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還沒見到金銀花姑娘,對於黎相宇同學以貌取人這件事,很不以為然。但很快,她就見到了,並且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飯館開業後,果然盒飯事業成為其主力。周圍寫字樓大軍太猛,每天中午供不應求,訂餐電話此起彼伏。


    黎相宇和艾沫惜中午抽空過來看看,見到景象奇特。店內用餐人數不算太多,倒是送盒飯的人手不夠。


    “冬青,你明天去把公司東郊倉庫那邊的麵包車先挪一輛過來用著。”黎相宇交待。


    艾沫惜心情舒暢,想著於冬青終於有自己的事業可做了。


    此時,從門外進來一個身著金黃色亮片裝的女孩,打扮有些土氣,卻無處不顯示著想往時尚潮流裏拱的勁頭。


    她聲音很洪亮,老遠就聽她大方的聲音喊道:“哈羅,冬青。我總算睡醒了。”看見黎相宇,上次已經見過一次,十分熱絡:“帥哥總裁,哈羅。”


    於冬青有些尷尬,眉頭皺起來:“金銀,你自己去辦你的事,我們這邊正忙。”


    之前金銀花莫名其妙去了一趟於冬青的老家,剛把電話號碼弄到手,便直奔a市投奔於冬青來了。


    彼時,少年郎的夢早就蘇醒,而她卻依然以為自己仍是當年他夢中的主角。


    金銀花很不見外地笑起來,顯示她遊曆了多個城市的閱曆和經驗:“我沒什麽事要辦了,就是想問問,帥哥總裁,你們公司缺人不?給我安排個工作,憑冬青和您的關係,不會不幫忙吧?”


    艾沫惜心中好笑,這金銀花姑娘倒不見外,和於冬青是兩個極端。一個生怕拿了別人的好處,一個生怕拿不到別人的好處。


    於冬青的臉色明顯變得非常難看。


    黎相宇不在意地笑笑:“說說,你會什麽?我看看公司有沒有適合你的職位。”


    金銀花咧嘴一笑,很歡蹦:“我其實會的很多,在很多公司做過各種職位,比如會計……”


    “你是注冊會計師?”於冬青沒好氣地問:“黎總公司的會計必須是注冊會計師。”他跟著黎總好幾年,人家公司什麽狀況,他難道不清楚嗎?


    當初其實他也想過進公司幫忙,後來打聽了一下公司的職位和要求,立時就放棄念頭。覺得自己不僅幫不上忙,如果非要進去,倒像是隻吃飯不幹活的蛀蟲。


    於冬青的話不僅沒有提醒金銀花適時打住,卻挨了個白眼。


    金銀花唇齒伶俐得很:“我要有那玩意兒,還需要走後門讓黎總安排嗎?”


    此時艾沫惜方明白,黎相宇的評價並不是以貌取人,也暗暗為於冬青這個老實人擔心起來。


    自金銀花來到a市後,於冬青就住在店裏,把租的房子讓給無處可去的金銀花住了。


    事實上,好幾年不見,於冬青跟著黎相宇見的世麵多了。遠的不說,就說站在麵前的艾沫惜,那是多麽出挑又謙和的人。


    他倒不是非得找一個像艾沫惜那樣的人當老婆,最起碼,不應該是金銀花這種類型。甚至,他都不知道曾經的眼光是怎麽了,如何會喜歡這樣的女孩。


    其實客觀來說,當年的少年就算眼光狹隘,當年的少女也不是如今這模樣。那時淳樸單純,從大岩縣給她帶一顆棒棒糖,也能讓她喜笑顏開。


    她在他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刻,選擇了離開。他能理解,卻不表示心中全無芥蒂。


    如今,她莫名其妙以戀人的姿態,入侵到他的生活,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他隻能以朋友的身份接待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黎相宇輕描淡寫:“工作好解決,我公司裏幾十層樓還需要保潔員。但我們是跟專業的保潔公司簽合同的,你要是想去,我可以跟保潔公司打個招呼,讓你進他們公司。”


    “啥?保潔?”金銀花瞬間嗓音提高了八度:“不要笑死人好不好?我當保潔啊?”她滿臉不可思議,盯著帥哥總裁,又轉頭盯著於冬青,像是提醒於冬青,這可是不給他麵子哦。


    於冬青卻道:“其實這主意不錯。”噎死金銀花。


    金銀花那個氣啊,這小子要反了天?以前是多麽軟嫩嫩的小綿羊,現在吃了豹子膽麽,專和她作對?


    艾沫惜忍著笑,伸手挽住黎相宇:“走吧,我們上班去了。”


    金銀花才發現,原來旁邊這個一直沒說話的女人是帥哥總裁的女朋友啊?


    可是,可是,這女孩穿得太素了吧,全身上下一點顏色都沒有,很不怎樣啊。還不如她的金光閃閃,站在太陽下一照,完全可以拍科幻片哪。


    送走帥哥總裁及其不怎樣的女友,金銀花十萬分不見外地對於冬青道:“我想過了,不能去黎總公司上班,我就留下來給你幫忙吧。我搞過財務會算賬,幫你收錢總可以。”


    於冬青終究沒拉得下臉來直接拒絕她,隻道:“我沒權決定這件事,這個飯館是剛才黎總那女朋友的。”


    真是太泣血了。


    金銀花那個恨,同是女人,怎麽命這麽不同?這麽大個飯館,位置又絕佳,光是轉讓費聽說都二十多萬呢。那個女孩一看就沒啥錢,還不是傍上個大款,這大款一高興,就給她開了個飯館。


    問題是,那女孩有啥好的?


    金銀花氣不打一處來,對於冬青道:“如果是那女人的飯館,我更得來幫你管錢了。”


    “為什麽?”於冬青皺眉。


    “我幫你做假帳啊,這是我拿手的。以前我幹過,保管天衣無縫,讓她看不出來。”她一臉得瑟。


    於冬青氣結,立時黑了臉:“金銀,你這些年都在外麵幹了些啥?怎麽變成這樣了?”


    金銀花手一指於冬青:“木瓜腦袋,你現在不搞點錢在手上,要等什麽時候才搞得到錢?”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到時你拿什麽結婚?拿什麽生孩子?”


    “我結婚,生孩子,關你什麽事?”於冬青算是聽出點道道來,敢情她回心轉意?也忒戲劇了點,都過去好幾年,別說黃花菜涼了,動作快的,孩子都生好幾窩了。


    “關我什麽事?你一個人生得出孩子麽?”金銀花打聽過了,於冬青至今仍然單身,不是癡情等待著她是什麽?


    她也想明白了,女人還是得找個愛自己的人,不然日子過得會很辛苦。


    她打工的這幾年,談過不少戀愛,但都無疾而終。不是在外打工的男人寂寞了,與她搞搞婚外戀,就是男人直接占了便宜就走人。她也算看透了這男男女女之事,想起於冬青那些年,為了看她一眼,翻山越嶺一走好幾天,實在是極品好男人。


    她跑去於冬青家側麵打聽了一下,現在沒什麽債務。又聽說於冬青在a市跟著一個有錢人混得還不錯,這就來了。


    這次,她的確是奔著跟於冬青結婚來的。年紀老大不小,找個老實男人愛自己,一起掙錢,挺歡心的。


    不過她沒料想,於冬青在大城市混這麽久,腦袋還是不開竅,動動手腳吃點錢,有什麽大不了的?


    於冬青懶得理她,自顧忙去了。飯館有專門的收銀員,以及出納會計,怎麽輪也輪不上金銀花插手。


    回三十二樓的電梯裏。


    黎相宇笑死了:“冬青那小子有得苦頭吃。他以為隻要會泡方便麵就行,哈哈哈,這回他慘了。”


    艾沫惜戲謔道:“弄得你好象很會泡妞似的,切,得瑟那樣兒!”


    “妞,泡泡。”黎相宇賴皮地笑,礙於電梯裏有監控,才不敢在這兒上下其手,跟沫沫嘻鬧。


    彼時,電梯門一開,他一臉正經,衣著整齊地出了電梯。艾沫惜也一臉嚴肅,神情自若跟在他身後。


    兩人同時愣住。


    “爸,你怎麽來了?”黎相宇親熱地招呼。


    艾沫惜不知所措,向黎華庭微微鞠躬:“黎總好。”叫完恨不得化為一縷輕煙消逝不見。


    顯然,現實與夢想距離總是太遙遠。黎華庭沉聲對艾沫惜喊道:“沫沫,進來一下,我有事交待。”說完,黎華庭進了黎相宇的總裁辦公室。


    他們在走廊過道的談話,被風一吹,就吹散在員工耳裏。喲喲,前任黎總裁叫aimee叫沫沫呢,多麽親熱,不是一家人都不可能,果然是現任黎大總裁的老婆呀。


    艾沫惜心虛得差點想告個假上廁所,一上上到下班都不要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那麽害怕叔叔,也許是因為和黎相宇的戀愛,也許是因為和邢季風的相親,又或許是因為叔叔太熱衷於黎相宇的相親,總之攪成了一團亂麻。


    黎相宇扭身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讓她別害怕。


    黎華庭好幾年沒來過這辦公室,自從新總裁上任,全麵裝修後,他就一次也沒進來過。他東看看西看看,笑道:“你小子,是比我會享受多了。”正要進入裏麵的臥室,被黎相宇搶先一步攔下。


    “爸,裏麵很亂,別進去了,我被子還沒疊。”黎相宇驚出一身冷汗,滿牆沫沫的照片還在如山花燦爛呢,這一進去還得了。


    黎華庭也不堅持,隻是笑:“這會兒你這麽要臉麵了。”


    “嘿,我什麽時候不要臉麵了?”黎相宇開始胡謅:“我這不是隨你嘛,麵子一定是放首位的。嘿嘿。”


    艾沫惜手腳都無處放,趕緊替黎華庭衝咖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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