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相宇被邢季風的管家送回來之後,艾沫惜詫異了。她從不知道黎相宇這麽愛喝酒,天天喝,天天醉。


    邢季風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相宇下午談公事的時候遇上我,我們喝了幾杯。”


    艾沫惜沒料到他們兩個現在到了能把酒言歡的狀態,以前不是都劍拔弩張麽?


    看來,黎相宇是真的變得心胸開闊了。


    她瞬間釋然,努力要扶黎相宇上床,但顯然失敗了。黎相宇像一攤爛泥,在沙發上,又睡著了。


    真奇了怪了,進門的時候,他還能準確找到沙發在哪兒,一倒在沙發上,就人事不省。


    艾沫惜覺得有必要等他醒了,跟他好好談談關於這個喝酒的事,否則夜夜這樣喝,太傷身體。


    在她的記憶中,黎相宇從來就不是個貪杯的男人,現在不知怎麽了?


    此時夜並不深,她還不準備睡。


    黎相宇睡在寬大的長沙發上,她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蓋了個小毯子,很居家的樣子。


    電話響了,是周樂陶。


    黎相宇聽艾沫惜接電話的口氣就知道,他對她的生活那麽熟悉。


    似乎是周樂陶說了什麽,艾沫惜憤憤不平,刻意壓低了聲音,怕吵到黎相宇,卻又覺得他醉了,不會被吵醒:“你老板真惡心,敢吃你豆腐,你把他打成豬頭唄。”


    黎相宇覺得好笑,這臭丫頭還真不是蓋的,換了是她,估計說得出做得到,真的有可能把對方打成豬頭。


    艾沫惜繼續在瞎掰:“嘿,我們以前練了五六年的散打,白練了麽?就算上不得台麵,拿不了獎項,難不成打幾個肥頭大耳的豬還打不了?真是笑話。”


    黎相宇心中笑得又是傷感又是甜蜜,這女人好可愛啊。


    怎麽就那麽可愛,討厭死了。


    艾沫惜嘻嘻笑著:“樂陶,別怕,工作沒了就沒了。我這兒還差個經紀人,你來做好了,到時咱倆又可以一起闖蕩江湖。”


    “不會怕個啥?我當歌星還不會呢,現在不也可以吼兩嗓子麽?嘻嘻,不怕不怕,再不濟咱倆想想能做點啥。你不要再受老板的氣了。以前我不敢把你弄黎氏去,是因為我們家那個討厭的黎相宇啊。哎呦,你不知道,那時我一想到這個人,我就肝疼!”


    一陣哈哈大笑,像是想起什麽,趕緊把笑聲又壓低了。


    黎相宇很想起來把這臭丫頭打一頓,什麽叫想起這個討厭的黎相宇就肝疼?


    哎呀,這個臭丫頭,真的很欠揍。


    臭丫頭還在說,並且越說越眉飛色舞:“不不不,那時我恨不得把他踢到天上去掉不下來。你真的不能想象,我當時有多討厭他。那家夥壞透了,三天兩頭換女人,然後讓我扮老婆去捉奸。唉,你說還有比他更無聊的男人麽?啊?不不,不是的,嘻嘻,他跟那些女人都沒關係,隻是利用那些女人引我出去啦。”


    說到尾處,一臉得瑟,黎相宇不用看,也知道她是什麽表情。


    “好啊,嘻嘻,我趁我們家黎相宇明天上班的時候偷溜出來。好好,這個好玩,教訓色狼,人人有責哩。嘻嘻,那先這樣哦,不聊了。你先答應他開房,然後我們來教訓他,讓他生不如死,哈哈哈……”


    黎相宇氣不打一處來啊,卻又不敢睜開眼,也不敢讓她知道,所有的話他都聽見了。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以後要是沒了他,該怎麽活?瞧瞧,她那副得瑟樣兒!聽聽,她說的那些話,哦喲,真的會氣死人好不好?


    她竟然要布局教訓色狼,弄不好這兩隻小羊羔被人家吃幹抹淨連救命都喊不了。


    他氣得頭暈,真的頭暈。


    艾沫惜哼著小調,去廚房了。半響,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麵進來。


    黎相宇忍著流口水的衝動,聞到那香香的味道,他就覺得饑餓難耐。


    好香啊,煎蛋的香氣。他忍受著煎熬。


    偏偏,艾沫惜還吃的稀哩嘩啦,似乎不弄出點動靜,顯不出她在吃麵。


    她一邊吃著麵,一邊習慣性地翻看電視頻道。又在重播賽事,她不再調了,放下遙控器。


    黎相宇將眼睛虛了一條縫,看著艾沫惜。


    她臉上泛出隱隱的笑,看得很專注,吃麵的時候也盯著屏幕。


    眉目如畫,她的五官那麽柔和,那麽清淡。


    平時看起來,像個鄰家小妹妹,清純無雜質。偶爾上一點妝,便妖嬈而魅惑,豔驚四座。


    她的嘴唇無比性感,自然唇色,卻讓人感覺鮮豔。


    她吃完了,滿意地拍了拍肚子,很嬌憨的神態。笑起來,多麽溫存,如夜色中綻開的花朵。


    黎相宇差一點就忍不住,要摟她入懷,吻上她的小嘴,曾經無數次深深淺淺癡纏,互相逗引。


    如今,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得到,隻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過。


    他竟然做不到。


    他怕傷害到她。


    他想,從此他活著的意義,便是守護她過得快樂,過得平安,不用為生活所迫,拚命工作。他掙的錢,全部都會給她用,誰反對都無效。


    艾沫惜洗碗去了,此時電視正插播廣告。


    黎相宇睜開眼睛,調整了一下睡姿,以便更好地看到她。


    她回來了,仍舊坐在沙發上,邊上網邊看電視。想起什麽,哼著歌兒奔出奔進。


    這丫頭一個人也可以這麽歡脫的麽?


    他看見她拿著照相機出來,放進包包裏,嘴裏還哼哼:“色狼,等著瞧。”咬牙切齒的樣子。


    黎相宇真的氣得頭暈啊,以為她說說而已,沒想到是真的要去教訓色狼。


    她準備去拍人家的****麽?還拿著相機?


    天啊,她要去看肥頭大耳豬頭的裸體麽?這個臭丫頭啊!


    黎相宇隻覺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要不是今晚躺在這裏,怕是不會知道她的這些計劃吧?


    她現在是名人,隨時都會被人拿來寫。竟然還敢去酒店,天哪!


    瞧瞧她得瑟的樣子,把相機放到包裏之後,還在電視機前,拳打腳踢地擺了幾個pose,她到底是在散打,還是拍寫真?


    那姿勢,那小臉,那豐滿的胸……黎相宇驟然覺得一股暖流流過小腹……異常尷尬,似乎鼻血也快流出來了。


    他在心中把自己咒罵了一頓,堅決要求擺正位置,不能有禽獸的思想,更不能有禽獸的行為。


    艾沫惜烏七糟八弄了一晚上,總算是消停了,這就哼著歌兒洗澡睡覺去。


    趁她一睡覺,黎相宇立刻拿起手機給於冬青發短信,讓他明天務必要盯著艾沫惜的一舉一動,隨時報告她的位置。


    唉,臭丫頭要翻天了,怎麽得了!


    於冬青回了短信,放下手機。


    金銀花笑嘻嘻地挨過來:“冬青,艾沫惜怎麽了?透露點最新消息唄。”她瞄了一眼,看到上麵寫了個沫沫,便知道是黎總發的短信。


    “沒怎麽。”於冬青淡淡的,準備睡覺。


    “死冬青,”金銀花擰著他的耳朵:“你現在對我越來越冷淡,你是什麽意思?”


    於冬青拍開她的手:“我有熱情過嗎?”


    “你忘記以前是怎麽徒步到我家的了?還沒熱情過?”金銀花試圖喚起曾經美好的回憶。


    但顯然,於冬青和她不在同一個記憶層上:“你也知道說是以前,以前……哼……”


    “你哼什麽哼,這算個什麽意思?”金銀花毛了。


    於冬青看著她,毫無表情:“有些事情捅破了,臉上就不好看了。”


    金銀花不死心,臉氣得通紅:“你說,你捅,我看你能捅出個什麽金窩窩來。”


    “以前你隻有我一個男人吧,現在呢?你自己掰著手指頭,數得過來嗎?”於冬青笑了,很是輕蔑。


    金銀花愣了一下,吼道:“你******放屁!”


    於冬青從未那麽大火過,猛然一拽,將金銀花拽了過來,搶過她衣服口袋裏的手機,手抬得高高的翻查,金銀花怎麽蹦都夠不著。


    於冬青開始念:“你什麽時候再來湖北一趟?我至今還他媽想念你的肉。”


    ……


    一條一條的短信,全是特別粗俗的話,不堪入耳。


    金銀花竟然沒有刪掉,不知是太信任於冬青不會翻查她手機,還是舍不得,饑渴難耐。


    “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隻是我沒拿你當婆娘,根本不計較,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於冬青一用力,手機摔個稀巴爛。


    金銀花傻了,連哭都不會了。


    這是老實的於冬青嗎?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就是再怎麽紛亂不堪,隻有於冬青不會嫌棄她,隻有於冬青不會朝她發火。


    雖然於冬青一直都不怎麽搭理她,卻總覺得過些日子就好了。畢竟,往日那種情懷,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她從來不知道於冬青發起火來是這麽可怕。她訕訕的,緊閉著嘴唇,像隻可憐的雞崽,垂頭喪氣。


    於冬青指著大門:“給我滾,不要以為你私下裏做的小動作我不知道!你吞了店裏多少錢,我一筆一筆全都有賬,你要是不拿出來,我明天就報警。”


    一說到錢,金銀花終於哭得出來了:“於冬青,你真狠,你真狠!我拿的那些錢,還不是為了咱結婚用,你幹嘛呀?你還要報警,你憑什麽報警?嗚嗚嗚……”


    於冬青無比疲累,拖著沉重的腿走到大門:“明天早上就把錢還回去,過了下午一點,我會報警。”


    離去,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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