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邊攔了輛車回家,易泊文又給卷毛畫像呢。


    喬執安前幾天體檢結果不太好,淩煊帶他出去散心,卷毛又放我這來了。


    我湊過去看了看,不讚同道:“咱卷毛沒這麽可愛吧?”


    “這是藝術!”易泊文指了指卷毛趴著的椅子,“你坐那兒去,抱著卷毛。”


    我過去抱起卷毛直接往外走,易泊文簡直走火入魔,還藝術呢,卷毛就是個小蘑菇頭跟可愛什麽的沒關係,我不能慣他這毛病。


    易泊文在書房喊了兩聲就沒動靜了,他這種沒畫完不停筆的習慣簡直強迫症,得治。


    晚上吃完飯,我在客廳玩拚圖,他在邊上看著時不時提醒我一下。


    卷毛也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它這一下毀了我三個小時的成果,易泊文趕緊把卷毛抱起來,“你別生氣,我陪你一起拚。”


    “行吧。”我有點無奈。


    拚著拚圖,他問我:“聽鄭曉銘說你們事務所最近有點麻煩?”


    我抬頭看了看他,覺得他管太多,“沒什麽事,你放心。”


    “嗯,橫豎你還有我呢。”他說。


    “不拚了。”我把拚圖往牆邊一推。


    易泊文抬頭看了我一眼,“你一直這麽沒耐心。”


    “哎,也不是,就是突然……”


    “突然什麽?”他笑了笑,“我後天得去趟青島,剛好你也沒什麽事,一起去吧?”


    青島?


    我問他:“你去青島什麽事啊?”


    “有個朋友在那邊開了個畫廊,”他一邊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拚圖,一邊說,“我讓他給我留了幅畫,我舍不得寄所以自己去拿,你去不去?”


    “去!”幹嘛不去!


    這回去青島,易泊文沒有訂機票,他買了兩張動車票,非要坐動車去。


    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動車得坐七個小時吧?


    他問我:“買零食嗎?”


    他是以為我有多愛吃零食!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在購物車裏裝滿零食的感覺,真的特別好。


    易泊文拎著兩袋果凍問我,“喜歡哪個?”


    我指了指左邊這個,“酸奶的吧。”


    “好。”易泊文喜滋滋地把兩袋果凍都放進了購物車,所以他是為什麽要征求我的意見?


    買完零食回家的路上,我倆都穿著特別厚的外套,手裏都拎著特別大的購物袋,裏麵裝滿了零食。


    其實關鍵不在於零食,關鍵在於……


    在於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著易泊文戴著口罩皺著眉的樣子,我就是特喜歡。


    第二天起晚了,睜眼都快八點了,易泊文買的票是十點多的。


    我倆輪著洗漱和整理行李,好在去的是青島不是深山老林,要帶的東西不多,平時用的東西都能現買,帶上衣服就行。


    在樓下打了車,司機聽到我們說去車站還挺開心的,說剛好想去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飯。


    到站也沒去取票,直接刷身份證,剛好在檢票結束前上了車,放好行李才放鬆下來,我說,“以後不敢這麽折騰了,差點都去不了了。”


    易泊文在邊上笑,“哪能去不了,改簽唄,就是晚了點。”


    “那不行,我可等不了。”我從包裏掏出兩瓶水,遞給了他一瓶。


    他接過水沒急著喝,看著窗外說:“車開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搭話。


    他接著說,“我沒坐過動車,這是第一次。”


    “啊?”這少爺是有多不食人間煙火,“合著你今兒算是體驗生活?”


    他回頭笑笑,“算是吧。”


    他說完回頭去看窗外,我看著他,光線很好,把他臉上的輪廓勾勒得特別好看,看著跟一幅畫似的,他看了一會窗外又說:“我想吃盒飯。”


    “等著吧,一會會有餐車過來。”我說。


    他有點失望,又轉回去看窗外,他那樣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隻好說:“其實也不用等,咱們自己去買也行。”


    他立刻回頭,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我笑著說。


    我跟他去買了兩份快餐拿回來吃,他是真不挑食,動車上的快餐也就能頂個餓,他還能吃得特滿足。


    吃完他趴在餐桌上說,“還有五個多小時呢,咱們幹點什麽?”


    我從包裏掏出一個眼罩遞給他,“睡會?”


    他搖頭,“車廂有點晃,不好睡。”


    “那你靠著我。”我說。


    他靠過來,“那你呢?”


    “我看美劇。”我回答。


    早知道在車上會挺無聊的,我提前下了美劇打發時間,可沒看多久,易泊文就把平板拿過去玩遊戲了,他有時候真跟個孩子似的。


    他一邊玩著遊戲,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聊著天,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麽要坐動車了,因為那麽長那麽安靜的時間,這樣隻屬於我們倆的時間其實挺少的,我挺喜歡這樣的感覺,這種隻屬於對方的感覺。


    他放下平板,問我:“想什麽呢?”


    “想你啊。”我說。


    他並不買賬,“想我就這表情?”


    我低頭笑笑沒再說什麽,往他手裏塞了顆糖,總覺得我在哄孩子。


    我跟他換了位置,我坐在窗邊上,窗外的景致是我從來沒看過,或者說是我從來沒注意過的,大片大片的草地和山坡,可以用遼闊來形容的寬廣,雖然好看,但和我平時看到的東西太不一樣,我平時接觸到的是高樓是密集的商業區而這列車經過的地方是零星點點的房屋和在田野裏玩耍的孩子。


    我看得入了迷,卻也知道那不是屬於我的風景。


    原本以為這六個小時會很難熬,至少也會很無聊,可沒想到這麽快,聽到到站提醒的時候我睡得有點迷糊,易泊文倒是很興奮早早地把行李箱拿了下來。他總是不讓我拎東西這一一點總讓我顯得挺廢的,所以我悄悄把他的背包抱在了手裏,他放好行李箱轉身就笑了,“你幫我拿?”


    我死死抱住行李箱,“不行?”


    “行,”他笑了笑,“就是挺不像你的。”


    我樂了,“我該怎麽樣?”


    他笑著搖頭,反問:“你該怎麽樣你問我啊?”


    我默了默,有點不太確定是我一直挺敏感的,還是我這會特別敏感。


    我跟在他身後,出站是一條特別長的地下通道,終於到地麵的時候發現天氣還挺好。


    我對這地挺好奇的,一直往各種方向各種看,易泊文在我身邊跟他朋友聯係,他倆好像對這地的地標都不太熟,正處在一種你站著別動我來找你還是我站著別動你來找我的糾結中,易泊文打電話的時候皺著眉,手裏的行李箱拎著甩來甩去,我有點擔心他把我箱子裏的東西給搖混了。


    他低頭的樣子特別好看,尤其是帽簷壓得很低的時候,看著特別不像好人。


    我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戴到我頭上的時候,才發現明明在看景,到最後又成了看他。


    他抬頭朝我笑笑,伸手握著我的手捏著玩,一邊還在跟朋友確定方向,然後用口型告訴我:“快到了。”


    我並不著急,這種在陌生城市停留的感覺,我從來都很喜歡。


    他終於講完電話,朝我抱歉笑笑,“你再等會啊,人立馬就能到。”


    我不甚在意地搖頭,“沒事。”


    我倆沒等太久,算上他跟朋友通話的那幾分鍾,也就等了十分鍾不到。


    人來得挺隨意的,估計睡衣外麵套個外套就來了,腳上的拖鞋都沒換,一雙特大的圓頭印花棉拖鞋。


    易泊文一見到人就直接把行李箱扔過去,“怎麽這樣就來了?”


    對方行李箱接得挺順的,拎著往前走,“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派人去機場了,結果您呢?您跟這等我呢!”


    易泊文挨著我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別介意啊,他平時不這樣。”


    “喲!”前麵走的人回頭,“我這一急都給忘了,這就是林喬跟我提過那小師師吧?昨晚那小子跟我聊了半宿,說是一定得照顧好了。”


    易泊文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那麽多事!你車呢?”


    “就前麵!別跟丟了!”前麵人不再說話。


    易泊文在我耳邊跟我介紹,“這是我哥們,戚嘉年,也是一拿賺錢當玩命的主,他開的畫室是送給他小情兒的,看他這頹廢樣,估計沒落好。”


    我輕輕點頭,抬頭去看前麵的人,長得挺高,第一眼帥哥,不知道耐看不耐看。


    易泊文拿手往我眼前擋了擋,“別看他了,看我。”


    我樂了,“那我還走不走路了?”


    “咱能不在大街上這樣嗎?”戚嘉年往回走了幾步,“快點走行不,我這剛躺下睡了倆小時!”


    戚嘉年的車透著一股土豪的味兒,車裏香水濃得不行,但卻不刺鼻,聞著還挺舒服。易泊文上車之後,熟門熟路地從後座拿出兩個抱枕,拿了一個給我,然後低頭去研究導航,邊研究邊問後座躺著的戚嘉年:“你地址是哪個啊,第一個?”


    戚嘉年這車是輛挺大的suv,他正在最後一排縮著睡覺,聞言坐起來然後爬到前麵去把導航開好,“照著開,到地兒了再叫我。”


    易泊文從兜裏掏出他在動車上用過的眼罩,遞給戚嘉年,“戴著睡。”


    戚嘉年樂了,“咱文文就是貼心,誰也比不上你。”


    易泊文有些不自在地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笑,沒說什麽。


    他看我的這一眼讓我心尖有點發麻,原來敏感的不止我一個人。


    戚嘉年戴著眼罩,手裏捧著抱枕,在最後一排睡得一點動靜都沒有,易泊文開車也沒什麽動靜,我一個人坐在中間看路邊的風景,最後一段路一直沿著海邊開,易泊文似乎知道我一直在往窗外看,這段路他開得特別慢,到地之後戚嘉年自動自發地就起來了。


    我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戚嘉年這棟別墅,明顯的美式鄉村風格,他帶著我們進屋,開門的時候笑著說:“這地我自己都沒怎麽住,便宜你們了。”


    易泊文似乎知道他在說什麽,“你那小情兒這麽難弄?”


    戚嘉年朝他笑笑,透著股無奈的意味,“人家不稀罕,我能怎麽辦?”


    我搭不上話,隻好去拎行李,易泊文悄不聲地拿回去,“你歇著吧。”


    戚嘉年給我們開完門就走了,都沒進門,背影看著還有點落寞的意思。


    易泊文沉默著搬行李,行李不多,收拾也不麻煩,隻是這地兒……怎麽說呢,感覺沒住過人,但東西都是齊的,水電天然氣甚至地暖都不缺,大概有錢人都這樣,我可能是少見多怪。


    收拾完東西,易泊文去廚房,試圖從冰箱裏倒騰點吃得出來,可是除了幾盒過了期的酸奶,什麽都沒有。


    他關了冰箱,回頭朝我笑笑,“要不,咱出去買吧?”


    “隻能這樣了。”我說。


    我喝完了剩下的水,躺在沙發裏一動不動,易泊文走過來直接靠著我胸口躺下,“累了吧?”


    “那你還躺我胸口?”我問他。


    他翻了個身趴著,啞著嗓子說:“看戚嘉年那樣我挺難受的,你可乖一點,別把我整得跟他似的。”


    我樂了,“他這是怎麽了?”


    易泊文歎了口氣,“情傷唄。”


    “你放心,”我說,“我傷不著你。”


    “我知道。”他抱著我,半天都沒什麽動靜。


    我有些無奈,“我餓了。”


    “啊,”他猛地坐起來,“他車庫裏應該有車,我去找找鑰匙。”


    他攔住他,“別,咱們打個車得了。”


    “也行,”他沒什麽意見,“咱們走吧。”


    我們就近找了家西餐廳吃了意麵,吃完散步走回來,戚嘉年這別墅在海邊,在外邊走著都能聞到海風味兒,挺舒服的。


    易泊文雙手拎著兩個大袋子,走路都能走出花來,跟腳下墊了兩塊滑板似的,我跟在後頭看著特樂嗬。


    他蹦躂夠了,在那等著我走過去,我到他身邊他問我:“喜歡這兒嗎?”


    “什麽?”我問。


    “海邊啊,別墅啊,就咱倆啊。”他笑著,露出一邊酒窩。


    我慢悠悠走著,“你想問的是戚嘉年的別墅,是這片海,還是你?”


    他會心一笑,“你要喜歡,我也在這買一別墅,有時間咱就來這兒住幾天,好不好?”


    “好啊,改天咱倆要是分手了,還能有個山清水秀的地來緬懷過去。”他可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我都懶得搭理他。


    他還急了,“你別老分手分手的,改天我要真撂挑子不幹了,你指不定上哪哭去呢!”


    我立馬給他順毛,“好好好,我不說了。”


    有地暖的地兒就是不一樣,一進門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在這地板上走來走去,覺得特有意思。


    “你這麽喜歡這兒啊?”易泊文洗完澡出來,從拎回來的購物袋裏找水喝。


    “喜歡啊,”我說,“地暖多好玩啊。”


    易泊文往沙發上一躺,“那你早說啊,我那兒也有地暖。”


    我不為所動,“你那兒太偏了!”


    “行!”他點頭,然後說,“那我搬家!你想住哪,你說!”


    我隨口就說:“咱倆一塊住得好好的,搬什麽家?”


    他轉個身,掰著沙發笑眯眯地看著我,“就知道你得舍不得我!”


    “就你貧!”我有點兒無語。


    “你要真喜歡,”他突然說,“我跟戚嘉年商量一下,讓他轉賣給我?”


    “你說真的啊?”我是被他給整無語了,“你可別,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也沒那麽喜歡。”


    他從沙發上跳下來,抱著我就親,“哥,你真懂事。”


    我心說你都叫我哥了,我能不懂事嗎?


    每次到外地,我都會有一種這一天特別長的錯覺,晚上我抱著易泊文說些有的沒的,他一開始還挺認真聽的,後來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拎起枕頭就往我腦門上拍,大喊一聲:“沉睡魔咒!”


    他說完倒頭就睡,給我樂得不行,後來發現他真睡著了,隻好掰著手指數星星,我車上睡夠了,這會有點興奮,有點失眠。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睜眼的時候發現床邊上放了杯檸檬水,我伸手摸了一下,還有點溫。


    “易泊文?”喊出口才發現我嗓子有點兒啞了,清了清嗓子發現特別幹,順手拿起水杯就喝了。


    易泊文聽到動靜跑過來,嘴巴裏還塞著根牙刷,含糊著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把水杯遞給他,“再給我一杯。”


    他看著我笑了笑,“好。”


    他再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杯水,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放那兒吧。”


    他把水杯放下,一溜身鑽進我被窩裏,他動靜有點大,撞得我握手裏的手機差點就飛了。


    “哥?”他近距離地看著我,我在這一瞬間都能感受到他眼裏劈裏啪啦燃燒的小火苗,強烈地預感到我會變成惡魔爪子下的小娘兒們。


    我在有限的空間內往一邊退了退,“在這兒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他已經撩起我的睡衣,兩隻手在我腰邊遊走,在我耳邊噴著氣,“親我一下。”


    我呼吸已經有點亂,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這個空檔他已經用腳把我睡褲扒拉下來,拉倒大腿上,伸手在我雙腿間輕輕一握。


    “你……”我瞬間就被點著了,“可真是冤家!”


    他笑了笑,沒說別的,直接低頭吻住我,手上也沒停,舌尖帶著瘋狂的糾纏,粗重的呼吸時不時帶出一聲□□。


    我撐著身子剛坐起來一點,他直接把我按了下去,“你躺著吧。”


    他直接他被子掀開,跪著把我兩條腿拎起來往上壓,從枕頭下摸出幾個套子和一支潤滑劑。


    “靠!”我也是服了,“你這些東西放這兒啊!”


    “你躺著別動,”易泊文把套子從包裝袋裏捏出來,麻利地套上去,“在這等你很久了。”


    “易泊文,”他這麽說我有點害怕,伸手握住他胳膊,“你可別再弄疼我。”


    “你安心呆著,”他的嘴角勾出個不太明顯的笑容,打開潤滑劑的蓋子,把液體擠到手上,“別緊張啊。”


    “易泊文,”我感覺到這是一場大戰,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腿,“你要做我挺樂意的,但你要是乘機打擊報複可不行。”


    “嗯,”他低下頭在我大腿內側親了一下,掰著我的腿問我說,“相信我。”


    我全身都開始打顫,莫名其妙地就興奮了,可他這樣子我沒法相信他,隻好不吭聲。


    他再次拎起我的腿,帶著涼意的手開始遊走,還輕輕拍了兩下,然後指尖開始慢慢探入……


    易泊文的手指繼續往裏送,突然一用力,給我疼得一下子喊了出來。


    他還摸著我的頭發說:“沒事,再大聲也沒事,這兒隔音好。”


    他的手指直接多加了兩根,這下我連喊都喊不出來了,仰著脖子直喘氣。


    他停了下來,“受不了?你怎麽還是這麽敏感。”


    “你這樣……”我喘了一大口氣,接著說:“還不如直接進呢!”


    “就等你這句話,”他的呼吸也已經有點亂,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親了一下,輕聲說:“不用忍著,叫出來。”


    “啊!”我的身子猛地一緊,被進入時的快感和疼痛酸脹一股腦襲來,讓我分不清主次,隻能抓著他的肩,喘著氣說,“你別這麽急啊!”


    “別鬧,”他伸手捂住我的嘴,“再鬧自己動。”


    這流氓!


    他沒有停下,我掰著他的肩說:“吻我。”


    他急切地俯下身子來吻我,我被身體深處的快感炸得快要裂掉,“啊!”


    他摸了摸我頭發,“真乖,再大點聲。”


    這混蛋!


    完事之後我趴在他身上不願意起來,我也就這時候能占他點便宜,這事真愁人。


    他被我壓得喘不過氣,“想什麽呢?”


    “想我以前沒這麽弱啊,最近怎麽老被你控製呢,你讓怎麽著就怎麽著?”我說完看著他。


    他樂了,“我當你思考什麽大道理呢,你覺得咱沒回昨晚都跟打了一架似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說完我笑了,然後心裏冒出一個隱秘而奇怪的想法。


    我會這樣不是因為我喜歡他,不是因為我跟他有默契,而是因為……


    我覺得他太好了。


    靠!這感覺真操蛋。


    我從他身上下來,生無可戀地說:“我發現我現在的思維不太正常。”


    易泊文看著我笑。


    兩人收拾完出門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易泊文還是把車鑰匙找到了,把車庫裏的車開了出來,是輛紅色的橋跑,特拉風。


    我讚歎,“這車跟他昨天開那輛風格差得有點多啊。”


    “估計是找別人幫著挑的,”易泊文沒怎麽在意,“他哪有這眼光,不過你看看這車上的灰,估計這車跟著房子一樣,都沒討著好。”


    我低頭笑了笑,“你這幸災樂禍呢?”


    “沒,”易泊文挺認真地說,“替他不值。”


    我也替你不值。我在心裏補了一句,沒再說別的。


    “戚嘉年說這地的韓料不錯,”他停了車,“咱們去試試?”


    我沒意見,“行啊。”


    這時候不是飯點,店裏頭都沒人,老板娘開了桌打麻將呢,人提醒了她才發現有客人。


    她離開麻將桌,拿著餐單過來,“兩個人?坐樓上去吧,我這打麻將太吵。”


    我笑了笑,心想這老板娘還挺直爽,“好。”


    老板娘帶著我們上樓,我倆挑了一個正中間的位置,易泊文看完餐單遞給我,“還是你點吧,我想吃點熱乎的。”


    “我要嫩豆腐湯,羅宋湯你行嗎?”我問易泊文,他沒什麽意見。


    我接著說:“那就兩個湯,再加一份紫菜包飯,一份黃花魚,一份炒年糕外加一份炸雞。”


    點的菜還沒上,小菜已經擺了滿滿一桌,易泊文夾了一筷子泡菜,一下子就被辣得不行。


    我隻好趕緊給他倒水。


    “你慢著點。”我說。


    他被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點頭。


    小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這地估計因為離韓國挺近外加韓國人也挺多,韓料的確挺正宗,我一直挺喜歡這種小店,吃著舒心。


    易泊文不挑食,這東西他吃得挺快,一會的功夫,紫菜卷就吃了半盤子,吃了還問:“這東西是做便當的吧?等咱們回去了我也給你做便當,你帶著去上班。”


    我樂了,“那我一定努力找工作,到時候你做兩份便當咱倆一塊吃。”


    他一想覺得還挺好,“那我得先買兩套一樣的餐具!”


    “都聽你的。”我對他這恨不得馬上去買餐盒的勁頭挺無語的。


    吃完沒直接回,青島這地感覺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海,我倆找了個地,買了兩盒冰淇淋坐在海邊吃。


    這會天氣挺冷的,手拿著冰淇淋冷得不行,我吃了一會就放棄了,把盒子放在一邊,晾著。


    他問我:“冷了?”


    “也還好,”我吸了吸鼻子,“沒事。”


    他笑了笑,捧起我的手,“冷要說,別什麽事就知道扛著。”


    “我沒事。”我說。


    他沒理我,繼續捂著我的手,他低著頭,連睫毛也垂了下來,這樣子特別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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