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之後,我和陳協一直僵持著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天一大早,陳協拿了幾套男裝來吩咐玉蝶替我換上一套,其餘的打包並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我不知道這是準備要送我去那裏,也沒有開口問,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問了也是白問。


    到了辰時末陳協拉著我的手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緩緩駛出了王宮,緊接著四周響起士卒們整齊的步伐聲,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我估摸著已經出了城門,馬車停了下來,陳協推開車門走下馬車,就在那一瞬間我透過敞開的車門看到外麵黑壓壓的站著一大群披甲執戈的士卒,我暗暗倒吸一口冷氣,瞧著這陣勢像是陳協要領兵出行,這是要去哪裏呢?我正在尋思著,有人打開車門上了馬車,我仔細一看是穿了一身士卒衣服的玉蝶,她見了我十分激動,我忙問她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聲,她說聽到下麵的人在議論,說是太子殿下親自前往幽州去賑災,接著她又結結巴巴地說道剛才在城門口她看到韓國使臣的車仗。我閉上眼睛這大概是接到我“身亡”的消息來處理後事的吧!想到父王母後聽到我“亡故”的消息該是怎樣的傷心,我的眼淚不由滾落下來,心裏更加痛恨陳協。


    不一會馬車又開始向前走,陳協倒是沒有回來,中午車隊沒有停下來,我和玉蝶在馬車上簡單地啃了兩口幹糧,傍晚隊伍停在一處驛站休息,我和玉蝶才從馬車裏解放出來。


    此時我站在驛站最好的一處院落裏,坐了一天的馬車有些腰酸腿痛,我便圍著院牆一圈一圈地走著順便活動活動筋骨,院子的門口有人守衛著,我每次試著走近都被他們趕開了,試了兩次我便放棄了,於是就走回了屋子。玉蝶已經為我準備好洗澡水和換洗的衣裳,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倚在炕上閉目沉思。


    玉蝶端了飯菜來擺在炕桌上,剛擺好陳協就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坐在炕桌邊伸手給我盛了一碗雞湯:“阿彌,你最近瘦了很多,來,這是我專門讓人替你煨的湯,你嚐嚐。”他說著將雞湯放在我麵前。


    我端過雞湯輕輕綴了一口,這是我這麽多日子以來第一次沒有和他對著幹,誰知道,他竟然忽地站了起來,瞅著我將湯碗放下,立即抓住我的手,“阿彌,你不生我的氣了?”他的眼中竟然有一絲淚光閃爍,我沒有想到我這小小的舉動竟然讓他如此激動,我一時間呆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陳協顫抖著雙手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飯,我心裏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到他的碗裏,“我吃飽了,你吃吧。”他點點頭將我的碗放下,又給我盛了碗雞湯,然後才坐下來吃飯,他顯然很開心,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飯。


    吃過飯,陳協拉著我在院子裏散步,他擁著我在小院裏走了一圈又一圈,卻什麽也不說隻是歪著頭微笑著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隻好將腦袋轉過去,不讓自己去看他。這一晚,他格外的溫柔,躺在床上將我抱在懷裏一遍一遍地親吻……


    天色將明,我們早早起床,我依然是一身男子裝束,今天陳協不再騎馬,和我一起坐在馬車裏,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著筆批閱奏章文書,雖然他看這些奏章文書的時候並不曾避著我,我也沒有去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便閉著眼睛依在他的懷裏小憩,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我漸漸地睡著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接著有箭如急雨一般落在了馬車上,陳協抱著我伏在車窗下,躲過了一支冷箭,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身冷汗,強忍著沒有尖叫起來。外麵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抓刺客!抓刺客!”


    “嗖嗖嗖”接連著幾支火箭射了過來,落在馬車頂上,頃刻間馬車燃了起來,陳協一腳踹開車門,抱著我從車上,跳了下去。立即有士兵拿著盾牌將我們圍在正中,陳協扶著我站穩了身子,一把將我扯到身後,我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此時我們站在一處峽穀中,兩麵是高山密林,其中隱約有人影晃動,陳協看清楚四周的情況,連忙傳令急行軍穿過峽穀,於是正在追擊刺客的士兵在一位老將的約束下分為前後兩隊將我們護在當中,陳協和我換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急速離開了峽穀。


    好在峽穀不長,很快我們就達到平地,陳協吩咐士兵停下修整,並派人從兩側包抄了過去,兩個時辰過後,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並沒有抓住刺客,陳協的麵色有些凝重,便召了領兵的齊老將軍議事。我趁機去看玉蝶,事發時她跟在我後麵的一輛小車上,跳車的時候傷了腳踝,已經看過大夫,上了藥,要修養個十天半月的才好移動。


    傍晚之前,一行人馬趕到了附近的驛站,修整了一晚,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和陳協商量把玉蝶留下了養傷,陳協答應了,我便給玉蝶留了一些盤纏,把她托付給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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