”玉香看著北冥烈這樣,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看著了自己的裝扮,覺得沒什麽不妥的。


    於是,北冥烈便帶著玉香向北冥晴家裏去了,空氣中全都是曖昧的氣泡。


    方旭,項天琪和空空三人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北冥晴自己帶著李欣兒坐到了客廳裏麵,兩人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著天。


    項天琪看到了,走過去一屁股坐到了北冥晴的旁邊,看著倒在自己旁邊的項天琪,北冥晴拿起一個水果喂到了他的嘴巴裏麵。“好吃不?”


    “夫人拿的,不管什麽都好吃。”說著燦爛一笑。


    “哎呦,雞皮疙瘩啊,不過我們也會。”說著方旭拿了一個水果喂到了李欣兒的嘴巴裏。


    “你們別忘了,還有倆未成年人呢?”雷雷和空空假裝捂著眼睛說到。


    “你們兩個人小鬼大的東西,這裏有水果,吃你們的水果去吧。”北冥晴看著兩個孩子說到。


    “誰教你們的這是,是不是爸爸媽媽教你們的?”一旁的方旭看著北冥晴和方旭怪笑道。


    項天琪有些無語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方旭還真的一點都沒有變,“方旭,我們有必要去書房談談心啊。”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現在聽到項天琪用這種語氣說話,方旭還覺得一股涼風吹過,連連搖頭。


    結束了這美好的一天,回到家中,都匆匆洗洗睡著了。


    意識在無邊的黑暗中起起伏伏,像是無根的浮萍,又像是懸浮在失重空間裏的物體,不知要去往何方,不知該做些什麽。此時的北冥晴陷入昏迷之中,意識卻沒有完全湮滅,而是如同處於夢境之中一般。


    有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隱隱約約聽不真切,似乎是在笑,似乎是在哭泣,又似乎是在叫著什麽人的名字。她很努力地想要分辨那是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卻找不到方向,隻能徒然地四處遊蕩著。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人。是的,明明沒有一絲光亮,北冥晴卻能夠清楚地看到,在一片黑暗的空間裏默默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勞動,她相比同齡人要顯得瘦弱許多。少女正在無措而絕望地哭泣,一手捂著臉,一手按著自己的腹部。這個景象莫名讓北冥晴感到心痛。她上前去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卻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聲,隻能“看。”著少女哭泣的身影在黑暗中搖曳著,閃爍著,直至最後湮滅消失。然後在少女原來消失的地方,湧出了一絲光亮。從光亮透進來的地方,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熟悉。


    “晴……晴!對不起,對不起……我在這兒……”


    “媽咪!媽咪……”


    本能地對這一切感到熟悉和親切,北冥晴近乎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一片刺目的白光過後,她的眼皮有些不適應地眨了幾下,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脆弱蝴蝶的蝶翼,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美麗。


    “她醒了!醫生,她醒了——。”


    耳邊的呼喊聲由遠及近,混沌的意識終於再次回到了北冥晴身上。


    第一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向下移動,是被擺滿了鮮花和果籃而顯得十分擁擠的床頭,再然後她的手便被人抓住,視線也被迫和他對上。


    看清楚對方的樣子,北冥晴如釋重負地笑了,然後柔聲喚道:“天祺。”


    項天祺熟悉的樣子印在北冥晴的眼裏,竟是有些恍如初見意味。她知道,這是因為在先前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而現在還能睜眼看見他在自己麵前,真好。


    “我在。”項天祺趕緊應道,隨後眼神微黯道,“對不起……”


    北冥晴能夠清楚地看到項天祺的眼裏的驚慌和歉疚,充滿了後怕的悔意。她反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說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的,讓你擔心了。”


    “不,如果我能夠答應跟你一起就不會……”


    項天祺一想起事情的起因就恨自己,為什麽明明知道最近事態有些緊張,還就這麽放北冥晴一個人出門了。恨自己為什麽明明知道沐荷娜那個女人對北冥晴心存惡意,一而再再而三地伺機謀害她,還不早早地做出處理。當他得知沐荷娜差點殺了北冥晴的消息時,他真恨不得殺了自己去跟北冥晴作伴。


    項天祺的目光落在北冥晴原本應是雪白無暇的脖子上,又是一陣心疼和後悔。


    北冥晴見他很是自責趕緊打斷道:“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有想到沐荷娜會……”


    “好啦爹地,這時候就不要管什麽是你對不起還是我對不起之類的話了。”


    “就是嘛,媽咪能夠醒過來,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項天祺要就這個問題的對錯上麵跟北冥晴爭個不停的時候,北冥空空和北冥雷雷兩個小奶包及時出現,打住了這一話題。


    北冥晴劫後餘生,看見兩個小奶包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欣喜感湧上來。


    “空空,雷雷!來,過來讓媽咪看看!”


    一聲招呼,項天祺乖乖地給兩個小奶包挪出個地方,讓他們擠過來,撲到北冥晴床前。兩個小奶包湊到北冥晴跟前,一人一邊,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媽咪,你終於醒了,我們可想死你了。”


    “媽咪,你可把我們都快嚇死了!”


    雖然剛才是那麽教訓項天祺的,可是真湊到北冥晴跟前,兩個小奶包也是憋不住了。北冥晴剛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雖然醫生說沒什麽大事,但是兩個小奶包一看見她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樣子,就已經嚇得不行了。


    現在見北冥晴終於又變成他們熟悉的樣子,兩個小奶包也才放下心來。


    “好了好了,原本都沒怎麽感覺的,被你們這麽一弄,倒讓我要哭出來了。”北冥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有些濕潤的雙眼,狠狠地吸了口氣說道,“你們看,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說可怎麽陪我?”


    “大不了陪你一起哭一場唄。”項天祺玩笑道,其實他剛才差一點也酸了鼻子。


    “媽咪要是哭鼻子,那可就得羞死了!”


    兩個小奶包舉起手在自己的鼻子上作勢刮了兩下,直把北冥晴逗得笑個不停。


    一家四人的嬉笑打鬧在醫生進門以後才消停下來。


    “怎麽樣?”項天祺一見醫生進來了,趕緊起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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